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都市 > 穿越紅樓之舞神賈琮最新章節列表 > 36.第 36 章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36.第 36 章

過來的內監名叫馮海,皇帝身邊僅次於戴荃的一號人物,賈家幾位主子雖然稍微孤陋寡聞了一些,但還是聽到過這位的名字,只是沒見過。

不過內監出來辦事,穿的當然都是符合品級的衣服,所以在外面迎接的時候,賈府的主子們便是一驚,從一品?

不要說賈政差點兒暈倒,就是賈赦也臉色有點發白,雖然自己是正一品,比這人還高一級呢。

但這完全沒有可比性,人家可是天天伴著聖駕的,他這個正一品的將軍,卻只是受封的時候在宮門口給磕了個頭,從頭到尾就沒見過聖顏!

要說賈赦那裡是驚訝敬畏,賈政這裡卻是真的不想將這個人迎進來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以前收起來的那些書本字畫還都沒給放回去呢,這要是查出來他還有什麼臉面?

可是人都來了,奉的是聖明,誰也沒膽子給攆出去,只能戰戰兢兢的跟在賈赦後面將人給迎了進來。

馮海知道這賈家人都沒什麼本事,也懶得跟他們虛與委蛇,進門茶也沒喝,直接便開口道,“賈將軍,萬歲爺那邊還等著雜家回話呢,您看您是不是親自將事情跟雜家講講?”

“馮大人說的是,還是萬歲爺的差事重要!”說完向著身後的賈璉一點頭,賈璉便上前將他生母張氏過世後存檔的嫁妝單子還有王夫人還給他的物品清單都遞了過去。

那馮海將兩份單子細細的看了一遍,心裡也不禁嘆氣,這賈赦一家還是真夠倒黴的,竟然修了這麼一門貪心的親戚,不但貪而且無知,其他的東西就算了,這上面聖上和先皇太后先皇后賞賜的陪嫁東西竟然也敢給貪墨過去。

這可真不知道是無知者無畏還是真的對皇家毫無敬畏之心了?!

又看了一下那箱子裡面裝的實物,他眼睛毒辣,打眼一看便知道這些裡面都沒什麼太好的東西,以那張氏生前的身份,恐怕身邊的大丫頭用的也就這些了。

“行了,我這也算是完成任務了,賈將軍這兩份清單可曾有過備案?”

這些賈赦和賈琮在設計的時候就已經都備妥當了,就是怕有這樣的萬一情況。

所以現在賈赦忙從袖子裡面拿出了備份好的兩份清單,還有一封請罪的摺子,一同交給了馮海,“家裡這點小事竟然還要驚動萬歲爺,實在是讓我羞愧,說來也是我無能,竟然連這麼一點小事都管不好,也枉食國家俸祿。

還請大人將這兩樣東西交給萬歲爺的時候,也將外臣的請罪摺子一併帶了回去。”

那馮海點了點頭,將東西都接了過來,不過是舉手之勞,這點小事他還是可以幫的。

不去理會在那裡滿頭虛汗,嘴巴張張合合不知道要說什麼的賈政。

直接細細打量了起來站在賈赦身後的賈璉,對著賈赦問道,“這位就是張老太爺的曾外孫吧?雜家有幸見過老太爺在功臣閣裡面的畫像,這模樣兒倒是與老爺子有那麼幾分像。”

一直綴在最後面的賈琮差點被逗笑,這位馮海可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璉二哥和他的眼睛都像極了父親,除此之外一個老頭子(還是古代畫像!),真不知道如何看出來能跟一個二十左右的小夥子像了!

偏賈赦也在那裡睜眼說瞎話,“公公好眼力,璉兒和他哥哥兩個都更像他母親一些,可不就是張家人的長相嗎!”那一臉的欣慰,既好像是對於這一點有多麼自豪,自己又對於這個兒子有多麼的憐愛歡喜一樣。

賈琮發現他老爹還真是一個奇葩,有時候傻乎乎的好像誰都能騙什麼都做不來,但是有時候卻又精明的緊,隨便什麼人都能應付的來!

