兩者相比高下立判，李易不認為黃桂能成為名將，反倒是塔喀什有擔當，幾百人守住牛尾道有點誇張，因為他對道路相當的瞭解，只要蒙古人拼了命，完全可以上下道路並進，從道路中間防禦是不現實的，只能從兩端進行防禦，當下說道：“先跟他們玩玩，我們在陸續撤回去，這裡真的不好守。”
塔喀什點了點頭，連黃桂也深以為然，這裡固然有山道險峻，可惜能夠得到的支援太少，不可能長時間堅守，但到時另一端能夠長期堅持，蒙古軍的反倒受困糧道艱難。
隨著八都魯的抵達，牛尾道外蒙古軍陸續增多，步軍也相繼抵達，連營不見邊際，軍威頗為浩大。
李易壓根就沒有鳥八都魯，繼續把背嵬軍撤離，甚至連雲翼軍也撤離不少，關堡守軍下降到千人左右，引起了黃桂的不安，連文封也有點坐不住了，認為兵力太少很危險，外面的蒙古大軍可是漫山遍野啊！
“沒事，我們又不和他們硬拼，沒有大不了的，佔點便宜趕緊回去。”李易呵呵地壞笑起來。
八都魯二話不說發動進攻，汪世顯的鞏昌各部為軍鋒，雙方在牛尾道前展開血戰。
宋軍兵少勝在佔據地形，蒙古軍昂頭進攻吃了大虧，幾次猛攻都無法拿下關堡，反倒是戰死數百人，預備李易組織了夜襲，連拔兩寨吃了個大虧，不得不主動撤離戰場。
李易並沒有得意忘形，隨著輜重的消耗殆盡，他果斷地銷燬無法帶走的物質，至於傷病人員早就撤離，近千人行動速度是很快的，輕鬆踏上了回程的棧道。
當然，故作聲勢還是必要的，讓蒙古軍不敢隨意靠近，當他們發現關堡空空時，人家早就走遠了。
八都魯臉色鐵青，看著空蕩蕩的堡寨，幾乎要壓抑不住胸中的怒火，幾天的進攻傷亡千餘人，還讓人家從容撤退。出了恥辱之外，久經沙場的他更加明白，等待他的是更艱難的戰鬥，人家在牛尾道的另側以逸待勞，光是棧道轉運糧草就能把人給憋死。
郝和尚拔都更是臉色無光，闊端南征得益於趙彥吶的錯誤部署，現在李易謹守各處要道，讓他們有勁沒處用啊！
“只能寄希望於仙人關方向了。”八都魯也沒有辦法，現在利州兩路緣邊處處堡寨，蒙古軍又遭遇羞辱士氣低迷，這仗真的很難打下去，只能從正面強行突破，從天水和仙人關方向打通向大安的道路。
卻說，李易他們退卻的相當輕鬆，沿途並沒有焚燬棧道，顯示出絕對的信心和實力，有本事你就透過棧道過來。
陳敏自然沒有離開，而是在棧道盡頭的小鎮子設下營寨，數千參戰凱旋的將士等待李易的迴歸。
此戰，他們收穫了大量的戰利品，除了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還有那些牛羊馬匹什麼的，就是大量的女子和壯丁，這些都是蒙古軍隨軍的奴隸，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笑納。
李易的到來無疑讓他們格外興奮，那麼長時間的艱苦戰鬥，無論是分兵突進還是集中殲滅，大小百餘戰的輝煌勝利，無不突顯李易高超的指揮藝術，絕不拋棄袍澤的誓言和舉動，更讓他們心悅誠服，尤其那些羽林少年，更是把他神話在心目中，發出瘋狂的崇拜歡呼聲。
他並沒有發表激情四射的演說，更沒有絲毫勝利者的驕傲，只是莊重地祭拜陣亡將士，戰場無法長途運送屍體，只能就地火化帶出骨灰，這就讓生者感受到對亡者的尊重，沒有人敢肯定自己能否活下去，都希望壯烈後得到應有的尊重，這種及時的祭拜，無疑讓他們的歸屬感更強。
晚間，自然要舉行盛大的宴會，歡慶來之不易的勝利，
雖然不能狂歡痛飲，卻讓遠征歸來的將士小酌兩杯，烤肉管夠，好好地樂上一樂，放鬆一下神經。
反正，汪世顯被打的很慘，，蒙古軍不可能穿越牛尾道襲擊，又有新銳的雲翼軍保護，自然要好好歇息玩樂。
興致所在，李易與葉開、王柏及陳敏酒飲的有點多了，卻不敢放開量狂飲，點到為止大家散去，該休息的休息，該去調撥士卒的去調撥士卒。
李易左右安歇不下來，畢竟這裡是接近蒙古軍的最前沿，雖說明天響午前，大軍肯定要東歸，西和州作為緩衝之地，大半都是要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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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夜宿在營寨內裡，心中仍舊不太踏實，索性披衣而起，自己一個人外出散散步，營寨又不是城池，並沒有百姓居住，被殺戮的蒙古軍屍體，早就被清理的乾乾淨淨，走在寨內還是滿放心的。
除了巡邏的士卒外，各寨倒是很安靜，顯示出很嚴謹的軍紀，也在於控制了吃酒，讓他相當的滿意。
就當他信步來到營寨外，那是一處新立的寨子，沒有壕溝和木柵，看到營區一片燈紅酒綠，鶯聲豔歌隱約傳出。
他並不以為意地笑了，順著營區邊緣慢慢度步，將士們在嬉鬧吃酒，那都是軍中女樂，當然少不了擄掠蒙古軍女樂。
戰場上，歷經生死激戰後的軍人，最需要的是什麼？烈酒，顯然是不全面對的。他們最需要的就是女人，心頭恐懼深深掩蓋，怕被別人看成孬種，最恰當的發洩方式，就是狠狠地蹂躪，把心底深處的恐懼和暴虐，徹底地宣洩出來。
將士們需要縱情歡樂的宣洩，他儘管並不完全苟同，卻也可以理解，至於蒙古軍中的女樂，不少都是漢家的民女，甚至有富貴人家的娘子，他並沒有要干涉逞英雄解救。
這些女子名節早就毀了，貿然放歸舉目無親，還毫無生活能力，最終的結局是悲慘的，呆在軍中侍候軍人也是種生存方式，至少能讓她們活下去，掙夠自己養老的本錢，運氣好了能夠成為軍人的家眷，尋常的話年長安置異地軍州，能夠用掙下的錢和安家錢做個小營生。
正當他慢慢地度步的時候，忽然在十幾步外，發出一聲欺凌的慘叫聲，李易驚愕地轉頭望去，卻見風燈下的帳篷裡，跑出了一名衣冠不整，身材嬌小的女子，披頭散髮驚慌失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