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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仍舊鹹魚(六)

舒瑤的大腦頓時拉響警報。

意識到危險的瞬間, 她忍不住後退一步,還沒想好該怎麼和梁衍解釋眼下的情況,後者的手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 貼在她脊背上:“給我準備了什麼樣的生日禮物?嗯?”

舒瑤顫巍巍地開口:“給您準備了鋼筆。”

手忙腳亂地從旁邊桌子上拿到盒子, 舒瑤捧到梁衍面前, 眼巴巴地看他:“這是用我自己的工資買的,送給您。”

除卻公司的股份分紅,舒瑤這些年自己賺的錢算不上太多。

她所有的錢加起來可能都沒有梁衍半個月賺的多。

“我不知道該送給你什麼……畢竟你好像什麼都不缺,”舒瑤有些羞赧,“但是我感覺你寫的字很好看,很棒……所以想送一支筆。”

她斟酌著字眼,說的小心翼翼。

頭一點一點低下去:“我聽許世楚說今天是你生日,對不起,我沒有求證。”

舒瑤最大的優點就是知錯就改, 她看向梁衍:“你可以偷偷地原諒我一下嗎?”

梁衍被她的用詞逗笑了。

有些無可奈何。

看他笑了, 舒瑤才鬆口氣, 立刻開啟盒蓋,眼睛亮晶晶,像是含著一泓清泉:“你看看, 喜歡嗎?”

黑色的絲絨布上, 安靜地躺著一柄純銀質地的鋼筆,並無多餘的裝飾,簡潔而低調。

梁衍接過那支筆, 在手中把玩著。

修長的手指捏著那支筆,舒瑤窺探著他的神色。

瞧不出喜歡還是不喜歡。

舒瑤進行補充說明:“我猜你可能不喜歡那樣有複雜花紋或者寶石裝飾的,挑了好久,才選定的這個。”

剛剛說完, 梁衍捏著那柄鋼筆,微涼的筆桿抵到舒瑤下巴處,他眯著眼睛:“真聰明,那瑤瑤再猜猜,我現在想做什麼?”

鋼筆材質微涼,挑著舒瑤的下巴,慢慢地往下移,觸到她柔軟的脖頸。

抵住柔軟的肌膚,沒有用力,只是稍稍往裡推了一下。

舒瑤說:“……猜不出來。”

沒有開燈,唯有燭火搖曳,微微顫動。

在這樣涼爽到可以說適宜的天氣之中,舒瑤竟感覺到有點熱。

臉頰,胸口,都泛著令她格外不安的熱度。

她看著梁衍慢條斯理地把鋼筆移到她唇瓣上,蹭了兩下,聲音溫和,猶如試圖引誘少女的惡魔:“真不明白?”

如願瞧見舒瑤驚愕的表情之後,梁衍笑了,他把筆收起來:“認錯態度良好,下次再罰。”

舒瑤頓時鬆口氣。

梁衍說:“放下盒子。我有點熱,能否勞你幫忙解開釦子?”

舒瑤還處於愧疚之中,立刻點頭,忙不迭地幫梁衍解開襯衫紐扣。

只是她被梁衍方才意味不明的話嚇到了,哆嗦著手,一連解了好幾顆,手指都觸碰到他結實溫暖的肌肉了,還沒有停下。

“好了,”梁衍握住她的手,含笑看她,“這麼想看?”

舒瑤醒悟過來,從他手中把自己的小手解救出來,老老實實地給他扣好。

“我早說過許世楚滿嘴謊言,你不適合與他多交流,”梁衍拉著舒瑤的手,讓她坐在方桌前,他看著蛋糕上的燭火,又說,“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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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瑤被他這一句謝謝弄的局促不安,小聲回應:“對不起,我事先沒有問好……”

梁衍原本也未有責備她的意思,切好蛋糕,分給她。

他動作流暢,把巧克力最大的一塊遞給她。

舒瑤咬了一口蛋糕,忍不住對梁衍說:“如今你今晚想泡芙的話,我也可以。呃,就是不僅僅是泡芙表面,你可以把它掰開,然後徹底吃掉。”

