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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架起“轎子”抬南瓜

九婆邁著伶俐的小腳,牽著小怡慢慢悠悠走著。小怡卻是不安分的,走著走著又要停下來,看見野花了什麼的也好奇過去看一眼,九婆的小腳反而沒有她走得快。

小樹林很快就到了,小怡跑進去,看看有什麼長棍子適合用的,陽光就這麼透過樹葉穿下來,給這兩人披上一層華麗的外衣,小怡卻對這不中用的外衣不買賬,罵了一句,“這死賊的陽光,進樹林了也不放過人!”

“陽光又惹你什麼事了?小怡啊,你撿柴火怎麼也挑三揀四起來,不是叫去摘南瓜嗎?真是小孩子心性……”九婆看著小怡拿起一根木棍子放下,又拿起一根木棍子,比劃比劃,又放下,還搖搖頭,這才忍不住說了幾句。

小怡卻不在乎九婆說什麼,正好看到不遠處長著一簇野麻,反倒指使起九婆來了,“九婆,你既然有空說小怡,就去扒一些野麻皮也好啊。”

這小孩子本來就是貪玩,九婆無奈,反正有野麻回家也可以綁東西用,就走過去慢慢剝了起來。

小怡拿起那些枯枝,不是太細就是太生,生倒是沒有問題,就是有的太重,抬這個就夠嗆了,更不用說放上一個南瓜。繞了一大個圈子,她才終於找到幾個勉強合適的,滿意地比劃一下,長度也夠,半乾的枯枝也不重,大小適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木的,短的倒是好找,順手就拿起兩跟斷枝,雖然有點凹凸不平的,但是小怡一想,凹凸不平不正好穩住南瓜嘛。好了,大功告成,轉過身子就叫九婆:“九婆,快走吧,摘南瓜去咯。”

九婆正剝麻剝得興起,剝好一條就搭一條在手上,見小怡又叫,只好停住了手,人是走了過來,嘴卻嘮叨起來,“你看你,一時一個主意,走吧走吧,今個兒要是不讓你親手摘一個南瓜,看你是放心不下的了。咦?你拿著這過去幹什麼?放在這回來順手拿回去就是了。”

只好裝傻裝到底了,小怡傻笑道,“萬一回來的時候被撿去了,我不是白費功夫了,九婆就別問這麼多了,走了走了。”

經過小樹林,就是一大塊田,田裡卻不種東西,長滿了雜草,小怡就納悶了,好好的田盡用來長草了,真是暴殄天物!要是自己跟九婆種上的話,就可以每天都吃大米飯了,想到大米飯,小怡就有些恨這塊田了,一邊走一邊跺腳。

九婆看不過去了,“好好走路跺什麼腳啊你,真不讓九婆省心啊,你說你就這一雙單鞋,要是被你這糟蹋爛了就只得光腳丫子了。”

“九婆,你說好好的為什麼這裡不種東西呀,多可惜啊。要是給我們種就好了。”小怡實在不甘心,一邊說一邊流口水,似乎白米飯就在眼前了。

九婆有些無奈,“這是丁家的地,他們家地太多,專門留著這塊地長草籽喂鳥呢,造孽啊……”

有沒有天理,人吃不上飯,卻把田空出來遛鳥,小怡又對著丁家的方向狠狠罵了幾句,想著當初自己養著的捲毛又有些心虛,捲毛吃的進口狗糧不知道能夠別人吃多久的飯了。

很快就到了自家的地裡,周圍是墳地,地裡盡是沙子石頭,好在南瓜也不挑什麼地,像條碧龍一般伏在地上呼呼地長,小怡把自己的巴掌放在上面,那葉子有了參照物,顯得更加大了,又轉著把頭挨著葉子,“九婆快看,小怡的頭都沒有南瓜葉子大。”

