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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曼珠沙華

桫欏,徐仁與芮恩下了山走到鎮上,已是正午,他們決定先找個客棧先飽腹。

小二熱情得迎客:“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徐仁說:“吃飯!”

“三位客官請這邊坐!”小二引領著他們三位在飯桌坐下,“三位客官要吃點什麼呢?我們店的招牌菜可是紅燒土豆燉肉……”

桫欏打斷道:“行了,招牌菜都上上來就行了,不過要快些,我們還要趕路呢!”

“好好好,客官請稍等!”小二立馬跑向後廚。

桫欏說:“芮恩,待我們回到魔族後,你要多陪陪母後,母後好久沒見我們了……”

芮恩垂首打斷桫欏的話,回應道:“二哥,我不想回魔族,我想去妖族助明狐一臂之力!”

桫欏勃然大怒,呵斥道:“胡鬧!芮恩,我能把你從異世院帶出魔族已是最大限度,你竟還想隻身一人去妖族,你若是去了妖族,你要我怎麼向父王母後交待,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今日乖乖跟我回魔族,要麼我再把你送回異世院等到我下回來接你!”

芮恩抬頭看著桫欏的雙目,篤定道:“二哥,我喜歡明狐,我也知道了明狐離開異世院的原因,所以我怎麼能忍心看著他在妖族孤身奮鬥呢!以前是我沒有膽子向他說出我的心意,現在我不能再懦弱了,我要他的心這一世都放在我這裡!二哥,我希望你成全我這次的無理取鬧,我對明狐的喜愛就像你對若素的喜歡,二哥,求求你了,讓我去吧!”

桫欏看著芮恩眼裡湧現出的乞求和少有的堅決,心頭左右為難著。

芮恩抿嘴繼續懇求著:“二哥,從小到大我從未求過你什麼,唯有這次芮恩求你了,我不想錯過明狐!”

桫欏終究心軟,揮手說道:“罷了,隨你去吧!你早已長大,是該擁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了!我會給父王母后說你依舊留在異世院中,但是你要答應二哥,如果遇到什麼危險,一定要全身而退,千萬莫要讓自己陷入危險的窘迫中,畢竟二哥日後不能再時刻保護著你了!”

“多謝二哥的成全,芮恩銘記於心,日後定加倍奉還!”芮恩的眼裡湧現出了些淚花,終究還是得分離。

翌日

輪世閣

身懷六甲的茵兒為張若素熱情地夾著菜,唸叨著:“若素,多吃點,你看看你的身子瘦成什麼模樣了!”

“多謝師孃!本來是該由我來為師孃你下廚炒菜的,卻奈何若素廚藝不精,若素定儘快學會下廚,不再麻煩師孃了!”張若素回想起方才自己在滾滾濃煙的廚房下廚的場面真是自慚形穢。

茵兒莞爾一笑,安撫著張若素:“無事的,下廚這種事情本就是日積月累的,哪有一學便會的,若是一學便會,那人人都可以當大廚了!”

張若素道:“若素定積極向師孃學習廚藝的!”

茵兒溫雅得笑著問道:“若素,你們這屆弟子大多數已離開異世院各奔東西,那你可想過日後如何打算?是要回人族報效還是四處闖蕩還是留在異世院教書呢?”

張若素搖首,思量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並不會回人族,因為人族早已沒有讓我回去的理由,而四處闖蕩,我卻不知該從何處開始,至於留在異世院教書,我想我沒有教書的天賦吧,這麼看來,我還是留在異世院陪著你和師父吧!”

茵兒倏然嘀咕道:“你師父是該有個人來陪了!”

張若素被茵兒的話整得是莫名其妙:“可一直陪著師父的人不就是師孃你嗎?”

茵兒笑中帶澀:“我陪著他走過了他人生中最痛苦最難熬得日子,可我不會陪著他走過這世剩下的餘生,希望我腹中的孩子能陪著他走過我即將帶給他的痛苦餘生!”

張若素立馬反駁道:“師孃不許你胡說,你與師父定能白頭偕老,我還等著看師孃你與師父兒孫滿堂呢!”

“有些時候我的存在就是個錯誤,是個陷阱!”茵兒面帶傷悲,“罷了,不說這些了,若素你啊,多吃點,這幾日就麻煩你多來輪世閣陪陪我了,你師父他有要事一大清晨的便離開了,也不知何時才歸來!你不知道,自打我有了身孕後總是喜歡吃酸的,還麻煩你明日從下山到鎮上幫我買兩包酸梅回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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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若素答應:“好!”

