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這幾日小怡哪裡也沒有去，單單等著莫離上門。
蘇子牧既然不讓自己去莫家，估計找他打聽的路子已經斷了，不過她又怎麼能夠不問呢，這麼久才走到這一步，她怎麼會甘心。
少南雖然不是什麼好事的，琦娘更加不是外人，他們兩整日裡有的沒的說些事情逗小怡，她又是怕聽又是想聽，也就沒有躲進房間裡面，臉紅紅的聽著。
“小怡不擔心，琦娘給你當娘家人，子牧那邊定然沒有人敢欺負你。”
少南撇嘴，搖頭道：“琦娘你是不知道，我們夫人可是整日的唸叨小怡，你也知道我們家只有七位少爺的，小怡就像是女兒一般，也沒見她對兒媳婦如此上心，這才幾日，都去過五回了。”
琦娘攬過小怡，“誰叫我們小怡人見人愛，不過你也勸著你們夫人先，不要被莫家那邊的人看出什麼苗頭，先解決乾淨了再說。”
少南突然噗嗤一笑，有些得意：“我們夫人因為公子的事情，沒少受那邊的閒氣，那個什麼毛巫婆算什麼東西，這下子我們退親也要退得乾乾淨淨。”
琦娘抓著小怡的手，繼續問道：“退了嗎？”
“那邊府上據說要給那莫瑾兒跟什麼王爺定親了，這邊一去退親，急哄哄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你想想，要是王府那邊知道了作何想頭，這也是她們這些年造的孽，要不我們夫人何至於選在這種是好拆臺。”
這一來也確實有些不厚道，不過看她幾個人那尊容，小怡也覺得大快人心。“反正她們也不樂意，退了她不是也心安。”
少南道：“誰說不是，以後咱們只跟莫離公子來往便是，只是還要等幾日才行，這事情還得我們老爺跟那邊親自說，反正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麼一說，小怡也就沒有多想，朝琦娘打聽莫離的訊息。
“你這麼急著找莫離幹什麼？”
小怡只好編由頭，“我跟他熟悉啊，再說等他回來了少不得回家裡看看什麼的。”
小怡還沒有說完，琦娘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個鬼精靈，就急成這個樣子，叫離岑那孩子幫你打聽吧，你也真是個好福氣的，快了快了，左不過就是這兩日，一聽說他就往回趕呢。”
小怡話沒有說完被岔了，乾脆就裝做害羞的樣子矇混過關。心裡卻有些突突的跳，就這麼的就要定下來了？雖然那蘇家的人甚是和氣，只是到底還不是自己的家，而琦娘這邊更不是，小怡還是有些孤苦無依的感覺，只好自嘲，小怡啊小怡，已經如此了你還不滿足麼。
莫離到底回來了，還沒有坐定就被小怡拉到後院喝茶。
其實哪裡是喝茶，還不是套話，莫離卻不知道那麼多，“你這麼急做什麼，要是嫁過去也這性子可怎麼行。”
小怡一愣，想到當時第一次見莫離時候他那陰冷的面容已經淡了不少，還有那種親切感還在，看他笑著已經沒有了陰翳之色，小怡有些奇怪，難道他沒有心結了嗎？定然不是因為妹妹要做王妃的緣故，再說那個妹妹跟他沒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他那個親妹妹找到了？卻也不敢問，只是帶著巴結一樣泡茶：“莫離，喝。”
莫離抿了一口，“你這麼急什麼事情啊。”
“哪有什麼事情，我這不還是無聊嘛，那天我去你們府上了，你們府裡真是氣派啊。”
莫離眼睛一跳：“等你嫁去蘇家，那邊更加氣派。”
小怡沒防備自己這麼一說，還以為自己眼紅，趕緊道：“那怎麼一樣，不過我倒是沒有記住太多，我看到那灌木之中呆呆有一棵桃樹，覺得很是親切。”
莫離被茶嗆了一下，咳了半天才止住了，“你以後不要再去我們家了。”
啊！哪有人這麼趕人的，而且，那樣子跟那蘇子牧還一樣。
小怡皺皺鼻子，“哼，家裡大了不起啊，連去看看也不行。”
莫離沉吟了片刻，“也不是非說不行，等你跟子牧成親之後，什麼時候去都可以，你最近就先不要去了。啊？”
不知道他們擔心什麼，小怡還是問出來：“莫離，你們到底怎麼了，子牧也說不能去，上次我進去他那副樣子，你又是這副樣子，是不是你們府裡有鬼啊？”
莫離笑笑：“說是有鬼也未嘗不可，你不是說你看到桃樹了嗎？”
“對啊對啊，那桃樹我看著很熟悉似的，聽如意說，那樹不能隨便說，好好一棵樹也有秘密嗎？”小怡開始打聽。
莫離眼神有些空洞，緩緩望向前方，似乎在追憶什麼事情，嘴角含笑，沉聲道：“那棵樹，是我跟我娘還有我妹妹種的，我妹妹喜歡桃子，只是這麼些年都不長了。”
原來如此，莫離娘，就是琦娘的姐姐當初的齊夫人，還有他妹妹，那毛夫人是後來人，自然不喜歡這樹，可是弄得如此諱忌莫深一定有古怪，想著要提醒一下莫離，“可以連丫頭都不能提起的樹，要不是心裡有什麼，何至於如此忌諱，莫離你可是要擔心。”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擔心，莫離竟然很明白的點頭，“我沒事，這麼多年了也過來了，只是小怡你還是不要再去莫府了。”
