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能讓大哥娶綏宮為妻?偏偏是我!”東霧眼神異常堅決,“如果果真要我娶綏宮,我寧願不要做這個東神君,天君,就請你帶我去在誅仙台剝去我的神骨,折斷我的羽翼,將我逐出神族吧!”
這樣如此堅決倔強的東霧著實令雨笠驚詫不已,從未反對過她的東霧今日竟有了如此堅決的反應,她知道東霧長大了,可他此事的反對會令蒼生踏入無止境的絕望和痛苦。
雨笠嘆息道:“東兒,本君其實有一件事一直未曾跟你講過,聖兒他不是本君與你父王的孩子,是本君姐姐在凡間的遺珠,姐姐臨終前讓本君好生贍養他,幾千年來,本君一直將他視為自己的孩子般對待,對外聲稱聖兒也是本君的孩子,所以,你明白為何本君要讓你娶綏宮了吧,終究說來,本君雖視他為本君的孩子,可聖兒他畢竟不是本君的孩子,若是日後魔族知道聖兒不是本君的孩子,定會認為是神族在戲弄他,到時神魔兩族定會生靈塗炭,而且,綏宮那孩子本君也看得出來她對你是有意思的,所以,你是與魔族結親的最佳人選!”
聽到雨笠的話,東霧大為一驚:“那哥他知道他的身世嗎?”
就在這時,東聖從殿門外走了進來,淺笑道:“我知道,從我跟隨天君那刻我就知道了!”
東霧驚詫:“哥?”
東聖也加入雨笠陣營,企圖說服東霧:“東霧,我也想替你娶了綏宮啊,可天君說的對,若是日後明帝知道我不是天君親生的孩子,明帝定會勃然大怒,到時神魔兩族生靈塗炭,屍橫遍野,我想你也不願看見那番慘景吧!”
東霧沉默。
東聖繼續道:“所以,東霧,你不要讓天君為難,不要陷神族於不義之地啊!如今魔族既向神族拋來和解之手,神族又身為七族領袖,若是不答應,六族便會覺得神族趾高氣揚,心胸狹隘,定會對神族另有看法,若是日後魔族趁此機會煽動六族起兵造反,神族就徹底完了!”
雨笠語重心長道:“東兒,魔族的興敗全憑你的一句答應與否,你可要好生思量,究竟是你的幸福重要,還是神族的興敗重要!”
“好!我娶,我娶綏宮!”東霧抬眸,眼底卻盡是絕望,淒涼,誰讓他這一世偏偏生在了神族王室,註定了他此生不會有選擇,不會有幸福,有得只是束縛與服從!
對於東霧的回答,雨笠與東聖甚是欣慰,可他們知道東霧的回答有多不情願,也心疼此刻的他內心只有無助與絕望,可又無可奈何,為了神族,為了蒼生,只能選擇犧牲自己的幸福!
…………
在笙筤林的角落
明帝呵斥著綏宮:“宮兒,為父怎麼與你說的,不可再動張若素一根汗毛,你為何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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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有些惱怒的明帝,綏宮立馬致歉:“對不起,父王!是宮兒一時…一時衝動才對她動了手!”
方才,綏宮見張若素離席後,便也瞧瞧跟了上去,不知為何看見她,就想起張若素與東霧在一起的畫面,心中頓生怒火,便對她動了手,可偏偏又被剛從宴席出來的明帝瞧見,便有了這番訓斥。
明帝背手,一臉嚴肅:“罷了,你日後不可再向張若素動手!”
綏宮甚是不明白:“為何?父王,之前是你下令要除掉張若素的,為何如今卻突然要改變主意?”
“張若素的確日後會是我魔族的隱患,可若將她為我魔族所用,那必將是我魔族的大福!”明帝詭異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為我們所用?”綏宮蹙眉,“宮兒與她見過幾次面,可並未看出她有何不同,父王為何當初要選中她來替我們完成大業?”
明帝:“因為她是巫神!”
綏宮好奇:“巫神?是什麼?”
明帝解釋道:“巫神,是葉芷與淵恩的孩子,也是巫與神的孩子,她的力量究竟有多大根本無人知曉,只是古籍中曾記載過,不得跨種族聯姻,且記不可有後,一旦違背,必要用六味真火焚燒七七四十九天,不然定會天下大亂,生靈塗炭!而張若素只是被葉芷封住了巫神之力,失去巫神之力的張若素就變得與人族一般手無縛雞之力,只是她是巫神,便不會死,所以,每當她過了一百年,便會沉睡一段時日,而且醒來後不會記得之前的記憶,就如新生嬰兒般無知無畏,除非破除封印,喚醒她體內的巫神之力,要不然她就會一直這般循環往復,不生不滅!”