卻不知道,賈赦天生的便對為人處世方面有些天賦,自然知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道理,但是這麼多年一直被人壓著,加上為人又實在是懶散了些,腦子久久不動一次,有些事情上自然轉的慢。

但是真的與人打起口風來,臨場機變卻也不會輸給誰。

皇帝聽了馮海的回報,只是嘆了口氣,想著當年賈代善也是個忠心的,還曾經救過駕,卻沒想到身後留下的兩個兒子竟然一個比一個的不爭氣。

再想想自己那幾個有優秀的兒子,當真是又糾結又得意,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朕記得那賈政的官職還是因為他老子臨終上本,朕才給了他的,這麼多年了,竟然動都沒動過一下,可見是太無能了些!告訴工部的陳彥,先讓那賈政回家將家事理清楚,什麼時候理清楚了什麼時候在回來做他的官。”至於賈赦的請罪摺子上所言,因為無能想將爵位直接傳給兒子承襲的話,卻是沒吱聲,這事情他還是要再想一下才行!

聽到聖上發話的幾個內監都在那裡咋舌,這賈政運氣也實在太好了些,被人告到了御前,竟然連官都沒丟,只是讓回家整頓家務?皇上這幾年對那些老臣越發的優待,現在竟然連這些老臣之後都眷顧上了,可見仁愛。

工部主事陳彥接到這個旨意後卻是一陣為難,這賈家的小辮子一大堆,尤其是這賈政身上的事情還真不少,這皇帝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到底是到了什麼程度才算是將家務整頓好了呢?

心裡發愁,面上卻不顯,送走了來傳口諭的內監,在那裡仔細琢磨了一陣子便來了一個主意,因昨兒開始賈家那點事情便被傳的沸沸揚揚的,賈政自覺面子上有些過不去,所以便一直在家裡躲羞。

陳彥只能讓人將他從家裡叫了過來。

賈政被人帶進主官辦公的地方的時候,陳彥正在與一眾下屬聊著公事,將他晾在那裡好半天沒有理會。

賈政雖然官兒小職卑,但是自認出自榮國府,所以一向很是高傲,以往的時候,即使比他品級高的上峰都不大放在眼裡,更不要說那些同級同僚,但現在人家坐在那裡喝著清茶與尚書大人一同議事,他卻只能站在門口等待。

這讓他的心裡如何能夠承受的住,站在那裡早已經是面紅耳赤,恨不得身下能夠多出個地洞好讓他鑽進去。

那陳彥早注意到了他神色間的變化,心裡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他要的便是這個效果,這人既然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人,想必是再沒有面目回他這工部來了。

那麼只要他自己不上杆子想往回鑽,他便只當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讓他一直在家呆著就是了,這樣即使有人再問起,他也有話說。

看著火候差不多了,才假裝看到在那裡站了半天的賈政,態度親切的將他叫了過來,說道,“賈大人好福氣,聖上體恤你公務繁忙竟然連家事都顧不上了,竟然御口親準了大人一段假期,讓你家事料理清楚再回來,賈大人這便收拾收拾東西先回去吧!”

旁邊眾人沒想到尚書大人將賈政叫來竟然是為了此事,聽到這話,有與他結了仇怨的,便忍不住出口道:

“賈大人竟然能得聖上如此眷顧,真是我等所不能及!”

“哪日我等能入賈大人一樣,當真是死亦瞑目了!”

“賈大人此去整理家務,去了後顧之憂,回來後定要一飛沖天了,到時還要不吝提拔我等啊!!”

······

賈政只覺的耳邊嗡嗡亂想,雙眼發黑,偏又不能在此昏過去,內心深處卻恨不得能就此死去才好,他一生最好臉面,現今卻被人如此撕扯,真真是讓他無法忍受,但是這人是工部第一人,聖上心腹,其他人又是他同僚,他瘋了也不敢一下子得罪這麼多人。

最後,只能將自己的麵皮憋的紫脹,諾諾的也不知道回了什麼,狼狽的轉身便快步走了出去,哪裡還有臉面去收拾什麼東西。

等他一走,有那忍不住的便大笑了開來,現在這賈政可是京城的笑話,如果是個真有才的還罷了,總有人因為惜才而同情。

偏偏他卻是個膿包,在工部做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是什麼事情都辦不好,上峰都已經換了幾個,也不是沒有人想巴結榮寧兩府,給他升一升品級,但是交到他手裡的事情就沒有一件不出紕漏的,讓他們想提拔都找不出理由來。

