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素氣得話都不想與他多說,直沖沖地朝 著前面走,對東雨的話充耳不聞。
張若素將東雨帶到八號房裡,準備離開時, 東雨喊住了她。
東雨用手指劃過木桌,將滿是灰塵的手指指 向張若素,說道:“若素師姐,你看,這屋 子裡到處都是些灰塵,師弟我晚上睡覺會不 舒服的,身為師姐的你理應幫師弟我打掃這 屋子!”
張若素拒絕:“我才不做!”
“你不做也可以,我現在就去跟院長說說, 師姐你不好生照顧我,違背他老人家的師令 ,我倒想看看你師父會不會責罰你?”東雨 愜意地伸了伸懶腰,欲要向門外走去。
“行了!”張若素憤怒地看著東雨,“你不 用去跟師父告狀了,我做!”
東雨偷笑:“這才是院長聽話的好徒兒嘛! ”
張若素心不甘情不願地挽起衣袖,拿起洗漱 架上的乾淨帕子抹去佈滿木桌上的灰塵。
東雨倚靠在床邊,指揮道:“等等,先把床 上打掃乾淨!”
張若素有氣無處發,只好恨了他一眼,老實 地隨了他的意。
東雨東指一下西指一下:“這裡!這裡!沒 看到哪兒還有灰塵嗎?”
張若素充耳不聞,咬緊牙關打掃著。
“床果然是最舒服的!”東雨身子橫躺在床 上,呈大字躺開,愜意得很。
“掃完了,我走了!”張若素扔下手中的帕 子。
東雨坐直身子,打趣道:“師姐,你住我哪個 方位啊?”
“隔壁!”張若素扔下兩字,頭也不回地離 開了他的屋子。
張若素憋在心頭的火發在了後山的那些花花 草草身上。
路過的桫欏見到張若素正對那些花花草草拳 打腳踢的,好奇地上了前。
“若素,誰惹你生氣了?”桫欏看了一眼那 些已摧殘地彎了腰的花草,為它們感到默哀 ,“發這麼大的火?”
張若素憤然:“還不是那個神族弟子,提起他 就來氣!”
桫欏好奇:“發生何事了?”
張若素娓娓道來:“師父不是讓我將他好生安 頓嗎?他便拿師父的話來命令我為他打掃屋 子,我若是不聽,他便要告知師父,你說氣 人不氣人?”
桫欏拍了拍張若素後背,溫柔安慰道:“這神 族人也真是!好了好了,莫要生氣了!你一 生氣這些花草就跟著遭罪,這後山的花草到 了秋天本就稀少了,你若再這樣摧殘它們, 這後山就寸草不留了!”
聽言,張若素這才低頭看向那些被她摧殘了 的花草,心中頓生愧疚感。
桫欏笑得明朗:“明日,我們要到聖水池接受 神的指令下山遊歷了!”
張若素不解:“聖水池?到聖水池作何指令? ”
桫欏為張若素耐心講解:“聖水池,傳言,是 從神族天空之城那兒流下來的神水,每屆弟 子下山遊歷前都會經過聖水池的指導,去往 聖水池指引的地方遊歷!”
張若素看著那遙遠地不著天際的遠方:“我們 會遊歷多久啊?”
桫欏低頭看著張若素的側臉:“少者半年,多 者…數十年!”
“數十年?”張若素蹙眉,若是遊歷數十年 ,那她豈不是要數十年見不著師父了嗎?
桫欏笑著說:“那也是要看下山遊歷的是何處 了!數十年所遊歷的地方是走遍這大陸角落 !至今,這異世院也只有一屆弟子才經歷過 !所以,你放心好了,我們不會是這最久的 數十年!”
張若素:“桫欏,你說下山遊歷是去做什麼呢 ?不會就是走馬觀花吧?”
“當然不是,下山遊歷呢,是對自己修為的 一種磨練,每屆弟子都會有自己要歷練的磨 難,除此之外,弟子都要攜手完成聖水池所 佈下的指令!只是,這些要因人而異,有些 人走馬觀花,無所事事,就算遊歷歸來,也 依舊未有改變的也不是沒有,只是少數,所 以,我們要共同努力不要成為那種人!”桫 欏的笑很暖心。
夜裡,張若素正收拾著行囊,赤赤跑到張若 素面前,搖晃著那熾熱的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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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聽說,你明日便要下山遊歷了? ”
張若素好笑道:“怎麼?你想跟著去啊?”
“我才不想跟去呢,但是呢,我見你才從藍 色深淵回來,傷還未好,我是擔心你啊,又 弄得一身傷,而且,我呆在異世院也沒人給 我弄吃的,怪寂寞的!所以啊,我才會屈尊 跟你下山!”赤赤難得放下顏面,卻又帶著 些傲氣,見張若素要開口,又立馬說道,“ 行了!你先別說話!你若是拒絕了我,我日 後再也不會理你了,你自個兒決定!”
張若素竊笑:“行了行了!就讓您這小狐狸屈 尊與我下山可好?”
