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闆直接給兩個大逼兜扇蒙了。
這少年就在自己眼前，可自己就是感知不到這少年在哪兒！
你說氣不氣？
怎麼說老子也是七級！
很強了！
金老闆當即大叫：“好漢，有話好說。”
再不求饒都要給扇成豬頭了。
賀英閃現出現。
金老闆驟然暴走，當即雙目射出兩道紅光。
就跟超人似的。
滾燙的紅光灼燒空氣，碰到就得死。
這是金老闆必殺技！
可還未等到紅光觸碰到賀英，賀英再一閃身又消失不見。
“哐！”
椅子忽然從右側飛來，直接把金老闆砸飛出去。
“不打了不打了！”
賀英停手。
就見金老闆再次暴走，匍匐在地驟然朝賀英衝去，兩顆鋒利門牙以肉眼可見速度變長變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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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給咬一口，連皮帶骨都得沒。
“去。”
賀英一揮手，“唰！”，玄武劍化作金光在金老闆視線裡一閃而過。
金老闆一凜，當即停住，一摸，再一看，好傢伙，引以為傲的兩顆比鋼鐵還堅硬的門牙直接被攔腰斬斷。
金老闆是徹底傻了。
這特麼還玩個毛，根本不是對手！
“噗通！”
金老闆直接跪在地上，痛聲求饒，頭如搗蒜：“是我有眼無珠，是我沒眼力勁，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弟。”
“現在知道求饒了？剛才兩下不是準備偷襲的嗎？再來啊。”
“不敢不敢！你就是再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不，你敢。”
“我不敢！真不敢！”
“別廢話，再來。”
金老闆都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你殺了我我也不敢啊。”
“我也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來打我，第二，我殺了你。”
“……”
都怪自己剛才裝逼！
賀英拉來椅子坐下：“好好回答問題我便饒了你。”
“您說您說，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海妖在哪裡？”
金老闆當即支支吾吾。
賀英一俯身。
“我這就給您打聽，這海妖已經入魔，實力深不可測，您都感知不到我又怎麼能知道呢？”
“哎不對啊，不是說你這惡人酒吧什麼訊息都能搞到嗎？”
“能搞到不假，但也得給我們時間調查啊。”
賀英想了想道：“你要如何調查？”
金老闆臉貼著冰涼地板：“白州是我紅眼鼠的地盤，放眼整個白州，我紅眼鼠數量有幾萬，它們分佈大街小巷，甚至荒山裡也有我家族的鼠，白州任何人都逃不過我的監視，所以您大可放心，那妖魔只要還在白州，我必能找到他。”
賀英輕釦椅子把手，思考片刻：“你現在就去調查，我等你訊息。”
金老闆難住了。
這尊大佛是好請難送啊！
還能怎麼辦？不答應？恐這尊大佛今天就得拆了自己這小廟啊。
無奈，金老闆只得硬著頭皮答應。
“金老闆……”
“別別別，見我小金就行了。”
嘖嘖，懂事。
“再幫我查查十年前老劍神大戰海妖一戰，越詳細越好。”
“沒問題！”
金老闆狼狽掏出手機打電話。
二十分鍾後，金老闆回覆：“海妖行蹤已經查到，就在城西公墓後山。”
“嗯？城西公墓後山？它跑那兒去做什麼？”
金老闆搖頭：“這就不知道了，城西公墓是咱白州最大的公墓園，不過那後山……就是荒地了。”
賀英皺眉。
忽然，一個想法閃過腦海。
賀英起身：“老劍神的事調查的如何？”
金老闆趕忙遞過來手機。
賀英看了一眼，上面足足三千多字，非常詳細的記錄了十年前北海一戰。
對於十年前那一戰，自己心裡是有一個疑問的。
但等眼下解決了海妖一事再細說。
“發我一份。”
此間事了。
等回到酒店天已經黑了下來。
南沐枝幾人迎了出來：“如何？”
“在城西公墓後山。”
“嗯？城西公墓後山？妖魔跑那兒去幹什麼？”
賀英摸了摸鼻子：“我有一個猜想。”
“什麼？”
“趙楊奶奶可能就葬在那裡。”
幾人忽然沉默。
之前陳秋水等人草菅人命，大家一直都忙著找趙楊，但卻唯獨忽略了他奶奶。
“去看看？”
“現在？”
“嗯。”
“好。”
……
黑夜。
一輪彎月掛在海平面上。
月光撒在海底，被海風分割成無數片。
今夜無星。
寂靜無聲。
城西公墓後山。
一道黑影正在樹影婆娑的林間一點點、一點點的刨著土。
經過兩天的努力，已然出現可埋葬一人的深坑。
刨完最後一捧土，黑影靜靜的坐在坑邊盯著夜空。
若是仔細看，在這漆黑如墨的夜空中，隱約有那麼一顆星正努力的閃爍著。
在黑影身邊，雜亂草木間，靜靜放著一口棺材，棺材蓋開著，裡面正散發出陣陣惡臭。
“奶奶，我放學了。”
“奶奶，我餓了。”
“奶奶，我想吃你包的餃子。”
“奶奶，今天學校我考了第十二名，比上次考試進了五名呢。”
“奶奶……你什麼回來呀。”
那張長滿膿包，流著黑水，醜陋無比的臉帶著憂傷靜靜盯著夜空，喃喃自語。
過了一會，黑影長長嘆息一聲：“奶奶，那個江舟放學又把我堵在巷子裡打我，還拿煙頭燙我的手，我手上都給他燙了好多個包。”
“奶奶，我好怕啊，我好怕他們不放過我，我好怕他們每天都在找我，要打我，我都不敢去上學。”
“為什麼別的孩子被欺負了都有爸媽護著？為什麼我沒有呢？”
沉默。
許久。
“奶奶，你說讓我堅強，嗯，我變得堅強了。”
“以後沒有人會欺負我了。”
“因為我把他們全殺光了！”
“江舟、化工廠老闆、鎮妖司降魔署的人，我全殺光了！以後誰欺負我我殺誰，直到沒人敢欺負我！”
“奶奶，你會不會誇我啊？”
說著，一滴黑色淚水順著他的下顎滑落。
他望向棺材裡，和藹的奶奶已經睡著了……
他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親人了。
第二滴黑色淚水。
第三滴……
第四滴……
許久。
他將棺材蓋蓋好，放入坑裡。
再一點、一點，動作極為緩慢，極為不捨的將土填上。
隨著棺材逐漸掩蓋，在他頭頂，那顆星也愈發晦暗……
不知過了多久，林間傳來稚嫩聲音吟唱的兩句民謠：
【天黑黑欲落雨……】
【天黑黑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