綏宮驚詫萬分:“原來她竟是葉芷與淵恩的孩子,可她本命的魂魄在我們手中,現在在她體內的魂魄能控制巫神之力嗎?”
明帝:“本打算圓月之夜本將她魔化後的魂魄引入體內,卻不曾想失敗了,直到現在我都很好奇究竟是何人能將不是她本命的魂魄引入張若素的肉身裡,隨後得知張若素竟去了異世院,我便讓初錦與她走近,使法子讓她感覺受了欺騙而憤怒,興許能喚醒巫神之力,卻發現毫無效果,導致我認為她已經失去了巫神之力,為避免後患,所以才想派人殺了她,可當她成神那刻我明白了,不是她沒有巫神之力,是我給她的憤怒,嫉妒和恨遠遠不夠足以喚醒她體內的巫神之力,若是能將她為我所用,那她的巫神之力定能助我魔族一臂之力!”
綏宮點頭:“宮兒明白了,日後不會再對張若素動手了!”
“對了,宮兒,方才為父在宴會上為你提親之事,神族定會答應的!”明帝信誓旦旦。
綏宮不解:“父王怎會突然在宴會上為宮兒提親?父王不是一直反對我跟東霧嗎?”
明帝話語裡略透自責:“你與東霧的這事,為父回去想了許久,覺得為父不該因神魔兩族的世仇而反對你跟東霧,也不該因此扼殺你的幸福,所以,為父才決定在宴會上向天君為你提親!”
綏宮驚喜萬分:“父王,真的嗎?你真的不反對我跟東霧在一起嗎?”
明帝笑道:“嗯!而且你放心神族不敢不答應這樁親事的!”
綏宮:“父王為何如此確定這樁婚事定能成?”
“七族都知神魔兩族是世仇,而為父又是魔王,在如此隆重的宴會上,伸出和解之手向神族提親,若是神族不答應這樁婚事,雨笠便會落得一個心胸狹隘之名,而我正好趁此機會煽動六族人心起兵造反,踏平她這個天空之城,為了神族,雨笠沒得選擇!”明帝得意陰險的笑著。
綏宮看著明帝的笑容,卻不知為何感覺毛骨悚然。
張若素剛準備轉身回宴會時,卻發現桫欏一臉失魂落魄的表情從張若素眼前走過。
“桫欏!”張若素出聲呼喊桫欏,卻發現他毫無反應,依舊向前走。
張若素甚是不解,立馬追上桫欏,只是輕輕拍打一下他的肩膀,可他倏然身體一顫,驚慌失措。
張若素打量著憔悴模樣得桫欏,擔憂道:“桫欏,你怎麼了?遇到何事了嗎?”
桫欏見著來人是張若素,眼神飄忽不定,驚慌得竟有了口吃:“沒…沒事!”
張若素見桫欏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就知道有事,質問道:“不對,一定有事,你平日不是這般模樣,你為何不看著我的眼睛說話,是不敢嗎?”
桫欏牽強得笑道:“沒有,我真的沒事!若素,我只是在想些事,有些心不在焉!”
這時,付子寅從遠處走了過來,喊著張若素:“若素!”
張若素回應道:“師父!”
桫欏行禮:“院長!”
付子寅頷首,對張若素笑道:“若素,我們該去天命宮拜見天君了!”
張若素點頭:“嗯!”
付子寅向桫欏叮囑道:“桫欏,照看一下他們,別讓他們到處亂跑,知道嗎?”
“是,院長!”桫欏還是心不在焉。
付子寅說:“若素,我們走吧!”
張若素心頭還是放心不下桫欏,可無奈必須得去拜見天君。
天命宮
張若素剛一到天命宮,就看見東霧與東聖從殿內出來。
付子寅拱手行禮:“子寅拜見東神君,東聖上神!”
張若素也立馬跟隨付子寅,向東霧與東聖拱手行禮:“張若素拜見東神君,東聖上神!”
東聖淺笑道:“嗯,進去吧,天君在等著你們!”
付子寅頷首,先行進入殿內。
張若素看向東霧,東霧也正看著她,四目相對,不知為何,張若素卻感受到東霧內心的絕望與無助。
只是一霎間,張若素連忙收回視線,跟上付子寅的步伐,進入了殿內。
東聖輕聲道:“東霧,有時愛一個人就得給她安穩的日子!”
東霧垂簾,眼底道不盡的苦澀。
天命宮金碧輝煌,裝飾華麗,頗有貴氣。
“子寅拜見天君!”
“張若素拜見天君!”
付子寅與張若素彎腰行禮。
“免禮!”雨笠悄然得打量著站在臺下的張若素,莞爾一笑,“你便是張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