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見南沐枝點開手機自言自語道:“是發抖音呢還是微博呢。”
隊長一咬牙,心一狠,轉身朝張途父母走去。
然後,“噗通”跪了下來。
跪的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幾名小弟愕然。
張途父母也同樣愕然。
“咚!咚!咚!”
又是三聲清脆的腦瓜子親吻地面的聲音。
隊長磕完頭道歉:“剛才是我們不對,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
張途父母一時間有些無措。
隊長磕完看向南沐枝。
卻聽南沐枝道:“我說的磕頭不是你一個人。”
小弟們個個如墜冰窟。
都要給他們磕頭?!
這踏馬……還不如死了算了。
然而卻見隊長怒喝道:“瑪德還愣著幹什麼!都他媽過來磕頭!不過來直接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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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們全部慫了,趕忙跑過來跪在張途父母面前。
“咚!咚!咚!”
又是十幾次和大地親密的親吻。
磕完,眾人臉色如吃屎了般難受。
李淵氣不過,走到眾人面前道:“頭低下去。”
眾人不明白什麼意思。
李淵喝道:“讓你們低就低。”
眾人趕忙低頭。
“接下來,就是抽獎環節,he……tui!”
“啪!”
一口八二年的老痰準確無誤的落在隊長頭上。
隊長大怒!
然後慫了!
李淵直咂嘴:“這叫什麼?這叫下賤。”
眾人:“……”
“哪怕你們剛才有那麼一點,哪怕只有一點的憐憫也不會落得個這樣的結局。”
“人家找兒子有錯嗎?錯哪兒了?要踏馬你兒子給打死了你會怎麼做?”
眾人全部低頭認錯。
李思思走到張途父母身邊攙扶起來道:“你們跪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先跟我們走,我們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張途父母有些疑惑道:“你們是……”
“唯一能還你們真相的人。”
……
幾人回到酒店,南沐枝給張途父母開了個房間。
二人哪兒住過這麼豪華的酒店,從一進門就開始畏手畏腳,張途媽媽就因為看了眼前臺擺放著的招財貓立刻被爸爸制止,小聲訓斥道:“別看,也別摸,摸壞了賠不起。”
張途媽媽當即縮了縮脖子收回目光。
房間開好,二人看著裝修豪華的房間又有些侷促了。
在他們看來,平日裡住過最貴的只是七十塊錢一晚的小旅社,這種地方可不是他們這種鄉下人能來的。
南沐枝道:“你們安心住下,不用想著多少錢,所有錢我們出。”
李淵站出來道:“對,等什麼時候真相大白了什麼時候再走也不遲。”
張途爸爸無措的搓了搓手道:“這不行,我們非親非故,你們完全沒必要這樣。”
李思思道:“這件事情也關乎我們一個朋友的清白,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這就夠了。”
張途爸爸還是拒絕:“不行不行,我們不認識,不能住這裡,你們能給我們解圍我們已經非常感謝了,要是再接受你們的好意我們心裡不踏實,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
這便是農村人的樸實。
他們覺得不應該欠別人什麼東西。
張途爸爸拉開衣服拉鍊,從裡面小心翼翼掏出來一個裹緊的紅色塑料袋,開啟,裡面是一沓子皺巴巴的錢,有整的也有零的。
“這房費我們自己出。”
南沐枝當場拒絕。
最終,在幾人不停勸說下二人才住下。
這時,張途媽媽肚子叫了一聲。
張途爸爸立刻拉了拉媽媽,嘴裡小聲唸叨著什麼。
南沐枝笑道:“樓下就是餐廳,正好,我們也沒吃飯,一起去吃飯吧。”
張途爸爸趕忙擺手:“不了不了我們不餓。”
南沐枝看向幾人。
然後在幾人勸說下二人無奈跟著來到了餐廳。
原本他們還在藍州工地打工,得知訊息後立馬來到荊州,從出發到現在一口飯沒吃一口水沒喝。
飯菜上桌,二人一邊極不好意思一邊狼吞虎嚥。
吃了飯喝了水,二人臉色才有所好轉。
南沐枝隨便對付兩口,喝了口水道:“我想向你們瞭解瞭解張途。”
張途爸爸臉色沉了下來,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道:“兒子……兒子沒了啊。”
夫妻二人又恢復之前的萎靡。
無論是誰受到如此打擊都無法接受。
緩了好長時間,張途爸爸才娓娓道來。
“我們原本住在藍州一個鄉下,家裡很窮,最嚴重的時候是小途五歲的時候,那時候家裡都揭不開鍋,我們兩天都沒吃過東西。”
“後來我們透過親戚介紹出去打工,日子這才慢慢好起來。”
“小途是個聽話的孩子,我們不在家就自己洗衣服做飯,成績也在班裡也一直排前五。”
“後來他長大了,畢業出去工作了,在那個夏天,他忽然對我們說談了個女朋友,叫‘梅梅’。”
“當時我們高興極了,兒子長大了,要成家立業了,要給我們張家傳宗接代了。”
“一直到上個禮拜他還跟我們說今年過年帶女朋友回來見見我們,還給了我們錢讓我們捯飭捯飭,買兩件好看的衣服,再把家裡置辦置辦。”
“我們很高興,兒子長大了,懂事了,知道給我們錢了,知道爸媽辛苦了。”
“為了兒子結婚,我們更要努力,也希望兒子和未來兒媳婦兒能好好的,要是再生個大胖小子那就最好了。”
說到這裡,張途父親的臉上不禁露出欣慰笑容。
可接著,他臉色變化,整個人如洩了氣般癱坐在椅子上。
“可是,誰知……兒子沒了。”
“就這麼突然的,就沒了。”
“然後我們就來找,可是不給進,我們找捕快,他們說需要化驗屍體,找醫院,他們說不給進,再去找兒子住過的賓館,他們依舊不理我。”
“我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我只能去求,去懇求他們。”
“可是,沒用。”
“哪怕我跪在他們面前,只求見一面都不行……”
說到傷心處,張途父親已經開始哽咽。
母親更是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