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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林如海親自起身將父子三人迎了進來,賈赦不用說,這兩年雖然沒戒了酒色,但是踩了二房得了官職,便頗有些意氣風發,去了一些早年的頹相,看起來比之前揚州見到時竟然顯得更年輕了一些。

跟在後面的賈璉也是一副好樣貌,雖然那雙桃花眼顯得輕佻了些,但是瑕不掩瑜,舉止有理,言語風趣有物,好好培養下倒也是個可造之才。

“舅兄家這兩個侄兒我雖然都見過,但是那時他們俱都還年幼,沒想到再次相見,一個已經成家多年馬上便有兒有女,另一個也要科舉入仕功成名就了。”

“姑丈這麼說二哥卻是實話,侄兒這裡卻是誇讚的過了,要是讓那些讀書人聽到,還不知道如何談論侄兒為人舉止輕狂呢。”賈琮見林如海言談很有些親近之意,便也沒將自己當成外人。

“聽琮哥兒這話便知膽子太小了些,讀書人雖然講究謙讓,但也要有當仁不讓的氣魄才好,你的文章我都看過,只要發揮正常,中個進士到真沒什麼難度,差別的也只在排位前後而已。”林如海說這話時候語氣鄭重了些,以顯得自己並不是虛言安慰。

賈琮不好再謙遜,只是笑著謝過了林如海的誇獎。

賈赦卻不管那麼多,聽到林如海的話後心裡開心,看著賈琮的目光甚至有些發光,一副有兒萬事足的樣子。

賈璉的心裡卻微微有些泛酸,但他自家知道自家事情,他本就對書本無愛,倒是對經濟人情往來等庶務更加喜歡也更加擅長,與王家那邊也生了嫌隙,雖然捐了虛職官卻沒什麼本事再拿實缺,所以賈家下一代官場上的人物註定不可能是他了。

如果要從賈琮和寶玉兩個裡面選擇一個,以他們兩房之間的恩怨,他自然也是更希望賈琮能夠出息,但是他卻沒想到這個兄弟竟然已經厲害到了這種程度,十二三歲的進士?如果是之前,他連想都不大敢想,但聽了林如海的話後,心中雖然還是不大敢相信,但卻更多了絲興奮,有這麼個兄弟,至少他應該不用擔心今後沒個靠山。

寒暄過後,父子三人又看過了林如海的幼子,賈琮聽到這孩子大名林磊小名石頭後有些無語,這林姑父到底是有多擔心自己這兒子養不大,才給他取了這麼厚實的名字啊?

看著小表弟胖的藕節似的小胳膊小腿兒,一副頭好壯壯的樣子,這名字倒是真沒白取。

作為舅父表哥,三人都送了表禮,賈璉甚至臨時從身上又多加了一塊兒玉佩。

他看著這小表弟,想著家裡懷胎的媳婦,實在是有些眼熱,甚至還偷偷抱了抱小家夥,希望借個好兆頭,能讓他也得個這麼壯實的兒子。

吃完了午飯之後,在書房裡賈琮跟林如海詳細的介紹了京城裡的形式,以及六部之中一些實權官員的性格以及處世風格,還有朝廷上最近的人事變動。

看他慢條斯理的說出這些,林如海心裡滿是震驚,憑此他便知道,自己實在是小看了這位妻侄了,能夠將京城的形式分析的如此明了已經頗為不易,再加上後面的那些資料,如果這些都是他獨自搜集整理的話,那此子的心思之細,人脈之廣便簡直有些駭人聽聞。

(如果林如海知道賈琮開了一個名為徒睻的外掛一定不再如此想!)

林如海第一次看向賈琮的目光帶出了審視,賈琮卻不去理會那些,只是接著說道,“······現如今國庫空虛,邊疆不穩,民亂頻生,天下到處都離不開銀子。

因為國庫欠銀的關係,現在戶部便成了關鍵,但現在的戶部主官性子偏向懦弱,雖是上皇的心腹,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恐怕很難擔的起今上的重託。”

“哦,琮哥兒這是想讓姑父爭取進入戶部,還是認為陛下有意放姑父到戶部?”這世間的奇人奇事太多,他該慶幸眼前這位是跟他親厚的,如果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將人拒之門外,那他便真的是愧對林家這累世的功名了。

這麼想著,林如海問詢的語氣真誠了不少,也足夠直白。

“侄兒只是聽說現在戶部左侍郎出缺,但這次跟姑父一樣回京述職並有意留在京城的也有那麼幾位。

侄兒愚見,只是個人認為如果真的對某些事情有意,還是早些準備起來才是。”

