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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莫管家尋來

自從那白胡子老頭,也就是陸廚師的師公來過之後,遇到一些人點什麼菜,那些雜工們就來問問小怡的意見,似乎小怡就是個專治疑難雜症的郎中似的。

小怡對這樣的境況有些無語,而胖子申聽說了那個老頭要帶小怡回滿庭春,而小怡沒有去之後,甚是惋惜:“你真是有福不懂享,滿庭春那是什麼地方……”

說得小怡是天下第一傻瓜一般,小怡想問問滿庭春是什麼地方的話生生咽了回去,既然不去了就不要瞎打聽,免得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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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小怡正在燒火,相熟的那個雜工過來問小怡,“小怡,有客人說要南瓜餅跟玉蘭花片,奇怪的是並沒有說是怎麼做的,這玉蘭花可不是難找,也沒有聽說這用花做菜的。”

小怡有些吃驚,這兩個東西自己做過啊,是誰會來這裡吃這些東西?不過小怡倒是也沒有多想,把做法跟他們一說,對於望香樓的這些師傅來說,可不就是小菜一碟。

做完之後小怡才有些緊張起來,這兩樣東西偏偏是跟九婆在村子裡住的時候做的,該不會是有人來找她吧?想想又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多慮了,誰還會來找個可有可無的小丫頭。

好奇心真是害死人的東西!小怡此時燒火魂不守舍的,終於找了個藉口想去看看到底是誰要吃那些東西。

聽雨閣外,小怡偷偷趴在外面的往裡面看,才發現其實即便有鏤空花紋,但是什麼都看不到,只好到門口探頭望望,想著那麼多廚師在前面擋著應該無礙。

結果卻是讓她大吃一驚,藍色衣服,玉扳指,山羊鬍子……可不就是冤魂不散的莫管家嗎,小怡扭頭就跑,似乎有些害怕那個人看到自己,心裡卻恨恨道,到這裡都不放過我嗎?

可是小怡卻似乎忘記了,當初逃離丁家的時候,正是丁家老爺大壽大宴賓客之時,一個童養媳要是死在家中,還在牆上留下字來,可不是件大事情,要是莫管家找不到小怡,就必定要背上個逼死人的罪過。

小怡開始後悔,剛才裝傻不就沒事了嗎?就是你能幹是不是,南瓜餅,玉蘭花,這下完蛋了嗎,那惡毒莫管家找上門來了不是。

小怡再也沒有心思待下去了,要是到時候莫管家他剛才看到自己,一打聽可不就露餡了?小怡決定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陸廚,今日是我無憂姐姐的生辰,我想出去半天,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小怡找了個藉口,她也是想跟無憂商量一下該怎麼辦。

陸廚師倒是也不為難了她,“去吧,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我們應付得來。”

小怡剛要出門,陸廚師又叫道:“等等!”

小怡還以為陸廚師後悔了,硬著頭皮轉身,腦子飛快地想怎麼說服他。卻見陸廚師懷裡摸出一塊銀子來,看樣子足足有一兩,遞給小怡:“難得出去半日,又是你姐姐生辰,你這跟著我也沒有什麼東西給你,出去看著什麼就買一點。”

小怡趕緊擺手道:“這不行,我無憂姐姐過生辰她已經準備好了東西了。”小怡說完自己都覺得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陸廚師卻又笑了,“真是個傻丫頭,你這去賀壽的可不興空著手去。”

小怡只好謝過接了銀子,沒有再說什麼,一溜煙跑了。

陸廚師搖搖頭,露出溫和的笑,“這傻孩子。”

出得望香樓來,卻見當初的丁家偏院的兩個藍衣僕從等在外面,小怡跟著一群食客之中,就要準備混出去。

卻發現莫管家已經出來了,這要是轉身已經來不及了,小怡只好心裡祈禱那些人快點走。一邊暗自罵自己沉不住氣,這不撞在了槍口上了。

那群人還在熱烈討論剛才的菜式,擺設以及各項器具,慢慢悠悠走來。

突然有一個人轉頭看到小怡,笑道:“咦,小姑娘,你怎麼跟著我們啊,是不是認錯人了,去找你家大人吧。”

多管閒事!小怡暗罵一句,接著又怪自己這身體,明明十一歲快十二歲了,看起來愣是像個幾歲的小孩子,這不被人家以為是走丟了跟錯人的小孩了。

莫管家他們幾個已經停止了說話。

小怡命令自己,小怡,鎮定,不要慌,不要回頭。接著抬起腳就跑。

他們幾個急忙追了過來,還有斷喝之聲傳來:“小怡!”

