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老夏描述完畢，陸羽已是面色鐵青，說不出半句話來。
“誒……你咋了，臉色這麼這麼難看……我靠，該不會是王級病毒……”
發現青年的異狀，老夏口中驚呼，指揮著肉球身子朝後退了兩步……
“不，不是病毒，是你描述的那個人……”陸羽深吸一口氣，盡力壓制著內心的激動，“他是我的父親……”
“……”
氣氛沉默，如同粘稠的泥漿。
畸形的面孔再次扭成一團，老夏遲疑了好一會兒，方才細聲細氣的問道。
“不會這麼巧吧，搞了半天，原來你是陸謙的兒子……但沒理由啊，如果你是陸謙的兒子，怎麼可能不清楚組織裡的事情呢？”
“我爸從來不和我說工作上的事情，我也沒有問過……”陸羽語氣淡淡，眼中卻已是驚濤駭浪。
如果這個名為老夏的肉球說的都是真的，那自己的父親豈不是T組織裡的人？
而且從對方的描述上來看，陸謙似乎還負責一個保密性相當高的專案。
“冷靜……說不定是巧合……”
在心裡自我安慰了一句，陸羽還是無法將記憶中那個和藹豁達的父親和顛覆世界的邪惡組織成員串聯在一起。
況且白冬骨曾經說過，他的父母擁有‘水紋章’，是執行國家秘密任務的九科成員！
究竟哪一方在說謊？！
“誒，奇怪了，你爸從來不和你說工作上的事？這不可能啊，像陸謙那種級別的成員，T組織應該會重點關照的，親人眷屬會被接到組織裡，提前接受庇護……”
老夏話裡的意思很明顯，若陸謙真的是陸羽的父親，那他多多少少會知道一些有關T組織內的事情。
就算級別不夠，受保密程度的影響，陸羽也至少應該知道他爸是在哪裡工作的。
但眼下看來，青年似乎是剛剛知道他父親的真實身份，眼中震驚的情緒，絕不可能是假裝出來的。
“想他這種級別的成員？陸謙在T組織內屬於什麼級別？”
陸羽眼神一凜，立馬追問道。
“以前跟我一樣，都是B級成員，不過兩年前，專案取得突破，他好像已經升到A級了……”
“兩年前，專案取得突破，陸謙升到A級……”陸羽口中喃喃，像是捉到了什麼隱藏線索，“你還記得那個專案突破的時間，是在什麼時候嗎？”
老夏搖晃著脖子回憶了一會，開口報出了一個時間。
“大概是一月份左右吧，我記得快要過年了……”
“一月份，月初吧可能，具體記不得了……”
在聽到這個時間點後，陸羽感覺自己周身的血液全部凍結了。
兩年前那個時間點，正好是他父親出車禍的時候！
不過陸羽還是留了個心眼，並沒有直接詢問父親出車禍的事情，而是旁敲側擊的疑惑道。
“晉升為A級成員，可我父親從來沒有向我提起過，是不是搞錯了？只是同名同姓而已，然後衣著打扮恰好又很相似……”
聽到青年如此一問，老夏一大一小兩隻眼睛眨動，晃了一下脖子道。
“嗐呀，我就問你最後一件事，一月份之後，你老爹是不是就出遠門了？”
“出遠門？”
陸羽先是一愣，旋即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當初陸謙成為A級成員後，就被調離了22號研究站……”
“離開了？那他去了哪裡？”陸羽追問。
“靠，連去哪裡你老爹都沒和你說？他的嘴巴還真是嚴啊……”老夏感慨，繼續開口，“我記得組織好像把他調去M國了，負責41號實驗體的培育專案……”
“原來是這樣……”
陸羽點頭，好像所有特點都已經對上，確認了老夏口中的陸謙就是自己的父親無疑。
但實際上，青年的心裡已經開始梳理其中的邏輯。
從他所獲知的資訊來看，自己的父母既擁有華夏九科的‘水紋章’，同時又是T組織內的高階成員，是相當矛盾的一件事。
九科雖然並非隸屬軍方，但也絕對不可能為T組織服務。先前白冬骨就說過，九科雖然並不隸屬於華夏軍方，但它的初衷就是為了守護人民。
光是這一點，就與顛覆世界的T組織背道而馳。
所以可以確定，九科和T組織並不是同一回事。
如此前置條件下，能夠推斷出的結論只有一種。
他的父親的真正身份，應該是刺探資訊的間諜。
只不過陸羽現在並不清楚他的父親服務於哪一方，究竟是守衛人民的九科，還是顛覆世界的T組織。
就在陸羽思索之際，老夏忽然開口道。
“既然你是陸謙的兒子，那我作為你老爸的同事，多多少少得照顧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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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你感染王級病毒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分鍾，你沒有變成一堆碎肉，那就證明你小子的運氣足夠好，已經成為了王級病毒的載體。”
“成了病毒的載體？”
陸羽下意識複述了一句。
“對，在這種狀態下，你的身體能夠承受各種程度的強化，容納各種外源基因片段，只要王級病毒沒有爆發、體內靈能沒有耗盡，你就不會死亡。”
老夏晃著脖子，絮絮叨叨的說著。
“真的？”陸羽臉上露出懷疑，眼神飄向不遠處的蝙蝠屍體。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先前老夏說過，那只巨型蝙蝠之前也被注射了王級病毒。
能夠一直存活，想來也是變成了病毒的‘載體’。
可從表現上來看，好像並沒有像老夏說的那般無敵。
見青年看向地面，老夏瞬間就明白了對方想說什麼，也不等發問，搶著接話道。
“你是不是想問這蝙蝠也是王級病毒的載體，但看起來卻沒有我描述的那般戰力強勁？”
陸羽點頭。
“……那是對於你來說，7號實驗體很弱，但對於強化者乃至能力者來說，它的存在就和死神差不多……”
老夏搖頭晃腦。
“那為什麼對上我以後它就變弱了？你可別告訴我這玩意兒也認識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