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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難言

在繁忙的準備之後, 運動會終於到來了。

當天, 鬱見到了藏馬和幽助、桑原等人。他們對了個眼色,鬱就讓東雲帶他們到偏僻安靜一點的地方談話。

據東雲說藏馬一直在打聽她的事,不過這段時間她先是忙著訂婚的安排, 而後又因為薩菲羅斯的態度心煩不已,每天下課之後都直接拉著薩菲羅斯離開學校, 把藏馬的事完全丟開一邊。

好在藏馬沒有惡意,也許是在暗黑武術會上鬱的強大實力吸引了他, 感知到鬱的原形是花, 藏馬有意想跟她籤訂契約,妖狐的血是培育植物的良方,他不介意定時提供定量的鮮血給鬱, 換取召喚鬱幫忙的資格。

鬱拒絕得十分乾脆:“不要, 我討厭妖怪的味道,難道小閻王沒有告訴你們我的身份嗎?”

“關小閻王什麼事?”幽助變成貓臉, 不解地摸著後腦勺。

“靈界畢竟是屬於下界, 不認識傾世元禳也情有可原。”鬱摸著下巴分析,她持有的寶貝算是消失已久的,天神界還有圖鑑能分辨,靈界的地位比聖仙鄉更低,認不出來情有可原, “我是聖仙鄉錦花仙帝的皇女,其他事情你們自己去問小閻王吧,蓬萊島已經公告三界了。”

沒有智商的低等植物才會被誘惑, 那是一種本能,妖狐的血能使它們獲得成長的力量,就像是一頓滋補的大餐,作為交換它們才願意被妖狐所驅使。可是鬱不一樣,應該說對上界的花仙而言,妖狐的血能起到的作用很小,再者越是地位尊崇的花仙意志力越強,藏馬的血對鬱而言只等於一顆可有可無的糖果。

為了可有可無的糖果平白給自己一道約束,這樣的交易明顯太虧本,說出去她堂堂蓬萊島的花神被一隻魔界b級妖力的妖狐召喚,裡子面子那是蕩然無存!

站在旁邊的東雲也捂住鼻子,雖說聖仙形象很重要,但妖氣對聖仙而言的確太刺鼻了一點,好在他是綠仙,可以淨化四周的空氣,花仙本身對氣味比較敏感,聞慣了自己的香味,驟然聞到妖氣的惡臭,她絕對會抓狂的。

幽助似乎還想幫藏馬說話,鬱突然放出自己的神氣,果然見藏馬一陣暈厥地捂著額頭,幽助和桑原似有所感,但反應沒有藏馬這麼激烈,東雲只覺得空氣一瞬間清新了。

“現在你明白了吧。”鬱冷淡的說,“在暗黑武術大會上我已經忍到極點了,s級以下的妖怪無法約束好自身的妖氣,你們中既然有靈界偵探,未來的日子必定難以平靜,我可不想隨時聞到妖氣的惡臭。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可以和我保持距離,你們不會想知道出現在我感知範圍內的妖怪會有什麼下場。”

鬱這麼說不是沒道理的,在高陽高中、clamp學院和花神家,以及一些鬱常去的地方絕對看不見一隻妖怪!

以前鬱還沒解除封印的時候就會隨身攜帶從異世界學來的符咒,散發出某種使妖怪厭惡畏懼的能量,以此避免自己的嗅覺遭受荼毒,解除封印之後更加沒理由委屈自己,她在自己常待的地方留下神力陷阱,也可以說是一種明顯的警告,一旦有不識相的妖怪侵入她的地盤,馬上會遭到毫不留情的打擊。

是以鬱周遭和她常去的地方是預設的無妖區,d伯爵寵物店內的妖怪是例外。寵物店裡燃著一種可以消弭妖氣的薰香,買了珠子之後伯爵也松了一些香料給堇,囑咐她要保持燃香的習慣,幫助珠子適應環境,堇為了珠子過的舒適自然認真遵守條約,香料燒完後還會自覺去伯爵店裡領取新的,也因此鬱才能跟珠子、阿天等妖怪和平相處。

看在暗黑武術會上幽助他們算是她的臨時隊友,運動會期間人流量大,鬱才默許藏馬等妖怪出現她的地盤裡,但她絕對不會和他們深交。前幾天有幾個不識好歹的妖怪還想攻擊東雲,結果被心情正不爽的鬱順手放一把花炎燒得渣也不剩。