越說臉越紅,舒瑤還是不擅長討論這種話題。剛剛說了一半,耳朵根先燒的通紅。

她盯著蛋糕上的白色奶油。

不敢看梁衍的眼睛。

“上廁所還會難受麼?”梁衍卻問另一個問題,“我見你這兩天都在穿裙子。”

舒瑤感覺自己像是蒸籠裡的蝦,已經熟透了:“還好。”

“你好好休息,”梁衍聲音溫和,“身體要緊,其他都是次要。”

舒瑤訥訥地應一聲。

蛋糕好甜。

可她覺著梁衍比蛋糕還要甜。

舒瑤晚上仍舊睡在自己房間中。

吃完蛋糕之後,她試探著往外走,梁衍並沒有留她。

於是腳步便放肆了些。

舒瑤泡在浴缸中,仰臉看著天花板上的燈,回想自己先前做過的事情。

好像走偏了。

從一開始她想要接近梁衍,認認真真學習套路,但唯獨忽略了一點。

——真正要追一個人,應該先從瞭解對方的喜好和生活入手啊。

舒瑤從浴缸中坐起來,仔細回想。

梁衍熟知她每個喜好,無論是飲食還是生活上。在和梁衍生活的這一段時間中,舒瑤幾乎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哪怕是親密,他也很尊重她的感受,沒有弄疼她,哪怕惡劣了些,但她也的確嚐到幾乎昏厥的感覺。

而她呢?

至今對梁衍的喜好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好多東西都不瞭解,不清楚。她不知道梁衍工作內容,不知道梁衍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舒瑤越想,越感覺自己做的實在不夠好。

起初,和梁衍的相識就是誤打誤撞;後來第一次產生接近他的念頭,也是因為他能夠讓自己產生安全感;一次又一次的靠近,舒瑤發現梁衍幾乎就是按照她的萌點生長的男人。

舒瑤喜歡他的皮相,更喜歡他這個人。

舒瑤伸手,啪嘰一下甩到水面上,仰臉看著浴室中的燈,短暫地放空大腦,陷入自我否定。

倘若她是個男生,這樣追女孩,恐怕人家早就報警了吧。

舒瑤擦乾淨身體,穿上睡裙,才想起來自己的包落在了梁衍房間中。

傍晚時刻,她沒讓傭人幫忙,獨立佈置好梁衍房間中的星星燈,包就被順手放在旁邊。

裡面放著手機和錢包,必須得拿回來。

手機有密碼,舒瑤倒不擔心其他的,唯獨擔心艾藍在這個時候給她發消息——

兩人私下中的交談一直狂放不羈,尺度大到可以直接被警察叔叔請去喝茶。

舒瑤穿著睡裙,啪嗒啪嗒地走過去,她心裡面著急,忘記了敲門,直接一擰門把手,門開了。

房間內沒有開燈,仍舊是她剛剛掛上去的那些小彩燈,舒瑤聽到有水聲,猜測梁衍現在應該在洗澡。

主臥的空間很大,她看不到浴室,心想著不驚動梁衍,拿了包就走人。

可惜舒瑤忘記自己把包放在哪裡,也不敢開燈,怕驚動梁衍,只能偷偷地找。

繞過陳設架,舒瑤猝不及防,看到僅有一層透明玻璃相隔、浴室中的景象。

梁衍站在淋浴頭下,一手撐著牆壁,另一只手放在身下。

他微微屈身,玻璃上佈滿水汽,舒瑤看不清他的臉,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瞧見水流自花灑中落下,沿著他的背部,順著肌肉紋理,不停往下落。

舒瑤下意識地藏在架子後。

手指顫抖地搭在格子上,一顆心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

所幸臥室中鋪的地毯夠厚,舒瑤一點兒動靜也沒有發生,唯獨一顆心瘋狂跳動,幾乎要躍出胸膛來。

她清晰地聽到梁衍的低喘聲。

舒瑤認為自己應該離開。

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就這麼悄咪咪地溜走。

但她忍不住看向自己永遠都不可能長的東西,驚的微微發顫。

哪怕只是一個朦朧的影子,也令舒瑤有些畏懼。

這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嗎?有點可怕。

舒瑤被嚇到了,手足無措,包也不敢拿了,轉身,想踮腳偷偷往外溜。

剛走出沒幾步,她聽到梁衍低聲叫:“……瑤瑤,小櫻桃。”