張若素在輪世閣待到了天黑才回到房裡,洗漱後早早便在床上躺下,卻遲遲不能閉目入睡,若有所思得盯著頭頂的白色幔帳,眼神放空。

“在想什麼呢?這麼投入!”赤赤跳到張若素身旁趴下。

張若素感慨道:“我在想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我們七人才能再相見!”

“人生在世難免會經歷大大小小的分離,可人們常說,相遇是為了離別,而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遇,所以小女人你就別傷心了,你不是還有我嗎?我會替我二哥一直陪著你的!”赤赤將頭向張若素的懷中更靠攏了幾分,攝取些暖意。

張若素側頭看著蜷縮在她臂膀處的那團紅色丸子,眼神溫柔問道:“可如若有一日我變得很壞很壞了,你也還會陪著我嗎?”

赤赤抬頭望向張若素,眼神篤定,回應道:“只要你不嫌棄我,不拋棄我,我就一直會陪著你!”

“你難道就不想回到你二哥的身邊嗎?”張若素伸手輕輕得撫摸著它柔軟的毛髮。

赤赤倏然垂頭喪氣,眼神憂傷,回應道:“其實…我想一直留在他身邊,可是我怕我會拖累他,我雖然會說話,可是我並沒有什麼修為,根本就幫不上二哥什麼忙,與其害怕會拖累他,還不如不留在他身邊給他添麻煩!”

張若素苦笑道:“傻孩子,你怎麼會是個麻煩呢!不管在我眼裡還是在明狐眼裡,你都是最可愛的弟弟,是讓人忍不住就想保護的弟弟,你要相信每個人存在在這個世上都是一個特殊而重要的存在,沒有一個人的存在會是個麻煩,知道嗎?”

“可我幫不上任何人的忙,我除了吃就是睡,除了毛髮能變色就別無其他法術,我也想擁有至高無上的法力,我也想幻化成人與你與二哥並肩而行,可是…幻想總歸是幻想,打不破!”赤赤的語氣很是失落。

張若素思量道:“你很想幻化成人嗎?”

赤赤重重得頷首:“想,我想站立而行,我想光明示人,我想歡快舞步!”

張若素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好了,睡吧!”

一大清早的,張若素便洗漱換上便衣後下了山。

今逢鎮上趕集,甚是熱鬧,人山人海得在集市上叫賣。

張若素從乾果店買了兩包酸梅出來後,在集市上準備轉悠兩圈,左看看右瞧瞧。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神族秘籍,上天入地唯此一本!”

“來來來,上古寶劍,各種神兵利器!”

“各位客官,過來瞧瞧這珍珠剛從鮫人族運送過來的!”

…………

張若素在集市上走了一圈卻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準備轉身離去時,卻被一抹沙啞的聲音喊住。

“我這兒有你想要的,要不進來看看?”一個身形佝僂的老人愜意得躺在藥房門前那張木製的搖椅上。

張若素回頭看著那位老人,質問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老人輕描淡寫得吐出二字:“靈獸!”

張若素略為一驚,他怎麼知道?

“請!”老人起身,掀開門口處的垂簾邀請著張若素進來。

張若素進入簾門後,看見裡面是一間普通的藥房,擺滿了各種幹藥材,陣陣藥香味迎面撲來。

張若素察看了下四周,除了滿地的藥材便無其他物件,不禁問道:“你一個人經營?”

“小本生意只能養活自個兒!隨我來!”老人領著張若素走向後院。

後院種了些植物花卉和些少見的藥草,還有一鼎煉丹爐擺放在院子中央。

“要想靈獸幻化成人,有兩種法子,第一種,當它自身的修為達到了一定境地方可自行幻化成人形,第二種,藉助藥物!靈獸沒有幻化成人形本領的根本原因皆是七竅六脈被封住!”老人一面說著,一面拔下種在院裡角落的七株鮮紅色得似血的花,隨即將它們扔進煉丹爐裡。

張若素好奇問道:“這是什麼花?”

老人雲淡風輕得回應道:“曼珠沙華!”

張若素蹙眉:“曼珠沙華?你要把它練成丹藥嗎?”

老人指尖燃起一團火點燃了煉丹爐後,回應道:“嗯,曼珠沙華是極陰之物,不同株數可以煉製出不同的丹藥,亦神亦毒,而七株曼珠沙華能煉製出讓靈獸幻化成人形的丹藥,但是這丹藥只是暫時的,持續時效不過一個時辰,若想讓他隨心變幻模樣,那只能用神器澤兌諸天鼎煉製了!”

“澤兌諸天鼎?”張若素若有所思,“你為何會知道我需要這個?”

老人抬眸看向張若素,笑道:“你的眉眼間都透露著失落,我正好不過會點讀心術而已!”

張若素從懷中掏出一些碎銀,說道:“我身上就剩這點銀子了,不知夠不夠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