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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肖強和江清華漸行漸遠

這天下午,肖強媽正在同村郭大嬸家的院子裡打著麻將。這時,一個村裡以傳風多嘴出了名的老太走進來,湊上前在肖強媽的耳邊低聲說道:“我說強子媽,都這會了,你還有閒功夫打麻將啊?”

“你看你這話說的,什麼叫都這會了?我又不用回家做飯,反正有我兒媳婦在家給我做現成的呢!”肖強媽一邊打著牌,一邊頭也沒抬地略顯得意地回道,“碰!”

“哎呀,我說的不是這事。你趕緊回家看看去吧。”多嘴老太一邊催促著,一邊就要拉起肖強媽的手臂。

“哎哎!我說你幹嘛呀,我這手牌多好,有啥事不能等我打完這局再說啊!”肖強媽正打得起勁,看到多嘴老太要拉她的手臂,一把甩開埋怨道。

“再晚就來不及了!你趕緊回家看看去吧。”多嘴老太在邊上不斷地催促道。

看到多嘴老太這幅急不可耐的樣子,肖強媽這才覺察出家裡可能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於是她趕緊放下手裡的牌,一邊隨著多嘴老太往外走一邊慌張地問道:“咋啦?我家裡發生啥事了?”

一局未完就中途走人,肖強媽惹來其他三位同村牌友的不滿。“什麼事啊,就不能等打完這局再走嘛?”其中一個好事的老太,撂下麻將,也隨著肖強媽趕了過去,想看一下究竟肖家發生了啥有意思的“大事”。

只見多嘴老太一邊走著,一邊在肖強媽耳邊小聲滴咕著:“這會江清華就在你家呢!正在和你兒媳婦……”

肖強媽連忙打斷她的話正色回道:“我告訴你,這話可不能亂說。”

多嘴老太一聽急了,連忙問道:“我說強子媽,咱村裡早就傳開了你兒媳婦和老江家兒子的事了,你之前該不會都沒聽說過吧?”

肖強媽聽後大吃一驚,將信將疑地問道:“你是說他們倆的事早就在村裡傳開了?”

“強子媽,你還真沒聽說過啊!”多嘴老太驚訝地問道,“你看強子整天在外面開車也顧不上家不是?老江家那小子就在村委會上班,我聽說啊,這大半年來,他沒事就往你家跑,指不定倆人在家都幹嘛呢!你趕緊看看去吧,這會兩人正在家呢!”多嘴老太斜著眼,低著頭,在肖強媽耳邊小聲地眉飛色舞地描述著,兩手還在一旁不停地比劃著,言之鑿鑿就像她已經親眼見過似的。

肖強媽在一旁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著頭。她暗暗心想:報仇的機會終於來了!這次我一定要抓個現形!這個許小菊,自從嫁過來肖家就沒幹過啥好事,就比如這段時間吧,先是藉著妞妞生病,挑唆強子不讓我出去打麻將。自己本想藉著丟鐲子的事好好治治她,可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她竟然會報警?唉,就因為這事可把我的老臉給丟盡了。正想找機會再好好教訓教訓她的時候,機會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真是家門不幸!

“咱們趕緊走!”肖強媽一邊催促著多嘴老太,一邊不由地加快了的腳步。

三人前前後後趕到肖家門前,看到門虛掩著,留著一道幾寸寬的門縫。肖強媽對多嘴老太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後,兩人躡手躡腳地趴在門邊上,透過門縫,肖強媽隱隱約約看到江清華的身影,只見他正背對著大門,蹲下身低著頭,貌似對正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小菊做著什麼。

“好你個許小菊!竟然揹著我們母子倆大白天的在家裡偷人!”看到這裡,肖強媽血往上湧,不由分說一把推開大門,嘴裡大聲嚷嚷叫喚道。

小菊因為正在廚房做著飯,聽到妞妞在院子裡大哭,她趕緊跑出去想看看妞妞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因為走的太快,在下臺階時一不小心把腳扭傷了。小菊強忍著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妞妞跟前,她蹲下身,想要抱起妞妞,結果自己帶妞妞一起摔倒在地,因為腳扭傷了,她一時使不上勁站不起來,看著因為受到驚嚇而在一旁哇哇大哭的妞妞,小菊急的直掉眼淚。正當她焦急不知所措的時候,正好路過的江清華聽到妞妞的哭叫聲,過來看看究竟,這才發現摔倒在地的小菊。他趕緊跑過來扶起小菊坐到椅子上,然後按照小菊的指引在屋裡翻找到治療跌打損傷的藥。就在他正給小菊扭傷的腳塗抹藥物之際,肖強媽和多嘴老太撞了進來。

