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寅的語氣雖輕,可話中帶著些命令,不容反抗:“為師就是想看看,拿出給為師瞧瞧!”
若素一霎間,被付子寅突如其來得命令嚇得不知所措,躊躇不決。
付子寅略有些不耐煩,蹙眉道:“怎麼?才下山一月就已不聽為師的話了?”
張若素慌亂得否認:“不是,若素不敢!”
付子寅加重語氣:“那快些將你法物拿給為師看看!”
張若素不情不願得從幻囊裡喚出雷震太虛劍,在手中放平,呈給付子寅,沉吟道:“師父,若素的法物!”
付子寅萬分驚詫:“這是你的法物?你的法物不是一根短杖嗎?如今怎會變成了一把劍?”
“回師父的話,其實上回在神族的時候,若素誤入了天乾八卦鏡所在的山洞,我也聽到了師父與聖君上神的談話,因為之前短杖便總會發出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師父便以猜測到短杖只是虛有其表,並非真身,所以才會想到將短杖拿至天乾八卦鏡鏡前檢驗真身的法子!而此次在火焰谷與檮杌亂鬥時,本是無心之失將這短杖落入了岩漿裡,可沒想到岩漿卻融化了短杖的表面,這劍才得以重現了真身!”張若素的話依舊是半真半假。
付子寅半信半疑:“你可沒有欺騙為師?”
張若素面對付子寅的懷疑,她依舊面不改色:“若素怎敢欺騙師父呢?”
付子寅聽到張若素堅定得回答,便暫且信了真:“既然如此,為師便信於你,為師也不再多問,見你也實在奔波勞累,你便先回去洗洗風塵歇息吧!”
“是,師父,若素告退了!”張若素行拱手禮後離開。
張若素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寢所,還是原來的裝飾,還是原來的熟悉,依舊如下山般整潔乾淨。
這時,幻囊裡的赤赤不樂意得嘟囔道:“小女人,我快餓死了!”
張若素隨即將赤赤從幻囊裡釋放出來。
“只好先委屈你啃果子墊著了,我呢,要先去沐浴再去為你找吃的,這一身的汗臭味我實在受不了了!”張若素準備轉身時,又回眸嚴肅得警告著赤赤,“不許進來!”
赤赤驚詫得抗議道:“你就讓我吃果子?你竟然讓我我一隻火狐狸吃果子!我可是吃葷的肉食動物!”
“那你就先餓著吧!”張若素一面無情得說著,一面走進了偌大的屏風背後。
張若素褪下簡樸的素衣,將素衣搭放在屏風上,一絲不掛得跨進偌大的原形木桶,熱氣騰騰的水面還漂浮著些玫瑰花瓣,散著淡淡得花香。
在溫水的滋養下,張若素漸漸放鬆了緊繃著的身子舒坦躺在木桶裡閉目養神。
張若素雙手捧起溫水清洗著身子,洗去疲憊,洗去晦氣。
半柱香後,張若素換上另外一套新素衣走出了屏風,抬眼便見已就餓得頭冒金星,無力得趴在茶桌上嗷嗷直叫得赤赤。
張若素淡定自若得走到茶桌邊坐下,瞥見本是滿滿一盤果子的果盤已被一掃而空。
張若素竊笑,卻要佯裝冷淡:“這桌上的果子被誰偷吃了!”
聽言,赤赤倏然“呼”地一聲站立了起來,橫眉怒目地朝著張若素吼道:“好你個小女人,沐浴竟沐了半個時辰,你是有多久沒沐過浴了?還是你已經在裡頭睡著了,完全忘了外頭還有個餓得頭冒金星的我了?”
張若素饒有風趣得回之:“看來你並不是很餓啊,竟然還有力氣罵我,看來應該再多餓你會兒!”
“你…”赤赤狠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垂頭喪氣得耷拉著耳朵,佯裝著委屈可憐,“小女人,快給我找吃的吧!我好餓啊!求你了!”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我去給你找吃的,吃什麼啊?”張若素一面妥協,一面起身。
聽言,赤赤眼前驀然發光:“我要吃燒雞!”
“除了燒雞!”張若素一面走向門口,一面回道。
赤赤思量會兒,高呼道:“燒鵝!燒鵝!”
張若素回眸哭笑不得地看著赤赤:“燒鵝?小祖宗,我哪兒去給您找鵝,雞,兔這些家禽?”
赤赤幾經崩潰:“那…我吃什麼啊?不對,你能帶回什麼啊?”
“我會看著辦!”張若素打開門,背手揮手後離去。
張若素走在異世院的院中,看著因為入了冬而早已枯萎凋謝的花草樹木,悽悽涼涼,稀稀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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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若素停在廚房門前,四處張望有無人過往,待確認無人,躡手躡腳得“嘎吱”一聲推開了廚房的門,接著又輕輕得從裡關上了門。
張若素抬起竹蒸籠,卻不見一碗飯菜,一個包子,張若素疑惑得蹙眉,這個時辰剛好到午膳前,怎會沒有飯菜?