就這樣平時還一副瞧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樣子,讓他們這些同僚如何能服氣,平時裡不得不忍著應付著,現在見他如此狼狽自然心下痛快。

但也有那性情穩重的,只想著這賈家家風也真是讓人說嘴,都說家醜不可外揚,能將兄弟內宅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的,可見這賈赦也不是個什麼好的。

更多的人卻是事不關己,純粹看笑話罷了!

隨著賈政的歸家,賈家閉門幾日之後,外面的風聲便真的有些變了,人的心理都是很奇怪的,剛開始聽到賈政一家竟然侵吞亡嫂嫁妝的時候,都是一副這人真乃衣冠禽獸的憤慨樣子。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賈政的丟官,以及有心人的推波助瀾,這話鋒便漸漸的都轉移到了賈赦的身上,紛紛譴責他為了那些許錢財竟然連親情都不顧,簡直是罔顧人倫,妄為人兄。

如果不是還有部分人還記得事情的起因,還記得當時賈赦乃是酒醉之後無意中才將事情說出來的,那麼賈赦簡直就快要臭大街了,簡直比賈政的名聲還臭。

這人心啊,還真是善變,竟然只看的到眼目前!

賈赦一直宅在家裡,最多隻往幾個好友處走走,這些流言蜚語的自然是到不了他耳邊,其實即使他聽到了也是絲毫不在意,這麼多年來,他什麼也不做,不是照樣壞名聲滿天飛,現在也只不過在加上了一條,而且因為此事上達了天聽,在上位者的眼裡,尤其是皇上那,他的名聲卻是被細白的。

以前除了那些直接接觸他們兄弟的人,那些上位者便只知道賈家的大老爺雖然沒見做過什麼壞事,但卻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反觀二老爺賈政雖然稍嫌迂腐無能,倒是有些古君子之風。

但這事情一出,能夠爬上高位的那個不是聰明過人,一思索便反應了過來,原來自己以往是被哄騙了,這賈家大老爺先不說,這二老爺卻原來是個偽君子。

寧得罪真小人,不靠近偽君子,以後還是防著點的好,要不然哪天被賣了都不知道!

這麼一想,對那賈赦也有些同情了起來,怪不得沒見做什麼壞事,卻有了那麼一個名聲,原來全是因為有了這麼一個偽君子的弟弟啊!

想來近幾天外面的那些不利於他的風聲也是有心人的操縱了,這賈赦還真是可憐,哎,命不好啊!

賈赦沒想到他絲毫沒在意的事情,竟然為他迎來了大部分朝臣的同情,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不過這還是後話。

現在,還是轉回來賈政從工部回來的那天。

賈政那天回來之後氣怒攻心,竟然對著王夫人下了狠手,如果不是老太太及時趕到,王夫人能去了大半條命。

即使這樣,從那天開始她也一直在屋裡養著,便是寶玉來了都沒見,聽伺候的人說是傷了臉,而且腿也被打的傷了骨頭,這些天房裡藥味兒倒是沒斷過。

賈赦和賈璉並著邢夫人王熙鳳被賈母叫了過去又是打又是罵的折騰了一通,但是四人卻是如鋸了嘴的葫蘆一樣,任憑怎麼逼迫就是一聲都不吱,實在是逼急了或是看著老太太要裝病,便一起跪在地上請罪。

但是替賈政向聖上求情,在沒收到東西的情況下,就向外宣佈張氏的嫁妝已經都回了手邊的話,卻是一句也沒有。

賈母拿他們沒辦法,只能將賈政叫來,兩人一起又去了王夫人養病的地方,向著王夫人施壓,讓她將東西都拿出來。

王夫人豈是那麼好應付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哭訴了起來,“老太太和老爺說的倒好聽,就這麼空口白牙的讓媳婦拿出來,媳婦又不是神仙,哪裡去找那麼多好東西給填補上?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別的不說,便是那一樽極品的羊脂白玉的玉觀音不是早被老太太收走了嗎?

