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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間】逆十字的遊吟(上)

“我當然知道我現在絕對救不了她,但是救不了並不代表就徹底放棄不去救啊!你既然提起這事情了,你有什麼高見嗎?”袁曦問。

“其實你並不是救不了,而是你根本沒有意識到你現在到底擁有什麼樣的力量,連自己都無法認清,還去談什麼對抗靈界生命?”

“看你像是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有什麼指教嗎?我洗耳恭聽。”儘管知道自己的身體中有很多秘密,但是袁曦從未真正系統地瞭解自己的身體,甚至可以對這具身體的來龍去脈一無所知。

“首先,讓我們來看看靈界的神靈對你們的故事安排了一個什麼樣的結局,順便讓你認清楚,靈界究竟對你懷著多麼大的惡意。最好不要對和靈界有關的任何東西懷著僥幸心理。”夕影完,又舉起了手中的遙控器,對著黑白電視按下播放鍵,袁曦實在不清楚,這臺電視是在播放什麼影片嗎?還是在播放什麼錄影?

電視上正是袁曦在向洛如煙拼命奔跑的場景,教堂裡幽深的黑暗湧動,逆十字沉默著舉起屠刀,什麼都沒有看見的洛如煙……

“啊喲,抱歉抱歉,我不心先看了一段,讓我們把影片調到最開始看。”夕影對袁曦笑了笑,在遙控器上按了重新播放的按鍵。

首先響起的,還是一段袁曦相當熟悉的古典音樂,這一次響起的是樂聲莫扎特的《浪漫夜曲》,樂聲輕佻優雅。飽含著生命的張力和靈性,在優雅的音樂聲中,電視上浮現出袁曦十分熟悉的畫面……

血色的月光飄灑天穹。灰色濃霧籠罩了荒涼的群山,鏡頭從天空拉進,然後縮,然後匯聚在一座黑暗湖面上的寧靜屋,屋的木門緩緩拉開,露出門內深不可見的幽邃黑暗。

這一次的旁白是一個清澈好聽的女聲,袁曦可以清楚地辨認出來。這是盲人女孩白雪的聲音:“歡迎收看《血月之屋》系列節目,今天我們為您播送第八期節目……”

“逆十字的遊吟。”屬於白雪的原本清脆甜美的聲音在這裡卻寒冷殘忍的令人毛骨悚然。於此同時,頻幕上經過特殊處理的大號深黑字型浮現出來。另袁曦看的心驚肉跳,這個節目彷彿具有什麼無可名狀的魔性,可以把自己的魂魄拉進那個不大的顯示屏內。

血月之屋,之前她曾經在靈界深處和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叫王憐的女孩一起看過一集。這個像是抽風一樣的電視節目在靈界似乎有一些特殊的含義。預示或者暗指著什麼事情,而且都是和自己即將面對的東西息息相關的事情。

現在夕影又別有用心地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夢境中向袁曦播放出這個節目的又一集,讓袁曦隱約感覺這個古怪的節目似乎和自己有一種宿命般的連結。

“男人背負著逆十字,”鏡頭第一幕映照出的是一個高大而蒼白的巨人背影,這個慘白的男人全身山下纏繞著黑色的生鏽鎖鏈坐在一片陰暗海洋邊緣的海灘上,身邊是無數黑壓壓的十字架,半坐的男人用右手的屠刀支撐著身體,他背上揹著一個黑鐵鑄造的巨型金屬十字。只是與正常的十字架不同,這是倒吊的逆十字。鏡頭緩緩拉進,袁曦她們可以清楚地看見十字架上還有蛇一般扭曲的紋路。

“他是為眾生負擔罪惡的聖者,他揹著世間最大的罪孽,那罪孽黑暗而黏稠,迴響著亡者的吶喊和憎恨,面對著整個世界的罪惡,他卻永遠以無聲的沉默應對,因為他用沾滿罪人鮮血的裹屍布遮面,只露出他那雙看到世界上的一切罪惡的金色眼睛,他聽不見、聞不到,更不能話,他根本就沒有五官,因為他不需要五官,他唯二的職能就是負罪和斷罪,他裁決靈界一切的罪孽,然後將那噁心扭曲的罪孽抽離它們的宿主,然後熔鑄到他背上的逆十字之上,永遠地揹負在他的身上,他背負著的是原罪的孩子……”伴隨著旁白陰冷而清脆的聲音,鏡頭裡被稱作逆十字的男人撐著手中的巨大砍刀,緩緩地從半坐的狀態站起,一步又一步沉重地行走著,逆十字站在三個木質的十字架前,三個木質的十字架之外,是無數早已枯朽或者被斬斷的十字架,無數的十字架像是森林一般屹立在蒼白的大地之上,幾乎所有的十字架都捆綁有屍骨,有的屬於人類,有的卻根本看不出來屬於什麼樣詭異的生物,而逆十字面前的三個木頭十字架上,則捆綁著三個神情惶恐的人,看到這個沉默且蒙面的高大男人拖著屠刀行走在他們身邊,看到身邊十字架上捆綁的無數殘骸,這些人都發出驚恐的慘叫聲:

