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牛小飛早早就去了鎮裡，將桑塔納停在桃姐的建材店外面，就一個人走路去客車站，去縣裡。
他們鎮裡所在的縣叫大劉縣，很多姓劉的人，很早以前也是個村子，慢慢發展起來的，以前叫大劉村，不過成了縣以後基本都是外地人成了本地縣得人，以前大劉村的人也就沒剩下那麼多了。
做客車三個多小時才到縣裡，他想來打聽一下縣裡的情況，讓安小來縣裡，雖然縣裡沒什麼認識人，可如果有那種可以住校的學校，應該還是很安全的。
走路到了第一中學，牛小飛穿的新衣服髒了很多，到學校門口正好是學生中午休息，全都從學校離開回家吃飯，或者去外面吃飯。
站在邊上，好不容易等學生走完，牛小飛想進去學校裡面看看。
“哎哎哎，幹什麼的，出去！”還沒進去，門口的保安就很不客氣的阻止。
“大哥，我是來看看學校的，我家妹妹想要轉學。”牛小飛陪著笑臉說著，保安臉色稍微好了點。
打量了牛小飛一下，又不認為牛小飛能供得起一個妹妹上學，一看就是農村來的，沒什麼錢。
保安想了想說道：“我們這學校學費多，學費好幾千，每個學期還有住宿費、課本費什麼的，要花不少錢呢。”
“我知道。”牛小飛客氣的說。
看牛小飛好像不在意學費什麼的，保安態度也好多了。
“你先去什麼地方吃點東西吧，這會放學了，校長也走了，你等下午一點多再過來，我讓你從小門進去。”
保安說著，直接揮揮手進去裡面值班室吃飯，不跟牛小飛多說。
牛小飛也不在意，在外面轉了兩圈，就去了對面的小飯店吃飯，裡面好多都是學生，正好他也能看看這邊學生是什麼品質。
一份飯八塊錢，要是安小來這邊上學，也是要吃這個，早餐便宜點五塊就夠了，一天只吃飯就要二十多塊錢，確實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飯來了。”
他算計的時候，有小姑娘把他要的東西放在他面前，這小姑娘看著跟安小一邊大，身上還穿著校服，就是對面學校的學生。
“你還在上學？”牛小飛笑著搭話。
“是啊，大叔，沒看見我穿著校服嗎？”小姑娘笑呵呵的說，看著很驕傲，不過稱呼倒是讓牛小飛有點不適用。
他這個年紀對初中的小姑娘來說，都是大叔了嗎？
“你是學生中午只是在打工？”牛小飛繼續問。
小姑娘看了看周圍，警惕的說：“我……我就是來這邊幫忙幹活，什麼打工，你快吃飯吧，話這麼多。”
說完，小姑娘就去忙別的事情，顯然不願意跟牛小飛多說。
牛小飛也不在意，笑呵呵的看看周圍，繼續觀察學生們的情況。
一碗蓋飯，他吃了四十分鍾，比他來的早的學生都離開了，他還一個人不緊不慢，慢慢悠悠的吃飯。
倒是也沒人在意，等人走的差不多了，那幹活的小姑娘才開始坐下來吃飯，一看吃的就是剩菜剩飯。
小姑娘也不在意，一個人吃的很香，一個二大碗裡面是好幾樣蓋飯，應該都是客人剩下的，倒是讓牛小飛覺得心酸。
“二妮子，明天你不用過來了，最近學生少，我們忙的過來，也不願意多給你發工錢，你還是好好上課吧。”
裡面出來個嬸子，是店裡的老闆娘，直接開口，就把小姑娘的飯碗‘打’了。
“嬸子，別啊！”二妮子著急的說：“你們一天才給我五塊錢，這也不多了，我也需要這個錢，忽然說不讓我幹了，我……我去哪裡找別的活啊！”
“二妮子，五塊錢已經很多了，你這個歲數，別的飯店都不願意用你，怕攤上僱傭童工的罪名，我是頂風作案，就是為了幫你，你也別害我，好好去學習，不用你了。”
說完，老闆娘就去了裡面，也不管二妮子了。
二妮子坐在椅子上，一邊吃飯一邊哭，讓牛小飛有點佩服，這年紀能有這種忍耐的孩子，已經不多了。
“別哭了。”
說著，牛小飛給他遞了一張紙。
“謝謝。”二妮子很有禮貌。
“你要是氣不過，就去勞動局告她，說他們非法僱傭童工，還擅自將你解僱，勞動局會給他們罰款，多少能給你些錢。”
牛小飛輕聲說，對這點還是瞭解的。
只要二妮子過去，一告一個準。
這小飯店被罰了估計都經營不下去，也算是解氣了。
二妮子輕輕搖頭，並不說話，顯然是拒絕的，讓牛小飛有點意外，他還以為二妮子會很開心呢。
“我要是這麼做了，以後這附近的店就不可能有人僱我了，我以前去圖書館查過，最多就能給我兩百塊錢，我要是天天能打工賺五塊錢，最後得到的會更多，不能這麼幹！”
二妮子的話讓牛小飛很驚訝，這女孩小小年紀就知道放長線釣大魚的意思，雖然被辭退了，可為了能去別人家工作，就不會隨便將這家老闆告發，一般的小姑娘可不會考慮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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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缺錢？”牛小飛有點好奇。
“是啊。”二妮子也不在意，天真的笑了笑：“我家十二個孩子，我是最小的，我那些哥哥姐姐都著急結婚，彩禮、嫁妝啥也沒有，就我一個還在上學，你說我缺不缺錢？”
牛小飛點點頭，沒想到二妮子家裡條件這麼艱苦。
農村人都喜歡多要孩子，好像這樣就能生活富裕了，板刀山村能有現在的好日子，就是響應了以前政府的號召，少生孩子多種地！
要不然現在家家戶戶都有好幾個，這日子也就不用過了。
不知不覺，也就到了要上課的時候，二妮子去後面拿錢，又用自己的鐵飯盒裝了一盒子的剩飯，這才打算離開。
牛小飛也跟她一起出去，打算去學校碰碰運氣，找找校長瞭解一下這邊的情況。
“你為啥跟著我？”二妮子有點謹慎，冷冰冰的看著葉仁。
“我不是跟著你，我也要去你們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