後來好像是南安太妃過壽,做了壽禮的,您老讓媳婦去哪裡再找一樽過來·····”

霹靂啪啦的連著說了幾樣,樣樣真品,有的現在還在老太太的私庫裡,有的卻早已經當著禮品送了出去。

便是現在揚州林家也有幾樣,那還是因為賈敏在老太太過壽的時候送了極貴重的禮來,賈老太太之後特意給女兒的回禮,讓她面子上好看的!

王夫人說完了賈母,又回頭指著賈政,“那幾箱子的古籍書畫可都是老爺收著,我可不知道現在都還在何處!”

說的賈母和賈政都是一陣尷尬,臉漲得通紅,心裡不但更恨大房為著點東西逼迫他們,便是連王夫人也恨上了,就沒見過這麼做人媳婦的,竟然連婆婆丈夫的臉面也一點都不肯給留。

王夫人卻是毫不在意,她現在已經這樣了,便是看在寶玉元春還有她親兄長王子騰的面兒上,賈家的人也不敢待她更差,那她還怕些什麼?

賈母和賈政看實在是推不到王夫人身上,只能復又商量著如何將這些東西都給補上,索性三人身家都厚,將嫁妝裡剩餘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再將缺的都拿差不多的東西填補上。

雖然心痛,但實際上卻並沒有傷筋動骨。

但是太瑣碎了些,收拾了幾天才終於將張氏的嫁妝全部整理完,不過那些鋪子土地這麼些年的收益最終還是一分不見,不但如此,王氏鐵了心要將那些好東西都攥在手裡,咬定了都已經賣了並不在手裡,只是又補償了賈璉一些次等的田莊鋪子,看起來東西是多了,實際上價值卻差了不止一籌。

但是已經到這份兒上了,能收回這麼多東西,只能心裡安慰自己幸虧老太太幾人還沒糊塗,那些御賜的物品還在,要不然可真的是全家倒黴,丟失御賜物品可是重罪,便是送了人,接受的人也要看有沒有那個資格!

有了這些東西,窮酸賈璉已經心滿意足了,仗著這些,他便是玩樂一輩子想必也是夠了。

所以便懶得再去糾纏,也實在是再這麼糾纏下去,他的名聲都要跟著壞了,那便真的得不償失!

沒看現在外面說他父親說的越來越難聽?

秉著補償的心理,又將手裡的東西仔細清點了一遍之後,便將賈赦可能喜歡的東西裝了整整一個大箱子,另外又挑了一家專門賣文房的鋪子和郊外的一個不大不小的莊園的地契,親自送到了赦大老爺的面前。

看著他在那裡忙活,王熙鳳倒是沒多說什麼,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之後,她明顯的成熟了很多,尤其是孃家的拋棄,讓這個以往一直以孃家為傲的女子很是神傷了一陣,大病了一場之後,拋棄了原來的三分傲慢多了兩分穩重。

這次又一心一意的站在賈璉身邊幫他謀劃,再不去想著那什麼姑母,倒是讓賈璉對她更加愛重了起來,兩人私下裡甚至恢復到了新婚時候的甜蜜,賈璉更是將對平兒的那點子惦念徹底的拋了去,一心顧著她和女兒。

這份溫馨甜蜜,更是讓王熙鳳知道了,這麼長的時間裡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麼,所以對賈璉愈發的溫柔體貼,當然本性難移,不過現在偶爾發發脾氣,卻是逗得賈璉對她更是惦念,兩人全當這是情趣兒了。

賈璉跟她交代了一聲,便帶著小廝將箱子抬到了賈赦處。

賈赦看到那一箱子裡很是有幾把好扇子,並不是亡妻嫁妝裡的東西,那麼就應該是老太太和老二補的私房了,也沒有客氣,高興的笑納了。

待看到地契的時候,他卻是不缺這些,本想著推了的,但轉眼想到了小兒子,便說道,“這次的事情還是你兄弟出的主意,這兩張地契你直接給他就是了。”