賈赦聽不來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幾句話之後便有些打起了哈欠,估計如果不是開口的人是賈琮,他早就不耐煩的一走了之或者不給面子的睡過去了。

賈璉那裡卻是有些熱血上湧,戶部啊,如果林姑父能夠出任戶部左侍郎,後面再出任戶部尚書,那可就是計相啊,想想他便有些激動。

賈琮看他那副激動的樣子,忍不住打擊道,“二哥哥也不要當那是什麼好差事,這王公貴戚,上下百官,哪個沒向國庫伸過手?真要起賬來,那可是個得罪人的差事,而且咱們賈府也欠的不少,如果姑父做了主事之人,難免要有所支援,可是公庫裡面的銀子可不多,想全部還上還真是難!”

這話也是說給林如海聽的,但這位畢竟宦海沉浮多年,又經歷了新帝上任之後的江南鹽政之亂,心智早已經歷練了出來了,現在未權衡好利弊自然是不動聲色。

倒是賈璉那裡又是一驚,“咱們府上怎麼還欠了國庫的銀子?”

這話卻是向著賈赦問的,不過賈赦也並不大知道這些,他從小到大都沒缺過銀子,如何會知道自家竟然還需要借銀?眼巴巴的又看回了賈琮的方向。

賈琮想了想戶部存根上的那些借銀時間,也有些無奈,“這具體的借銀原因兒子也不知道,戶部的存根上理由一欄也大都是胡亂填寫,但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部分借銀都是在老太太管家期間,大約有二十幾萬兩,剩下的還有十幾萬兩是在二太太管家期間,前面都是用老太爺的名號,後面的大概十多萬兩在父親名下,六七萬兩是在二叔名下。”

賈赦聽到這些直接跳了起來,“老子我何時去戶部借過錢,便是老太爺在的時候,那時候家裡正得聖意,產業更是繁盛,哪裡需要去戶部借款了?”

賈琮搖了搖頭,表是自己並不知道具體原因,但猜測卻是不少,“父親如果有疑問的話還是暗地裡查探明白的好,真要直接去問老太太卻是容易被糊弄住。”

看到賈赦不解的目光,只能繼續解釋道,“老太太那裡敢借這麼多銀子,那麼賬面上便會都做的平平的,將一些大事的銀子添了再添,或者憑空冒出一些事情來,她說有,過了這麼多年,誰還能記得那麼清楚。

還有那些莊子鋪子,隨便弄出一些事情來說是需要銀子週轉,但事後卻都虧了進去,幾十年過去了,誰還能查的明白。

老太太的輩分又在那裡,再如何那也是府裡的老太君,除了捏著鼻子認了,咱們還能如何?”

這話當著林如海的面說出來有些不合宜,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但賈琮卻是故意的,外面都在傳賈府大房二房不合,老太太偏心二房偏心到沒邊,但是包括林如海在內卻都不大知道具體的程度。

林如海一直對賈母等人對黛玉的算計心存芥蒂,對大房雖然態度好些,但卻也並不到交心的程度,現在賈琮將這些事情當著他的面說出來,讓他心中有個數,之後兩家交往起來自然更能融洽些。

果然,聽了賈赦父子兩人的對話後,林如海看向賈赦的目光甚至都帶出了些同情,瞞著當家人向國庫借了這麼多的銀子,這可真是···不過這賈赦看著也太過無能了些,竟被母親弟弟欺到如此程度,當真是······

林如海搖了搖頭,實在是找不出什麼好詞來形容這種情況。

旁邊的賈璉也是一臉的驚詫,拿回了母親的嫁妝,在他的用心經營下,供應他的日常用度已經是綽綽有餘了,他還以為自己已經擺脫了貧窮的日子,只要這麼瀟灑自在的混下去,等老爹沒了再繼承賈府,到時候有爵有錢,對他這個對生活要求不高的人來說已經是神仙日子了。

現在卻被告知,賈府不但是個空架子,而且還是一個欠債累累的空架子,如果事情在他接手之後爆發出來,去掉二叔名下的欠銀,剩下的四十萬兩銀子,他將自己賣了能不能還的清?

