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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魔城

“被偷了?被烏扎娜偷了?”

原本知道進入魔城必須鑰匙, 紅星壽提醒要防止有人偷竊。路薩斯本不想管, 但既然鬱想去魔城一遊,他便去跟西域魔導士聯盟詢問一下鑰匙是否安全,他也不希望魔城裡出現不該出現的人擾了鬱的興致。

正是信任魔導士聯盟倉庫的安全, 路薩斯才把鑰匙給他們儲存的,上一次向魔神許願的人給世界引起了可怕的災難, 路薩斯和魔導士聯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事情擺平,說實話他也不想再有人對魔神亂許願。

沒想到長老去一查, 居然發現鑰匙被烏扎娜偷走了。

“面目無光……”長老知道這次是魔導士聯盟出錯, 沮喪地低頭認錯。

鬱從椅子上站起來,說:“既然如此,路薩斯, 我和星壽先回江東看看情況, 剩下的事你跟長老好好談談。”盡情敲詐吧,大好的機會浪費可恥!

鬱一隻手搭在紅星壽肩膀上, 紅星壽只覺得眼前景色一變, 他們已經站在江東的地面上,紅星壽注意到鬱似乎不想路薩斯一樣使用魔法陣,凌雲山到江東的距離絕對不近,可知她在仙術上的修為有多深厚。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好歹我這個老師是有真材實料的,只要掌握空間法則, 這點距離根本不足為慮。”鬱像是看出他心中的疑慮,笑道:“其實路薩斯已經做得很好了,他的仙術造詣以人類的水平而言算是頂尖的, 事實上即便是仙人,也未必全都能瞭解空間法則,看著簡單,那需要頂級的實力做後盾。”

“不是仙術師嗎?”紅星壽注意到鬱的遣詞。

“在普通人看來,仙術師就是仙人,然而在我們這樣的存在看來,仙術師和真正仙人還是有著本質的差別,即便是仙術師,也會老、會死,但仙人的壽命相對而言更為長久。不僅如此,仙人的力量也比仙術師強大許多,那不是量的問題,而是質的不同,其實路薩斯已經踏進了仙道,但他還缺乏指引,假以時日他必然能走的更遠,他是真正的仙術天才。”表人格琉璃仙的支配下,路薩斯仍有如今的水平,可知他聰慧到何種程度,由人成仙也只是時間問題。

“聽上去你似乎不打算指點他?丁姑娘,你應該是你口中的仙人吧?”

“沒錯。不過我跟你們是不一樣的,我是天生仙體,因此我能做的只是教育路薩斯達到人類的極限,至於如何讓自己的肉身和力量都達到脫胎換骨質變,我也不清楚。再者仙人也有種族和修煉方法的差別,適合自己的‘道’必須自己去找。”

說罷,鬱摸了摸下巴。說到指點,就她所認識的仙人裡,老子和太公望能給出最好的教導,但他們都是懶人,與他們自身無關的事,最好不要指望他們插手。

算了,反正路薩斯夠聰明,只要有心,遲早能摸索出辦法來的。

不多時,琉璃仙就帶著託尼出現,似乎是鬱離開之後,路薩斯的人格就沉睡了,結果琉璃仙中了長老的美男計,在酬勞上打了折扣。

鬱借擦嘴用手帕掩住嘴角的抽搐,聯盟會長真是會算計,明知道琉璃仙是同性戀加花痴,居然把自己孫子當供品協助琉璃仙直到奪回鑰匙,鬼一樣的爺爺。不過會中招的琉璃仙更叫人無話可說,這樣的人真的能成仙嗎?

為了看戲,鬱躲在紅星壽後面不讓琉璃仙看到她。她現在弄明白路薩斯的人格分裂方式了,只有在跟災厄之壺和她有關的事情時,路薩斯的人格才會出現,否則馬上切換成琉璃仙的人格,唔,真好玩。

果然,紅鈴鈴為了防止琉璃仙被美男吸引,在水晶假面楊貴轉過頭的時候,馬上用布矇住琉璃仙的頭,導致魔城的門被開啟,烏扎娜和楊貴闖進魔城。

“你在幹什麼?!”託尼是真的生氣了。本來只要琉璃仙出手,把那兩人攔在門外不就沒事了,可紅鈴鈴讓琉璃仙的法術射偏,導致那兩人有機會進魔城。

“要是被琉璃仙看到水晶假面的話,那就麻煩了!”紅鈴鈴一邊解開蓋住琉璃仙的布,一邊向託尼解釋:“你也知道他是個喜歡美男的色魔,可能會被吸引住!”