“你們算是幫我去了首縊島完成修行,我丟下你們擅自在決鬥之前離開也有錯,這樣吧,我不可能成為妖狐的召喚植物,但作為賠禮,我將送給你們三朵花炎和一瓶神水。花炎可以燃盡任何妖邪,但不會燒傷人類,神水可以消除所有汙穢病症,要怎麼使用隨便你們。”

聽她這麼說,幽助也只好收下她的禮物,然後和桑原一人一邊攙扶藏馬離開。雖然鬱只是放出一點神氣並且很快就收回來,但是神聖的氣息對妖怪而言跟毒氣沒兩樣,幽助的妖怪血統尚未覺醒還沒什麼事,藏馬不休養上半個月恐怕都提不起精神。

“鬱大人,你心情不好嗎?”看著那幾個人離開的背影,東雲感覺到鬱剛才的做法似乎有些焦慮了。

“沒什麼,就是胸口悶……”想到自己今天還沒見到薩菲羅斯,鬱的心情更差了。

忽然想到什麼,鬱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東雲身上掃了一遍,把東雲看得渾身不對勁,只見鬱一手搭在東雲的肩膀上:“東皇使司管男女情愛,東雲,我們是朋友對吧?”

雖然鬱不同於蕾的暴力手段,但她不正常的溫柔也不是誰都能享受的,儘管東雲不明所以,但直覺告訴他此刻最好不要違抗鬱。

“那麼,你幫我看看薩菲。”如果不是心裡實在急得沒法,鬱也不會想到東雲,她咬著手指煩躁地說:“我想知道薩菲對我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他……愛我嗎?”

聽她這麼一說,東雲想起來這幾天好像是經常看見鬱自己一個人,以前她都是跟薩菲羅斯纏在一起的。東雲臉色不虞:“難道他敢對你不好?”

“不是!”急切地否定更顯出她的不安,因為對方是東雲,鬱沒怎麼隱藏自己的情緒,何況她現在心情很複雜:“我相信薩菲對我有很深的感情,可是我不確定那是不是愛情,不瞞你說,薩菲看著長大了,心境上卻還是個不太通曉人情世故的孩子,我知道自己在他心裡佔據很重要的位置,但我擔心他沒分清楚親情和愛情的區別……”

如果面前的不是鬱,東雲一定會放肆笑出聲來,現在他只能憋著笑意憋得腸子打結,嘴角一抽一抽的,怪異的表情差點扭曲了他那張俊臉。

說實話,第一眼看到薩菲羅斯時,東雲就明白這個男人眼裡只有鬱,薩菲羅斯身上的氣息怪異,但不能否認他是一個人類,上界的聖仙對這一點最為在意,哪怕薩菲羅斯容貌氣質都不差,東雲依然反對他們的感情。

然而這幾天東雲敏感地察覺到薩菲羅斯看上去似乎有點不一樣,他身上多了一股上界天神才有的氣息,儘管還很微弱,並且有點不穩定,像是某種神力的覺醒似的。東雲也因此對薩菲羅斯有了新的看法,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鬱居然焦慮不安起來。

如果要挑撥他們的感情,眼下顯然是極好的機會,可是看到鬱這副患得患失的模樣,東雲不由地想起在愛人決定另娶他人後選擇自殺,把花蕊留在人間的祥翼王,就算鬱看上去不像是那麼脆弱的女仙,東雲仍然不願冒險。

“放心吧,他對你的愛不比你的少。”東雲實話實說,也是安慰鬱放心,“雖然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在愛情這一點上我還是能保證的,我恍惚聽著你打算跟他訂婚?”