這麼想著腦子裡面便出現了一幕場景,自己破衣爛衫的拿著一個缺了口的碗跪在街邊要飯,大姐兒和未出生的小兒子餓的皮包骨一樣跪在旁邊哭,旁邊還有一卷破席子,上面躺著他重病的媳婦······

想到這裡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感覺到一陣森森的寒意,臉上再無往日的紅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煞白,看向賈琮的目光首次帶上了絲祈求。

便是賈赦也是信賴的看著小兒子,攤了攤手說道,“不去找老太太,爹爹想還銀子可就只能將府裡公庫上的東西都給賣了。”這話裡的意思很明確,想動他的私庫別說是門了,那是連窗戶都沒有。

賈琮看到老爹那樣子卻是有些窩心,他知道老爹這是跟他變相的保證,他私庫裡的那些東西還都是他的,其餘人誰都不給。

笑了笑,也不跟他們賣關子,“聖上有意讓一些嬪妃回家省親,前提是家裡要有省親別墅!”

林如海雖然是讀書人,但卻並不忌憚用一些私下裡的手段,聽到這話之後,感嘆了一聲說道,“陛下登基以來上皇和甄家那位貴太妃很是給他選了一些世家女子,想來這些人家裡都是一些欠銀大戶了,再加上上皇身邊的世家妃嬪,如果家家都有銀子建省親別墅,卻沒銀子還國庫的銀子,那卻是真的說不過去了!”

賈璉心裡卻是有些疑慮,“咱們家的那位雖然佔了個高位,但是現在那身份······”

對此賈赦卻看的更開一些,“娘娘如此,老太太和你二嬸如何能夠甘心,聽到這訊息想必更會想盡辦法將娘娘給迎回來一次了,也好趁機商量商量什麼計謀。”

賈璉眼睛轉了轉,腦袋裡面也轉過了彎,轉過頭向著賈琮問道,“我在外面並沒有聽到這個訊息,琮哥兒這個可是準確?”

賈琮點了點頭,“雖然訊息沒傳開,但卻已經定下了。”他沒說上面是很希望他家娘娘省親的,甚至可能還在想著讓他們家將園子建的華貴些,也好給其他人家帶個好頭,“哥哥倒是可以先瞭解一些建材的行情,甚至是預先出手定下來一批,但是行事卻要小心,訊息還是不要這麼早漏出去的好。”

賈璉點頭表示知道,林如海也在那邊投桃報李,“賢侄如果需要一些南方的物件,倒是直接可以跟姑父說,我可以借你幾個人,他們都是熟門熟路的,辦起事來要比你方便的多。”

賈璉聽到自然大喜,當即大禮拜謝了,直接將此事敲定。

事情聊得差不多了,父子三人也並沒有在林府用晚膳的意思,當下便起身告辭,不顧主人家的再三挽留,執意走了出來。

賈璉比較心急,想著剛剛的事情,便要出去逛逛,賈赦也不拘著他,揮了揮手表示同意,轉身跟小兒子親親熱熱的上了馬車。

兩個人一路聊到賈府的大門口,剛要直接回他們大房,但是卻被老太太的人給堵住了,說是老太太那邊有請,讓他們直接過去。

這青天白日大門口的,想拒絕都找不到理由,只能調轉車頭,向著榮國府的大門走去。

進了榮慶堂,這一回那些女孩子們倒是不在,不過寶玉卻是正靠在賈母的床邊,探出半邊身子倚在賈母話裡小聲的說著什麼,見到賈赦父子進來連忙過來見禮。

賈琮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位堂兄,上次被打受傷養了這麼些時候,早沒了當初的狼狽悽慘樣子,還可能因為日日有美女相伴,卻少了讀書之苦,氣色反倒更好了一些,便是當初剪掉的頭髮,也因為梳理得當,一點都看不出來。

這邊給賈赦見過禮又受了賈琮的禮之後,一轉身邊又跑回了賈母身邊,膩在那裡沒一點要走的意思。

賈母跟著在那裡與他說說笑笑,將賈赦父子都當成了無物。

好在他們父子早已經習慣了這陣仗,找了位置自顧的坐下,向著旁邊伺候的丫鬟要了茶。

也不去理會賈母那些陣仗,兩人也在那裡熱絡的聊了起來,陣陣笑聲傳了出來,大秀了一把父子情深。

賈母見此卻是收了談話的興致,張口想說些什麼,現在卻有些下不來臺,好在有寶玉這個懵懂不知世情的,見到他們聊的開心,便也湊了過來,問他們聊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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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讓賈母找到了臺階,心裡大讚寶玉就是乖巧懂事,嘴裡卻帶著指責的問道,“聽說你們父子今天去了林家?”

賈赦心裡還記掛著老太太私自借了國庫銀子的事情,回答的時候語氣便也不怎麼好,“妹婿好不容易回來京城,咱們賈府作為姻親,這年年的又經常走動,當然要第一時間過去看看。”

“你這逆子倒是好心,他林如海進京怎麼不先來拜見我這個老婆子?我好歹還是他岳母呢!”