“水晶假面是美男?”琉璃仙瞬間從布里衝出來,兩眼全是紅心。

見他們鬧得差不多了,鬱開口道:“什麼美男啊?路薩斯?”

“老師,是我的錯。”再一次獲得支配權的路薩斯撫額,狠狠瞪了紅鈴鈴一眼。他第一次痛恨自己分裂出琉璃仙那種同性戀加花痴的人格來,瞧鬱的表情,擺明是看戲看得很過癮。

“本來就是你的錯。”鬱理所當然地說:“真沒用,虧我當年特地教了你武術,敢情你是把我教的都扔回來還我了,我看你索性也別稱什麼天下第一仙術師,要是讓仙術師們知道人家小姑娘不用陰謀詭計,不需高明的法術,只布一蒙就把你輕鬆撂倒,仙術師的面子全被你丟盡了。”

聽了鬱帶刺的語調,託尼和紅鈴鈴都戰戰兢兢地不敢出聲,在一邊擠眉弄眼示意鬱要小心琉璃仙發飆,畢竟琉璃仙對女人的耐性絕對不如美男。

結局卻讓他們掉眼珠子,路薩斯居然只是低頭聽訓,縱然臉色不好看,卻沒有半點發飆的意思,仔細看會發現他的嘴角還微微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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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啊?”託尼小聲地問身邊的紅鈴鈴,這樣的琉璃仙跟他所知的同性戀、花痴、自戀自大的極惡仙術師似乎不一樣啊,不是說琉璃仙又恐女症,最討厭女人的嗎?

“丁姐姐似乎……是琉璃仙的老師……”

於是託尼經歷了和紅鈴鈴紅星壽一樣的震驚,畢竟在西域,從有記錄以來路薩斯?恩斯特?拉扎休坦就是首屈一指的仙術師,大家只知他出身仙術世家,沒想到他的老師另有其人,撇開仙術師容貌與年紀不相符的特點,鬱的長相明顯是個華人。

神啊!為什麼沒人告訴他華原大陸有一個這麼高明的仙術師,居然是路薩斯?恩斯特?拉扎休坦的老師?!而且她明明長得那麼柔美可人,為什麼說起話來嘴會如此之毒?!!

看著湯尼無法接受的驚愕模樣,紅鈴鈴表示理解,體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和哥哥聽到真相的時候何嘗不是這樣。

在託尼逃避現實的時候,路薩斯已經開啟了封鎖魔城的門。

進入魔城,首先看到的是一條架設在虛空之中的階梯,此處的景緻沒有預想中的陰森可怖,反而非常漂亮,半空中飄蕩著許多色澤鮮豔的花朵、可愛的布偶玩具等,還有長著翅膀的魚和各種奇形怪狀的可愛生物從面前飛過。這裡不想魔城,倒像是女孩子的夢幻之城。

儘管如此,盤旋而下的階梯實在太長,又沒有護欄,很容易踏空,託尼一心想彌補自己看守鑰匙不力的罪名,心急著追上烏扎娜,有心讓琉璃仙用飛毯儘快帶大家追下去。

“使用飛行布,反而是更危險了。”路薩斯不介意給小輩講解一些魔城裡的常識。

“為什麼?”託尼看了看不是很寬,又不太規則的階梯:“很容易掉下去的。”剛才紅鈴鈴就因為看景色不小心踩空了,幸好被身邊的紅星壽接住。

“不要碰旁邊的東西……”看出在場的人都對階梯旁邊各種稀奇的東西感興趣,路薩斯招過飛錐,突然一把抓起它扔向附近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在飛錐靠近的時候,花苞猛然間張開,原來花瓣內部竟是一層層尖銳的利牙!

