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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一箭雙鵰(五)

哱拜道:“他在遼東玩的把戲,也算不得如何高明。國舅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那些個韃子,便是他養的狼。離了他,那些韃子便要翻天,因此朝廷只好捏著鼻子留著他,在遼東無法無天。聽說他那最近又開了銀礦,還是國舅給他提的醒,每年只要他上解白銀十萬,其他的一概不管。這天大的好處全讓他得了,別人便是眼紅也眼紅不來。”

鄭國寶一點頭“老人家果然耳目靈通,探的一點不錯。不過小小一個銀礦,又算的了什麼。天下那麼大,礦脈也不只那一條。西北這裡,難道便沒有金銀礦藏?他一年上解京師白銀十萬,打點關節保住那銀礦的花消,不下三十萬。可若是我的親戚開了礦,便只要拿個三,五萬來應酬應酬,就都能打點好。”

哱拜聽國舅話裡有話,難道這寧夏附近也有礦?他勾搭自己丫頭,是不是就打著這礦藏的主意?自己家是這裡的地頭蛇,要真是挖掘礦藏,肯定不能把自己家隔過去。成了姻親,確實方便他做手腳。可是,哱拜作為一個在河套及寧夏生活了六十多年的老住戶,從來就沒聽說過有金銀礦藏啊。

從理智上,他並不相信,這裡真能找到金銀礦。但是國舅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卻又由不得他不信。而且話說回來,李成梁那要不是國舅說,誰知道有銀礦?人家不就挖出來了?說不定這鄭國舅真有點石成金的手段,能找到金銀礦脈?若真是如此,那可是坐地生財,從此便可安享富貴。便是想要謀反,靠這礦藏,就是個天大的本錢。

何況這種涉及到利益的事,大多是寧可信其有,不願信其無。因此他又做不到不信國舅的說法,只得試探問道:“國舅,您說這礦的事,有準?”

鄭國寶笑道:“若是這是堪輿師父說的,做不得準。我說的,便做得準。我說這有礦,就是有礦。那遼東的銀礦,便是個憑證。不過麼,一來,這礦藏比不得四平,二來麼,地點有些尷尬。它不在寧夏,而在套虜之地,而且具體的地方,也要自己去找找,我只能確定它在河套舊地。不打翻了套虜,這礦也就沒的挖。”

哱拜對於礦藏小這事,倒是有心理準備。畢竟遼東大礦可遇而不可求,寧夏只要有個過的去的銀礦,自己便知足了。可是一聽說要打翻套虜,才能去開採礦藏,卻有點犯了難。

鄭國寶一見他模樣,知其心思“老人家不必顧慮,以往套虜所存,概因您要借虜勢而自重。可是您這一手,恕我直言,不為高明。寧遠伯也養狼,但他不但養,還要打。哪只狼長的肥了,他便帶兵去打一打。所以遼東年年有戰事,年年有捷報,人們能知道,朝廷不能沒有寧遠伯,遼東不能沒有李成梁。與之相比,戚南塘就不夠聰明,把圖門汗打的一敗塗地,多年不敢南下。十幾年薊遼無戰事,自然戚南塘就用不著了。”

哱拜道:“國舅,你說的對啊。老夫雖然不聰明,可也不傻。縱然我學不成寧遠伯,可也不想學戚繼光。若是把套虜殺光了,朝廷上還用我這一老朽做甚?我哱家不但富貴難保,便是性命,怕也未必保的住啊。”

“話不是這麼說。戚南塘難道有女兒嫁給我了?在朝中,文有申閣為您撐腰,還有我為您說話,您又顧慮些什麼?您和他不一樣。再者,您老人家這些年只見養狼,不見打狼,與套虜作戰,斬獲有限。三邊之地,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大勝,朝廷又何必倚重您?有狼是好事,但若是您不能證明自己能打狼,朝廷何必還要重用您?如今郜帥的秦勇五營編練已有小成,若是再得了快槍大炮之助,則如虎添翼。您這邊再拿不出點過硬的斬首,小婿我就算想在朝為您說話,卻也張不開這個嘴。”

他心裡清楚,套虜和哱拜一家糾葛極深,兩下裡不但因為同是蒙古人的關係沾親帶故,而且互相勾結,與李成梁和遼東諸虜的關係完全不同。因此哱拜對這幫人即使打也打不疼,放任著他們做大。他拿話一敲打,將這局勢說明白,哱拜應該能在親戚和自身之間,做出明智的選擇。

果然哱拜一聽到秦勇五營,也是面色微變。這些人馬雖然自己沒會過,但是郜光先拿他們當寶貝,彷彿當日胡宗憲重視浙兵一樣重視這五營秦勇,戰鬥力怕是不會低。若是當真秦軍出塞取勝,那自己這部隊也就難以有立足之地,下一步怕是就要著手對付自己了。

鄭國寶又道:“朝廷近年來,封爵的事卡的緊了。沒有點開邊擴土的功績,想要弄個爵位不容易。每年那例行的戰功,只能換京營犒賞,那點數目,有什麼意思?若是老人家能立下開疆擴土之功,我在朝中保舉,世襲罔替的爵位,也未必不可能。而且您是蒙古人,河套之地,蒙人最多,您熟悉當地情形。那些地方如何管轄,自然要交於您老安排,到那個時候把那都換成咱自己人,再開礦也就方便了。另外,我們還得築城,到時候這城防力夫,不又是一筆收入?”

哱承恩一旁聽了心中暗自轉念,若是當真如李家將門一樣,能夠永鎮寧夏、河套,那也就用不著造反了。大明疆域萬里,我斷不可能真打進京師,坐上龍椅。起兵也無非圖個割據一方,若是不用這麼拼命,就能達到目的,那自是再好不過。昔日俺答汗用漢人趙全之謀,築大板升城。我若是也能在河套肥沃之地上築起堅城,到時候稍有不滿,就引兵據城而叛,與寧夏互成犄角,還怕者誰來?

而那哱承寵則想著,家裡這份家當本來就不大好分。若是能打下河套,自己和大哥便可二一添做五,一人居寧夏,一人居河套,免傷手足和氣。而自己固然繼承不了爵位,但是寧夏衛指揮使的官職,卻可以爭取爭取。難道大哥又當超品公爵,又要兼著指揮麼?

兩個兒子一左一右,都全力附和,哱拜自己便也拿不準主意了。河套各部落裡親戚是不少,但是親戚比起實惠來,還是實惠更重要。更別說,還有個礦脈在那誘惑著自己。他舔了舔嘴唇道:“國舅,您給我交個底,那河套的礦藏,是金礦還是銀礦?”

鄭國寶道:“據我所知,那裡乃是個銀礦。可得銀怎麼也得有幾百萬兩到千萬兩。而且對這礦感興趣的,也不只一家。寧遠伯的家丁,日夜操練,就等著什麼時候,一刀把套虜捅死。他家那個下人奴爾哈赤知道吧,現在混整了,在女真當了酋長,聽說也準備了女真兵,準備搶礦。”

一聽這數目,哱家三人眼睛裡全都放出光來。要知道這是邊陲,不比江南富庶之地,這裡的銀兩匱乏,人多貧苦。百萬兩白銀,這是連想都不敢想的數,若是哱家能把這筆錢弄到手裡,還怕誰?

再說即使是一頭豬,一旦有人搶,其身價也會上升數倍。聽說遼東李閥和女真人要對套虜動手,哱家父子也要動心。一旦李閥真在河套埋下釘子,將來這強悍人物插手三邊,這裡還有自己父子站的地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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