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楚紅背對著百合，雙手在背後緊緊的攥起來，她是擔心張大荔的，卻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將這種擔心說出來。
這麼想著，百合也很心疼眼前的人。
恐怕章楚紅來板刀山村，不是為了報復牛小飛，是為了看一眼自己的姐姐，只是也沒想讓情況這麼難以收場。
牛小飛感覺到百合的眼神，走到百合床邊，也距離張大荔身邊遠一點。
章楚紅已經送開始，若無其事的站在角落裡，好像根本不在乎發生的事情。
“怎麼了？”看著百合，牛小飛輕聲詢問。
百合立刻將自己發現的事情說了一遍，牛小飛表示明白。
可張大荔的情況不好，他也沒有辦法現在就去說這些事情。
“嫂子！你別嚇我啊！”
玉紅哭著說，著急的不行。
牛小飛只能出去找玉龍醫生，張大荔的情況，玉龍這個做丈夫的最清楚。
……
半小時後，他們才回去診所。
張大荔的病情被控制下來，身體還是會有點哆嗦，不停的喘息，看著很痛苦。
章楚紅還站在牆角，臉色有些發白，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麼平靜了。
估計是張大荔發病的樣子比較恐怖，徹底嚇到她了。
“大哥你別著急，嫂子情況已經好些了。”玉紅快速開口，怕玉龍醫生也受不了。
“這是怎麼回事？”玉龍冷冷質問。
“這……”玉紅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玉龍醫生看了看周圍的情況，臉色越發的不好看，不明白是誰刺激了張大荔，想來想去就只是自己妹妹了。
玉紅冤枉死了，直接喊著：“是章楚紅，大嫂衝進來說章楚紅是她妹妹，人家不承認，這不就這樣了？”
“真的？”玉龍不相信，他都沒聽說張大荔有個妹妹。
當初結婚的時候，就只有張大荔一個人，哪裡有什麼妹妹？
況且這個妹妹還是妓女，是不是弄錯了？
承受玉龍醫生打量的眼神，章楚紅是很心酸的。
這是她姐夫，她卻不能說什麼。
張大荔已經在昏睡，身體痙攣性的顫抖，也不能讓她醒過來。
玉龍醫生認真的看著章楚紅：“你是她妹妹嗎？”
“不是。”章楚紅冷冷開口，看不出一點情緒。
“可是……”玉龍醫生有點猶豫，自己的妻子應該不至於說謊，這是怎麼回事呢？
“你們不要逼我，我不認識他，怎麼可能是她的妹妹，你們別是用這種手段碰瓷吧？”話說道這麼難聽，玉龍醫生也就徹底相信了。
肯定是張大荔認錯人了，這樣的人不配做張大荔的妹妹。
章楚紅出去，打算一個人走走。
牛小飛跟在她後面一起離開，也想問問真實的情況。
“你跟著我幹什麼，不怕被村裡的人發現，說我跟你有一腿？”章楚紅邊走邊說，臉色並不是很平靜。
“你是張小紅。”牛小飛直接開口，果然看到章楚紅的步伐停滯了一下。
“很好玩嗎？”章楚紅冷冷的說：“我不是，我就是一個妓女，你們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可以了。”
“為什麼？”牛小飛不明白？
“因為這是事實，是你揭穿我的，你忘了？”章楚紅平靜的說，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絕望。
牛小飛不知道如何開口，臉色有些難看：“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一開始沒說明白，早知道你是來看你姐姐的，我並不會說那樣的話。”
“夠了，我沒有姐姐。”說完，章楚紅繼續向前走。
牛小飛不死心，跟在後面，就是想讓章楚紅承認這一點。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著，章楚紅不認識村裡的路，隨便在村子裡面走來走去，牛小飛只能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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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們就去了小樹林，村裡最隱蔽的地方，就是這裡。
不然那些男男女女，也不會總選擇在這裡做那事。
章楚紅也在這種地方做過，一進來表情就有些‘精彩’。
“這裡沒人了，你可以說了吧？”牛小飛詢問道。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章楚紅冷冷開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你是張小紅，我們都看出來了，可你不承認，是什麼原因？”牛小飛很好奇：“你要是可以承認，張大荔的病情能好的快一點。”
“不可能！”章楚紅果斷的拒絕：“她如果知道她的妹妹真是個妓女，怎麼可能會好起來？”
“你承認了？”牛小飛很意外。
“你們不是都知道了？”章楚紅毫不在意：“我知道你的心思，我是她妹妹，可我不能承認，她妹妹是個妓女，這有什麼好的？我就是過來看一眼，本來想看看他們，結果就剩下她了。”
牛小飛不說話，安靜聽她講話。
“我爹叫張大山，可他總是打我們，我最小，最害怕，我怕有一天被他打死，我就跑了，八年沒回家，在外面做妓女到現在。”
章楚紅笑著說：“我們都是外村的人，你們村子裡沒人見過我，不然我也不回來，不願意丟臉。”
“你為什麼不回家？”牛小飛不明白，這八年的時間章楚紅肯定有機會回去的。
“我回去過一次，回去的時候我媽被我爹打的渾身是傷，我說讓她跟我一起走，她說我大姐結婚了，放心不下我大姐，要做我大姐的孃家，讓我快點走，不讓我回頭。”
“你是被趕走的？”牛小飛很吃驚，雖然這個趕走是好意，可也是這樣讓章楚紅一直流落在外面。
點點頭，章楚紅贊同他的話。
“我生病了，沒幾天好活了，艾滋病你聽過嗎？”章楚紅輕聲詢問：“在遇到你那天我剛檢查出來有問題，然後我就沒有接客，不願意傳染給別人，我想在死之前來這邊看看，所以……”
牛小飛徹底愣住了，沒想到會聽見這樣的話。
艾滋病，太可怕了！
看道牛小飛身體僵硬，章楚紅笑著說：“你放心，大夫說這種說話是不會傳染的，我不會害你。”
“那你想害誰？”牛小飛問了一句。
“放心吧，我誰都不害，可要是有人主動來找我……我可不管。”章楚紅笑著說：“你知道我的秘密了，我走了以後你把這件事告訴張大荔就行了，我生病的事情也可以說，不然她會埋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