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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四公子

也沒啥,京師裡幾個玩的不錯的朋友。不過他們來了,你別露面,那幫混帳看見你,非得來聒噪不可。懶得和他們費唾沫。你放心,就在這幾天內,他們準到。到時候,京師四大公子齊聚梅莊,看看是四老厲害,還是我們四公子了得。南京這,我也要用他們發個利市。

京師四大公子這個雅號,那是在鄭國寶成為鄭國舅之後,逐漸闖出來的。他成立無敵大隊,專收商稅,又敢下手抄貨砸攤位,乃是國朝少有的勇夫悍將,那些老牌勳貴對他也十分讚賞,勳貴家的子弟們,便也願與他往來。

其中定國公家的孫少爺徐希英國公家公子張之極,武清侯家的孫少爺李榮,與鄭國寶最為相善,合稱京師四大公子。說起來宮裡的慈聖皇太后,對於鄭國寶恨之入骨,她自己的外甥,卻和鄭國寶換了帖子,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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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幹勳貴家的紈絝子弟敗家子們,頭上都有錦衣蔭封,與鄭國寶算的上同袍。又都是一提起讀書就瞌睡,見了聖賢如見仇人,見了骰子繡鞋如見至交的主,自然彼此就投契。昔日在京師一起橫行霸道,彼此間好大的交情。

聽了這過往,任盈盈皺眉道:你把他們叫來,又有什麼用這些勳貴子弟,先不說如何混帳,就說這事上,他們也幫不上忙啊。

鄭國寶道:不然,這事上。還真離不了他們。說起來,這事還是要怪老伯父啊。要是當初他不與四友結仇,我又何必這麼麻煩,直接到那,官爵金銀,要什麼給什麼,還怕換不出你爹的安危麼這回只好用點計策了。

過不幾日,果然京師之中另三路少年英雄趕到。四大公子齊聚南京的訊息一出,南京城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有親投親。有友靠友,無親無友,全都緊閉門戶,便連些攤販。都不敢出來營生。只怕被他們看見。抄了攤子收稅。南京市容渙然一新,真個是好大威風。

那三位公子賣相還都不錯,單看外表。倒是個個生的出挑,看不出混帳本質。見了鄭國寶也不客氣,徐希上前施禮道:鄭兄。你把我們幾個從京師調到南京,這倒是件好事。十里秦淮好風光,我們與魏國公也是一個祖宗,彼此是至親,回頭我跟徐公爺說一聲,讓他發四十九衛人馬,先把秦淮河的明暗窯子全都抄一遍再說。

張之極道:徐兄,你瘋了咱們弟兄,那可是與老鴇姐兒,向來不分大小的。好不容易到了南京,你該讓徐老公爺安排,咱們見識見識南國佳麗與北地胭脂的區別,你怎麼倒先讓他老人家發兵掃窯這等事,可不像咱們哥們應該做的。

李榮笑道:張兄,你糊塗了。魏國公不先發兵,把大小窯子掃一通,怎麼顯示我們徐公爺的威風等到掃完之後,誰想開張,就得請徐小公爺說話。沒徐哥的條子,他們就別想開門。到時候,那些什麼花魁,還不乖乖來陪睡

鄭國寶點頭道:還是徐哥的說法合我的心思,我等你們來,就是要找你們來掃這南京的窯子

他們本來是說笑,誰想到鄭國寶居然真要幹。李榮道:我說鄭哥,你可要穩當點。這事可不能操之過急。南京的買賣鋪面,誰身後沒有靠山單說這清樓,有好幾家可是給魏國公老人家上貢,咱哪能對自己人下手再說了,這南京最大的一家行院,可是劉勘之劉大公子坐鎮。那是什麼人可不是好惹的,咱還是去喝喝花酒就好,不要去送死了。