“憑著老太太的見識如何能夠說出這話來?妹婿進京還未及面聖,如何能夠出來走動?便是我們如果不是至親,恐怕也不會在這當口接見。”

這話說的是事實,但卻也只是常理,面聖之前先拜見自家親近的長輩,這種情況便像榮國府大門外那塊國公府的牌子一樣,都屬於法理之外的人情,上面的人真較真兒追究起來,那便是一樁錯處,如果沒人追究,也便那樣了。

賈老太太在榮國府裡早已經作威作福慣了,如何會將這些規矩看在眼裡,所以林如海遵守國禮沒來看她,在她心裡自然便是一樁重罪了。

再想到那個突然冒出的庶子,本來便氣狠的心思更加難看了起來,如果不是之前喝了昨天王太醫留下的湯藥,估計現在又要昏厥過去了,即便如此,臉上也有了青黑之色。

偏偏賈寶玉看不到這些,聽說了大伯和琮哥兒兩人去過林府了,先是雙眼發亮,緊接著便懊惱了起來,連叫著,“大伯父應該叫了侄兒的,侄兒早便想見見能生出林妹妹那樣仙子的林姑父的風采了,可惜之前兩家隔得太遠竟然無緣得見,這次林姑父來京城,很該早些去拜訪才是。”

賈母聽到他如此說,只覺得心裡更是不舒服,腦袋抽抽的疼,恐被氣的再次發病,不好對心愛的孫子發作,所以直接忽略了寶玉,對著賈赦叫道,“反了你們了這是,現如今到教訓起我來了,也不看你是從誰的腸子裡面爬出來,給我滾,都給我滾出去,再不要讓我見到你們這些不孝子孫!”

賈赦和賈琮都沒當她這些話是一回事情,反正早知道了賈母是個什麼樣的人,便是傷心難過的時候也早都過去了,這麼被罵幾聲,不痛不癢的,自然全當過耳清風了,而且老太太現在不站理,她也不敢將自己的胡攪蠻纏給傳到外面去,兩人自然更是沒什麼好在乎的了。

聽到讓他們走人,也沒留下來勸慰的意思,直接轉身便真的走了出去,氣的老太太又是一陣手抖。

惟有賈寶玉終於有點聽明白了老祖宗的話,心裡一陣難過,又看到老太太那猙獰的面容,心裡不禁有些害怕就,瑟縮了一下,總歸還是有點孝心,白著一張小臉去扶住了老太太。

賈母看到自家乖孫過來扶他,心裡一陣感動,眼睛裡甚至帶出了些淚花兒,“還是我們寶玉孝順,知道心疼祖母,那些畜生卻是從小白疼他們了,一個個忤逆不孝的東西。”

寶玉聽著祖母的話感覺有些不像,但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解,看著她恢復了慈愛的面容,但心裡卻還是一直浮現剛剛猙獰的樣子,心裡有些困惑,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想見見林妹妹那仙子般的樣子,最後還是忍不住低聲說道,“老太太,林妹妹已經回去兩天了,他們家又沒個女性長輩,又沒個姐妹陪伴,這如何能行?您看什麼時候將她給接回來呢?”

心裡還想說他想親自去林家看看妹妹住的好不好,林家的下人是否盡心,但是想到剛剛老太太便是因為大伯他們去林家才發怒,話到嘴邊到底沒說出口。

賈母聽到寶玉的話深以為然,但是畢竟還沒老糊塗,知道還得讓人家父女團聚些時日才能過去接人,否則便說不過去,拍了拍寶玉的發頂安慰道,“你妹妹好不容易見到父親,自然要多團圓些時日,等再過段時間,即便你不說,祖母也是要過去接她過來住的,他們林家現在可是有了庶子和得寵姨娘的,哪裡還有我的玉兒立錐之地?

你那姑父看著人模人樣,又哪裡是個靠的住的,可憐你那姑媽一輩子要強,死了竟然還要被一個小妾庶子膈應,生的女兒也要跟著受氣,這讓祖母如何忍得?!”

