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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九章 跪拜的“王冠”

2oo8年6月3日的清晨,晨輝灑遍人間,在這樣美好的早上,臨楊市郊區的荒野之上卻停了近十輛警車,封鎖的黃線把這裡和外界隔離開來,數十名警員在這裡左右忙碌著取證取樣,一高瘦,一略顯矮胖的兩名警探亦步亦趨地走向那棵屹立在蒼涼天地之間的枯瘦老樹,那棵樹像是魔鬼伸向天空的怪手,正探向光輝萬丈的太陽。

淒冷的風吹過廣袤的原野,雜草和老樹的枝葉都在風中婆娑作響,彷彿有什麼人在耳邊竊竊私語著難以聽清的奧秘。

一片灰塵的煙雲在天邊流過,把剛剛還有些刺眼的初陽遮擋了大半,一陣寒意湧上穿著並不厚實的警員身上,一名正站在遠處拍照的警員抬起頭,看到那顆屹立在寒風中的蒼勁老樹,老樹的樹幹和枝幹在地上搖曳出鬼魅一般的影子,這棵從頭到尾找不到幾片綠葉的老樹遍體深黑,只能在老樹的細枝末節看到幾顆青翠的綠苗,證明這棵老樹之上其實還是有全新的生機正在醞釀的。

警員心底的藝術細胞莫名地湧動起來,他舉手中的相機,又後退幾步,現老樹、殘陽、西風、荒原、公路的盡頭、走向老樹的警探們,在這個角度竟然是一個絕佳的取景方位,綜合樹下的某些東西,這簡直構成了一副藝術一般的圖景。

只是這是死亡的藝術,黑暗的唯美。

老樹下,一具裸哦體女屍半跪著腦袋靠著大樹的樹幹,陷入了永眠,她的雙手被麻繩死死地捆在樹幹上,她低著頭,臉沉在陰影裡,而她的頭上,被人戴上了一頂用樹枝、花朵和荊棘編織的“王冠”,王冠之後,插著一對折斷的黑色樹枝,乍一看,就像這具女屍腦後長了一對鹿角一般,充斥著一種來自異端的邪祟感。

洛玄蹲在屍體的背後久久無言,他的死魚眼看著屍體背上被人用某種黯淡的顏料書寫的符號,那是一座暗紅色的燈塔屹立在海面,夜空上掛著一輪血色的月亮。

“你先上去看看。”洛玄的身後,他的現任搭檔,謀殺科組員楊墨低聲說著,像是怕驚醒了什麼。

洛玄二話不說戴上了避免破壞現場的白色塑膠手套,走上前開始了例行的檢查,當警察快要十年,這卻是他將要經手的第一個大案,他的一腔刑偵知識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他絕對不敢有絲毫怠慢,而且他更有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兇手的理由。

“這案子,真是透著股邪性啊……”楊墨是個高瘦如同竹竿的中年人,在謀殺科中資歷比洛玄老,他沒有跟著上去細細觀察屍體,只是和身邊還在書寫記錄的警員閒聊起來。

“今年的第三起了,而且又有那個詭異的燈塔符號,恐怕和前兩起都是同一批人的手筆啊。”警員無奈地搖頭:“這絕對是惡魔的符號。”

“比起懷疑這和惡魔有什麼關係,不如和我先聊聊其他的事。比如這具屍體是什麼時候被現的?誰現的?我早飯還沒吃完,就被急匆匆地叫到這裡來了。”楊墨懶洋洋地說,他瞄了瞄手腕的手錶,九點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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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鐘一個路過的卡車司機下車抽菸的時候現了屍體,立刻報了警,昨天這條公路上經過的人也有不少,估計就是在昨夜屍體被放到這裡的……”警員忐忑地回答。

“那就別在這裡呆了。先給我聯絡搜查員,附近區域進行撒網式搜尋,這裡就在公路旁邊,兇手這樣悄無聲息地布出這麼大的陣仗,或許附近還有其他的線索值得現;其次我需要我要近兩天附近所有車輛的出巡記錄,可能有哪輛車就是把這具屍體運過來的車,兇手總不會是揹著這些王冠、屍體、圖騰運到這裡來的吧;最後,封鎖這一帶,把路封起來,我們不需要媒體和閒雜人等來搗亂。”楊墨雷厲風行地命令起來,身為市裡的調查專員,他下這點命令的權力還是有的。