赤赤佯裝著淡定:“挺好挺好!”
張若素叮嚀道:“明日你定要老實待在幻囊裡 ,不許出聲,聽見沒?”
赤赤有些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
夜深人靜時,張若素卻獨自一人坐在聖水池 的小石塊上,仰頭望著那片星光璀璨的夜空 。
這時,付子寅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張若素的身 後,抬頭望著張若素看的方向,輕聲道:“好 看嗎?”
張若素驚喜:“師父!怎麼你還未入睡啊?”
“你不也是還未睡嗎?”付子寅隨意地坐在 張若素身旁,“明日便要下山了,捨不得嗎 ?”
張若素淺笑著:“當然捨不得!”是舍不得你 啊,師父!
付子寅溫柔地叮囑:“若素啊!下山後,便不 再有師父護著你,你要學著照顧好自己!山 下,不像院裡安寧,四處都是兇猛野獸,危 機四伏,若是不行別逞強,畢竟你不是一個 人!還有,守好你的法物,為師會在院裡等 著你平安歸來!”
張若素不顧一切禮數,緊緊擁抱了付子寅:“ 師父,若素會平安歸來的!”
付子寅輕輕拍打著她的背,撫慰著:“師父等 你!”
翌日
太陽剛出頭,異世院的聖水池前站滿了諸位 弟子。
付子寅指令道:“張若素,桫欏,明狐,司苑 ,徐仁,拓燁,東雨,芮恩,聽令!”
“是!”
“賜血!”
張若素八人手指一劃,血湧出,付子寅施法 取八人各自八滴血,八滴血凝聚在聖水池中 央,形成了一似八卦圖的陣法。
接著,付子寅劍指蒼穹,八滴血竟融合,一 道光打在聖水池面,波光粼粼,隨即,池水 上方湧起了一面幻鏡。
幻鏡上是一隻異獸,其狀如虎而大,毛長二 尺,人面,虎足,四角,凶神惡煞。
付子寅娓娓道來:“此獸名為檮杌,是上古兇 獸,萬年前,本該被命鎣真君困在荒地魔域 山的,卻在千年前那兇獸竟提前醒了,還破 了命鎣真君的結界,四處逃竄,命鎣真君佔 卜了千年也未能查到檮杌的蹤跡,卻在前些 陣子,命鎣真君的卦卜中探出了在人族族域 荒山外有它的蹤跡,而你們此次下山遊歷的 任務便是將此兇獸降服,萬萬沒想到,命鎣 真君將此重任給了你們!”
付子寅,任涼與初二孃臉色盡顯凝重。
“弟子定當全力以赴,降服此兇獸!”
八人下跪接受此任務,信誓旦旦。
“你們萬事小心!”
付子寅只有不停地叮囑,也沒了其他法子。
八位弟子背起行囊停在異世院門前,朝著諸 位師兄師姐,院長揮手道別。
任涼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擔憂道:“子寅啊 !你說,他們行嗎?”
付子寅眉頭緊鎖,化不開的愁:“行不行都看 他們的造化了,這是他們命裡該有的劫數! ”
付子寅側頭看向初二孃,問道:“二孃,信可 都送到各族手中了?”
初二孃點頭:“送到了!他們都會準時前來! ”
說時,初二孃的眼裡卻有了異樣的情緒。
張若素八人從山上走到下山時,走了一炷香 的路程,個個口乾舌燥,腰酸背痛。
司苑嘴上還不停地抱怨道:“怎麼來異世院時 沒發覺這路有這麼長啊?”
芮恩無情地嘲諷著:“你要是嫌路長,趁還未 走太遠,你可以回去啊!”
“你!”司苑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好幹 瞪眼。
“你好,若素!”芮恩走到張若素身邊,嫣 然一笑,“我們進異世院有些時日了,還未 正式認識,我叫芮恩,叢芮的芮,恩是恩德 的恩,是魔族的二公主,也是桫欏的妹妹! ”
桫欏鄙視地瞥了芮恩一眼,滿臉嫌棄:“行了 !你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我妹妹啊!”
“我叫張若素,安之若素的若素!”張若素 禮數周到地自我介紹,“我也僅是在測試時 知道你是魔,但不曾想你竟是桫欏的妹妹, 因為平日也不見你們怎麼親近!”
“我才不要跟他那個腹黑男親近呢!”芮恩 滿臉不屑,指著桫欏,跟張若素告狀:“就是 他小時候總是欺負我,好不容易這次出來拜 師學藝,本以為可以暫時不用再見這腹黑男 ,誰知,又遇上了,我才不要再被他欺負, 所以,在院裡,他走他的陽光道,我走我的 獨木橋,打死不相往來!”
“誰欺負你了!分明就是你自己欺負我!若 素,你別聽她亂說!”桫欏隔開芮恩與張若 素。
“好你個桫欏,竟說我亂說,看我不打死你 !”芮恩怒火攻心,追著桫欏亂跑。
桫欏邊跑邊調侃道:“你看你看,到底是誰欺 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