梁衍聲音一直很好聽。

舒瑤是個典型的聲控,她痴迷各類攻音,尤其是成熟男性低沉的聲音。有時候喜歡某個動漫人物,哪怕他的相貌並不完全符合舒瑤審美,只要聲音好聽,她也會義無反顧地入坑。

舒瑤喜歡梁衍笑著叫她瑤瑤或者小櫻桃,語氣總是多了份縱容,她每次聽到都忍不住雀躍。但剛剛梁衍這一聲,飽含情、欲氣息,令舒瑤下意識想到那日他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

她曾無意識地想要推拒他,細嫩手指擦過青筋時,他難以自抑地喘了一聲,就是這樣的聲線。

壓抑與控制。

像極抑制自己進食慾望的猛獸,小心翼翼地去親吻一朵花。

然而此時舒瑤被嚇到,哪怕他聲音再誘人,自己也不敢再看,落荒而逃。

關門的時候,沒留意力度,稍稍大了些,發出沉悶的聲音。

舒瑤只祈求梁衍不要聽到。

她縮在自己被窩中,瑟瑟發抖。

沒有手機實在太痛苦了,舒瑤想快速入睡,企圖依靠睡眠來使自己擺脫剛剛看到的可怖畫面。只可惜越是努力,大腦越是開始給她回放從小到大經歷過的所有囧事,各種社會性死亡畫面,越想越睡不著。

過了好長時間,舒瑤聽見有人輕敲她房門,聲音透過沉重的木門傳過來,模糊不清:“瑤瑤?”

舒瑤深深吸了一口氣,把蓋在頭上的被子扯下來,腳在床邊試了好久,才穿上拖鞋。

她磨磨蹭蹭走過去,開門。

梁衍穿著浴衣站在門外,濃郁的黑色,規規整整。他髮梢還在滴水,儼然剛剛沐浴完畢。

一張臉俊美無儔,嚴謹端正。

若非舒瑤親眼所見,她都要疑心方才只是自己的一時幻覺。

是她荒唐的一場夢。

將包遞給舒瑤,梁衍提醒:“你的手機落下了。”

舒瑤接過:“謝謝你。”

“晚上早點睡,”梁衍叮囑她,“好夢。”

“好夢。”

問候完畢,舒瑤抱著自己的包回到床上,甩掉拖鞋,裹著被子,翻了個滾。

從剛剛梁衍的表情來判斷,他應該沒有發現自己……吧?

舒瑤晚上並沒有成功地做好夢。

她再度陷入那個模糊不清的夢境之中,自己腳腕上套著金色的腳鏈,梁衍跪坐在她面前,溫柔地給她捏著腳心,無可奈何:“緊張到腳抽筋?出息。”

她兇巴巴地回了句:“那你別弄疼我啊。”

裹著被子,蜷縮成一團,抽抽噎噎:“真的好疼啊,我認為很不合適。”

梁衍把腳給她放回被褥中,仔細蓋好,順勢摟住她,親吻她眼角的淚水:“那就再等等,讓我看看,有沒有弄傷?”

……

天光大亮,舒瑤掙扎著從夢中清醒。

她也忍不住罵了自己一句。

出息。

不知道是不是夢的緣故,還是昨日做了好多壞事,在學校中上高數課,舒瑤全程都病懨懨的,一整個上午都昏昏欲睡。

強撐著把課聽完,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本子上胡亂畫了些什麼,解題思路更是一塌糊塗。

