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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 92 章

元春這話大有不詳,王夫人一聽便是心中一痛,眼淚又撲簌簌落下,低低叫了聲,“我的兒啊!”

賈母畢竟閱歷豐富,雖然也是心中悲痛,但看著滿屋的宮娥卻是皺緊了眉頭,開口勸道,“娘娘如此年輕,何故作此悲聲?”

元春被她這麼一說,也想到剛剛的話實在是過了,她現在宮中日子雖不難過,但身份卻實在是尷尬,說著好聽,掌管皇家寺廟,但卻等於是拿著地位換寵愛。

認識的不認識的,哪個不是嘴上恭賀,肚子裡卻是大聲嘲笑,根本就是一點未來都沒有。

而且,她進位太短,並無幾個心腹,便是今日跟來家裡這些人,除了抱琴,誰知道其他人背後都是認誰當主子?

剛剛的話若是傳出去,恐怕又是一番波折,當下臉色一白,停了悲聲,對著賈母忍笑道,“老太太說的是,都是本宮好不容易見了祖母母親,一時悲痛失態了!”

說著又轉頭勸著王夫人,“母親快不必悲傷,現陛下允了各宮姐妹回家省親,以後總有再見的日子。”

賈母也在旁邊給王氏使眼色,她這才忙收了淚,卻再不敢插話。

身邊的人太多,便是想聊什麼私房話也不能,只是又敘了幾句寒溫,兩人便奉著元春出來,賈赦賈珍等又隔著簾子請安見禮,元春各人安撫了幾句。

便問道,“怎的不見父親和寶玉等人?”

這話一問,當著邢夫人王熙鳳婆媳的面,王夫人簡直要無地自容,還是賈母代為答道,“按理,外男無職不得入見?”,說完,即使以她的臉皮也有些不好看!

自小疼愛的小兒子,幾十歲的人了竟然連個職位還沒有,而且,這官職還是上皇親自奪了的,說起來,賈家一族臉上都跟著沒有光彩!

元春自然也知道此事,剛問出口便知不妥。

一邊有些後悔,一邊又心裡怨恨父母兄弟不爭氣,她這麼多年在裡面苦苦掙扎,這些人在外面不但不能給她增半點光彩,每每還讓她淪為了人家的笑柄。

細想起來,她今日會落得如此地步,又何嘗不是因為這些緣故?!

一時又想到父親之所以淪落到如此程度,皆因為大房之故,看向邢夫人和王熙鳳的目光便有些不善,只恨這些人全不念骨肉親情,只為了一點財帛之物,便如此苦苦相逼。

卻不想當年二房是如何對大房步步逼迫的,而且,那些財帛本來便是二房貪了先大太太張氏陪嫁,人家賈璉索要也是理所應當!

如果不是賈政和王夫人做的太過,諾大一個府邸只有親兄弟兩房,互相幫襯還來不及,哪裡有互相拆臺的道理。

元春會如此想,可見心性!

不過,她雖然一時激憤漏了情緒,但這麼多年的深宮歷練,也沒有全然白費,只是須臾之間便收回了目光。

她現在父母兄弟皆靠不上,卻是不能再得罪了宗族和那位大伯,自然面上對著邢夫人王熙鳳也要多加籠絡。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這次回家若是連親父幼弟都見不到一面,那必將又是一個笑話,這麼想著,便轉身對著賈母說道,“父親豈能與他人同?另外寶玉年紀還小呢,見見也無妨!

另外,如我沒記錯,琮哥兒環哥兒蘭哥兒現在也都是小小年紀,索性一起叫過來。”

她話一說完,王夫人那邊便出聲道,“別人倒是無妨,只環哥兒前兩天貪玩,著了涼,並不敢驚擾娘娘!”

這卻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環哥兒尚武,身體壯的跟小牛犢子一樣,怎麼會輕易生病?

只不過是王夫人一方面覺得他婢生子上不得檯面,沒必要面見娘娘,也省的沒分寸惹出事端。

另一方面也是不想他見過娘娘後,沾了娘娘的福氣!

