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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命抵一命

“也許吧!”明狐牽強笑著。

張若素倏然想起某事,說道:“對了,我忘了告訴你,赤赤其實是你們赤狐一族逝去的族人留下來的唯一純正血脈,所以它才會擁有赤狐的一切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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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所以白笙才會用那種恐懼的眼神看著赤赤,原來我能與赤赤相遇然後結伴同行,看來都是命裡早有了定數的啊,還好我們能夠相遇,沒有辜負先人們的意願!”明狐欣慰得一笑。

張若素岔開話題:“你知道拓燁要成親了嗎?”

明狐點頭:“知道,他說他回去之後就給我發喜帖,沒想到我們這幾個人當中,數他的速度最快,你可知他要娶的女子是誰?”

張若素回應:“是位巫族女子,她原本是巫族的一個小土司,後因犯了錯被巫族驅逐,隱居在人族深山老林中,當時我在人族做任務時,與她相識見過幾面,她醫術高明,救活過拓燁!”

“那你可知她的姓名?”

“霖暮!”

“霖暮?這名字好生耳熟!”明狐陷入苦想。

“其實我也感覺有些耳熟,像…霖翟的名字!”張若素無意點醒了明狐。

明狐恍然大悟:“對,霖翟有兩位姐姐,二姐名叫霖稚,大姐名為霖暮!”

“不會吧!或許是重名呢!我還記得當時霖暮跟我說她身世時神情並不像是刻意在編造謊言啊!”張若素難以置信。

“可巫族能有此姓的只有王室!”明狐神色確信。

張若素陷入沉思,若霖暮真是霖翟的親姐姐,那霖暮隱居人族深山老林裡是何故?莫不成她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是在逃避什麼?

張若素眾弟子走到異世山的山腳下時已是夜幕降臨,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諸多弟子,他們迅速將張若素與明狐幾人分開,將張若素獨自一人圍困在了一個圈中,隨即默唸咒語,隨著咒語嗡嗡響起,張若素四周驀然凝結成一道圓形的結界將她緊緊包圍,結界表面還顯現著密密麻麻的黃色咒文。

任涼手持佛塵從天而降,盛氣凌人,揚著下巴對張若素說道:“這是我精心為你佈設的魔石陣,你若沒有逆天的本事就別想逃脫,張若素你束手就擒吧!”

張若素被困在魔石陣中,驚慌失措,手指一碰到結界就似觸到閃電般被倏然彈飛,本在幻囊裡睡覺的赤赤被這忽如其來的撞擊給摔了出來,滿臉不爽地捂著摔痛了的屁股哀怨著,卻沒發覺自己被困在陣中,四周全是身著白衣的弟子。

張若素捂著被震得發痛的胸口,驚慌道:“師叔,為何要困住若素?”

任涼見著張若素腳邊地赤赤,赫然大怒,苛責道:“張若素你竟然私自飼養狐狸,你心裡可還有異世院的院規嗎?”

“張若素知錯,日後定不會再犯!”張若素連忙認錯,低頭跟赤赤小聲說道,“快回幻囊裡!”

任涼揮舞著手中的拂塵,臉色嚴肅:“你已經沒有日後再留在異世院的機會了,我勸你死到臨頭前將昨夜之事如實招來!”

張若素不明所以:“為何若素不能再留在異世院了?而且若素不知昨夜犯了何錯,如何招來!”

任涼勃然大怒:“孽徒!你師父念你是他徒兒平時裡事事才對你忍讓三分,卻沒想到你為了一己私慾,被嫉妒矇蔽了雙眼,竟對你剛生產完孩子的師孃動了殺心,你怎麼會是如此忘恩負義之人,你可還有良心在?”

張若素驚詫萬分,連忙揮手否認道:“我怎麼可能對師孃起了殺心?”

“昨夜,我親眼在屋門外看見你出入你師孃的房間,本以為你是來看望你師孃的,我便沒有多想離去,卻沒想到我的粗心給了你殺害你師孃的機會,你莫要再狡辯,我們還在你師孃屍體手中發現了你的院靈!”任涼將玉佩從懷中掏出,亮相在張若素眼前,“鐵證如山,你還想狡辯嗎?”

“屍體?”張若素這才恍然大悟茵兒死了,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著任涼,“師孃死了?”

“對,被你這個忘恩負義之徒所殺!”任涼字字都是咬牙切齒,似乎對張若素已是恨之入骨。

張若素著急地解釋著,卻顯得是如此的蒼白無力:“我沒有殺師孃,前幾日我便被師父派下山去看守異世塔了,而且昨夜我一直待在駐紮在異世塔下的營帳裡,怎麼可能出現在輪世閣,還有我的院靈一直都在我的腰間...”

