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死了。
就這麼死在自己面前。
他就這麼看著自己。
自己也這麼看著他。
他的眼神充滿怨毒。
似是在質問自己為什麼不救他。
自己明明就是他。
他明明就是自己。
賀英直接僵在原地。
看別人死和看自己死的衝擊完全不一樣。
就好像這一刻，自己也死在了冰冷的石床上。
二道神魂搖搖頭：“失敗了。”
“失敗了……所以他就得死？”
“是的，只有我們才是最完美的容器，才能扛得住三大祭司的精神汙染，這些複製品都有瑕疵，哪怕相差一毫都無法使用。”
“這也就是為什麼三大祭司一定要找到我們的原因，這也就是為什麼得知天道把我們帶走後不顧一切衝到大夏的原因。”
賀英沉默。
看著眼前死去的“自己”，這份複雜的心情真不知如何去形容。
好長時間賀英才回過神道：“你說這裡可以下手？”
“嗯，在前面，不在這裡。”
賀英轉身離開。
出了房間，看著周圍無數道黑色石門，賀英心裡很不是滋味。
三大祭司複製出無數個自己，之後在這裡殘忍殺死他們。
殘忍！
毫無人性！
很快，拐了一個彎，順著石梯往下走。
走了有五六分鍾，石梯盡頭出現了一扇圓形拱門。
拱門上縱橫刻著很多符文，像文字，但無法解讀。
“這是門鎖，需要正確的密碼才能開啟。”
“密碼？我怎麼知道密碼是什麼？”
“你知道的，好好想想。”
賀英不禁伸手去觸碰石門。
凹凸的紋路反饋大腦，賀英愣神兩秒，忽然腦海裡浮現出一段符文。
賀英嚇了一跳。
這些符文自己從沒見過，如何浮現的？
“這是怎麼回事？我忽然想到一串符文？”
“很驚訝嗎？”
“當然驚訝，你不驚訝嗎？這些符文我從來沒見過。”
“不，你見過的，因為……我們就是從這裡出來的。”
“……”
賀英對照著符文解鎖。
“咯吱……”
沉重的圓門翻滾到一邊，露出往下的黑色石階。
正道劍衝鋒照亮。
順著石階繼續往下，越走，賀英越覺得冷。
這裡的溫度幾乎快來到負數。
走到底，出現了一座四方形，高三四米的祭祀臺。
再來到祭祀臺上，四個方位豎立著四塊石碑，石碑頂端各放著四個黑色正方形盒子。
“這些盒子是什麼？”
“三大祭司的秘密。”
賀英走到西側的盒子。
同樣的，上面需要密碼。
賀英如法炮製，在接觸到盒子的一瞬間腦海裡便浮現出一串符文。
開啟，裡面是一副卷起來的古老卷軸。
開啟卷軸，賀英眸子驟然一縮。
這上面竟然畫著一副跳動著的人腦構造圖。
每一處血管都在緩慢的跳動，其中金色物質緩緩迴流。
就如一個真人的大腦。
賀英震驚道：“這是……”
“移植，這是最完整的移植迴路，你只需要輕輕撥動一點，就能讓整個移植室癱瘓。”
賀英伸出手。
但在即將要點到卷軸時，卻忽然停了下來，問道：“所白了，這裡就是整個巢穴的控制中心？”
“可以這麼說。”
賀英猶豫了。
“有什麼問題嗎？”
“這麼簡單嗎？”
二道神魂一愣：“什麼？”
賀英皺眉道：“如此重要的東西會這麼沒有防備的放在這裡嗎？”
二道神魂不說話。
賀英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轉身來到北側盒子前開啟。
裡面依舊是一副卷軸，但上面畫的卻是人的身體構造圖。
毫無疑問，這裡對應著孕育室。
南側的盒子對應生產室。
眼下只剩下東側的盒子。
賀英開啟，裡面依舊是一副古老卷軸。
開啟，第一行最中間是醒目的兩個紅色大字：
【通緝】
往下，是簡單一行黑色文字：
【時間逃犯，放逐無幽之地。】
賀英眸子一縮。
時間逃犯？
無幽之地？
賀英趕忙問道：“這什麼意思？”
二道神魂回答：“我有一個猜想……三大祭司是時間逃犯。”
“……這我知道，這上面寫著呢。”
“不，我的意思說，他們在被放逐無幽之地的路上逃走，來到了這裡。”
賀英沉默。
因為自己剛才想到一個極為重要的點。
為什麼三大祭司會躺在水晶石棺裡？
會不會有種可能，他們確實是時空逃犯，可能是半路逃走，或者到了無幽之地這個地方逃脫來到了這個世界。
但這個世界跟他們原本生活的世界不同，這才導致了他們無法光明正大的行走，無法光明正大的示人，所以他們才要創造出容器？
一切都解開了。
他們融入這個世界，所以需要“穿一件衣服”。
可問題又來了。
如此重要的秘密為什麼這麼簡單的放在這裡？
就不怕洩露出去嗎？
一旦被那些時空監督者之類的人發現肯定會第一時間抓他們回去。
想到這兒，賀英又是一愣。
繼續大膽的假設！
天道會不會知道這件事情？
她是觀察者，會不會跟時空監督者也認識?
但為什麼沒告訴時空監督者讓他們來抓？
這時，二道神魂開口道：“天道也抓不住的。”
賀英回過神：“抓不住？”
“你知道哪個是真正的母體嗎？”
賀英一皺眉：“連天道也發現不了？”
“別說天道，就算是我們合體，也發現不了。”
賀英不說話了。
“這就是三大祭司的詭秘之處，你所看見的，都是他們想讓你看見的，實則他們在哪兒……無人知曉，哪怕真的時空監督者會來，那又如何？依舊抓不住。”
“所以，天道她其實是在等。”
賀英詫異道：“等母體出現？”
“沒錯，只能等母體出現，別無他法。”
賀英咬了咬牙。
可接著，他眼前一亮，盯著四個盒子道：“我倒有辦法讓母體出現。”
“哦？”
賀英指著四個盒子道：“你說我要是把它們全部摧毀了母體會不會憤怒的出現？”
“……”
二道神魂道：“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首先，當你摧毀這些東西的時候，外面那群複製品會發了瘋似的來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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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兩個我們或許能打得過，但如果來了成千上萬……我們會死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