“這些東西都是兒子孝敬老爺的,琮哥兒那裡回頭兒子再挑好的送過去。”

“不用那麼麻煩,直接將這兩張地契給他就好了,你老爺我和你兄弟都不缺那點子東西,你也不要剛剛得了東西就大手大腳的,需知財不露白,你這事情弄得盡人皆知的,不知道多少人惦記著呢,還是低調點好。”

“兒子知道了,多謝老爺教誨!”賈璉到現在才終於知道了親生父親的好處,這叔父還真是沒法子比,竟然是處處都為自己著想的。

賈赦平白得了一箱子好東西,幾句話說的兒子與自己同了心,也高興了起來,卻不耐煩看他那熊樣子,又說了幾句便將人給攆了,只抱著那箱子裡的東西仔細欣賞了起來。

賈璉從老爺書房出來之後,想了想還是直接到了賈琮讀書的地方,在外面看了一下,見喬先生正在講學,便沒有打擾,將手裡裝著地契的小匣子給了站在外面的一個小廝,讓他在三爺下學的時候將匣子親手交給他。

喬先生講課中途休息的時候,小廝便將匣子拿了進來,言明是璉二爺親自送過來的,開啟一看是兩張地契,賈琮也沒怎麼在意,直接便收了起來。

他現在其實是有點後悔當時的衝動了,他一直知道這個古代人們的宗族觀念很強,家醜不可外揚更是深入人心。

但卻還是低估了這些無形的力量,這一次明明他們佔盡了優勢,賈赦在行事的時候也做了各種安排,但結果一出來,只因為賈政看起來狼狽了一些,竟然就引得那麼多人同情,進而聲討起自家老爹來。

雖然知道這是有人推波助瀾的結果,但卻還是有些心驚,幸虧自己當初並沒有攛掇著老爹分家,要不然真的使手段將他們一家給分了出去,豈不是過的好了老爹便要被人嘲笑竟然會跟一個有前途的弟弟生分?

如果過的不好,更是可怕,那就是老爹不悌兄弟了,老母在堂,竟然就連親兄弟都不管,這的是多冷的心腸?甚至只要賈政在外面稍微做做態,老爹就能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人言可畏啊,這時代被這些邊邊框框的束縛著,想做些什麼事情還真是難。

好在這次自己父子站住了絕對的道理,即使那些人再想洗白,內心裡對賈家家醜外揚再不以為然,也說不出賈政一家做的是對的話!

而且現在那些人也只是私下傳一傳罷了,也沒人敢直接說到賈赦的面前,只要低調一陣子,再不出什麼事情,流言什麼的自然來的快去的也快。

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賈府中出奇的安靜,大房二房不約而同的收斂了起來,府裡除了要忙著府務的王熙鳳外,幾位長輩包括老太太竟然全部稱病,一個個都躲了起來,誰也不見。

便是有人想過來伺疾,都被直接推了,說是怕過了病氣。

幾個女孩兒不明就裡還擔心了一下,賈寶玉卻是猶如脫了韁繩的野馬一樣,徹底解放了出來,每日裡賞花玩樂,姐妹處鬧著,只願天天過著這樣的日子才好。

黛玉身邊現在都是林家的人,跟來的嬤嬤又嚴厲,自然不會容許寶玉鬧到他們姑娘,但又因為身份所限,不能明目張膽的管家親戚家的爺們,只能在寶玉過來的時候嚴防死守的,不肯讓他太過接近自家姑娘。

寶玉哪裡受得了這些拘束,暗地裡跟黛玉抱怨了幾回,黛玉卻只推說這些人都是直接聽命於她父親的,她做女兒的只有敬著,萬沒有得罪她們的道理。

寶玉也無法,漸漸的便來的少了,喜的黛玉的丫鬟嬤嬤們直唸叨阿彌陀佛!

