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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順其自然

接下來因為大會內部作弊, 要求連環賽, 他們的本意是讓結界師架攔住被認為最有威脅的鬱和飛影,可惜鬱根本不把大會當一回事。

“區區下等妖怪也想阻攔我嗎?滾開!”

剛剛才耗上精神力操作傾世元禳和山河社稷圖,鬱剋制不住脾氣見長, 直接拍開試圖攔下她的架,視線掃過觀眾席那些低等妖怪, 越看越覺得場內臭氣熏天,心裡的火氣蹭蹭蹭往上冒, 迅速突破極限值。

偏偏這個時候大會的廣播還不怕死地大聲嚷嚷, 要鬱接受檢查。鬱連妖怪踩過的土地都不肯用腳走,更何況讓妖怪碰到她的身體,一想到她的身體要沾上惡臭無比的妖氣, 她連嘔吐的慾望都有了。

“吵死了!我忍不下啦!!!”鬱只覺得腦子裡有一萬只蒼蠅在嗡嗡叫, 終於忍無可忍地掏出四寶劍,一團能量炮炸了大會的廣播。

雙手緊緊攢著四寶劍, 再看四周的妖怪, 鬱壓抑不住滿心的嫌惡,她一邊操縱傾世元禳高飛一邊舉起四寶劍,不停地往劍裡灌輸著能量醞釀最強一擊:“真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在這裡忍耐!到處是低劣的妖怪和妖氣的惡臭,比大型垃圾場更叫人無法容忍!我已經忍耐到極限了,b.b.c什麼的, 暗黑武術會什麼的,妖怪什麼的,太骯髒了!一開始就不應該存在, 乾脆連整個首縊島一起從我的視線裡消失吧!!!”

“住手!”

突然出現的老子按住鬱持劍的手,輕易截斷鬱對四寶劍灌輸能量,慵懶中透著冷靜的聲音宛如一盆冰水,迅速澆熄了她內心難以抑制的躁動。

對上老子明鏡般的雙眼,鬱的理智迅速回籠,心中不由一陣後怕。她此時尚不能完全控制好四寶劍,用外行人的手法強行操縱寶貝,嚴重的可能會搭上自己畢生的修為,更別說她在憤怒的狀態下行事毫無分寸,一個不小連生命都會被四寶劍抽光。

“呼,幸好有你阻止我,老子,不然我恐怕就闖禍了。”鬱苦笑地看著手裡的四寶劍,她以為有一件好武器是自保的底牌,沒想到反而把自己送到危險的邊緣。所以說傑諾娃細胞和女媧基因都是麻煩,滅世傾向要不得啊。

如果四寶劍的持有者是老子,肯定不會發生這種無法自制的烏龍事吧。老子無求、無為,他的精神領域只有他自己一個主宰,不會輕易受外物的誘惑左右,無欲無求的人反而最強,他的心靈沒有弱點。饒是發揮傾世元禳的最大威力,鬱也不敢指望能迷惑老子。

“唉,也許我不適合持有四寶劍,竟然會生出滅世的想法來。”鬱自嘲,她把四寶劍捧到老子面前:“我的精神修行不過關,大概只有你,才是最適合保管這件終極寶貝的人。”就連太公望,鬱也不敢保證他不會有一天生出厭世的思想來。

老子看了四寶劍一眼,放開按住鬱的手,掩著嘴打了個呵欠,眼角掛著明晃晃的淚水:“不要,我討厭麻煩。唔,這裡的空氣真差。”在睡夢裡聞慣鬱的芳香,老子表示對妖氣的惡臭難以忍受。

你也知道遍地妖怪的首縊島空氣有多差啊,你居然自己穿上懶人裝鑽進山河社稷圖,任由我的嗅覺被惡臭毒害,老子,你忒不厚道!我恨你啊啊啊啊!

