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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東哥,咱真不去嗎?”歡戈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陶曉東身前,仰頭看著他。

陶曉東低頭看著稿,說:“不去。”

“會不會不太好?”歡戈眨眨眼,小聲問。

陶曉東說:“沒事兒。”

“哦哦。”歡戈點頭,“好的。”

歡戈湊頭過去看了看陶曉東手裡的稿,問:“是誰的呀?”

“安東的。”

歡戈稱讚道:“好看。”

他還沒怎麼入門,看不懂圖,凡是店裡的圖他都覺得好看。陶曉東看他一眼,笑了笑說:“好好學。”

“好好學呢。”歡戈聽話道。

剛才他們說的是個紋身展,他們這兒下月要辦個大型展,規模不小,大動作。主辦方是北京來的一位紋身師,來頭不小。這是陶曉東地界兒,他來這邊辦展,於情於理得跟陶曉東打聲招呼。招呼確實打過了,挺早就聯絡過,想弄成合作辦展。

陶曉東沒應,說最近太忙了,時間抽不開,就不耽誤他們事兒了。

這次陶曉東就沒打算去,別說他自己沒打算,店裡任何一位他都沒打算讓過去。這就是徹底沒打算捧場。這也不該,陶曉東一般的面子都給,外地的他都沒輕支援,別說這種在自己家門口的。

歡戈來的時間還不長,這次他有點沒看懂他東哥是怎麼想的。

陶曉東在國內紋身圈絕對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這樣家門口的展他不去,主辦方臉上不好看。對方很快就又聯絡了過來,上次是一個自稱經理的人聯絡的,這次倒是正主直接來了電話,打的陶曉東號碼。

電話過來的時候陶曉東手上有活,沒拿手機,直接用耳機接了:“陶曉東,哪位?”

對方笑著叫了聲“陶總”。

陶曉東沒聽出來是誰,道了聲“你好”,又問了遍:“哪位?”

電話裡還是笑著說:“之前一直沒機會聯絡,我是奉雷。”

“是奉總,”陶曉東很客氣地招呼道,“你好。”

對方這個電話的目的不用講陶曉東也都明白,對方說話的時候他就時不時地回應個“嗯,嗯,你說”,他手上動作都沒停,一直在幹活。

後來說:“這樣,奉總,我這兒還有點事兒,我晚點給你回電話?”

“行,您忙著。”

對方掛了電話之後陶曉東接著幹活,頭都沒抬一下。按理說奉雷也是北京那邊名號挺響的紋身師,也很多人稱之為“大師”,陶曉東怎麼說也該露個臉,給個面子。

然而這次陶曉東說了不去就是沒去,到最後也沒露面。

很多外地的紋身師這次也過來了,到了陶曉東這兒肯定得見一面,喝喝酒。熟悉的幾位私下裡聚了兩回,酒桌上跟陶曉東打聽,問他跟奉雷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陶曉東搖頭道:“那沒有,我跟他都不認識。”

“那你這次掛臉?人自嘲說你嫌他不夠排面兒,沒請動你。”

“沒毛病。”陶曉東笑得一副臭不要臉的樣兒,狂得二五八萬的,“他還真請不動我。”

這話說得太狂了,話傳出去對陶曉東沒什麼好處。但陶曉東從最初就沒怕得罪那號人,那不是個什麼講究人,陶曉東人際雖然廣可也挑。

別人不知道那位奉總的歷史,他倒是知道點,一個把別人相簿都帶走冠了自己名的損貨。這樣的人陶曉東看不上,一個眼神都不會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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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會結束,紋身師們陸續都離開了,陶曉東才倒出點空來。最近這段時間雖然沒什麼大事忙,可應酬太多了,幾乎天天都得出去吃飯喝酒。

上次甘肅回來已經快兩個月了,這段時間說忙也忙,說閒也挺閒。

然而他跟湯索言自打回來就沒再聯絡過,也沒再見過面。他倆誰也沒主動聯絡過誰,雖然也沒刻意避著,但也都沒想著打個電話什麼的。

那天晚上聊的那一次,讓兩個人心裡都有了個大概的默契。

陶淮南倒是時不時問問,在他哥面前提提湯醫生。問他哥什麼時候還跟湯醫生見面,如果吃飯的話可以帶著他。

陶曉東有時候被他煩得不行,就喊遲騁把他領走。陶淮南還不甘心,想了想又說:“那我得檢查了,我最近眼睛不舒服。”

“別騙人。”遲騁說他,“說話就說話,撒什麼謊。”

“你太煩人了。”陶淮南氣得站起來捋著牆走了。

按陶曉東打算的,還真沒打算短時間內跟湯索言聯絡,過段時間再說吧。然而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怎麼的,倆人還是見了。

這天陶曉東剛到店裡,學校就來了電話,請他過去一趟。

陶曉東挺擔心地問:“怎麼了林老師?”