鄭國寶聞聽,把眉頭一挑,劉勘之這沒卵子的東西,原來還開著這營生這回不砸他,我就對不起他了。就衝他劉勘之,這清樓,我還封定了。徐哥,你回頭跟老公爺說一聲,這回對不住,誰的買賣都得查。不過麼,自己人的產業,咱肯定有個區別對待就是。

這位劉勘之劉大公子,乃是湖廣夷陵人。其父劉一儒與張居正乃是鄉黨又是同榜進士,彼此之間來往頻繁。劉勘之生的相貌英俊,又有才名,張居正就把自己的獨生女兒嫁了給他。沒想到劉一儒本來就對新法對有牴觸,應婚之後,在成親時,卻把張家的陪嫁鎖起來不用,又不許兒子與媳婦圓房。幾年之後,張小姐抑鬱而終,死時仍為童身。

透過這事,劉一儒父子聲望大漲,被士林清流中人,稱為剛正不阿,不依附權貴的典範。敢於拂逆張江陵,實乃士大夫之典範。被樹為榜樣,人人交口稱讚,連帶萬曆皇帝,也因為他們敢惹張居正這事,對劉家父子的名字記憶頗深。現如今,劉一儒還做著南京工部尚書,說起來還是正二品的堂官,子弟門生稱為劉系,也是江南官場上一大勢力。

劉一儒劉大司空既然連張居正的面子都不賣,又是清流翹楚,為官自然清正。為官清正者麼,收入自然就很有限,據說全部家產也無非是幾萬畝好地,幾十個鋪面,十幾萬兩的錢財。每年也逼不死幾個佃戶,也弄不死幾個窮鬼。實在是大大的善人。

像這樣的君子,怎麼可能涉足鳳月行業本地最大清樓飄香院的東家,說起來也無非是劉老司空管家老蒼頭的本家侄兒,與劉老司空沒有一毛錢關係。至於為什麼劉大公子坐鎮,這個絕對是汙衊,是誹謗劉勘之是風流才子,在清樓也只是和姑娘們談詩文,做文章,是研究學問,不是當後臺,不是去票院的。至於為什麼研究學問非去清樓誰問這個問題誰就就是不給劉老司空和劉大才子面子以為知識分子不會打人麼我們連張居正都敢涮,揍你一頓又如何

可是誰要是真敢到飄香院去徵花捐,收常例。那些護院茶壺就敢掄起棒子先把人打個半死,再由劉老司空出面,將你整治個辦死不活。而這車攔頭一輛,飄香院的常例收不上來,別家的就不好收。乃至其他鋪面,也是大概一個道理,南京錦衣衛捧著金飯碗要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對於劉家父子拿張居正刷聲望,外加暴殄天物的行為,鄭國寶早就恨之入骨。更何況,劉勘之與顧憲成是朋友,那麼不收拾他,收拾誰

見要動真格的,另三人都有些猶豫。鄭國寶道:怎麼了,哥幾個這麼點事就慫了這要是都不敢幹,還發個什麼財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瞻前顧後,什麼都做不成。咱先砸了這南京的大小清樓,給咱揚揚名,讓這江南的人都知道,四大公子下山了

鄭國寶正在這大發豪言,做戰前動員,此時張芙蓉出來添茶。李榮一見,兩眼頓時就直了。等到人走之後,眼睛還粘在張芙蓉身上,過了半晌,猛的跪在地上。鄭大哥,你是我親哥行不這回你不論如何,也得救我一救。我的魂,都被你的丫鬟給勾去了。這麼個冰山美人,你從哪淘換來的極品,絕對是極品。看她上茶時,對人那愛搭不理的模樣,彷彿那天上的仙女,對凡人不屑一顧,這個勁頭太絕了。你說個價吧,要多少錢,拿什麼換,只要你張口,我就給你辦。我沒有的,進宮找老太后要,她要不給,我就躺在地上打滾,也替你要回來。

鄭國寶也沒料到張芙蓉會出來獻茶,不過略一琢磨,就知道這準又是任盈盈的主意。搖頭道:這個不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