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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各施所長

史冊著名的鄂州防禦戰總算是結束,李易率十餘萬大軍奮戰兩個月不克,被迫撤圍而去,損失也相當的慘重。

此戰,是李易東征以來首次未勝之戰,戰死將士接近兩萬人,江夏城內外屍骨累累,被遺棄的各種器械不計其數,宋軍則士氣大振,蜀川大軍並非不可戰勝,孟珙領導他們再次取得輝煌。

撤退到江陵的蜀川大軍,相對來說比較低迷,李易遭遇人生的低谷期,各種不測詭異接踵而來。

此戰是主動撤圍不假,孟珙也沒有力量追擊,他所部的傷亡也是極其慘重,只是蜀川大軍戰無不勝的名聲受損,這是不爭的事實。

要說軍事上稍稍受挫,其實也沒有大不了的,死傷大多是番軍和生軍,主力老兵並無太大損失,依舊有強悍的戰力,保持相當的攻擊能力,也掌握這戰略主動權。

不過,某些人可不這樣去看,在他們看來不可一世的李易失敗了,就應該落井下石,趁機把對方趕下臺。

當訊息傳到四川各路,市面上還流傳李易戰敗,是運道走到了頭,朝廷大軍不日就會入川,反正是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各軍州的氣氛遽然緊張,成@都府的形勢最甚,讓南玥和李慕白擔憂不已,生怕不軌之人鋌而走險。

此時,南玥和宮素素都已經生產,南玥的是個男娃,宮素素的是女孩,為了不讓她們產生憂慮,許妙娘拜託李慕白、許傑周全,以免出現大亂子,甚至制定非常時保護她們撤到潼川府的計劃,可見城內外形勢多麼緊張。

好在李慕白算是盡職盡責,儘可能維繫可以團結的力量,把矛盾儘可能淡化,或者說是推遲矛盾的爆發時間,為李易爭取到最大限度的時間。

李易也沒有閒著,退到了江陵府就暫時沒有動靜,沒有進行大規模的動作,在外界驚疑的眼光中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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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珙卻非常清楚李易的可怕,更明白蜀川大軍的恐怖,源源不斷的生軍開赴前線,對方的兵力應該超過二十萬,尤其是戰馬達到六萬匹,光是最精銳的雙馬馬軍,就達到了萬五千人,絕不是他能隨意打壓的,也就抓緊調兵遣將積蓄力量。

荊山賊張巖相當出名,是盤踞在襄陽南部荊山的盜匪,相傳這廝是襄陽的讀書人,平素喜歡騎射槍棒,發生南北軍火並時,家小盡數死在亂軍中,他奮起斬殺五六人奪路而去。

當蒙古軍大舉南征就收羅幾十人,奪去了蒙古軍的戰馬,縱橫京湖南路和荊湖北路,很快彙集敗兵和流民上萬,當孟珙率軍逐漸收復兩路,他已經發展到十七座山寨,數萬甲兵和十餘萬生民,佔據荊山甚至到了房山,號稱荊山軍。

孟珙幾次招撫未果,卻因備戰蒙古軍屢屢南下,更兼要收復蜀川,沒有餘力前去剿滅。更何況,張巖並不主動侵擾大宋官兵,反倒是每次都出擊蒙古軍,對京湖戰場倒成了莫大的助力,這次王柏以馬軍發動的上漳水之戰,要不是忌憚張巖的荊山軍,恐怕兩萬宋軍必被他殺的片甲不留。

李易和孟珙陷入了對持,蒙古軍又威懾襄陽守軍,導致整個京湖北路十萬大軍無法南下,張巖的荊山軍凸顯出來,當兩軍處於相持狀態,荊山軍的作用越來越大。

他們自然都向張巖伸出橄欖枝,卻全部遭到了拒絕,絲毫不給面子,以至於李易也相當的惱怒。

“學士不用計較,我看張巖不過是小富則安之輩。還是取嶽州為上。”葉知秋對張巖毫不感冒,甚至有些輕蔑味道。

李易自然也明白,自己的力量沒有完全抵達,隨著蜀川的生軍陸續抵達,他會有更多的選擇,只是蒙古人的態度正在改變,大宋行朝的力量正在彙集,孟珙的實力正在恢復,他非常缺乏的就是時間。

分兵進攻荊湖南路,也是他和葉知秋規劃的,利用大宋行朝主力都在江北的時候,集結大軍對荊湖南路展開攻勢,實現側翼對鄂州防禦圈的繞過。

“這是自然,不過荊山軍也不能放過,張巖手下可都是勁卒啊!”他依舊關注張巖,要是這支隊伍被孟珙拉攏了,估計他的側翼會很不好受,甚至利州東路都受到威脅。

既然有了計劃,實施起來就非常快,就在鄂州之戰四個月後,蜀川大軍突然發動對荊湖南路的征討,這次任用的主將竟然是夔州都統制李慶,宣毅軍成為核心。

王柏也在北方發動牽制進攻,盤踞在京山縣的這支精銳,突然發動對安州的抄掠,塔喀什率千騎再入雲夢,擊潰六千宋軍,引起了孟珙的關注。

沒有五六天,李慶節制六萬大軍。展開對嶽州和澧州的進攻,因宋軍主力大多彙集江北,荊湖南路防禦力量較弱,兩個州也算有強有力隊伍守禦,卻哪裡能抗擊如狼似虎的蜀川大軍,幾天時間裡就被突破。

澧州就像是紙糊的那樣,蜀川大軍兩萬餘人剛到,守軍就望風披靡潰不成軍,連續被拿下澧陽、石門,連慈利縣也不佔歸順,常德府更是斂兵不敢出。

越州進行了較為頑強的抵抗,孟珙的水軍給予了強有力支援,雙方在洞庭入江口君山發生激戰,蜀川大軍投入馬步軍四萬餘人,水軍戰船五百餘艘,反覆拉鋸七次相持不下。

李慶也是作風頑強的猛將,幾次受到挫折依舊不依不饒,堅韌程度讓李易也歎為觀止,沒想到當年被他包圍投降的將校,竟然有著強悍的風格,原本讓這廝領軍是眾將都有任務,讓他擔負個主將的名份,沒想到竟然如此頑強,實在讓他驚喜連連,發動對孟拱的進攻牽制武衛軍。

文封在臨湘北岸擊敗援軍,讓孟拱從北路截斷蜀川大軍企圖失敗,就算能夠從江南支援,卻形成對頂架勢,無法最優化解決問題。

李慶沒有辜負李易的期盼,第八次進攻打敗了嶽州守軍,斬殺副都統制劉仁賢,水軍也擊潰宋軍的舟師戰船,直接抵達治城巴陵縣,宋軍完全喪失抵抗能力,城池幾乎不戰而投降,通向鄂州側翼的南方道路敞開。

出人意料的是李易並未繼續突破,而是鞏固當下的成果,用他的話說就是:“是該解決荊山軍的問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