小怡非常不想接這樣的話，就繼續打探，“我聽如意說那個什麼媽媽是雲城的人呢，可能是我們那邊來的，在你們家很久了嗎？”
莫離聽小怡這麼一說，也沒有太過防備，“是的，我一記事起她就在我們家裡，倒是聽說老家在雲城那邊，也算是府裡的老媽媽了。”
“除了她是老媽媽，還有別的嗎？比如，你娘當初身邊可有老媽媽？”小怡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什麼，九婆要是老媽媽那就對了。
莫離搖頭：“你問這些做什麼？老媽媽不假，只是也不是什麼好人。”
可不就不是什麼好人嗎，要不九婆怎麼會死！小怡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只是也住了嘴，並不敢問太多。
莫離卻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表情甚是怪異，“小怡，等你成親之時，要是想要什麼，我跟琦娘一定送給你。”
小怡羞澀一笑，這樣的事情哪裡好拿到臺面上來說的。聽莫離如此一說，心裡馬上應道，我想要知道九婆死的真相，要不我怎麼能夠安安穩穩的嫁人，只是這個事情，她決定誰也不能說，只好還以一笑：“你跟琦娘送我什麼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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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離眼神幽幽，“我怕太委屈了你。”
這話怎麼就如此奇怪呢，他是自己什麼人啊，只是子牧的朋友自己熟悉而已，但是他這麼一說小怡竟也不覺得排斥，就像是琦娘，就像是義父，有一種貼心貼肺的親人一般的感覺。“要是義父在這多好，我就不會沒有親人了。”
莫離此時似乎找到了藉口，笑嘻嘻的說道：“既然小叔叔是你的義父，你怎麼能夠說自己沒有親人，小叔叔的義女，也該叫我一聲哥哥的，還有琦娘，至少也可以叫聲姨。”
這麼一說也未嘗不可。
突然想起一聲脆生生的聲音：“你們這兩個孩子怎麼呆呆跑到這個地方，什麼姨不姨的？”
莫離趕緊起身，“琦姨，我差點忘了一件事情，你說小叔叔是小怡的義父，我就是小怡的哥哥，你就是小怡的姨，到時候我們可是娘家人了，這可是要大辦。”
“什麼？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你怎麼不早說，小怡也是個嘴緊的，過來過來。”琦娘抱著小怡，“我就說看著小怡就像半個女兒一般，沒想到謎底在這裡啊。”
莫離突然哈哈大笑，“小怡，現在是半個女兒，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是整個女兒了呢？”
小怡已經完全的懵了，不解的望著莫離。
“你不知的啊，我的琦姨應該不久就是你的義母了。”莫離笑得很賊。
原來如此，小怡嘆道，“怪不得我覺得琦娘如此熟悉，原來是義母啊。”
琦娘嘆氣：“你們這兩個鬼東西，我真是白白疼你們了，這下反過來取笑我了是不是。”
話雖如此說，卻是笑眯眯的沒有絲毫的怨氣。
小怡這個時候也才知道，當時琦娘跟自己說那通沒來由的話之時，只是說被家裡趕出來，當初齊夫人嫁給莫離的爹，琦娘要是嫁給莫離的小叔叔這也說不過去，怪不得竟然如此行事，不過小怡看著琦娘的模樣，再想想小叔叔的神色，巴巴的點頭。
“你點頭做什麼？”
小怡笑笑，“我在想也只有琦娘這樣的人，才能配得上義父，你說是不是，哥哥。”
這一聲哥哥如此自然的說出口，不僅小怡自己沒有料到，莫離更是怔住，“對對，以後就叫哥哥，琦娘也不用叫了，叫義母就行。”
小怡剛才也就是那麼一叫，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效果，琦娘也笑了，“對對，小怡就這麼叫就行，反正咱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三個字重重的打在小怡身上，愣住了。
琦娘也不管不顧了，莫離在一旁笑她也不顧：“琦姨，可是還沒有過門呢。”
“哼！小怡樂意怎麼叫怎麼叫，管那麼多呢！”琦娘突然間很是豪氣。
小怡還在回味那三個字，一家人，一家人，幸福來得如此的突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