舒明珺還在外面工作,這次再度被外派,只用簡訊問舒瑤最近的情況。

舒瑤一一認真回答。

舒瑤也從秦揚那邊偶然得知,不知道舒淺淺犯了什麼錯,如今舒世銘派人去國外堵她,只可惜到現在還沒把人抓回來。

舒瑤拿紙巾擦了擦鼻子,終於確認,自己多半是感冒了。

昨日遊戲中,艾藍與霍林琛配合頗為默契,頗受讚賞。現在這倆人課下除了輔導作業之外,還會相約著一起打遊戲。

今天下午,艾藍發消息給舒瑤,說霍林琛下午的課取消,現在正給她的那個電腦做數據恢復。

舒瑤本來想跟著一塊去,可惜頭疼的難受,還是先回家。

她其實更容易在夏天的時候生病,像這樣還是頭一次。

舒瑤找傭人要來溫度計,量量體溫,38度。

低燒。

舒瑤不喜歡打針,她討厭針頭刺破皮膚的感覺,太疼。

甚至看見銀色的尖銳針頭都會感到害怕。

於是找家庭醫生過來,吃兩片藥就睡下了。

朦朧之中感覺有人摸了摸她額頭,帶著一股兒好聞又熟悉的香氣。

舒瑤迷迷糊糊地蹭上去。

醒來時身邊並沒有人,舒瑤的燒已經褪下去,出了好多的汗,衣服黏在身上,溼噠噠的,很不舒服。

她去浴室清洗。

夜色已深,舒瑤不知不覺睡了一下午,此時醒來,總有種晝夜顛倒的夢幻感。

走路都輕飄飄的。

換了身裙子,舒瑤有些餓,想要找些吃的,剛下樓,隱約聽見有房間喧鬧,傳來男人的談話聲。

舒瑤問傭人:“先生回來了嗎?”

她回答:“先生在書房中開視訊會議,那邊是鄧先生和趙先生在打牌,今晚他們在這裡吃飯。”

鄧先生和趙先生?難道是鄧玠和趙青念?

舒瑤很費解,忍不住走過去,恰好被正在抽菸的鄧玠一眼看到,朝她招手示意:“你過來,替大哥玩。”

舒瑤站在門口,沒進去,警惕地看他。

上次鄧玠做的事情她還記得,雖然後來罵了回去,但還是不夠解氣。

鄧玠按滅了煙。

他被梁衍指派出去找舒淺淺,今天弄到點新情報,自作主張上了門。

梁衍要開會,讓他自己等著,湊巧趙青念也在,兩人百無聊賴,玩起紙牌。

旁側的趙青念正在洗牌,手法花裡胡哨的,有那麼點《賭神》系列的影子,舒瑤生平第一次見人這樣洗,多看了幾眼。

房間中的煙味尚在舒瑤忍受範圍內,還是忍不住咳了一聲。

鄧玠起身,開了窗子。

趙青念將洗好的牌放在桌子上:“一會大哥就過來了。”

舒瑤只好走過去:“玩什麼?”

“梭、哈。”

聽到這個名字,舒瑤眼前一亮,磨磨蹭蹭地坐下來,仍舊虛偽地推拒:“我不太會玩耶。”

“沒事,”鄧玠看她的目光像是瞧見一條大魚,而他就是漁夫,“大哥家底厚,足夠你輸的。”

趙青念沒有他那樣的壞心思,仔細地給舒瑤講了遍規則。

俗話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鄧玠暗暗地下定決心,他先前把把輸給梁衍,這次一定要從舒瑤身上討回來。

梁衍把他的相親物件給撬走了,自己坑他點東西,也不過分。

鄧玠信心滿滿地熱了熱身,開始打牌。

一共玩了三把。

舒瑤贏了三次。

偏偏她還用一雙乾淨的眼睛,無辜地看著鄧玠:“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還有人輸給初學者吧?這遊戲這麼簡單,難道鄧先生是故意輸給我的嗎?”