“你是什麼人?我這是在哪裡?”第一個被捆在十字架上的面目瘦削的年輕人不安地問。

“快放我出去,我要報警了!”第二個大肚流油、一看就是個大領導的黑西裝中年男人粗聲粗氣地喊叫著。

“你這是非法囚禁!”第三個全身半裸,面容妖異且臉上濃妝豔抹的年輕女人尖聲叫著。

“茲……茲……茲”逆十字只是用他金色的雙目審視著這些人沉默著拖動著他手中的巨大屠刀,屠刀看上去很是粗鄙,就像是有人隨便找了一塊大鐵疙瘩隨便打磨了一番就鑄造而成,可是刀上無數的缺口和劃痕證明它曾經被一次又一次地揮砍過,被潑灑過一層又一層或新鮮或陳腐的血跡。

“最近的靈界總是會拉進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呢,因為他們無窮的罪孽和扭曲的內心總會呼應靈界的共鳴,靈界從來不會拒絕任何生命的召喚,他們儘管過去對靈界一無所知。現在卻也註定將要成為靈界的居民……”旁白繼續用她那令人渾身不舒服的語調著。

“世人現實中的罪孽,都在靈界會被一一審判,他所欠下的債。都會被一一奉還。”

“你想做什麼?我可是有大哥罩的人,你今天敢對我做下什麼事情,我明天大哥絕對會把你拋到海底去餵魚!”年輕人色厲內荏地對一步步走向他的逆十字發出無力的威脅,那刺耳的拖刀聲音讓他毛骨悚然。

“以偷竊和褻瀆為樂的,他必將遭受更深的褻瀆和懲罰。”逆十字先站在年輕人面前,他並沒有用手上的屠刀,他把屠刀放在身邊。肅穆地站立,用手上的鎖鏈一圈圈纏繞在年輕人的左手上,然後他抬起右腳。踩在年輕人的身上,只是輕輕用勁一扯,在年輕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年輕人的左手就整段被他活生生地扯了下來。血液開花一樣綻放。

逆十字繼續沉默著向年輕人沒了左手的傷口伸出他壯碩的手臂。他不顧年輕人的慘叫強行將開裂的傷口扒開一個巨大的裂痕,一撕裂那肌肉組成的血肉,他的手像是刀一樣活生生透過年輕人手臂斷裂的傷口探進了他的胸腔,年輕人已經被活活疼暈了,身體還在無力地抽搐著,可是下一刻,逆十字竟然從年輕人的胸腔將他的心臟活生生地抽了出來,那個剛剛還在跳動的溫熱心臟在逆十字手中蠕動。心臟周圍還有被強行扯斷的血管,逆十字把心臟舉到頭。把心臟直接捏爆,深紅的血液把這個惡魔般的巨漢渾身染透,血液在他蒼白的肌肉上流淌,在他身上的鎖鏈流淌,甚至在他背上的金屬逆十字上流淌,逆十字像是被燙紅的鐵塊一樣發出滋滋的聲音,血液在金屬逆十字上飛快地蒸發,血汽在逆十字巨漢全身蒸騰,他看也不看年輕人猶有餘溫的屍體,繼續大步地走向第二個看上去似乎是個公務員的中年人身前……

“你……你……你殺人了?”中年人兩股戰戰,幾乎要崩潰,隨著逆十字一步步走進,他瘋狂地掙扎,可是他的渾身上下被五花大綁,根本動彈不得,像是即將被強上的姑娘一樣發出難聽的尖叫:

“饒命!大哥饒命!我有很多錢,我還有很多女人,你想要,我全都給你,我只要你饒我一命,你要我去做什麼都可以!”大肚流油的公務員聲音越來越高,像是要殺豬一樣,再也沒有之前的威風。

“貪得無厭之人,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會越多。”旁白用白雪的聲音發出歡樂的笑聲,稚嫩的童聲在這血腥如地獄的場景中顯得分外的殘酷卻又透著一絲扭曲的唯美。

逆十字毫不遲疑地雙手握住刀柄,舉起手中的屠刀,一刀刺進中年人滿是肥肉的肚皮裡,貫穿了他的整個身體!

