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傳入整座寺廟,所有和尚皆放下手中事情轉身面對九層佛塔方向雙手合十低頭默唸經文。
賀英金色雙目注視佛像,一字一句道:“每一個人都是人,每一隻動物都是動物,他們有存在的道理,有存在的價值,憑什麼要以一人換來別人舉世安寧?這不公平!我要小家團圓,也要現世安穩,這才叫我的佛,我的道!”
賀英忽然仰頭,一飛沖天,直接穿透屋頂卷著木屑飛向九層佛塔。
九層佛塔顫抖的幅度更大,似隨時都有可能傾塌。
在頂端,九層裡,身穿黃衣的方丈雙手結印穩坐蒲墊,在他面前,紅黃袈裟下蓋著一座小小的九層妖塔,與這九層佛塔一模一樣,九層妖塔劇烈顫抖,似要撕碎袈裟衝破而出。
賀英立於空中,秀髮飛舞,衣袂鼓動,看透九層妖塔裡的妖物,沉聲道:“方丈,我助你。”
臉色慘白的方丈微微抬眸,沒有回應,不敢有絲毫分心。
賀英伸出手臂對準天空,盯著天際沉聲道:“借,一劍。”
此話沒物件,像是在對天說,也像是在對這片大地說。
隨後對準九層佛塔猛烈一擲。
話音落,一把通體金劍自天際飛來,金劍帶出颶風,劍尖燃燒起奪目火焰,如一顆隕石般衝向佛塔。
“轟!”
金劍筆直插在佛塔頂端,入內半寸,一股毀天滅地的金光能量自塔頂爆炸開來,衝散頭頂烏雲,直達天際,巨大的氣機席捲整座觀龍寺,也席捲起眾人衣服,修為差的差點給掀飛出去。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眾人看見這一幕皆胸腔氣血翻湧,無不瞠目結舌,強者出手,恐怖如斯。
他們對那空中少年充滿了好奇。
年齡十七八歲,穿著普通,長相俊秀,出手卻如此毀天滅地,究竟是何人?又究竟是什麼身份?
隨著金劍插穩,袈裟裡的九層妖塔頓時安靜下來,旋即外面的九層佛塔也安靜下來。
方丈猛然吐出一口血,身體搖搖欲墜。
一隻手扶住他的胳膊,方丈抬頭,眸子頓時閃亮起來:“多謝施主。”
“客氣。”
賀英擺了擺手,塔頂金劍裂出數道裂紋,隨後片片斷裂。
有的化成一縷陽光,穿透烏雲回到烈日。
有的化成一滴清澈水滴回到百里外的湖泊,蕩起層層無聲漣漪。
有的化成草木……
有的化成雲彩……
方丈吃驚的看著這一幕,問道:“這是何劍?”
賀英微笑著,正準備說,二人臉色皆是一沉,立刻消失在佛塔內。
等再站穩,空中出現一人,背對著他們。
來者揹著雙手傲然而立,穿著黑色金邊風衣,腰桿筆直,到肩長髮和衣袂隨風擺動。
嗯?降魔署副署楊一川?他不是在金陵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空中,楊一川轉身對方丈禮貌行禮,隨即看向賀英:“你剛才那一劍……叫什麼?”
“???”
就為這事?
賀英摸摸鼻子:“名字還沒想好,你既然說了……那就叫,天地一劍吧。”
是的,這一劍借天地之力,借烈日、借雲彩、借湖水、借草木……可不就是天地一劍嗎?
就見楊一川身子微微顫抖,因為身份不讓他低下高傲的頭顱,他的表情變換著,有憤怒,有惆悵,也有……嫉妒。
“天地一劍……好。”
說完,轉身離開。
賀英、方丈:“……”
所以,就為這事大老遠從金陵跑來?神經病啊。
二人回去。
小和尚也沒再攔著,靜靜站在一邊。
眾人之前,是那座兩尺高的九層妖塔。
李多美盯著九層妖塔道:“所以,諸葛天機被鎮壓在了這塔裡?”
方丈點頭:“昨夜來了一位施主將諸葛天機交到老衲手中,說要將其鎮壓在九層妖塔之中,諸葛天機修為頗高,老衲不是對手,不過好在此人已經重傷,關進妖塔後他欲衝出,老衲只能依靠金文袈裟鎮壓,如果你們今日沒來,恐觀龍寺都要毀於他手。”
賀英眸子一縮:“那人是不是穿著黑袍,看不見真容?窺不見氣息?”
“正是。”
果然,他出手了。
小青說過他會助我殺了諸葛天機……八級以上無法殺死,只能鎮壓,籠統來說也算殺了。
就聽方丈繼續道:“施主,你與那人極為相似。”
嗯?我和他很像?
“方丈明說。”
“你二人皆不見氣息,不是人也不是妖,我觀龍寺習的是佛祖金目,不是一般望氣術可比擬,可即便如此,老衲也依然看不穿你們二人。”
大家越是這麼說賀英心中的疑問就越大。
他到底是誰?
說他是壞的,他又頻頻做好事,說他是好的,又幫助妖物殘害人族。
亦正亦邪,亦黑亦白。
而且這次不動聲色的抓住諸葛天機,將其打成重傷……怎麼說諸葛天機也是大夏排名第三的術士,不說王級也有十級,不說贏,哪怕是輸,逃跑也絕對不是問題。
可現在給打成重傷了。
可見黑衣人實力深不可測。
他到底想做什麼呢?
一瞬間,賀英覺得他就像是在下一盤棋,所有人都是棋子,只有他一個執棋者。
不行,必須找到他。
如果自己是棋子,那自己也絕對為自己而戰,絕不會為他人而戰。
這是準則,也是自己一直以來遵守的道。
蔣曉曉連忙走了上來,激動的盯著方丈道:“我妹妹的靈魂呢?”
方丈看向眾人身後木愣愣杵著的蔣曉曉,“阿彌陀佛”一聲:“請隨我進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