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座青山直接崩碎，無數碎石草木四處飛濺，捲起厚重塵埃。
塵埃散去，直徑十來米的巨坑之中賀英踉蹌起身，擦去嘴角血跡。
上方，頭巾青年踏空負手而立，狂風捲起他的髮梢和衣袂，他就如神明俯視螻蟻般俯視著自己。
很強！
深不可測！
根本支撐不過五招！
這特麼怎麼打？！
賀英閃出深坑，來到空中，重新面對他。
自己已經發起百次攻擊，卻連他的衣角都沾不到。
恐怖如斯！
這傢伙究竟什麼實力？
頭巾青年依舊面癱臉：“弱。”
“我知道。”
“打我。”
“……讓我歇歇。”
頭巾青年沒說話，靜靜站著。
歇了十分鐘，賀英再次發起衝鋒。
右手快速結印，一道道金色圓形陣法自鞋底亮起形成臺階。
距離頭巾青年三米，賀英右腳跨出一步瞬間消失。
頭巾青年依舊不為所動。
然後，乾脆利落轉身一拳轟出。
“轟！”
巨大氣機伴隨震耳欲聾的音爆自拳頭爆發。
然而這次卻撲了個空。
頭巾青年臉色微變，當即毫不猶豫轉瞬消失。
幾乎在他消失下一秒，玄武劍化作金芒斬在腳下。
本來嗎，頭巾青年不用武器，那自己也不能用武器。
這叫公平。
但現在……去特麼的公平，再不用劍自己真的毫無勝算。
玄武劍撲了個空立刻調轉方向直衝上空。
頭巾青年剛閃現出來，玄武劍已經殺到。
看清玄武劍，頭巾青年驟然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原來是殘碎的劍靈。”
當即輕輕一跺腳。
“鏘！”
玄武劍直接被無形的能量震飛出去。
賀英現身立刻接住玄武劍。
劍靈：“他很強。”
“我知道。”
要說自下山以來交手最強的，毫無疑問，他排第一。
哪怕當時山海關大戰被魔鬼附身的狼王子都沒他壓迫感強。
這傢伙當時要在山海關，直接吊打他們。
所以，山海關一戰，他們這些隱藏在江湖的大神們在幹什麼呢？
頭巾青年盯著賀英手中玄武劍道：“你是如何得到這把劍的？”
“你猜。”
“……”
頭巾青年道：“這把劍原本很強，巔峰時期，連我都要暫避鋒芒。”
賀英震驚了。
這傢伙已經超凡，連他都不敵，可見神劍一斑。
“但，此劍在你手中就如同白菜被豬拱了。”
“？？？”
賀英當即大怒：“怎麼說話的？劍靈她不要面子的？！”
劍靈：“？？？”
你才是豬！
“別廢話，再來。”
賀英當即擲出神劍。
神劍自行一分為無數，霎時間鋪天蓋地的劍雨刺向頭巾青年。
賀英不再保留，火力全開，幾乎瞬間到達他面前，反掌握拳，一拳轟出。
“轟！”
氣機爆炸，直接震開三里白雲，空間被壓縮到極致，整片大地的光線都恍惚了一下。
氣機穿透頭巾青年胸口，以噴射狀再次衝向地面。
又是振聾發聵，大地顫動，塵土飛揚。
塵土散去，半座山直接被錘平。
頭巾青年未退半步，露出久違笑意：“這一拳還像點樣子……不過還是太弱。”
話落，同樣一拳轟在賀英胸口。
這一拳，頭巾青年只用了一分力。
“轟！”
賀英身上鎧甲直接崩碎，如隕石般拖著白色氣流砸向地面。
大地寸寸龜裂，樹木化作齏粉，驚起遠處一片黑鳥。
賀英五仰八叉的躺在深坑裡，只感覺天旋地轉五臟爆炸。
頭巾青年緩緩落下，輕輕站在深坑前。
“同樣的一拳，看出差距在哪兒了嗎？”
賀英根本沒辦法回答，一開口就吐出血來。
“交手這麼多次，我已看出，你的修行是對的，但你的靈力不夠純粹。”
頭巾青年一一道來：“這並不是你的原因，而是這凡塵的原因。”
“上面，處處孕靈根，處處生靈氣，可以說，一隻螞蟻，吸收一天，即可渡劫飛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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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英震驚三連。
一天就可渡劫飛昇？
還有沒有天理了？
仙界這麼恐怖嗎？
“而凡塵，靈根一般，靈氣稀薄，所孕育出來的靈氣多生雜質，不僅直接影響到修行速度，更影響到靈氣的純粹，越純粹，事半功倍，越純粹，晉升越快，反之，越慢，表面上你體內靈氣在增長，但雜質太多，一旦被高強度壓縮，很有可能被反噬。”
賀英緊皺眉頭。
這句話師父同樣說過。
但師父找過純源之地，並未找到。
“從開始到現在，你感覺到了什麼嗎？”
賀英順了口氣：“你指哪方面？”
“恢復。”
賀英當即道：“恢復速度極快。”
“繼續。”
“打完停下，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吸鐵石，周圍靈氣源源不斷被吸進身體，甚至都不需要我主動去吸收……”
說到一半賀英驟然一凜，不可思議盯著他：“所以，這片山脈中孕有靈根？”
“不，準確的說是……這幅千里江山圖就是靈根。”
賀英直接驚住。
“我們所踩的每一塊土地，目光所及每一棵草木，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孕育著極為純粹的靈氣，這種靈氣非凡塵能比，因為它們純粹到一定地步就會生出自我智慧，這也就是為何你消耗完能感覺到靈氣自動補充。”
賀英終於明白為何頭巾青年帶來這幅千里江山圖了……慢著，不對！絕不止這麼簡單。
賀英當即道：“你讓我進來除了歷練還有一個目的。”
頭巾青年靜靜盯著他。
“你是想讓我……換靈氣。”
頭巾青年微微詫異。
“剛才你有一句話，說靈氣純粹到一定程度就會生出智慧，所以，你消耗我，讓這裡的靈氣補充，這樣持續下去，我體內原本的靈氣會一點點消失，反之被這裡純粹的靈氣佔據，最後，達到脫胎換骨的功效。”
頭巾青年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你果然是個天才。”
“還有。”
“當我體內靈氣被全部換過，到達一定量度，就會生出智慧，到時有極大可能我自己就會變成靈根，戰鬥會不斷消耗靈力，但如果我就是靈根，就可以做到愈戰愈勇，一邊戰鬥一邊補充，這樣就等於擁有無限的巔峰戰力。”
頭巾青年笑了，笑的很釋懷。
然而在這滿滿釋懷下還帶著一絲嫉妒。
“果然，無論何時的你……都是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