“嘿嘿,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皮,記住你可是女孩子,不要這麼彎腰。”九婆說著就扯起來,然後找個成熟的南瓜叫小怡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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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倒是比九婆拿回去的更大,九婆這就傻眼了,“這沒有東西吧,愁,這有了吧,更愁,這麼一個大疙瘩,可怎麼弄回去。”

小怡嘿嘿笑兩聲,不說話,卻乘著九婆愣神的時候把自己撿的長棍子平行放好,短的橫著放好,然後用九婆剛剝好的麻皮綁上。再看九婆,還在那裡喃喃地道,“這切開也不行,吃不了那麼快,要不,還是要吃的時候再來摘吧。”

“九婆,來,咱把瓜挪過來。”小怡很有成就感。

“咦,這個是什麼東西,什麼都不像的。”雖然不知道小怡要來幹什麼,九婆還是聽小怡的,兩個人把那個圓滾滾的大南瓜滾過來,剛好卡住。

“九婆九婆,快去抬著後面,像我這樣。”小怡蹲下去扭頭跟九婆說著話。

“你這是要給南瓜坐轎子呀,鬼精靈的,真有主意!”九婆說完又把剩下的麻搓成繩,接起來,綁了一個交叉,這樣就更加不怕掉下來了。

就這麼著,小怡在前,九婆在後,駕著木棍子,上面一個大大的南瓜,周邊上地的人見了也覺得甚是新鮮,有逗樂的,二人就停下說幾句,也有想幫忙的,都被二人回絕了。

“小怡小怡,你抬南瓜啊!這麼好玩的事情也不找我!”原來是小翠,她正一邊說這話一邊把自己剛編好的花環戴在小怡頭上,空出手來,接過其中一邊,這下,就變成了前面是兩個小姑娘,後面是九婆了。

一路說一路笑的,路反而就變短了。小翠是個不安分的,看見別人養的羊也要踢一腳,看見一個呵呵傻笑的人又罵傻子。很快回到小怡住的茅舍。

“倒是不費什麼勁,真是好辦法。”九婆由衷嘆道。

小翠卻還是不甘心,似乎剛找到一個好玩的東西才剛上癮,“九婆,咱再去摘幾個好不,反正都是要吃的嘛,要不白費小怡做這個轎子了,九婆——”

小翠拉著九婆又拖又拽的,九婆耗不過,只好說,“翠啊,九婆是小腳,比不得你們,已經走過兩次了,哪裡能像你們小女娃一般,現在九婆是走不動了。”

鬼精靈的小翠一聽這話,就來勁了,“九婆,這麼說你是同意了是不,放心,九婆你不用去,包在小翠身上,小怡你等著……”話還沒有說完就飛快跑出去了。

“這小翠,就是這咋咋呼呼的性子,說不準以後倒是好。”九婆搖搖頭又對小怡說,“你倒是個悶葫蘆,就知道傻笑,三棍子也打不出幾句話來。”

要是九婆知道一個從現代穿過去的人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除了先裝傻以求自保,再獲取相應的資訊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好辦法,特別是這個人還是有故事有經歷有傷痛的,就更是小心謹慎了。

小怡就正好這樣,又露出招牌傻笑,牙齒咬住了右嘴角,不知道說什麼,心想自己是怎麼了,難道以前這身體的主人喜歡傻笑喜歡咬著嘴唇,要不我怎麼也改不了呢。

“好了好了,現在可以去摘南瓜了!”原來又是小翠,還帶來了阿林跟秋萍,四個一般大的小姑娘,撞在一起就是樂呵呵的,雖然都穿著補丁的衣裳,卻也是沒有什麼煩惱的,世事艱難對於她們而言還沒有體會。

小怡也來了興致了,畢竟做好了一樣東西都是想拿出來展示一下的,尤其是這東西還不錯。九婆似乎明白她們的心思,“去吧去吧,不要踩到葉子,記得要熟了才能摘,半大的生瓜要是摘回來,我可饒不了你們!”

小姑娘們抬著空“轎子”興致勃勃出了門,卻不料後腳就有人進了這竹籬小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