這時,比張若素要早些進來的桫欏不聲不響得站在了張若素身後,開口道:“你也是來找吃的嗎?”
張若素被桫欏嚇得身子一顫,連忙捂著胸口平穩著心跳加速的心。
張若素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桫欏笑道:“我肚子餓了,可還未到午膳時辰,按異世院的規矩不得提前私自用膳,我便只好偷偷摸摸到廚房來找點東西先填下肚子了!若素你也餓了,對吧?”
張若素愣了半許,頷首回答:“嗯,我是餓了!”
“吶!給你!”桫欏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隻用宣紙包裹得燒雞遞給了她。
張若素怪不好意思,拒絕著:“不好的!你還是自己留著吃吧,我再找找其他吃的!”
桫欏強行將燒雞塞入手中,說道:“拿著吧!這廚房被我搜了個遍,就找到了一隻燒鵝和這只燒雞!燒鵝我拿著,燒雞就你拿著!”
張若素拿著燒雞,致謝:“那好吧!多謝你了!”
桫欏情不自禁得伸手摩挲著張若素的髮絲,柔情道:“你我間還說什麼客氣話!”
在桫欏落在她髮絲那剎間,張若素便悄然後退了半步,垂頭說道:“桫欏,你我若是能保持一定的距離,我們便還是朋友!”
桫欏的手僵硬得停落在半空中,悲涼得看著張若素,說道:“朋友之間一定要有距離嗎?”
張若素感覺到自己的話說得重了些,深表歉意:“對不起,桫欏,最近這些日子,我…我有些敏感,你別太放在心上!”
桫欏臉色悲涼:“若素,彼此若是有了距離便不叫朋友,叫陌路人!”
張若素驀然抬頭看向桫欏,透過他的星眸看到了獨自在黑暗裡行走的桫欏,是那麼悽慘,寂寥。
張若素魂不守舍得走回了寢所,推開門,徑直走向床,路過茶桌時,順手將手中的燒雞甩給了無力得趴在桌上的赤赤。
赤赤聞到撲鼻而來的燒雞味,驀然眼前發光,興奮得用爪子扒開包在外頭的宣紙,露出香脆可口,鮮美多 汁得金黃色燒雞。
而張若素則躺在床上,手枕著頭呆愣得望著白色幔帳。
赤赤一面餓狼撲食般啃著燒雞,一面詢問著:“小女人,你又怎麼了?出去一趟回來就魂不守舍的!”
張若素側目看向赤赤,說道:“你說,彼此若是有了距離便不叫朋友,而叫陌路人了嗎?”
赤赤邊吃邊思索:“也不全是如此,若是朋友有了距離的確不叫朋友,可朋友要是沒了距離,便容易逾越此線,若是逾越了此線,這我就說不定了!”
聽完赤赤此番話,張若素沉默了,繼續看著白幔帳發呆。
翌日
輪世閣
張若素向著付子寅,茵兒行拱手禮請安:“若素,向師父師孃請安!”
茵兒揮手招呼著張若素過去,淺淺地笑著:“若素,快過來讓師孃看看,這一月在山下可有受苦?”
張若素走到茵兒身邊,淺笑道:“若素在山下雖然總是過得是風餐露宿的日子,可有同門七位弟子陪伴左右,再苦再累也不算什麼!”
茵兒欣慰得笑著:“若素,長大了!”
張若素問候著茵兒:“師孃,近來身子可好?”
茵兒甜蜜得笑容掛滿臉上:“好!有你師父伴我左右,我怎會不好!”
心頭再痛,張若素也要讓自己若無其事得笑著。
站一側的付子寅適宜得開口道:“茵兒,我先帶若素去後院練練功,你就待在屋子裡,外頭冷,你身子可受不了!”
茵兒帶著些撒嬌:“讓我隨你們去吧,這些天總是待在屋裡,都感覺快要發黴了似的!今日天氣也甚是好,就讓我坐在亭子裡看著你們吧!”
付子寅招架不住,心軟妥協:“好好好!你就只能待在亭子裡看著我們!”
茵兒高興得頷首:“恩!”
每縷溫煦的陽光灑滿了整片大陸的各個角落。
付子寅吩咐著:“若素,你能將池裡的那株枯蓮移至岸邊嗎?”
“我試試吧!”張若素話落,便劍指施法射向池裡中央的那株枯蓮。
一道紫光將那株枯蓮從池裡連根拔起,隨著張若素指尖運轉,那株枯蓮竟自行離開池面。
付子寅在一側見之,眼裡露出讚許的光彩。
張若素使枯蓮安然挪至岸邊後,手指收回,期許得看向付子寅。
付子寅滿意得頷首笑道:“不錯!功力有所長進!”
張若素心花怒放:“謝謝師父!”
付子寅指著池邊的一塊盤石,說道:“你能將將這塊盤石移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