小怡堅定的沒有回頭,朝著巷子裡跑。

幸好小怡雖然小卻還是靈活,在人群中像魚一般遊蕩,只是後面那些人,像尾巴一般跟著,怎麼也甩不掉。

到了李氏家廟那條街,小怡猶疑了一下,不想往哪裡跑,到時候被盯著那屋子就不好了,於是轉身就朝另一條巷子竄去。

就是這一猶疑,後面的人就跟了上來,小怡一緊張,就摔了一跤,連墨龍棒都被甩了出來。

聽到腳步聲就在後面,小怡剛要爬起來,卻覺得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膝蓋大概也磕破了,火辣辣的痛。

乾脆趴著不起來,等著裝死。心裡卻是有些驚慌,生怕那莫管家把自己再弄回丁家跟那些什麼蛇蟲鼠蟻關在一起。

或許在莫管家他們看來,小怡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下了,他們也就這麼走過來。

藍衣僕從踢了一下小怡,“喂,起來了,再躲也沒有用。”

小怡捂著臉,就是趴著不起來,暗暗罵那個狗仗人勢的東西。

莫管家倒是假仁假義說道:“小怡,起來吧,跟莫管家回去,以前的事情就算一筆勾銷了。”

一筆勾銷,這怎麼可能,你樂意姑奶奶我還不樂意呢。

見小怡就是趴著不起來,莫管家用眼神示意藍衣僕從。

藍衣僕從正要伸手去拉小怡起來。

卻“哎呦”一聲趕緊縮回了手。

一根棍子打在藍衣僕從手上,他吃痛收回了手,見是一個花子一般的人物,心裡的怒火爆發了出來,“好端端的你打我做什麼?”

“什麼叫好端端的,你們三個大老爺們竟然對付一個小姑娘,臉紅不臉紅,想拐帶小孩?”那個衣衫襤褸的人卻似乎並不好惹。

藍衣僕從卻是不放在眼裡,張嘴就道:“你管的著嗎,要個飯還有理了,滾一邊去。”

莫管家卻似乎不想鬧大事情,“這位兄弟,這是我們家裡偷跑出來的丫頭,正要帶她回去呢,她不懂得規矩。”

躺在地上的小怡心裡七上八下的,像坐上過山車一般,只希望那個人不要走了才是。

那人卻冷笑一聲,“拐出來的都說是自家的丫頭,我看你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趁著爺還沒有發火,滾一邊去。”

莫管家一時間卻似乎摸不清底細,不想惹這些人,但是走了又似乎不甘心。

“這位兄臺,或許是個誤會,要不請這位姑娘抬起頭來,我認認是不是我家裡跑出來的。”莫管家給自己尋了退路,又要認清是否是小怡。

“我們大小姐也是你們可以隨便看的!滾滾滾,一邊去,不然我就不客氣了。”那人語氣突然強硬起來。

莫管家也氣得笑了起來,“大小姐,你們大小姐,真是好笑,看你這身打扮還有什麼大小姐,我倒是敬你三分你還得寸進尺,要是動起手來,你也佔不了便宜。”

小怡也為那人擔心起來,但是既然已經趴了這麼久,沒有道理這個時候起來。

卻聽見了腳步聲,有人哈哈大笑,“十六弟,是誰說要動手的?”

那人笑道:“哦,沒有什麼,這幾個人愣是說我們大小姐是他們府上跑出來的丫頭,愣是要看上一眼。”

剛才哈哈大笑的人走過來,盯著莫管家,“你是不是真要看上一眼,也可以,真是看過之後,眼珠子給我留下。”

見來了這麼多人,莫管家哪裡還敢停留,哆嗦著說幾句話,灰溜溜走了。

小怡這時候只好起來,抓起地上的墨龍棒,像那些人道謝:“多謝你們搭救了,只是小怡不是什麼大小姐。”

那些人哈哈大笑起來,“那是蒙他們的,你手上的墨龍棒便是號令,誰要是跟你過不去,便是跟我們過不去,隨時找我們。”

小怡有些笑不出來了,原來這墨龍棒還有這些作用,難道,是這些花子們的令牌?小怡沒有想太多,膝蓋在流血。在幾個人的護送之下,回到李氏家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