迎春回了大房,每日裡要跟著邢夫人學的東西太多,並不大過來,惜春經常去跟著黛玉一起,剩下的便只有探春和寶釵兩處了。

所以,寶玉便每日裡或獨自或帶著探春一起去探望寶釵。

寶釵也是隔三差五的過來他們這裡一處玩兒,久而久之的寶玉雖然還是不喜歡寶釵勸誡他讀書的話,但兩人之間卻還是處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感情。

尤其是寶釵眉眼如畫,肌膚豐盈,身體上又時常透出一股暗香,每每讓寶玉著迷的想更靠近一些。

寶釵對此很是得意,她從金陵過來時候雖然說是要參加宮選,但自家人知自家事,那也只不過都是些藉口罷了,以她們家的門第想選上何其難。

更不要說哥哥臨來之前還惹出了人命官司,現在是無人問起,媽媽那裡不在意,她卻知道這哪一日被翻出來了還不知會如何呢!

但哥哥是媽媽的心尖子,她也不敢說出去,要不然媽媽定是要認為自己這是在詛咒哥哥了。

這表弟雖然只是榮國府二房,以後分家是要被分出去的,卻好在有著銜玉而生的吉兆,人也聰明伶俐,只要肯用心,不怕沒有高中的日子。

這次姨父雖因故回家,但畢竟只是暫時的,職位並沒有丟,甚至還是姨父一家還是住在榮禧堂裡,可見只是一時失利,這官場上升升降降的多了去了,在她看來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退一步說話,即使真丟了差事又如何?賈家的根基還在,手裡的銀錢也沒少多少,畢竟說出去是官宦之家,國公府後人,總比那些商戶或者沒錢沒後臺的小官要好。

更別是王夫人是她的親姨媽,自來看重她,想必以後婆媳之間也和睦,所以薛姨媽和寶釵暗地裡都是想將寶玉給籠絡住,為此更是沒少使勁兒。

本來還以為那個黛玉會是個勁敵,卻沒想到人家也不知道是沒看上寶玉,還是人本來行事就太過清高,竟然將這麼一個一心想著她的如玉公子硬生生的給推了出來!

薛姨媽和寶釵嘴上說著黛玉知理,暗地裡卻是一半含著不屑,一半又有些心酸,人家雖然失母,但畢竟還有一個高官的父親呢,對她這個女兒又好,就憑這個,今後還會怕沒了前程?

黛玉身在賈府,手邊又有人,再加因為林如海所託,賈赦賈琮為了讓她看清人心險惡,所以這些發生的事情並沒怎麼瞞著她。

說來她跟張氏的身世還真是有些相像,一樣的身子虛弱,一樣的除了一位至親外,再無別的至親,現在聽到這些糟心事情一方面對一直對她愛護有加的賈母失望,一方面又自憐身世傷感嘆息,倒是因此生了一場小病。

期間給林如海寫信的時候,鬼使神差的也將這些事情都寫了上去,弄得林如海也感嘆不已,賈母如此行事,看來將女兒託付給她是絕對不行了,但舅父舅母畢竟是差了一層。

現在看來這賈赦雖然行事魯莽了些,但也算的上是性情中人了,但誰又知道以後呢?而且女兒在閨中靠的還是女性長輩,那邢夫人聽著沒什麼問題,但他現在卻不敢深信,只恐一個錯信又害了女兒。

思來想去竟是深愁女兒的將來,至此行事倒是越發的小心了起來,總擔心萬一自己不幸,女兒恐也活不過多久,卻沒想到卻因此躲過了幾次殺機。

這卻是黛玉沒想到的,不過卻也算的上是上天庇佑她們父女了!

賈母這邊養了好些日子,感覺這件事情也應該過去了,這才宣稱病好了,府裡眾人自然要來給她請安。

看到黛玉和惜春一同過來的時候,她還沒有多想,自從這兩人一同南下,交情便格外的好,做什麼都要在一處,如果不是迎春搬了回大房,探春一個人住不好,惜春甚至都想搬過去跟黛玉一塊兒住了。

可見到寶玉竟然是跟著寶釵一塊兒過來的,而且兩人神色間竟然還頗為親密,她就覺得不好了,看向寶釵的眼神都有些陰鬱了起來!

但寶釵怎麼會去理她?她又不指著賈母過日子,婚姻之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寶玉的心不在她身上,她自然還要哄著點老太太,但現在嗎?這也不過是一個親戚家的老太太罷了!

不過,寶釵真的能如願嗎?寶玉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