張若素剛一摸到別在腰間的院靈,院靈便化為了一灘沙土,隨風逝去,張若素驚愕得跌倒在地,原來她帶出異世院的院靈是假的!

任涼憤然地呵斥著張若素:“張若素,你莫要胡說八道,師弟何時派過你下山看守異世塔了,我們早已決定是派你身後的六位弟子下山看守異世塔的,而且我昨日派弟子去你房間找你,也的確瞧見你在房裡打坐,若如你所說你昨夜待在異世塔,那昨夜在你房裡見到的你又是誰,莫非弟子在房間見到的你是鬼不成?還有這茵兒手中的院靈又該如何解釋!”

“可我下山之前的當夜的確是師父找到的我,讓我與其他六位弟子一同下山的啊!”張若素心頭一顫,難道,她當時看到的不是師父,而是有人故意幻化成師父的模樣哄騙了她,使用調虎離山之計,偽造出是她殺害了師孃的現場,存心想陷害於她?

“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想狡辯!當初你以男兒身入學我不跟你計較,可你愛上你師父那便已是大逆不道,如今,還殺害你師孃,更是天理不容,罪該萬死!”任涼揮舞手中的拂塵,穿透結界,無形中鞭打著張若素。

張若素一面默默地忍受著,任憑身上皮開肉綻,一面拼命得否認:“我真的沒有殺害師孃啊!為何師叔不信我?”

此刻,一道凌厲地風將任涼手中的拂塵給吹落:“師父,請住手!”

任涼憤然:“明狐?你難道要救這孽徒?”

明狐身著素衣擋在張若素的前方:“師父,我相信茵兒師孃絕不是若素殺的!”

任涼依舊堅決:“若不是她殺的,又是何人所殺?她的院靈都在茵兒手中,怎會不是她殺?”

明狐有條不紊地訴說著:“院靈在茵兒師孃手中並不代表著定是若素殺得,而且這幾日若素的確跟徒兒在一起,若素若真要殺茵兒師孃,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得從異世塔趕回異世院進入輪世閣殺了師孃又從異世院趕回異世塔!”

“可唯有她能進入輪世閣啊,那師父問你昨夜她巳時可跟你在一起?莫要為了替她贖罪而欺騙為師!”任涼眼神凌厲。

“巳時…若素她的確沒有跟我在一起,可我相信若素絕對不可能趕回異世院殺茵兒師孃的,若師父定要治若素之罪,那請師父將罪降至於明狐身上,明狐願意替若素承擔!”明狐眼神堅定不畏懼。

任涼蹙眉,呵斥:“明狐!”

明狐拱手再次重複:“師父,明狐願替她受刑!”

“好!你若今日果真要替這孽徒受刑,我任涼就當從未收過你這個徒兒!明狐,你可要想明白!”任涼話語頗重,卻似乎在試圖挽回明狐那顆堅決的心。

明狐淺笑著,眼裡溢滿了溫情:“師父您永遠都是明狐的師父,可若素並沒有犯錯,我相信她是清白的,是她被人無辜陷害的!”

“明狐你的前程似錦,若今日替她受刑,你的修為將會大減,你離成神就會愈漸遙遠,你果真願意為了她捨棄前程?”任涼眼底湧現無限波瀾,復雜多變。

“前程沒有若素重要,對不起,師父!我明狐永生永世都會記得您對我的栽培之恩!”明狐下跪朝著任涼三叩首。

“好!我在此宣佈,明狐從今往後不再是異世院的弟子,更不再是我任涼的關門弟子!”任涼那略有些皺紋的眼角劃過一行清淚。

張若素撕心裂肺地吼道,試圖挽留明狐回頭:“不要啊!明狐,我不需要你這麼做,你不用替我受刑,就像你所說的,我根本就沒有做錯什麼,憑什麼要受罰,我不服!”

明狐隔著結界對張若素溫柔一笑:“就正因為你沒有做錯什麼,所以,我才不要讓你受刑,你受的苦已經夠多了,從今往後就讓我來替你承擔吧!”

任涼劍指蒼穹,風雲突變,烏雲密佈遮住了夜光,霎時間,電閃雷鳴。

“三道天雷,抽筋剝骨!”

話落,任涼手指倏然指向明狐,天雷滾滾雷鳴,聲勢浩大,一道細長的鋸齒形的電光如利劍般直插而下,毫不留情得劈落到明狐身子,明狐緊握著拳頭,咬緊牙關默默承受著三道天雷,每道天雷劈進他體內時,他的五臟六腑就如顛倒翻滾般難受痛苦。

三道天雷受刑完畢,明狐驀然胸口一悶,口吐一灘鮮血。

這時,付子寅架著天鳥出現在空中,聲音不冷不淡,卻帶著些許的威懾力:“明狐你以為替她受完這三道天雷就可以了嗎?我要的是一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