按她的本意,便是琮哥兒和蘭哥兒也沒必要見,一個雖現在是嫡子了,可是誰還不知道底細?另外一個更是身帶晦氣,跟他母親一起剋死了她的珠兒,這樣硬的命,要是妨礙到娘娘怎麼辦?

若不是為了娘娘的前程,若不是老太太攔著

聽王夫人這麼說,元春只是笑著點了點頭,她加上環哥兒蘭哥兒,只是不想太突出琮哥兒一人,這時母親既有了說法,不見便不見吧!

向著旁邊的內監示意,自然有人去前面傳旨,同邢夫人李紈和鳳姐兒各聊了幾句,因又向著面前的兩個女孩兒說道,“這便是探春妹妹和惜春妹妹吧?”

說到這裡,又偏頭向著賈母和笑道,“我走時候探春還是小小的一個,話還說不清楚,每日裡卻最是喜歡親近太太,離了一會兒便要找。

沒想到,竟是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見著兩人上前恭謹行禮,忙讓人扶了,轉身又問道,“聽說府上還住著兩位表妹,怎的不見?”

賈母一想起這個臉色便是又一僵,她前幾日便派人去林家接黛玉,只林如海太不給面子,竟然直接讓她稱病,並不肯過來。

氣了一陣,想指派賈赦去跟林家交涉,偏這個兒子,現在又是百般使喚不動。

猛地又想起史家之前幾次讓湘琴過府,如果能將她接來見見娘娘也是好事,便派了人去,只說是想讓湘雲和湘琴過府小住,並且上元節的時候讓娘娘見見,也是借個福氣。

卻不想還是沒能如願,最後又是只接了湘雲過來!

這時候這些事情卻是不好說,只能慢慢答道,“林家的玉兒也是個身子嬌弱的,從出生開始便沒斷過藥,現又病著,如何見得娘娘?

倒是史家的湘雲在府裡小住,她從小命苦,自小在老身這裡的時候倒是比在她們自己府裡多些。”

元春在宮裡見的也算多,如何不知道老太太話背後的意思,但是想想林家姑父現在的官職,心裡又是一陣無奈。

這麼多高官顯貴的親戚,到此時竟然是一個都用不上嗎?

但人家打定主意疏遠,她一個後宮嬪妃除了暗恨,又能有什麼辦法?!

這麼多人圍著,連脾氣都發不得,否則,明天便會有人出來落井下石!

這後宮爭鬥之慘烈,實在是比前朝還甚,她現在甚至心裡已經在後悔了,當初如果沒有走出那一步,安安穩穩的熬到出宮的年紀

心神一陣恍惚,卻是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多想的,只得強拉回了心神,又讓內監傳了薛姨媽、寶釵和湘雲覲見。

這邊剛出去,那邊賈政和寶玉、蘭哥兒便到了。

元春跟賈政隔著簾子說了幾句話,卻也只是官面文章。

須臾,賈政退下之後,元春這才打量起下面跪拜行禮的兩位少年公子,一個面如春花,氣度不凡;一個芝蘭玉樹,雖然年紀尚幼小,但見此已知今後定是位偏偏君子。

寶玉頸上大紅瓔珞裡面繫著塊五彩美玉,元春自然認得出這便是自己的嫡親兄弟。

另外一位卻是並沒有著官服,年紀也太小了些,想來不是琮哥兒而是蘭哥兒。

見此,臉色竟是又白了幾分!

她莫名其妙被發配家廟,事前竟無半分徵兆,心裡便一直以為是哪個在陛下面前進了讒言,或者皇后那裡容不得她了,所以私下裡百般籌謀,一直便沒放棄過復寵的可能。

但任她千般心計,見不到聖顏,一切便都是空!