“嗯。”也許是聽了東雲的保證,鬱心情頓時豁然開朗,臉上泛起迷人的紅暈。

“是不是太急了點?”見鬱面色陰了下來,東雲趕緊解釋:“錦帝那邊應該還不曉得,鬱大人不通知一下嗎?”天啊!他至今還沒跟蕾和薰說起過鬱談戀愛的事,幸好透經常不來學校,前段時間鬱又出國了,兩人沒見過面,頭夜不曉得鬱是蕾的姐姐,要是被蕾知道鬱即將訂婚,東雲覺得自己一定離死不遠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明白了,過一段時間我會帶薩菲去見母后的。”說到這個,鬱就煩惱地想抓自己的頭髮,她不知道薩菲的神格融合得怎麼樣了,總要先去蓬萊島一趟才行。“東雲,你能不能看出薩菲他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總覺得他在躲我……算了,我不該問你的,真是急昏了頭,你怎麼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我不打算對他用讀心術的。”

“其實,我是知道一點……”東雲撓了撓臉,“畢竟這也是愛情的問題,不用讀心術我也能猜到一點點。”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鬱眼睛一亮。

“呃……”如果對面是男生,東雲可以很自然地把答案說出來,問題在於面前的是個女生,還是上界的女仙,他不知道這種問題應不應該對鬱說:“咳咳,我早就想提醒你,你們的相處方式不對,你暫時跟他保持一點距離的好……”

“暫時是多久?而且我們向來是那樣相處的,有什麼問題?”鬱依舊很茫然。

聽了鬱的話,東雲突然同情起薩菲羅斯,那個男人到底忍了多久啊!不得不說,鬱的一些行為真叫人看不過去,但又不能直接說出來,除非想被她,也可能是被蕾打死。

“現在到夏天了……”

“那又怎麼樣?”對鬱這種程度的仙人來說,人間氣溫的變化沒有太大的意義,“難道你想說薩菲怕熱,叫我別跟他靠太近?我怎麼沒覺得他怕熱呢?以前即便是盛夏,他也照樣穿著皮衣上戰場,該戰鬥就戰鬥的。”

“這個嘛……不是怕不怕熱的問題……”東雲捂著臉別開頭。

氣溫是沒有意義,可是為了融入人群,他們總不能大熱的天穿棉襖,到了夏天,鬱自然是一身清涼的打扮。日本的女子高中生裙子是很短的,襯衫也比較貼身,更別說鬱是有錢人,在家穿的休閒服不是量身定製,就是高檔貨,不但布料薄而柔韌,款式也是非常清涼,再加上鬱的身材發育得很好,到了夏天香味又更濃郁。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東雲有時候也會看她看到精神恍惚,更別說老是被她黏著抱著的薩菲羅斯會有何感想,意志力的挑戰也不過如此。

可怕的是,鬱本人根本沒有察覺到夏天帶來的改變,應該說在不是出席重大場合的時候,鬱對自己的著裝打扮全不在意,在聖仙鄉的時候她就是這樣,侍女給她準備什麼她就穿什麼,從不挑剔花色款式,大家都說花皇女好伺候,現在多半也是從衣櫥裡隨便拿一套穿上,壓根不曉得有多少男生看她看到流鼻血!

“鬱大人,你聽我說,戀愛不是靠的越近越好,要適當給對方一點距離……”末了東雲擺出得道高人的模樣,高深地說:“相信我的話準沒錯!”

鬱狐疑地打量著他,東雲一席話聽得她稀裡糊塗,始終沒弄明白薩菲羅斯避著她的原因。

“暫時保持距離……哼!好吧,我就聽你一次。”反正也只能這樣,總不能去抓薩菲逼問。

在鬱看不見的角落,東雲拍著胸口松了一口氣,但很快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皇姐,總算找到你了!”蕾從天上飛下來落到鬱面前,他看了看躡手躡腳貌似準備開溜的東雲一眼,“東雲,你在做什麼?”

“啊,蕾,沒有沒有,我什麼也沒做!對了,這裡風景很好,我和鬱大人在看風景,就是看在風景,啊哈哈哈哈!”東雲笑得很假,擺明一副做了虧心事的緊張樣。

東雲,你沒救了!鬱鄙視地白了他一眼,接過話題:“蕾,找我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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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好像有一瞬間感覺到皇姐的神力,你沒事就好。對了,上界有人找你,剛剛還跟在我後面,是橙士帶來的,好像有提到蓬萊島,應該快到了。”

是你感應到我的神力,然後突然加速把人甩了吧,蕾,你魯莽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明明咱倆都有一半風仙血統,姐也不像你這樣風風火火啊。

不過,貌似咱已經跟楊戩教主打過招呼,有事別找姐,沒事更不要來打擾姐,蓬萊島的仙人怎麼會突然找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