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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行酒令

幾人越喝越高興!

崔燁微微有些大舌頭的道:“有酒無令,如何可以,我們四人不如行個酒令如何?”

王曾和雲竹都道:“甚好。”

劉旭一聽要行酒令,不禁想要拒絕,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王曾和雲竹已經答應了,劉旭不禁有些頭大。自己除了會剽竊幾句後人的詩詞,這古文方面一竅不通,這行酒令打死自己也做不出來啊。

王曾道:“既然行酒令,自然要有令官,不如就由雲行首來任這個令官吧。”

雲竹忙謙讓道:“三位公子大才,雲竹如何敢做這令官?”

崔燁笑著勸道:“我們四人之中就雲行首身為女子,這令官就由雲行首擔任吧,勿要推辭了。”

雲竹也笑道:“那奴家就僭越了,今日便擔此令官之職。即使行酒令,那答不上來的可是要罰酒三杯的哦。”

雲竹蹙眉沉吟道:“那起個什麼酒令好呢?”

想了片刻,雲竹笑道:“有了,剛才三位從我們醉雲樓後院走過,定是見過我們後院裡的那方荷塘了。荷葉碧綠,猶有幾隻紅紅荷花隱約其間,也甚有趣。不如我們就行了簡單點的酒令好了,這酒令嘛,就以一個詞牌名和一句古詩為令,這詞牌名嘛要帶一“花”字,而這一句古詩嘛,要帶一個“荷”字,如何?”

劉旭心中巨汗,這還算簡單的酒令啊,那難的酒令什麼樣啊。

劉旭本還打算拋幾首詞出來裝裝才子,此時不由的打消了這念頭。莫說劉旭也就背過了幾首最有名的詩詞,就算唐詩三百首、宋詞五百闋,他全都背得滾瓜爛熟,真的闖出名頭來。到時與文人墨客一交往,也會立即就露出馬腳。

就像這個酒令,本是文人們應酬答對的日常交往中一件很普通的小事。可是一句酒令,要有一個詞牌名、一句古詩,這詞牌還必須要有一個花字,這句古詩還必須是有荷字的,不是古詩詞真的底蘊深厚到極致的文人辦得到嗎?

這樣考較真功夫的場面,在古代文人墨客們的日常生活中比比皆是,一個作詩最基本的韻律格式都不懂,平平仄仄也不通,四書五經論語孟子全沒念過的人,在文人騷客眼中基本就是個文盲。

劉旭望著面前的琉璃酒杯,已經在想像自己三杯燒酒下肚後醉倒出糗的模樣了。

鬱悶啊,早知道這樣自己拿什麼燒酒,剛才那竹葉青,要是喝上三杯,自己好歹也還能對付。

可這三杯燒酒下肚……劉旭想想就頭大。劉旭不禁懷念後世的酒盅,看來以後自己這高度燒酒要推廣,必須也得同步推廣小酒盅。

大宋人這是喝低度酒喝慣了,像這琉璃酒杯,一般都是滿杯一飲而盡,可這燒酒能喝那些米酒、黃酒一樣喝嗎?劉旭不禁心下鬱悶。

雲竹說完,崔燁和王曾自是無異議,一致請雲竹先行酒令。

雲竹剛才說出那酒令要求時,心中已有了酒令,不禁脆聲說道:“奴家既為這令官,那便先行拋磚引玉了,讓三位公子見笑了。奴家這句酒令是:醉花陰,映日荷花別樣紅。”

崔燁也是學識甚廣,只不過沉吟了片刻,這酒令便有了,出口接道:“蝶戀花,笑隔荷花共人語。”

王曾後來二十歲便能得中狀元,其文學功底自也是從小打就的,他在崔燁沉吟時,便已想就酒令,待崔燁說完便接道:“滿庭花,荷葉羅裙一色裁。”

雲竹說這個酒令簡單,看著三人隨口就接出酒令確實不難,可劉旭不行啊。

劉旭聽三人行酒令時,已經悲催的望著面前的琉璃酒杯出神,在想如何喝下這三杯燒酒而不醉了。

待到王曾說完酒令,三人不禁望向劉旭,劉旭尷尬的道:“那個什麼,我接不出,這酒能少喝點嗎?”