只即使她現在在家廟之中也曾聽下面的內監宮女談論過,去年的金科狀元乃是她親堂弟,大伯賈赦的幼子,不但小小年紀便高中,而且中榜之後還沒按照慣例去翰林,而是被陛下超拔,留在了身邊任御前行走,言行之間很是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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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沒想到讓這位堂弟為她說話,內外不通,所以即使是他年紀還小有這個心思,她也不會同意。

倒不是心裡有什麼憐惜的意思,只不過不想被牽連罷了!

只是,即使不能直接讓對方在陛下面前說上話,她也有辦法借對方之力。

在她心裡,琮哥兒既是狀元之才,自然精通詩詞歌賦,今天只要覲見的時候讓他題誦幾篇,想必自然會有人傳到陛下那裡。

只要陛下想到了他們之間的姐弟關係,再想到她背後的幾家勢力,想來如論如何,她都會有重新面聖再來一次的機會!

這後宮女子,雖然陛下的喜愛重要,但拼的最多的還不是家世嗎?

只是,那位怎麼會沒過來?

賈母也注意到了,現在細一琢磨,早上回府之後竟然一直沒見到琮哥兒,她當時心裡過於緊張娘娘這裡,竟然忘了這茬。

心裡懊悔,正在那裡想著到底是怎麼回事,便聽那內監此時回道,“稟娘娘,賈家還有一位小爺,奴才去時並沒見到,賈大人回話說,早上的時候便被宮裡來人叫走了,到現在並沒回來。”

“宮裡?難道是陛下今日設宴還有琮哥兒一席?”心裡想著,元春一時喜一時憂,不知道今日陛下那裡能不能稍微想起她一絲半點兒。

半響才開口道,“本宮知道了,自然不能因為家事而耽誤了國事!”

轉身將寶玉和蘭哥兒叫起,細細看了看兩人形容,自然又是一番誇讚。

忍不住又想起了賈珠,她自幼與這個哥哥交好,他又是有真才實學的,如果還在,定然不會讓她如此孤立無援。

哎,多想無益!

好好安撫了兩人幾句,又叮囑賈母要好生教導,不要讓二人荒廢度日。

一時薛姨媽攜著寶釵和湘雲到了,自然又是一番應對。

之後又說起園子裡面的詩詞匾額,知道這大多是寶玉所題,知道這個弟弟雖然被過於溺愛,但卻還是有著幾分才華的,心下這才稍安。

又命幾人以園中景物為題,做了詩詞文章上來。

寶玉是遇事便心慌的,若不是湘雲幫襯,恐怕要出醜。

蘭哥兒隨了賈琮,只在文章上下功夫,對詩詞只是平平,自然沒有寶釵湘雲的天生靈慧,又沒得人幫襯,自然是連寶玉都不如。

少了黛玉多了湘雲,最後寶釵也未能獨佔鰲頭,寶玉只稍遜兩女!

歡樂時短,眼看著月上中天,便有內監過來請元春回輿,賈母王夫人等又哭了一場。

只快上輿的時候,王夫人卻突然瞅準機會近身扶了元春一把,並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兒放心,你舅舅那裡已經有了主意!”

元春知道舅舅官位極高,不但是上皇心腹,便是新皇登基後也是屢有提拔,但是莫名的,王夫人這話,不但沒讓她心中生出希望,反而有一種膽顫心驚的感覺。

本想囑咐幾句,但身邊都是人,回宮的時辰也到了,卻是不敢再耽誤,只嘴唇嗡動了幾下,卻一個字都沒吐出。

賈母沒聽到王夫人的話,只當她心裡不捨,便在旁邊安慰道,“陛下寬仁,許了後宮省親之事,以後每年我們府裡上摺子,想來娘娘還有回來之日!”

元春聞言點了點頭,到底沒再說什麼,轉身在宮娥內監的服侍下上了轎輿,起駕回宮。

後面賈府眾人自是跪下恭送!

