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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山窮水盡之後的柳暗花明

九婆的受傷與丁家人的來訪

小怡正在屋子裡熬粥,一邊燒火一邊唱著歌,“紅米飯那個南瓜湯喲咳羅咳挖野菜那個也當糧羅咳羅咳”,唱了兩句覺得有些好笑,小怡不明白那時候唱這些歌的那些人們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自己心裡倒是挺歡快的,並不覺得有什麼苦,南瓜粥也挺好喝的嘛。

“小怡,小怡,……”小翠急急忙忙跑過來,來不及喘氣拉著小怡就要跑。

“怎麼了?不著急,先坐下再說。”

“來不及坐下了,九婆扭傷了,快去看看吧。”小翠終於把話說囫圇了。

小怡一聽,傻了,九婆傷了?第一感覺就是跑出去,想想不太妥當,趕緊舀起一瓢水,往灶裡一潑,就往外奔,小翠也被遠遠地甩在身後,在後面叫嚷什麼小怡也聽不見了。

跑了一陣,小怡傻眼了,九婆受傷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九婆現在在哪裡,往哪裡去啊。

正好小翠趕了上來,“九婆就在,就在南瓜地。”

小怡跑走了,一邊跑一邊哭,跑過村道跑過小樹林,心裡很久沒有這麼慌張了,空出一塊的不踏實感,這樣的感覺以前有過,但是現在剛剛與九婆過了不久的日子,難道就又要來過一回嗎?

九婆坐在地上,看著小怡跑過來,不小心又被丁家那塊地的草絆倒了,顧不得什麼,就又接著跑過來,頃刻間九婆著急了,老遠就叫起來,“小怡,慢點,小怡,九婆沒事。”

小怡已經跑到九婆跟前,見九婆愣愣坐在那裡,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慘烈的景象,沒有血泊,也沒有碎片,只有溫溼的土地,還有燦爛的南瓜花,小怡這才大聲哭了出來,“九婆!”

九婆抱著小怡也哭了,邊流淚邊道,“小怡,看看你摔的,疼嗎?”

小怡這時才看自己的膝蓋,也不知道是地裡的石頭還是什麼東西,她的膝蓋已經滲血出來,這時候九婆一問,火辣辣的疼。心裡卻放下一塊大石頭,“九婆,我還以為……”就說不下去了。

“傻孩子,九婆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不中用摔了一跤,這腳不得勁,站不起來了。”九婆裝作輕描淡寫地說。

小怡看著九婆的腳踝已經腫起來了,用手揉揉,九婆倒吸一口冷氣,又勉強地笑。這時候小怡用她那有限的知識想了想,腳扭傷應該問題不大,反正已經比自己想象中好很多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回到家裡再做打算。

問題又來了,看著自己的細胳膊細腿,不要說九婆,就連一個南瓜都搬不動。

“叫你不要跑那麼快,偏偏是個急性子。”小翠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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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又是……”小怡趕緊住了嘴,原來自己竟然凌亂了,只好先什麼都不說。

小翠的爹孃都來了,還拿來了一些長長短短的木棍,小翠娘過來檢視一下九婆的傷勢,放心了,又張開了大嗓門“小事情,不礙的,小翠一說就來了,這不也沒有什麼東西,就用這些搭一個架子,九婆,還請你別介。”

九婆已經有些感動了,“總是叨擾你,都怪我都這不中用的。”九婆捶打著自己的腿。

小翠娘不樂意了,把繩子扔個小翠爹,“瞧你這人,哪有這樣折騰自己的,再說還有小怡呢,多懂事的孩子,你看那南瓜餅做的,還有這個架子,小翠都說是小怡的主意,你現在還老什麼老,等著享福吧。”

小翠娘說話起來就不管不顧,小翠在旁邊站著笑,這孃兒兩,倒真的是看起來差不多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很快,就搭建好了當初的那個擔架,還特意帶來了一個椅子,也被小翠爹細細地綁好在凳子上,小翠娘也是做慣粗活的,抱著九婆就放到了凳子上,小怡與小翠也在一邊幫忙,終於放好了。九婆還特不好意思,一個勁地扭捏著。

“一個擔架,又不是上花轎,臉紅什麼。”小翠娘大聲笑道,說得九婆臉更好了。

小翠爹在後,小翠娘在前,兩個小姑娘走著開道,很快就回到了家。

接下來的幾天,小怡遵照醫囑給九婆換藥,熬粥自是不提。好在,九婆的腿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靠養著。

這天,小怡準備做飯,又想那天一樣,米已經見底了,心裡又憂慮一層,想著九婆傷著一定要吃得好一點,雖然現在也沒有什麼條件,但是還是要儘量保證。這麼一想,過了兩天,米,面以及豆子,都已經沒有了,上次換回來的碎銀子,也已經付過診金了。

小怡環顧了一下四周,什麼都沒有了,只有南瓜,還有半碗碎米,她咬咬牙,把這些熬成一小鍋粥,給九婆喝,自己煮南瓜葉子跟南瓜將就著。可是,明天呢?

小怡把粥端給九婆,自己躲在灶前吃著南瓜,外面有人聲,小怡趕緊出去應,一看,正是那天換南瓜餅的那位管家。

“無事不登三寶殿,請問莫管家有什麼事呢?”小怡站在門口,做起了這個家的主人。

莫管家卻先問過九婆,然後直接說明了來意,“不瞞你說,我們家少爺吵著鬧著要吃九婆您做的黃金塔,這在家裡鬧得不可開交,實在是難為九婆了,看著你也在這養著傷。”

“腿倒是無大礙,只是黃金塔,是什麼東西?”九婆既沉穩又有些驚訝。

真是山窮水盡又柳暗花明,小怡趕緊抓住這機會,“莫管家,這南瓜餅小怡會做,還請您先回去,待會做好了就給您送去。”

莫管家也不多說什麼,不鹹不淡說了兩句,就起身回去了,自是沒有白來的,出得門之後,就有僕人送來了米麵不提。而這些,卻正是小怡最需要的。

“九婆,黃金塔就是南瓜餅啊,小翠那時候說出去換特意給取了這個名字,連你都蒙過去了,這下好了,我趕緊做南瓜餅,這些東西咱們也不是白得的不是。”小怡一開心就話多。

九婆看著小怡,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眼裡有點憂慮之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