鄧玠臉頰熱辣辣的,輸給一個小丫頭令他感覺顏面蕩然無存。

旺盛的自尊心令他難受,勢必要贏過舒瑤。

他咬牙:“再來。”

趙青念不欲與兩虎紛爭,有電話過來,他笑著離開。

又來了兩次。

鄧玠就沒贏過。

他急了,額頭上沁出汗水。

舒瑤把紙牌放在桌上,姿態輕鬆,模仿著許世楚的語氣,笑:“我很笨耶,要是哪裡做錯了,鄧先生一定告訴我啊。你大可不必這樣謙虛,拿出你真實實力來啊,不用怕,我輸得起。”

鄧玠想爆粗口。

他倒是想贏啊,舒瑤現在這算怎麼回事?嘲諷?

鄧玠被她嘲諷一頓,著意從其他地方找不痛快。

洗牌過程中,他問:“大哥有沒有和你講他的那個前女友?”

舒瑤漫不經心:“沒有啊,怎麼了?”

鄧玠故意往她胸口插刀:“大哥三年前交了個小女友,要什麼給什麼,快寵到天上去了。那時候大哥還不住在這裡,他住西山那邊,真真正正的金屋藏嬌,把小女友藏在自己房間中,門都不許出。”

舒瑤先前聽舒明珺提起過一次,沒說話,捏了張牌,彈了彈。

鄧玠說:“後來大哥和她分手,或許是怕睹物思人,這才搬到這邊住。”

舒瑤應了一聲,指尖摩挲著紙牌的邊緣。

磨出一小層毛邊來。

“大哥剛和那人分手的時候,還看了一陣心理醫生,”鄧玠著意看向舒瑤,“大哥曾經那麼寵那個小姑娘,你確定自己能過的了心裡的這個坎?”

舒瑤說:“我不管他以前如何,只要他以後一心一意對我。”

鄧玠沒想到她竟說出這種話來,微微挑眉,有些諷刺:“這樣大度?”

“不是大度,”舒瑤抬眼看他,“我對梁衍產生好感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他不濫情。”

鄧玠蹙眉。

“我喜歡會認真對待感情的人,倘若梁衍能在分手的第二天就能把那個女人忘的一乾二淨,那以後他也會很快地忘記我,”舒瑤悠悠開口,“況且,和我在一起之後,梁衍從來沒有提到那個女生,包括他身邊的人——你是第一個。”

鄧玠不說話。

舒瑤目光平靜地看他:“我記得你之前說過,當初是那個女孩欺騙了梁衍,主動離開。”

鄧玠承認:“沒錯。”

“愛情就不受控制,誰也無法預料後果,”舒瑤說,“我喜歡梁衍,今後也會努力維護,不會再讓他經歷失落。”

鄧玠一時失語。

他頭一次認真地打量著舒瑤。

明明很瘦很弱,看上去打一拳就會死。

鄧玠原本以為,舒瑤這樣年紀的女孩子,會對前女友這種生物耿耿於懷;畢竟鄧玠先前交往過的那些前女友們,能湊個足球隊,彼此間水火不能相容,越是年紀小,吃醋越兇。

然而舒瑤並沒有,反而是認真地和他講起了這樣的道理。

鄧玠眯著眼睛看舒瑤,忽然問:“倘若我從此改心革面,只守著一個人的話,你認為我和梁衍相比,哪個更好?”

“你怎麼會有這樣愚蠢的想法?”舒瑤頗為費解地看著他,“你不覺著拿自己和梁衍相比是對他的侮辱麼?”

鄧玠:“……”

他明白了。

試圖離間他們倆人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別說梁衍了,就連舒瑤都不吃這一套。

鄧玠搖搖頭,不知為何,竟然有些嫉妒梁衍。

舒瑤忽然叫他:“鄧玠。”

她放下手中的紙牌,問:“當初梁衍剛和那人分手的時候,真的去看心理醫生了麼?他很難過嗎?”