等轎輿走出了寧榮街,又過了一會兒,賈母帶著女眷,賈赦賈珍帶著眾子弟這才迴轉。

天色已晚,一般族人自然散去,年紀小的耐不住疲倦也都回房休息。

賈赦、賈政、賈珍、賈璉、邢夫人、王夫人和王熙鳳卻是聚在了賈母的榮慶堂。

賈赦看著賈母半點笑模樣沒有的黑臉,忍不住笑著說道,“老太太這是怎麼了,娘娘剛走,咱們這些親人不說歡天喜地的,卻也不該這副臉色啊?”

賈母本來心情不虞,聽他的話更是氣,抓著旁邊小幾上正燃著安神香的小香爐便向他砸去。

嘴裡還罵道,“便是你這麼個沒人倫的,我這輩子是白生養你一次,你怎麼不直接把我氣死?啊?”

賈赦雖然躲得快,但還是被揚了一身的灰,而且被當著兄弟子侄還有內宅婦人的面如此怒罵,哪裡還有半點臉面?

雙目怒瞪,因為激憤,眼睛裡面已經有了紅色的血絲,喉嚨口嘶嘶的冒著氣,卻是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一會兒後直接跪了下來磕了個頭,“母親這話是要逼死兒子嗎?若是真看兒子不順眼,這條命便還了你又如何!”

這句話一說完,向著旁邊的柱子便撞了過去。

賈政和賈珍都傻在了那裡,不知道赦大老爺什麼時候學會了老太太的一哭二鬧三尋死!

便是賈母也被這個大兒子的舉動給驚嚇到了,她這些年在府裡說話越來越不管用,但是卻也從來沒像這次接待娘娘這麼窩囊過,簡直是事事不如意。

雖然娘娘沒回來省親之前便如此,但那時生怕有什麼變故,只得事事忍耐!

忍字頭上一把刀,如果不能適當發洩,只存在心裡,讓她如何承受的了,所以元春一走,脾氣便不受控制。

而且,她也想好了,如果不真的大鬧一場,將老大的氣焰多少壓一壓,估計以後府裡就更沒她說話的餘地了。

可是,話說,這回金陵,或者尋思覓活的事情不是她想好要做的事情嗎?

這老大,這老大

賈母看著雖然被賈璉及時抱住,但是還是將額頭給撞得青紫流血的賈赦,只感覺氣血上湧,眼前一黑,人直接暈了過去!

這次是真的暈了,一點都不作假的!

但是屋子裡剩下的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邢夫人趴在大老爺身邊哭,王熙鳳邊哭邊在婆婆另一邊護著,生怕她再有個什麼萬一。

賈璉一邊扶著暈乎乎的老爹,一邊叫囂著要找太醫,可是賈政和賈珍卻在那邊攔著,這娘娘前腳剛走,賈府就叫太醫,還是這種傷、病,這都、這都什麼事情啊?

一時間,這屋子裡竟然亂成了一團,只王夫人一個沒事的,只得過去扶了賈母,一邊喚鴛鴦過來幫忙給老太太揉胸口、掐人中,半晌,老太太才醒轉過來。

雖然感覺身子不對勁兒,但也只是腿軟腳軟,以為只是無力,並沒什麼妨礙。

睜眼看著屋裡亂糟糟的,只覺得頭更痛了起來,太陽穴那裡一跳跳的,幸虧鴛鴦幫忙按著額頭才好些。

隨手從身邊又抓起了一件什麼東西,直接撥到地上摔碎,這才勉強將這亂局給止住。

想再罵幾句,但是賈赦坐在地上裝死,邢夫人和賈璉、王熙鳳哭的彷彿人真的死了一樣。

想了想,賈母只能呼呼的喘著粗氣,再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只感覺嘴裡苦的很,這個兒子竟是能跟她鬧到這個份兒上,剛剛那狠勁兒,竟是真的要撞死自己一樣。

那她還能怎樣?

真的逼死兒子,然後整個賈家都不得不討伐她嗎?

心口一陣陣的疼,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只勉強揮了揮手,哆嗦著嘴唇道,“走,走,你們都走”

那話語竟是說不出的淒涼,與心灰意冷!

這樣的賈母是屋裡眾人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邢夫人和賈璉、王熙鳳也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