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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被塵封的記憶

酒席上,歡聲笑語連成一片。李員外喝的紅光滿面,林飛也為他們能夠家人團聚而開心,也一杯一杯的接著喝,完全將師父的教誨拋之腦後了。

師父說過,行走江湖要隨時保持警覺,切不可貪杯誤事。但那是對自己說的,他老人家卻經常喝的酩酊大醉,有時候還管自己叫兄弟。

其實人喝醉的時候頭腦是清醒的,只是反應變慢了,都說借酒消愁愁更愁,不是沒有道理的。

酒席散去,林飛躺在屋簷上,靜靜地看著月亮,林飛的臉龐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紅潤。

明月當空照幾人,孤影斜斜映此身。再無故鄉無牽掛,無言低頭垂淚痕。

圓月映團圓,殘燭照無眠。回憶當初事,不禁淚漣漣。

那是十二年前,林飛有一個愛他的父母,他們恩愛,勤勞,樸實無華,還有一個乖巧漂亮的妹妹。一家人男耕女織,日子說不上多富足,但也還說得過去。如果一切都正常的進行,他們也許會一直安穩幸福的過下去。

突然有一天,這一切都被打破了,一群人闖了進來,他們長相奇特,身穿異服,說著聽不懂的話。他們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燒殺搶掠,整個村子都被洗劫一空,。

林飛因為不聽父母的告誡,私自跑去河邊洗澡而躲過一劫,沒想到,這一別竟是永別。林飛回來的時候,他的父母已經倒在血泊中,屋子被熊熊烈火包圍著,四歲的妹妹也不知所蹤,林飛哭著搖晃著父母的身體,他們卻一動不動。他們和這個世界已經再無瓜葛,但是,他們就不想再看自己一眼嗎?

林飛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麼把父母的屍體埋葬的,也忘了自己當時怎麼艱難的度過那幾天的,甚至一度忘了自己姓甚名誰。直到有一天,師父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瑟瑟發抖的自己。

原來,林飛是整個林家村唯一的倖存者!整個林家村被翻了個底朝天後被付之一炬,大火不知道燒了多久才熄滅,整個林家村一片狼藉,屍橫遍野,簡直是人間地獄。

幸好師父收留了自己,不然自己肯定餓死了。這些年來跟著師父雲遊四海,練武學藝,見過很多人很多事,但自己一直把這件事塵封在心底,從沒有對別人說過,它就像一塊心裡的傷疤,一根肉裡的芒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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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飛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可以慢慢淡忘這段記憶,但是它還是在不經意之間湧上心頭。

親人已逝,空留幻影,故鄉不在,何處容身。

仰望星空,林飛早已溼了眼眶,繁星點點彷彿構成了父母慈愛的面龐,林飛伸手去夠,卻怎麼也夠不到。淚水從林飛臉上慢慢滑下,苦澀,悲傷。誰又知道林飛外表的驕傲自信實際上是為了掩蓋內心的自卑與孤單。

林飛攥緊拳頭,自己一定會查明當年林家村被滅村的真像,找到那些披著人皮的禽獸,給親人報仇,為鄉鄰雪恨。

可是茫茫人海,自己怎麼尋找線索呢,要從哪裡開始呢?林飛苦笑著嘆了嘆氣,正準備起身。

“喲,大英雄也唉聲嘆氣啊?”

林飛一回頭,看見葉靈兒站在他旁邊。自己喝多了嗎?她什麼時候來的,自己一點察覺都沒有。

葉靈兒坐了下來,又往林飛這邊靠了靠,一股蘭花香味飄了過來,林飛這下恐怕沒醉也真醉了。

林飛坐了起來,看著葉靈兒精緻的臉頰,不由得出了神,但又很快收了回來。

“你怎麼來了,大晚上的不去睡覺,瞎跑什麼啊,也不怕遇見鬼!”林飛很快恢復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要你管啊,黑天有什麼可怕的啊,再說了我一個男人怕什麼鬼啊”

葉靈兒差點忘了自己還穿著男裝。

“別裝了,我早就看出你女扮男裝了”

“什麼!”葉靈兒不敢相信,自己被發現了嗎?看來自己偽裝的不夠深啊,下回要改進改進了。

“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葉靈兒不在否認。

“第一眼就看出來了啊!”

“啊?真的假的,我還以為自己扮得很像呢。”

“是很像啊,但是再像也逃不出我的雙眼。”林飛的雙眼好像能發出耀眼光芒一樣看著葉靈兒。

“吹牛!”葉靈兒紅著臉低下頭,不敢看林飛的眼睛。

“重新認識一下吧,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林飛,風流倜儻,帥氣灑脫,年少有為。。。哎你別笑啊。。。”

“好我不笑了,我是葉靈兒,我是。。。我也很高興認識你。。。”葉靈兒說了一半不往下說了。

“是什麼?”

林飛覺得葉靈兒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便不再追問。

二人沉默了好一會,葉靈兒幽幽的問到:“你剛才在哭嗎?是想起了傷心往事嗎?我這麼問是不是太突兀了,你要是不想說就別說了。”

“我。。。現在還不想說,希望你能理解。”

“嗯,我理解。。。”葉靈兒輕聲說道。

“那我們換個話題吧?”葉靈兒提議。

“好啊”林飛附和。

“你的功夫那麼厲害,跟誰學的啊?”

“跟一個老頭子學的,馬馬虎虎,江湖第五。”

“那你最拿手的是哪樣功夫啊?”

“最拿手?除了用腳的都拿手啊。”

“那你闖蕩江湖是為了什麼呢?”

“為了匡扶正義,為了黎民百姓,為了。。。你又笑。。。”

“咯咯咯。。。你越說越沒邊了。”葉靈兒笑的花枝亂顫。

雖然聽起來林飛很有吹牛的嫌疑,但是有一天林飛確確實實做到了這一點。

“那你呢?你的武功跟誰學的?最拿手的試什麼呢?闖蕩江湖為了什麼呢?”林飛把葉靈兒的問題又還給了她。

“功夫是家傳的,最拿手的是輕功,闖蕩江湖為了。。。”葉靈兒瞄了一眼林飛繼續說道“為了滿足我的心願。”

“那你的心願是什麼呢?”

“我的心願。。。”葉靈兒又不說了。

“不說算了,還挺神秘,我要睡覺了”說罷林飛又躺了下來,閉上雙眼。

葉靈兒看著林飛發呆,剛想說話,卻聽見林飛陣陣鼾聲。

真的睡了著了?也難怪,趕了一天的路,又跟土匪一場惡鬥,任誰都會累的。

葉靈兒伸手想去撫摸林飛的臉,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然後閃身離開了。

林飛睜開眼睛看著遠去的身影,心裡泛起了漣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