“媽!你誤會了。我的腳因為扭傷疼的走不了路,江清華正好路過看到了,就進來幫我一把……”小菊趕緊解釋道。她覺得今天的婆婆簡直有點不可理喻,不光說話不分青紅皂白,還要帶著同村人來自己家裡看笑話。

肖強媽根本就不想聽小菊解釋,她斷然打斷了小菊說了一半的話,指著小菊的鼻子大聲嚷道:“都說抓賊抓贓,捉姦捉雙!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今兒個被我撞見了,就說是自己腳扭傷走不了路,哪有那麼巧的事,哪天我沒撞見,你們倆還不得上一個床上去了?!”

“媽!你怎麼能這樣想,你出去打麻將老不在家,我在家裡忙前忙後還要照顧妞妞,這會腳都扭傷了,難道還不許別人過來幫下忙嗎?”見婆婆口無遮攔,小菊一臉不悅地回道。

“是啊,大娘,你真誤會了,我和強哥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哥們,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嘛!我就是路過聽到妞妞哭得兇,進來正好看到小菊因為腳扭傷了,坐在地上起不來,妞妞又在一旁哇哇大哭,就趕緊過來幫忙了。”江清華手裡拿著藥好言好語地解釋道,“既然大娘您回來了,小菊,那我就先忙去了。”江清華說完,就把藥膏遞給了小菊。

“怎麼?看到我回來就想熘走?清華,你從小就在我家蹭吃蹭喝,大娘是看著你一天天長大的,況且強子對你也不薄吧?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肖強媽面朝江清華憤憤地嚷道。

“我……”江清華正想解釋,可肖強媽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餘地,轉過頭就朝著小菊怒罵道:“小菊,真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大白天地在家勾引強子發小,虧我家強子對你掏心掏肺,還心疼你,不捨得讓你去上班,你就是這樣對他的嗎!”

江清華一聽火了,他走上前理論道:“大娘,你在這瞎說什麼呢!有你這麼往自己兒媳婦身上潑髒水的嗎!你整天在外面打麻將不回家,小菊天天一個人家裡家外累個半死,今天我正好路過,看到小菊腳受傷,進來幫幫忙怎麼了!別說我是在村委工作的,又是強哥的發小朋友,就是個普通鄰居看見了,也會來幫把手吧。”

“清華,你就別裝了!你們倆的事早就在村子裡傳開了,今個被我撞見了還百般抵賴,你這樣對得起強子嗎?”肖強媽大聲叫嚷道。

“大娘,你把話說明白,我幹啥了?我又怎麼就對不起強哥了?小菊現在腳受傷了,你不先關心你兒媳婦,擱這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可跟您說,現在這麼多鄉里鄉鄰都在看著,您要再誣陷亂潑髒水,我可要告你誹謗了。”江清華上前正色理論道。

一聽到“誹謗”兩個字,肖強媽立馬像洩了氣的皮球,不再那麼氣焰囂張,而是怒目圓睜,小聲地罵罵咧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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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知道你一向看我不順眼,但這是咱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和江清華沒關係,你別在這冤枉好人了。”小菊轉過頭抱歉地對江清華說道,“清華,要不你先去忙吧,實在不好意思,讓你跟著受委屈了。”

但江清華此時反而沒有了要走的意思,他擔心自己走後,肖強媽會對小菊做出不利的舉動,於是擔憂地望著小菊說:“小菊,那你的腳……”

“沒事,歇幾天就會好的。”小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回道。

“喲,心疼她了?!清華,這不是你媳婦,瞎操心什麼呢?”肖強媽在邊上揶揄道。

江清華憤憤地望了肖強媽一眼,邊往外走邊對正在門外看熱鬧的左鄰右舍說道:“都散了吧,有什麼好看的。”

肖強媽看到江清華走遠後,趕緊拿起手機給肖強打電話:“強子啊,趕緊回來,家裡出事了!”