“那麼,我的菜鳥搭檔,你現了什麼嗎?”這是楊墨和洛玄第一次正式出大案,作為“老前輩”,楊墨半試探半考驗地問起了一直在屍體上下摸索的洛玄。

“死者女性,大約三十歲上下,屍體已經出現部分僵化,但是沒有腐爛太多,判斷死亡時間在一天以內,手腳有多處捆綁的痕跡,脖子上有淤血和勒痕,喉部有大量出血,而大腿內側、腹部有多處刀傷,但是刀傷都還沒有深到致死的地步,初步判定應該是被勒死的。另外,死者整個面部被剝下,身上有沒有任何可以確認身份的物件,暫時也無從確認死者的真實身份。”洛玄蹲在屍體前,輕輕放下死者剛剛被抬起的下巴,死者的臉上那張猙獰面容沒有讓他的臉出現絲毫動容,戴著手套的雙手摩挲著屍體背部那邪異的燈塔符號。

“但是很奇怪,儘管屍體上有多處毆打和虐待的痕跡,可是竟然沒有任何反抗的跡象,好像死者生前對於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坦然接受的,這非常不合常理,沒什麼人會心甘情願會被勒死,就算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被突然襲擊,死者怎麼也會有一定的反抗,但是我沒有任何現。”洛玄皺著眉頭。

“雖然反常,卻和前兩個案子完全一致,可以確定這是燈塔系列的第三個案子了。”楊墨有些惱怒地說:“真猖狂啊,一個月殺一個人,是在欺負我們臨楊警方無人嗎?”

“關於這個鹿角,還有……這些玩意,你還有什麼看法嗎?”楊墨指了指屍體和屍體周圍的東西,問道。

屍體整體呈現一種類似贖罪的跪拜姿勢,而屍體所跪拜的,就是她頭頂懸吊在半空的一張惡鬼面具,這張惡鬼面具頗具和風,肆意塗抹了各式油彩,相當鮮豔且花哨,怒目圓睜,令人望而生畏。

而跪拜的屍體周圍,擺放了一圈蠟燭,燭光早就被晚上的大風吹滅了,但是幾十根蠟燭的燭淚還是流了滿地,讓整個地面都有些油膩膩的,死者靠著大樹的臉上流下的血液也和滿地的燭淚混雜在一起,血和腐朽的味道相當令人不適。

“這是一種宗教儀式,圖騰信仰,人牲獻祭,兇手在試圖向警方,或者整個世界傳達某種資訊。這是一個相當理智且殘忍的精神病患者,他的每個舉動都飽含著目的性,不管他認不認識這個女人,他絕對對這一切都預謀已久,期待已久。”洛玄冷聲說。

“他是在向警方宣戰嗎?想不到我們真的會遇上這種人,僅僅為了自己的愉悅就肆意殺人?”楊墨很難理解這樣的瘋子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態犯下這一連串罪案的。

“不,並不是宣戰,他應該根本不在乎我們警察是怎麼想的,他是在向某個特定的群體傳遞一些資訊,這些在我們眼中難以解讀、光怪6離的細節和手法,在那些人眼中,可能就是一些需要用特殊方式解讀的密碼。”洛玄搖頭。

他死死地看著屍體頭上戴著的那頂鹿角一般的“王冠”,王冠之上彷彿盪漾著一片無形的陰影,陰影在他眼前一片片展開,那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在向他出溫柔深邃的邀請……

“我聽不懂你的話呢。”楊墨弄不懂這個小跟班的思路了,他一直覺得,這哥們的思維迴路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樣,不過,或許唯有他這樣的思路才能跟上那個犯下連環殺人的瘋子呢?

“我們或許應該查查,永夜集團最近有沒有什麼被開除或者離職的女員工失蹤了,說不定就會有吻合的地方呢。”洛玄眯起眼睛冷笑起來,他那難以言明的直覺又在試圖告訴他一些很難一眼看出來的東西。

就算面前是一片不可知的黑夜,他也要義無反顧地走進去。

因為這不只是為了他身為警察的尊嚴,這更是為了他的復仇啊!洛玄咬牙切齒地想著,濃郁的恨意湧上他的心頭。

他的心中又閃過女兒禮物盒中那只乾枯的斷腳,斷腳上還綁著那根令他心痛無比的紅繩,那根紅繩可是他親手綁上去的啊!(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