三人不禁一臉意味深長表情,直直的看著劉旭。

宋人多重信譽,比如宋人愛關撲,但在瓦肆裡關撲如果輸了,多是願賭服輸,絕不拖欠。而文人對這種行酒令的雅事看得更甚,接不出的被罰酒,從來沒有不認帳的。

看到劉旭一副接不上卻想賴賬的樣子,此時幾人都也喝的微醉少了顧忌,三人不禁笑吟吟的用鄙視的目光看著劉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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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旭心道:哥們也不是沒賭品的人,奈何這三大杯燒酒,實在是太厲害啊,怕是自己喝完了立馬就得倒下啊。

劉旭在三人鄙視的目光下,端起酒杯,準備硬著頭皮喝下,突然福至心靈,想起了蘇軾的那首有名的《減字木蘭花》,既然有減字木蘭花,那必是先有木蘭花這個詞牌了,劉旭脫口而道:“木蘭花,接天蓮葉無窮碧。”

崔燁笑道:“劉兄這個酒令太取巧了,這接天蓮葉無窮碧,是借的雲行首映日荷花別樣紅的上句,且劉兄這個接天蓮葉無窮碧,並沒有出現荷字,還是當罰。”

劉旭強辯道:“蓮難道不是荷嗎?所以我這個酒令勉強也算接上了。”

王曾這時也沒有飲酒之前的拘束,笑著道:“劉兄的酒令總歸是沒有附和雲行首這令官說得,要在這古詩中出現荷字的規定,自是當罰。”

雲竹也微笑著附和道:當罰。

劉旭無奈,只得苦笑道:“那小弟總歸是接上了,這酒就罰一半吧,劉旭就滿飲此杯。”

劉旭端起琉璃酒杯,硬著頭皮一飲而盡,忙顧不得斯文,用筷子夾了幾大口菜,壓壓酒氣。至於,三杯酒的一半是一杯半酒,劉旭自動把那半杯忽略了。

雲竹看著劉旭,笑嗔道:“好好一個大才子,怎麼如此憊賴。”

劉旭使勁嚥下嘴裡的酒菜,才緩出口來道:“我可不是什麼才子。”說著,指了指崔燁、王曾二人道:“這兩位才是大才子呢。”

崔燁笑著道:“我可沒有劉兄大才,能寫出那《明月幾時有》的無上妙詞。”

王曾也笑道:“劉世兄一直是這麼謙虛。”

實際上王曾也奇怪,明明劉旭才華高絕,卻又時有出糗的時候,那次沁園買畫,他連閻右相都不知是誰,今天對個這麼不算太難的酒令都對不上,實是令人奇怪。王曾想來,或許劉旭不屑此道而已。如果王曾知道劉旭那首詞,壓根就是剽竊的,估計就不會覺得劉旭的出糗奇怪了,也不會認為他是才華高絕的人了。

崔燁見這一輪酒令已完,便讓雲竹這令官,再出一令。

劉旭趕忙顧不得面子,連忙打斷了其想再行酒令的建議。

這一杯烈酒就已經讓自己現在頭腦發暈了,再來幾令,自己不還得罰喝?那還了得。

王曾見劉旭像是實在不會酒令的樣子,便提議道:“不如我們對個對子吧,由雲行首出上聯,我們三人各自對下聯,對不上的,仍是照例罰酒三杯。”

劉旭心裡苦道:對對子,哥們也不會啊,那不還是哥得被罰喝酒。

於是劉旭趕忙轉移話題道:“雲行首才藝高絕,琴曲舞俱佳,不如我們就見識一下雲行首的絕妙歌舞吧。”

崔燁和王曾聽了劉旭的提議,都是大聲附和。他們中秋詩會時,都未能去南陽河上得見雲竹表演。屢聽好友讚歎,雲竹中秋詩會上的絕妙歌舞,一直恨不能得見。如今聽劉旭提議看雲竹表演,自是求之不得。

要知道作為花魁,雲竹是很少為客人表演歌舞的。劉旭這一提議自是得到他們的大聲附和,當然劉旭也成功的轉移了他們想要行酒令、對對子注意力。

雲竹幽幽得嘆道:“雲竹也想為幾位公子獻藝,奈何自從唱過劉公子的《明月幾時有》之後,只覺其餘諸詞都是磚頭瓦礫,實在是提不起演唱的興趣。”

雲竹美眸幽幽的望著劉旭,心裡卻在偷笑:這可是你給我機會找你要詞的,此時不要更待何時。

崔燁笑道:“那好辦,劉兄這不是在這嘛,就請劉兄賦詞一首,讓雲行首演唱一番,豈不也是雅事。劉兄可不能掃了我們的雅興啊。”

王曾也道:“正想聽劉世兄再作首妙詞呢。”

劉旭苦笑道:“你們兩個當世大才子在此,卻要我這個賣酒的在這獻醜,這不是笑話我嘛。”

雲竹笑道:“劉公子可別過謙了。小月,快去拿筆墨!”

小月“嗤”的一聲嬌笑,脆生生的答一聲:“哎,小姐。”小碎步已經跑向二樓雲竹書房拿筆墨去了。

劉旭心裡苦道:這是哪跟哪啊,怎麼又扯到讓我作詞這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