小菊望著肖強媽正色厲聲道:“媽!我再說一遍,我和江清華是清白的,有事你衝我來,不要連累了清華,他是個好人。”

“我用不著和你說話,嫌髒!”肖強媽說完就斜著瞅了一眼小菊,自顧自地轉身進了自己的屋裡。

小菊趕緊把此時已經嚇得哇哇大哭的妞妞叫到了跟前,抱著妞妞也跟著低聲哭泣著。

看到這一幕,門口看熱鬧的人群也在交頭接耳中慢慢散去了。

肖強風風火火趕回來後,肖強媽邊哭邊對肖強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被矇蔽的肖強怒氣衝衝地來到臥室,上去就給此時因為腳扭傷正躺在床上的小菊狠狠甩了一巴掌。

行動不便的小菊此時正自怨自艾感嘆命運對她的不公,肖強不由分說上來就重重甩了自己一巴掌,小菊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懵了,她用手捂著被打得通紅的一邊臉,一時怔在那裡。

“許小菊!我肖強對你不薄吧?我是不是一早就警告過你,讓你別和江清華走太近?你為什麼不聽!這下好,家裡的臉都讓你丟盡了!”肖強憤怒地吼道。

小菊捂著臉哭著質問道:“肖強,你憑什麼打我!你一回來就聽你媽在那胡說八道,你瞭解事情的真相嗎!”

“許小菊,事情都到這份上了,你們倆的事全村都傳開了,你還擱這狡辯!”肖強大聲嚷道。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嘴長在別人身上,我管不著,總之,沒有的事我死都不會承認的!”小菊一改往日的柔弱,態度堅決地抗辯道。小菊知道,這件事可是關乎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名節,她絕不能含湖。

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肖強,不管此時小菊說什麼,他都根本聽不進去,他狠狠地瞪了小菊一眼,就轉身朝江清華家奔去,留下傷心的小菊坐在床上抱著妞妞失聲痛哭。

“江清華,你惦記小菊很久了吧?你這個斯文敗類!虧我一直拿你當好哥們!”肖強一到江家,見著江清華就上來扯著他的衣領大聲罵道。

此時的肖強就像一頭完全失去理智狂怒的獅子,江清華一把推開他後大聲責問道:“強哥,你瞭解事情的真相嗎!小菊腳扭傷你不管,就知道聽你媽胡說八道,這又跑到我家裡來胡鬧!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我不是男人?我再不是男人也不會幹你這種齷齪事!朋友妻不可欺!你明知道小菊是我老婆,你還染指?!”肖強怒氣衝衝地質問道。

“肖強,你夠了!你還知道小菊是你老婆?我問你,你摸著良心說,你還愛著她嗎!你在乎過她的死活嗎!你有關心過她嗎!”江清華大聲質問道。

“我當然愛小菊啊!不過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她是我老婆,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你愛她?!這真是句很不好笑的笑話!”江清華凝視著肖強,一字一句地反問道,“好!那我再問你,她一個人在家累死累活既要照顧孩子又要做家務,還要忍受你那媽各種刁難的時候,你在哪裡?當她把自己累得快得了抑鬱症的時候,你除了說她矯情外,你關心過她嗎?前段時間妞妞生病了,大冷的天,她一個人抱著妞妞在村口等車的時候,你體會過她的痛苦無助嗎?當她被你媽冤枉偷了手鐲被全村人指指點點的時候,你有站出來維護過她嗎?肖強,你拍著自己的良心說,你讓這麼好的一個女人既傷身又傷心,你還有臉在這說她是你老婆,你有多愛她,你配嗎!?”

江清華的話,彷佛一下子刺中了肖強的死穴,讓他羞怒難當。“我不配?就你配!我警告你,江清華,以後我們家的事你少管,小菊是死是活與你無關,以後離她遠遠的!不然可別怪我不顧兄弟情分!”肖強撂下這句話後,就悻悻地轉身離開了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