當即嚇得飛錐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頓住、轉身、逃逸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但仍不幸被咬掉尾巴上的一把毛。

路薩斯指著範例飛錐,向大家解釋:“看,很危險吧。”

“最危險的是你!”飛錐顫抖著含淚控訴路薩斯以鳥飼花的惡行。

鬱倒是覺得路薩斯的舉證能力越來越好了,面對那些可愛的東西,就算告訴他們有危險,大多數人也聽過就不怎麼放在心上。

在場除了紅星壽實力還可以,另外兩個小孩子反應力恐怕遠不如飛錐,起碼飛錐跟著琉璃仙東奔西跑幾百年,琉璃仙是不會照顧美男意外的東西,它不知多少次在危險關頭保全自己,應變能力和逃遁速度絕對一流。有了飛錐的例子,起碼這些人也能收起因為景色美麗夢幻而看輕魔城危險性的心態。

路薩斯是唯一曾進過魔城的人,在魔城裡多聽聽他的提醒,不會有錯。

“總之這城裡都是陷阱,城裡面好像迷宮似的,烏扎娜不可能輕易去到魔神那裡的。”路薩斯態度悠然地走著,更像是在帶鬱參觀魔城的奇特風景。

“那現在就唯有抓住他們才可以制止住他們……”

“不,我們也可以比他們更早到魔神那裡讓他實現我們的願望,因為第一只有一個。”

“真的?”紅鈴鈴叫起來:“什麼願望都可以嗎?”

飛錐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你也想嗎?”

“沒有,我只是問一下而已。”

看她偷瞄路薩斯的樣子,鬱就知道小姑娘是什麼心思,多半是想向魔神許願,讓路薩斯的性向變正常。

眼珠轉了轉,她湊到路薩斯耳邊壓低聲音說:“沒想到你也是個禍水,你還沒把人格分裂的事告訴紅家兄妹嗎?”

鬱突然的親近令路薩斯心神一蕩,四周的一切在這一瞬間彷彿都消失了,只剩下眼前人兒醉人的嬌顏。半晌他才回過神,略有尷尬地抬起袖子掩唇道:“沒、沒有必要告訴他們……這是我的私事。”

“也對,不過紅星壽大概已經注意到了你兩個人格之間的不同,只是不敢完全確定,所以應該沒有跟紅鈴鈴說,可憐小姑娘仍矇在鼓裡。”要是紅鈴鈴知道,就不用為路薩斯的性向和性格的問題煩惱了。鬱用奇異的目光上下打量路薩斯,問:“我想你真正的人格應該不是同性戀吧?也難說,未必不是因為你本來就有此想法,於是在分裂後的人格裡表現出來,1+0怎麼也不會等於負數。”

“……”

那邊紅家哥哥也在勸妹妹,連鬱這個外人也能看出的紅鈴鈴的心事,紅星壽沒理由發現不了紅鈴鈴在想什麼:“鈴鈴,魔神並不是替人達成願望的工具,不要說那種膚淺的願望。”

路薩斯也趁勢轉移話題:“正如星壽所說的,以前也有這樣的例子,要是說想要長高的話,魔神就把他的背拉長。”身體其他各部分不變,看上去極端不協調,“要是說想要擁有世界上最強的法術的話,就只給他法術,並沒有給他承受這法術的身體。”

“世界上最強的法術?是什麼?”

“災厄之壺。”想起自己藏起來的資料被魔神公諸於世,路薩斯目光複雜地瞄了鬱一眼,他總覺得當年的事跟鬱脫不了的關係,她並非只會以力突破的人,何況還要防著他有後手,最好的辦法是讓壺離開他,再強行突破並立刻逃離。“總之,要是見到魔神的話,不要說那種不可實現的願望,說是給我一個餅這樣的具體的願望就是一個訣竅,因為願望是不會消失的。烏扎娜和水晶假面的願望是愚蠢的,那願望的回應是恐怖的……”

“沒錯。”鬱淡淡地開口了,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他們:“魔族的文化觀念跟人類不一樣,就好像小孩子的世界觀價值觀跟成人不同一樣,魔神是按照他所理解的來實現人的願望,自然和人類的實際願望有出入。最重要的是魔族的審美也跟人不一樣哦,如果烏扎娜和水晶假面真的說了要美男美女的話……撲哧!那場面會非常有喜感的,我保證,哈哈哈哈!”

想到向魔神許願的種種例子,路薩斯等人似乎也可以想象出胡亂許願會出現什麼樣的杯具。

雖然他們許願未必討得了好,但是萬一兩個人的杯具變成整個人間的餐具,貌似大家都要跟著倒黴,這樣的例子也不是沒有。眾人覺得他們需要慎重對待此事,能不讓烏扎娜他們許願是最好的,誰知道自己會不會被魔神包括在他們的願望裡。

在場也只有鬱依然淡定,反正魔神的願望牽涉不到她,當個特權階級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