舒瑤想象不到,那個壞女人到底做了什麼,才會到了讓梁衍去看心理醫生的地步。

只是想一想,她就難受。

並非吃醋,而是單純地心疼梁衍。

……也有點嫉妒,嫉妒那人曾享受過樑衍同等的照顧。

長時間的相處,再加上昨日的生日烏龍事件,舒瑤認真地思考了好多,她發現了梁衍的好多好處。

他很包容,溫柔,不會朝她發脾氣。

哪怕是控制欲強了些,舒瑤也不介意。

她其實很喜歡梁衍對她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喜歡事事被安排好的感覺。

也正是知道他有多好,舒瑤才會忍不住的偷偷羨慕梁衍“前女友”。

“說實話,我沒瞧出來,”鄧玠見離間不成,爽快果斷地放手,“大哥那段時間表現的一直挺正常,他看心理醫生倒也未必是因為這事……咳,你也知道,大哥那人掌控欲太強了,可能是為了這個。”

“先前堂叔就說過大哥,說他再這麼控制狂下去,遲早會傷害到女朋友,”鄧玠摸了一張牌,漫不經心地打出去,“說不定他前女友就是為了這個才提的分手。”

說到這裡,他看了眼舒瑤,笑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受的住他。”

舒瑤捏著紙牌:“要是旁人這麼控制我,我可能會嫌煩。”

“但如果是梁衍的話,我可以。”

梁衍正在書房中開視訊會議。

得知舒瑤生病之後,他陪了她一陣,才離開。

有一點舒明珺沒有說錯。

如今舒瑤的精神狀態的確要比先前好上很多,她不會再頻繁地做噩夢,更不會像之前那樣,近乎病態地依賴他。

正聽著,驀然間,聽到書房門吱呀一聲。

梁衍抬眼,看到舒瑤。

她穿了條白色的裙子,貓著腰,做賊一樣,偷偷地溜進來。

有攝像頭,梁衍剛準備提醒她,卻看見舒瑤極其靈活地鑽到了書桌下,她很小一隻,書桌下面空間完全能夠容納的下她。

舒瑤蹲在地上,仰臉,衝著梁衍狡黠一笑,眼睛彎彎,像盛滿了星星。

梁衍不清楚這孩子想玩什麼花樣,分了分神,凝神看她。

今晚月色如水,窗外皎皎,一片乾淨與柔軟。

舒瑤的裙襬上綴著閃耀的亮片,猶如星河墜落,皆附於上。

舒瑤偷偷地朝他舉起第一張小卡片。

梁衍稍稍後退,先看到舒瑤纖細的一雙手,很白,沒有嘗過絲毫苦頭的模樣。

目光終於落在她舉著的小卡片上。

上面只有兩個字。

[哥哥]

螢幕上,下屬仍舊在兢兢業業地做著彙報,冷不丁瞧見梁衍似乎……在笑?

他頓時激情高漲,連帶著聲音也大起來。

在梁衍的視線下,舒瑤把第一張卡片拿走,開始換第二張。

[以後讓我疼你好不好?]

末尾用紅色的筆,畫了一顆愛心。

舒瑤有些忐忑不安,她並不知道梁衍會對此做何反應,只期待地看著他。

梁衍的手微動,袖口蹭到旁側的舒瑤送他的鋼筆。

直直墜落在地。

恰好落在舒瑤腳邊。

舒瑤連忙撿起,手指剛剛觸碰到鋼筆,梁衍便俯身,大手捏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外面拽了一拽。

又完美地保持在攝像頭盲區中。

舒瑤險些叫出聲,硬生生忍住,跪坐在地上,與梁衍對視。

視訊會議彼端的人只看到鋼筆掉落,梁衍俯身。

他的身影從影片中消失。

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捉住了一隻不安分的小家夥。

彙報的聲音更大了,那邊的人唯恐梁衍聽不清楚,抑揚頓挫,慷慨激昂。

而此時的梁衍單膝跪地,另一只手慢條斯理地從舒瑤手中把鋼筆拿走。

微涼的鋼筆劃過舒瑤的下巴、脖頸、鎖骨,最終向下,挑開一角裙襬。

視訊會議還在繼續,舒瑤不敢發出聲音,擔心被那邊的人察覺。

她終於嗅到些許不妙。

梁衍一鬆手,舒瑤試圖往後縮,卻被捏住下巴,力道大到她躲不開。

一個吻落在她唇瓣上,梁衍俯在她耳旁,氣息灼熱,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低啞開口:“但我更想讓你疼,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