這些話幸虧沒讓林家的人聽到,否則還不得鬱悶死,人林黛玉正抱著弟弟跟父親聊的開心呢,那姨娘雖然生了個兒子卻不是個張狂的,本是出身農家,因為家破人亡被林如海所救,又沒處可去才成了林如海的姨娘,自身大字不認得一個,見到林妹妹這麼個仙子般的人物只差頂禮膜拜了,話都說不大利索,哪裡能欺負的起來。

當時林如海之所以娶人家來做姨娘,一來是為了給人姑娘一個落腳的地方,二來也是看中了農家的姑娘身體壯實,許是能夠為林家誕下子嗣,沒想到真的是好心有好報,這世間竟真的多了個肉呼呼的林磊。

不過這些情況屬於林家家事,卻不足為外人道了。

賈琮跟著老爹後面再次從榮慶堂出來,心裡感覺有些煩躁,最近這老太太實在是太不消停了,三天兩頭的將人叫過去這麼罵一頓,雖然不痛不癢的,但也實在是讓人膈應。

而且,他明年春天便要參加春闈,實在是不想這時候鬧出些事情來,或者傳出去些不好的名聲。

但是那畢竟是長輩,無法從**上消滅的人類,也只能這麼先忍著,只盼著嬪妃省親的訊息快點出來,多少轉移一下賈母的注意力才好。

陛下果然聖明,沒用賈琮等太久,將將過了五天,那邊聖旨便下了來,其中雖然沒有明說賈元春可以回家省親,但好在也沒有說不可以。

賈母透過史家那邊使了銀子,也打探出了訊息,從戴荃那邊得了準信兒,只要等級足夠家裡還有省親別墅的便可以上摺子回家省親,賈元春雖然情況特殊,但也在其列。

聽聞這訊息之後,賈母再沒了連日來的陰鬱,霎時間便是滿面紅光,王夫人走路也帶起了風聲,從榮慶堂到榮禧堂再到東府那邊,人人臉上都是一副歡喜之色。

這種亢奮的情緒一直持續了幾天,王夫人那裡才終於想起來,自家好像並沒有可以供娘娘省親的園子啊,這可怎麼辦?

火急火燎的趕緊去找賈母商量,賈母聽到之後也一下子回過了神來,這倒真的是個問題,卻不是她們這兩個婦道人家能夠解決的,想了想,只得再次將賈珍賈蓉賈赦賈璉還有賈政都給叫了過來,本來還想叫王熙鳳的,不過鳳姐兒預產期便在下個月,實在是不宜再操心這些事情,最後只能作罷。

賈珍等人一聽說賈母有請,聯想到之前的訊息,便興沖沖的過來了,本來還以為會有什麼好事情呢,結果一聽竟然是要銀子修園子。

一下人便沉默了下來,想了想娘娘省親畢竟是大事,也不好一毛不拔,只能咬牙說道,“先頭聽政二叔說的時候,好像給娘娘建園子的地皮,如果只是榮府這邊的話,並不大夠,侄孫兒回去想了想,索性將寧府這邊會芳園那一帶直接划過來,想來便差不多了。

另外,侄孫兒再出五千兩,算作是對娘娘的一點孝心吧。”

聽他這麼說,賈赦那邊也故作大方,“兒子這邊自己的銀子還不夠花呢,下面又要預備出迎春的嫁妝和琮哥兒的聘禮,手裡越發的緊了,最多也只能出五千兩,不過娘娘省親畢竟是府裡的大事,如果要用到公庫裡的銀子,兒子倒是不好阻攔。”

看大老爺這麼說,賈璉趕緊跟上,好在他是不能越過自家老子的,便只報了個數,“孫兒這裡能勉強省出來四千兩!”他本來想說他跟鳳姐兒各出兩千兩的,但是想到夫妻一體,實在是沒必要分開,而且鳳姐兒單獨出還有擠兌邢夫人的嫌疑,大房之內再生出嫌隙來卻是不美,索性放到了一起。

賈母看了看賈赦父子倒是沒說什麼,轉身問王夫人,“庫裡還有多少銀子?”

一提到這個王夫人嘴上便有些發苦,沉聲回道,“庫裡的現銀只剩下十六萬兩,昨兒才傳來訊息,今年霜降的早,北邊的幾個大莊子上都遭了災,收成不是很好。

所以,還要留出部分銀子預防一下明年的正常花銷。”

十幾萬兩銀子正常年份下也過不了幾年,用來修園子能夠幹什麼?

賈母和王夫人心裡都有數,但是讓她們掏私房銀子卻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眼睛不斷掃著賈赦和賈珍賈璉,看他們一個個老神在在事不關己的樣子,知道無論如何再摳不出來銀子了。

思來想去的也沒什麼好辦法,心情又煩躁了起來,手一揮說道,“老二和老二家的留一下,老大和珍哥兒事忙便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