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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開眼界的教繡

當作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一般,但是住在一個屋子裡,總是不可避免磕磕碰碰。況且那個叫趙容的小姐常常發大小姐脾氣,一邊的丫頭紅線倒是勸解著。

小怡搖搖頭,要是沒有那天的遇見,她根本不會想要打聽到她們的名字一類。

被誤會的事情過去之後,小怡跟小茶倒是去後山的機會小了,沒有了那份閒心,不去也罷。在大家的視線範圍之內,能省下不少的麻煩。

這日起來,算算日期,該是教繡的最後一天了。

小怡忍不住拉著小茶去湊熱鬧,在這個地方,小怡是沒有接觸過閨閣一類的東西的,也沒有去過繡坊,能穿粗布尚且為難,何況繡了各色東西的絲綢。

場面很是熱鬧,小怡跟小茶好不容易才擠進去一些,勉強能夠看得見。

只見中間是一個繡架,而穿著紅色衣裳的各個姑娘一人一個繡繃,而外面圍著的青綠藍灰紫白各色顏色,看著也甚是熱鬧。

熱鬧是熱鬧,卻是不敢說話,小怡看著那些人針線翻飛,挨著近一點的地方,那個紅衣裳頃刻就繡出了一隻燕子的形狀。小怡又是羨慕又是咂舌。

站在中間的師傅,穿著藕色長裙,碧青小襖,看著不過二十的年紀,神色清淡,不時地在紅色衣裳之中穿梭指點著,這麼一比,卻又覺得整個人甚是清雅。回到中間之時,師傅有了笑意,“大家都很用功,只是短短幾日,所教尚淺,不過是連針排針而已,而滾針一類,還是要等授業全部結束之後,讓大師傅過來挑選。”

大家的眼光統統盯著師傅,充滿了渴望與羨慕,卻也有些自慚形穢。師傅笑道:“我學藝不精,不過尚且可以教的了你們。”雖是謙虛,卻更是顯得得意。

話音一落,她就開始劈線,看著像頭發絲一樣的線竟然被劈成了四條,接著竟然是雙手共同開始,上下翻飛,眾人皆目瞪口呆,呆呆不說繡的功夫怎樣,就是這雙手同時繡的本事,那也是沒有幾人能夠達到的,怪道剛才說話之中有一絲倨傲。

很快,繡架之上是一串葡萄,紫色把握得很是到位,過渡得甚是自然,最主要的是,用線非常少,看著就像真的一般帶著露珠,一片葉子也青翠可愛。

掌聲雷動,身邊一人說道:“要是此生也能繡出這等繡品,就再無他憾。”

小怡不由得側著臉一看,卻是一個穿著紫色衣裳的姑娘,聽她說話的口氣倒是不像一般農戶人家,想必也是知書達理的。小怡心裡生出一絲念想,當初自己還說韜光養晦要低調,這群姑娘之中臥虎藏龍,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下,還竟然自大。

師傅又開始說話了,“這個便是正反針,雙手同時用時更是方便,這些要是大家去到莊彩地,是必須要學的一道針法。”

接下來就是那群紅色衣裳的人在那發問,小怡聽不懂什麼針法,看著便有些興味索然,她在人群之中找小茶,卻是沒有她的影子。擠出人群,那個呆在樹底下乘涼的不是小茶又是誰。

小怡看著綠樹上篩下來的金色光撒在小茶的綠衣裳上,竟然有一種讓人一見就寧靜的感覺。像是一幅畫。

“喂,你不去看看那些繡嗎,真個像真的一般,好想要那串葡萄,看著似乎可以吃,要是放在香囊上就好了,你想想,你的茶囊上繡過個葡萄……貌似也有些不倫不類。”小怡對小茶說道。

卻見小茶淡淡一笑,搖搖頭,“可以繡一朵茶花倒是好的,那邊人太多,擠得頭暈,你說後山上的那些茶樹能不能保住,就怕他們不經心。”

小怡看著小茶那樣,說道:“聽說明日這教繡的結束了,到明日就是你們茶的了,那時候說不定回去茶園,這一天,大概是沒有什麼大問題,到時候那些大師傅要是來了,定是會保住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小茶這才如釋重負般笑了,她拉著小怡道:“要不你也跟我去種茶吧,你看看你一個人也悶得慌。”

小怡沒有馬上答應,要是叫她喝茶什麼的倒是可以接受,聽那些種茶制茶茶藝一類的,她覺得有些囉嗦,於是搖搖頭,“我對那個提不起興致,反正不是有你嗎,到時候我要是什麼時候想學了,我就拜你為師。”

小茶笑笑,不置可否。

那邊的教繡的也散了,但是三三兩兩走動的人群都兩眼放光,嘰嘰喳喳討論著,似乎他們很快就要去莊彩地一般。

兩個人站在眼前,卻是趙蓉跟她的丫頭紅線,小怡心裡認定陷害的事情是她們做的,苦於自己沒有什麼證據,這兩個人倒好,自己撞來了。

“喂!你們聽著!”趙蓉說道。

小怡就當沒有聽見,小茶也不慌不忙的樣子,頭扭到一邊。

趙蓉哪裡受過這種冷落,“你們兩個丫頭,真真是活膩了,你們絕對去不到你們去的地方的,不信走著瞧。”

小怡不想管她,但是小茶有些坐不住了,問道:“我們去什麼地方跟你有什麼關係?”大概小茶太想去暢清閣了,一點點危機都非常在意。

趙蓉見小茶搭理她,又拿回大小姐的架子,眼睛斜視:“你跟這個丫頭在一起,而這個丫頭得罪了我,我自是要把你也一起排揎,你要去也不難,離她遠點。”

小怡一愣,怎麼也想不出來她什麼時候得罪過她。小茶倒是說話了,“我倒說是什麼人,原來竟然是你的主張,恐怕這裡不是你說了算。”

小怡笑了,小茶看著綿軟,說起這話來確實硬氣,於是小怡也道:“恩,我剛才看了一眼,恐怕你大小姐要去莊彩閣也要託你丫頭的福吧。”

這話有殺傷力,小怡冷眼旁觀,這大小姐懶洋洋的樣子,都是紅線在動手,她也就是這麼一說,果真趙蓉有點洩氣。

一旦有人戳穿了自己的事情,有一種人便偃旗息鼓,另一種便是勃然大怒,要掩飾什麼一般,趙蓉顯然是第二種人,“小小丫頭就這麼滿口胡言,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們!我有的是……銀子,到時候攆你們出去!”

這話倒是把小怡逗樂了,看著趙蓉的醜態,紅線一個勁地拉扯也沒有用。

小怡走過去,一把拉起她的衣襟,“這衣裳是怎麼破的,要不要去後面的茶園找找這掛下的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有人實在要怎麼,那我也就豁出去了,大不了大家都去不成!反正莊彩閣大概也不會收一個拿不了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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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蓉粉臉通紅,扯過衣襟,說話的語氣明顯虛了,“拉拉扯扯什麼,聽不懂你瘋丫頭說什麼!”

帶著紅線跌跌撞撞走了。

小怡小茶相視一看,哈哈大笑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