班主任在電話裡先安慰了句:“別擔心,沒什麼大事。”然後又接了句:“遲騁又跟人打架了。”

一聽這陶曉東心就放下了,這兩年好些了,遲騁初中那段時間三天兩頭打架,他已經太習慣了。而且這些年遲騁練了一身本事,一般打架他都受不了什麼傷,武力值挺高,手上也有數,這點陶曉東還挺滿意。

陶曉東到學校的時候,遲騁在教導主任辦公室站著呢,對方家長還沒到。

遲騁叫了聲“哥”。

陶曉東“嗯”了聲,看他一眼,見他沒什麼傷放心了。遲騁眼睛有點紅,不知道是不是打架氣的。

該賠錢賠錢,該道歉道歉,這一套流程陶曉東已經得心應手了。上了高中之後遲騁已經平和多了,在這學校還沒留過什麼底,學校也是息事寧人的意思,沒給處分。

學校讓雙方家長把學生帶回去冷靜冷靜,明天再來學校。遲騁走了陶淮南也沒法上學了,索性一起都接走了。

陶淮南在車上絮絮叨叨地說遲騁,嫌他又打架。

遲騁一貫沉默,也不說為什麼,也不解釋。陶曉東也不用他解釋,陶曉東慣孩子。

上午還挺好,結果下午陶曉東再看見遲騁的時候就嚇了一跳,遲騁左眼紅得挺厲害的,充血了。

問他疼不疼,只說沒事兒,沒感覺。

陶曉東皺著眉給他眼睛拍了張照片,沒多想就發給了湯索言。

―言哥,小弟打架可能碰了下眼睛,這是不是挺嚴重的。

這個時間湯索言已經快下班了,沒等陶曉東給他打電話,湯索言先打了過來。

陶曉東接電話,叫了聲“言哥”。

湯索言問他:“什麼東西碰的眼睛?”

問了遲騁說是胳膊肘。

湯索言說:“應該沒什麼事,充血了,不過你還是領過來我看看。”

“你是不是快下班了?”陶曉東問。

“沒事兒,”湯索言說,“你過來吧。”

這會兒陶曉東倒是客氣上了,想了想說:“要不你該下班下班,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正常掛個急診看看得了。”

湯索言先是沒說話,過了兩秒之後笑了下,聲音裡都染上了那點笑意,說他:“你趕緊的吧,在這瞎客氣什麼,閒的。”

陶曉東讓他說完也笑了,說:“我這不是怕耽誤你下班。”

湯索言又笑了聲,讓他快點過去。

陶淮南看不見,聽見遲騁眼睛出問題了嚇得不敢說話了。

作為一個小瞎子,他最害怕的就是聽見身邊誰說眼睛不舒服。眼睛多重要呢。

遲騁看他臉色都難看了,跟他說:“別瞎想,沒事兒。”

陶淮南皺著眉:“我說了讓你別打架,你也不聽啊。”

“嗯。”遲騁應付著出了個聲,下次該打還得打。

陶淮南是真擔心了,話都少了。見了湯醫生都不激動了,只是一直皺著眉,老老實實坐在一邊。

湯索言在門診區等的他們,門診已經沒人了,下班了。

遲騁眼睛就是外力刺激到了,毛細血管破了,結膜出血,不算什麼大事。

湯索言跟陶曉東說:“不用吃藥,等會兒回去買消炎的眼藥水,左氧氟沙星之類的就行。過兩天你再拍照我看看。”

陶曉東點頭說行。

簡單的一個小檢查,再交代兩句,也就完事兒了。

湯索言已經下班了,衣服都已經換完了。幾個人一起下樓,電梯裡只有他們四個,一時間有點安靜,湯索言突然開口的時候陶曉東還沒反應過來。

“生分了這是。”

陶曉東轉頭過去看他。

“下次你要是再這麼瞎客氣,你也別叫言哥,你就還叫湯醫生吧。是不是陶總?”湯索言說。

陶曉東樂了,手揣在兜裡,邊一起從電梯裡往外走邊說:“別寒磣我了。”

湯索言看他一眼,倆人對上視線,陶曉東摸了摸鼻子,問:“那一起吃個飯?你還有事兒嗎?”

湯索言挑了挑眉道:“請我吃飯?感謝我晚下班?”

“哎我天……”陶曉東一時間有點不會說了,笑著求饒,“真不是,就想跟你一塊兒吃個飯,行不行啊?”

陶淮南跟遲騁在前面走,陶淮南步速還挺快,小聲催著遲騁:“快點快點。”

前後隔出挺遠一段距離了,陶曉東又笑著問:“行不行啊?”

湯索言點頭說行。

陶曉東問他想吃什麼,湯索言說都行。陶曉東定了地方,倆人各開各車,開車的時候陶曉東不知道想到什麼了,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