“啊!”中年人發出尖叫,然後開始低沉地喘氣:“我……我要死了麼?”

中年人直勾勾地看著把自己的肚子貫穿的屠刀,看著肚子裡噁心的白色脂肪和黑色的血液一起順著屠刀流出,他的眼裡無數複雜的感情閃過,他眼前的世界隨著死亡的逼近逐漸模糊:“不行啊,我怎麼能這樣死了呢?……我,我還有妻兒啊,我還可以爬的更高啊,我還有好多東西沒有得到啊,我還留戀著太多太多……”

逆十字握著屠刀的手極穩,他金色的雙眼中流露出人性化的戲謔,他把屠刀在中年人的肚子裡一旋轉,刀刃和刀背一起在中年人的肚子裡攪動,把他的腸子、內臟、肺腑一攪爛,把他腹內的一切都徹底攪成一團血肉模糊的漿糊,然後他再不急不緩地把屠刀一寸寸地抽出,中年人被開啟大半的身體裡血液像是瀑布一樣流淌,一起洶湧而出的還有他碎成無數節的腸子、五臟六腑和肉塊、白花花的脂肪……

逆十字隨手從中年人的腹內抓起一團噁心的白色脂肪,將脂肪毫不嫌棄地塗抹在自己背上的金屬逆十字表面,然後逆十字再次變成通紅,脂肪同樣在他的背上飛快的蒸發成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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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十字最後走向那個神情恍惚,已經知道自己斷然沒有任何倖存之理的女人那裡了,女人的身材極好,********,儘管看上去已經年近三十,可是因為成熟反而對大部分的男人更加有魅力,她看著那個一步步向自己走過來的“男人”,他真的還是男人嗎?他看自己的目光不像她之前碰到的任何男人,那雙金色的眼睛冷漠、森嚴、殘酷,不帶任何人類的**和熾熱,女人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在看一塊砧板上的肉。

女人的下身無法控制地在這樣的殘忍目光下溼潤起來,屎尿齊流,這具曾經讓無數男人流連忘返的軀體以後註定再也無法去勾引任何男人了。

“放浪形骸,摒棄尊嚴和節操,讓這汙濁的身體也以最汙濁的方法死去吧。”白雪的聲音念出這句話的時候,帶著毫不掩飾的憎惡和嫌棄。

“可以對我……輕柔一嗎?”女人對逆十字擠出一個沒有任何誘惑力的微笑,她想在自己死的時候給這個世界也留下一個最後的笑容。

逆十字右手握著的巨大屠刀由下向上,從女人的兩腿之間切了進去,然後屠刀從女人的頭切了出去,然後逆十字雙手握刀,再從女人的右肩劈下,把女人連著捆綁她的十字架一起,在兩個呼吸之間活生生地斬成了四段……血肉炸裂成了最燦爛的煙火。

逆十字沉默著從血泊裡撿起女人那個還帶著笑容卻只剩下一半的頭顱,將那個恐怖殘缺的頭顱按到身後的金屬逆十字上,逆十字再次變成暗紅色,血肉按在燙紅的金屬上發出一陣陣的焦醜和黑煙,那張曾經美好的臉就在滾燙的逆十字上扭曲變形嗎,然後那個頭顱自己就在逆十字上燃燒起來,頭顱在黑色的火焰裡扭曲變形,然後連著骨頭一起化成飛灰,飄散在周身氤氳著血肉蒸汽的逆十字身邊……

“這就是逆十字這一天的工作,但是今天,他還有一件工作沒有做完……”袁曦已經看不下去這段影片了,這段影片簡直比她最恐怖的噩夢還要血腥殘忍,可是旁白還是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意思,而身邊的夕影更是對這些兇殘的場景沒有絲毫不適,只是面帶微笑地繼續看著電視,好像電視上播放的只是普通八檔的娛樂節目一般。

“咯咯咯咯咯……”逆十字的身體內,竟然傳來好聽而清澈的孩童笑聲,就像是剛剛被餵食,十分滿足的正常孩子一般的笑聲……

只是這孩子被餵食的,是人類的罪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