對於老子的性格,鬱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無語,難得她狠得下心舍掉這件威力強大的寶貝,無奈老子是個天大地大睡覺最大的人,任何寶貝對他都沒有任何吸引。面對這樣的他,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拼命奮鬥都不曉得是為了什麼,總覺得很傻很不值。

老子將手放在鬱的頭上:“做人要順其自然,任何事都有其路向,你未必是最適合持有四寶劍的人,但它現在屬於你,你便是繼女媧之後它的主人。如果你學不會運用,剛才的事還會接二連三地發生,那也是你的命數。”

聞言,鬱面色一僵。老子制止了她這一次,不代表他以後也會時時護著她。萬一下次情緒失控,不是四寶劍,只要她持有其他危險物品,她總有一天會玩死自己。

與其逃避,不如腳踏實地認真提升自己的精神素養,把四寶劍掌握在自己手裡,既能獲得一件強大的寶貝,也是自身的一種進步。

“老子,我不如你,心態不如你,精神境界不如你。”在老子面前認輸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如鬱這般傲氣,面對老子她也甘願低頭。“不過,我會努力的,請你繼續給我特訓。”

“我去睡了。”老子掩著鼻子轉身鑽回黑暗空間裡。

鬱微微一笑,對幽助等人說:“接下來的比賽你們自己努力,我要去特訓,很抱歉我的失控給你們添了麻煩。”說完跟著老子進入空間。因為她的精神冷靜下來,山河社稷圖內的空間也趨於穩定,鬱自覺躺在老子的懶人裝旁邊閉上眼睛,任由自己的意識沉入老子的夢境裡。

其實鬱很清楚老子對她的特訓有幾分保留,沒有弄出太公望那麼恐怖的環境,又是雷劈又是風捲又是恐龍咬,還丟一隻精通各種寶貝功能的“特訓君”追著他發大招往死裡揍,然後自己跑到一邊睡大覺。

老子是在夢裡親自教授鬱幾種寶貝的使用方法,倒不是楊戩他們以為的jq,而是老子覺得鬱實在沒什麼好悟性,等鬱自行領悟出那幾件寶貝的用法不曉得要在他夢裡折騰多少年,不如由他給出一個大致方向的引導,鬱早一刻掌握那幾件寶貝,他也可以早一刻睡個好覺。

當然老子沒有用自身的標準來要求鬱,畢竟他也知道自身的悟性極高,連原始天尊也不敢跟他比擬,更何況鬱的悟性等各方面甚至不能跟太公望相比,資質在天才仙人面前算不上頂好,也沒有各種小聰明。鬱的優點大概是她對自己夠狠,在夢裡特訓時總是毫不保留地使出全力。

應該說,鬱在訓練中投入精力,誓要學會使用寶貝,不全是源於她對自身實力的自信,鬱擔心他會對她撒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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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看人的眼光一向毒辣,他擅長看透人心,哪怕一點點隱秘的想法也無法逃過。他並不一定會把自己的想法都說出來,但也從不掩藏自己,只是他俊美的姿容和懶惰的態度很容易令人忽略掉他的無為也是一種無情――如果選擇退縮逃避,無法掌握寶貝,那說明她也不過如此,老子絕不會在一個懦弱無用之人身上浪費時間。

這種被看穿的感覺讓老子覺得新鮮,哪怕是當年威脅他交出寶貝的太公望,在特訓中也對他留著一份自己未曾察覺的戒備。

從第一次見面時起,鬱就彷彿篤定了他沒有惡意,心安理得地把太極圖丟給他,在他夢中安然入睡,甚至不惜冒險讓他將她送進女媧的夢境裡。那些挑戰極限的特訓方式,稍一鬆懈便有可能面臨危險,鬱居然全無抱怨地接受下來。是對他的信任,更是對他的依賴。

老子不否認他對鬱有好感,他們是同類。和鬱一樣,老子習慣把自己擺在旁觀者的角度,遊離局外的心態註定他們都不會對局中之人有太多的感情,就連喜歡,也是雲淡風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