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白山。
狂雪呼嘯,冰冷刺骨。
一道滾燙的鮮血撒在神秘石門上,頓時化開一道積雪。
刀鋒一甩,血珠落入積雪之中,點出一道道紅印。
“鏘!”
伴隨著清脆而沉悶的金屬顫音,長刀回鞘。
一襲黑毛大氅靜靜站在茫茫大雪之中。
白中一點黑,顯得那麼突兀。
在他面前,斷崖之下,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具冰冷的屍體。
“多謝老師出手相助。”
夏侯平川面前,一佝僂著腰,揹著木色劍匣,腰間懸著酒葫蘆的老頭子憨憨笑起來,少了顆大門牙:“什麼老師不老師的,我只是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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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轉身要走。
“營房裡有熱酒。”
老頭許雙腿直接定在雪地裡……走不動了。
“既然來都來了,不如吃過飯喝過酒再走?”
老頭許驟然轉身,眸子發亮,一提到酒頓時就來了精神:“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啊。”
夏侯平川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道身影在常白山上空一掠而過……
回到守據點,夏侯平川立刻叫人去準備酒和菜。
不多時,四個菜,四瓶酒端上桌。
老頭許也不客氣,放下劍匣,倒上一杯酒聞了聞,當即神色一亮,一口悶了下去。
夏侯平川靜靜坐在一邊小口喝著酒。
“小杯子喝酒不痛快。”
“那就換碗。”
“碗?哈哈,好!正有此意!”
老頭許一連幹了三碗酒才滿意,這才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夏侯平川只靜靜坐在一邊。
“你小子可以啊,這麼多年不見都當上山海關將君了,魂力也有所造詣,不錯不錯,當真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老嘍。”
夏侯平川恭敬道:“當年若不是老師我恐怕已經……”
老頭許直接打斷:“別別別,我可不是你老師。”
夏侯平川恭敬道:“一日為師終身為……”
剛說到一半,一股力量直接堵住喉嚨,愣是將後半段話吞了回去。
夏侯平川驚愕看向老頭許,卻見他表情如常低頭喝酒吃肉。
夏侯平川無奈嘆息一聲。
“您的禁言術還是如此強大。”
老頭許頭也不抬:“少廢話,多吃肉。”
夏侯平川苦笑一聲。
吃了一會,老頭許道:“這常白山不一般啊。”
夏侯平川當即嚴肅起來:“是的,我已用回溯探知,但……”
“但你無法相信所看見的?”
夏侯平川驚訝看著老頭許。
老頭許古井無波喝著酒:“正常。”
“怎麼會正常,他怎麼可能出現在幾千年?那時候人類都沒有。”
老頭許突然抬頭:“你可聽過一句話?”
“什麼?”
“天上一日,地上千年。”
……
吃完飯,夏侯平川恭敬把老頭許送到門外。
“不知老……不知您接下來要去哪兒?”
吃飽喝足的老頭許很滿意,掂了掂劍匣,哼起小調來:“路見不平一聲吼……”
目送著老頭許一步一個深深的腳印慢慢離開守據點,一直到最終消失不見,夏侯平川咬了咬牙,轉身進入房間。
隨即讓人喚來陳署。
不多時,陳署趕來:“方才我見那人頗有些眼熟,卻愣是沒想起來是誰……”
夏侯平川頭也不抬:“世人都叫他老頭許。”
“嗯?老頭許?好奇怪的名字……等等!老頭許?!劍匣……酒葫蘆……他……他……他就是老劍神?!”
陳署直接連退三五步,面露驚恐:“老劍神!老劍神竟然出世了!我一直以為老劍神已經默默的死在了某個地方,卻沒想到出現在常白山。”
夏侯平川嘆息一聲:“是,老劍神已然隱退多年,誰都沒想到他會重出江湖。”
陳署隨即皺緊眉頭:“那他來常白山做什麼?”
夏侯平川從大氅裡掏出一張黃色打底,金字寫成的符篆輕輕放在桌上。
陳署震驚道:“這是?”
“修補陣法的辦法。”
陳署大驚,趕忙拿起符篆仔細看了看:“就這一張?”
夏侯平川點頭。
“可那陣法上有兩處啊。”
夏侯平川搖頭:“另一處陣法無解。”
陳署捏著符篆嘆息一聲:“太可惜了。”
這時,夏侯平川重複一句:“是啊,太可惜了。”
“哎,要是能多要一張符篆就好了,太可惜了,早知道就應該把老劍神留下,有他在,哪怕這陣法真被破了,裡面的妖物真逃出來那也不怕……哎,你說是不是。”
夏侯平川搖頭:“我所可惜之事與你不同,我可惜的是……你的人都死了。”
“什麼我的人全死了?”
夏侯平川恢復冷漠:“為了破壞這個陣法你們想盡了所以辦法吧?”
陳署皺了皺眉。
“請君入甕……哪怕是毀掉陣法也要讓我前來,不得不說,你們可真夠狠的,為了一己之私根本不考慮後果。”
陳署臉色開始變黑。
“如果這陣法裡鎖著的真是潘多拉魔盒,陣法被毀,惡魔降世,你們擔當得起嗎?到時不僅是我大夏,這片大地上所有人族都將迎來滅頂之災……你們,怎麼敢的?!”
陳署緊緊捏住符篆盯著夏侯平川:“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事已至此,還要裝嗎?”
夏侯平川一招手,陳署手中符篆立刻化作火焰燃燒起來。
幽藍色火焰霸道的順著陳署的雙臂一路往上。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這是做什麼?!”
陳署當即大驚,胳膊亂甩,拼了命的想要滅掉火焰。
夏侯平川就這麼盯著他靜靜喝著茶。
“此火為獄火,焚身時痛苦萬分,三分鐘內化作虛無,經此火焚燒,肉體消弭,靈魂禁錮,無法輪迴。”
陳署吼了起來,目眥欲裂:“夏侯平川,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竟如此對我?!”
“裝,繼續裝。”
“……”
夏侯平川淡淡道:“還有兩分鍾。”
陳署臉色大變,眼瞅著獄火即將燒到胸口,立刻低吼一聲,面目發生變幻,從一張土生土長的大夏臉變幻為阿三國特徵的大餅黑豆子臉。
“夏侯平川果然名不虛傳,我就不明白了,此計我們做的滴水不漏,你是如何發現的?”
夏侯平川搖搖頭:“自到達常白山我便發現。”
隨即臉色一沉,冰冷如雪:“犯我大夏者……雖遠必誅。”
“所以這符篆……”
“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