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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中度社恐(二)

安靜兩秒。

梁衍放在舒瑤背後的手微微僵硬。

“瑤瑤, ”梁衍眯著眼睛,慢慢地說,“我看你是想吃硬糖了。”

舒瑤半跪在床上, 揪著他的一角襯衫, 仰臉看他:“都那麼長時間哎, 還有後來我們在一起,難道你就一點兒也沒有動心嗎?”

她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梁衍鬆開給她揉太陽穴的手指,貼在她背部,輕輕地拍了兩下,撫平衣服上的一個小褶皺,糾正:“我又不是禽獸。”

舒瑤小聲嘀咕:“禽獸都不如。”

話音剛落,梁衍揚手,隔著一層布料,輕輕打她一巴掌。

舒瑤捂住屁股, 發洩似地隔著襯衫咬了他一口, 兇巴巴:“幹嘛?很疼哎!”

打她的力氣並不大, 哪裡捨得真動手。

都是裝模作樣地嚇嚇她,只是肉長的多,這麼一下下去, 還是疼的。

“疼才能長點教訓, ”梁衍扶著她的胳膊,垂眼看她,“回去以後再好好收拾你。”

他身上的襯衫已經被舒瑤徹底揉皺了, 眼淚全部抹在上面,包括剛剛舒瑤隔著衣服咬他留下的小小痕跡。

口感不錯,舒瑤大著膽子,躍躍欲試地想要再咬一口試試, 誰知剛剛貼上去,就被梁衍拎著衣領往後拉了拉。

梁衍拿紙給她擦著臉,擦去不小心被抹到其他地方的眼淚:“別鬧。”

病房門被推開。

出去買粥的舒明珺去而復返,拎著大大小小的飯盒回來。

她將東西一層一層地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舒明珺眼巴巴地看著舒瑤:“也不知道你現在想吃點什麼,就每樣都買了些……醫生建議你吃點容易消化的東西,喝點粥怎麼樣?”

直到出去買東西,她才驚覺,自己竟然不知道妹妹對食物的口味偏好。

舒瑤窩在梁衍懷抱中,朝著姐姐笑:“什麼都行。”

舒明珺見她狀況尚算正常,瞧不出異樣來,立刻鬆口氣,端著一碗粥靠近舒瑤:“你要不要嚐嚐這個?店主說這個最受歡迎。”

舒瑤半坐在床上,伸出手去拿勺子,無意間觸碰到舒明珺的手指,胃裡面翻江倒海一般的噁心。她閃電般地縮回手。

舒明珺看著她下意識的動作,笑容僵在臉上。

“珺姐,”舒瑤猶豫地告訴她,“我好像出問題了。”

勉強說完這麼一句話,嘔吐感越來越嚴重,舒瑤實在忍不住,站起來,跑去衛生間,乾嘔了很長時間,但什麼都沒嘔出來。

舒明珺臉色沉下來,險些把熱粥潑到梁衍臉上。

她想到一個有些恐怖的可能性。

雖然上次檢查瑤瑤還是好端端的,但萬一梁衍在那之後獸性大發怎麼辦?

雖然時間短到撐不起舒明珺的腦洞,但她心煩意亂,已經無暇無考慮這些時間上的bug。

胸口劇烈起伏,舒明珺壓抑著聲音,手裡的碗晃了晃,壓低聲音質問梁衍:“你動她了?她還在上學啊你有沒有點分寸?”

“沒有,”梁衍矢口否認,他看了眼舒明珺手中的粥,微微蹙眉,“這味道太膩了,換份少糖的過來。”

他知道舒瑤愛美,不喜歡讓人瞧見她此時的模樣,只守在門口,等到舒瑤漱口、洗淨臉之後,梁衍才問:“有沒有好點?”

舒瑤臉色並不好,她搖了搖頭。

請醫生重新為舒瑤做檢查,但在量血壓時,舒瑤又不配合了。

她坐在梁衍懷中,把袖子挽起來。護士一碰到她的胳膊,舒瑤便用力抽回,拽著梁衍的襯衫,拒絕她的觸碰。

護士很尷尬。

“我不想讓他們碰我,”舒瑤祈求地看向梁衍,“她們一過來,我就難受。”

她此時的臉色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白。

以往臉色白,還稍稍帶著些血色;但現在,一臉的病態,彷彿下一刻便能摔倒在地。

手指緊緊地揪著梁衍的襯衫,舒瑤這樣的表情和眼神,饒是梁衍再怎麼鐵石心腸,也無法拒絕她此時此刻的要求。

但血壓還是要量。

梁衍放緩聲音,提出個折中的辦法:“那我來好不好?”

如今用的是電子血壓表,很好上手,護士在旁邊示範了一下。

舒瑤伸手拽著袖子,看著梁衍為她戴上血壓表,這才成功量下數值。

所幸量體溫並不需要接觸,舒瑤半坐在小方桌前,一口一口地喝著粥。

醫生和梁衍、舒明珺一同出去,站在外面,低聲交流。

醫生十分負責任地告知:“低血糖也可能會引起嘔吐、噁心的感覺。”

舒明珺蹙眉:“好端端的也不吐,只要別人一碰她,她就會吐。”

這件事情已經超出醫生的專業範圍。

醫生摘下眼鏡,說:“像這種心理層面的症狀呢,我們建議你們去掛精神科。”

梁衍不說話,他站在病房門口,隔著一層玻璃,靜靜地看著舒瑤。

舒瑤坐在小方桌前,正在低頭喝粥。

不過,剛剛喝了兩口,就放下勺子,抽出紙巾,拼命地擦著眼睛。

一邊努力地擦,一邊把手貼在胸口處,深深地呼吸,往下順氣。

努力憋著不讓自己哭出來,手用力地捏著紙團,肩膀控制不住地抖。

在他面前的時候,為了不讓他擔心,把害怕和難受全都藏起來;等到只剩自己一個人,才敢偷偷地哭出來。

舒明珺和醫生溝通結束,剛想推門進去,被梁衍伸手攔住。

舒明珺腳步一停,訝然地看他。

順著梁衍的視線。

她也看到了房間內擦眼淚的舒瑤。

“讓她自己哭一會,”梁衍沉聲說,“你一進去,她又要忍住了。”

舒瑤堅決不肯打針,好在身體也沒有其他問題,經過檢查過後,就可以離開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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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明珺同意讓她仍舊住在梁衍那邊。

——即使舒明珺現在不同意,也沒有其他辦法。

除卻梁衍,舒瑤本能地抗拒其他人的接觸。

隱約間,舒瑤又有些三年前的影子,舒明珺心中酸澀不已。

與先前比較,有一點稍微好些,如今舒瑤雖然仍舊懼怕陌生人,但和熟悉的人可以正常聊天,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排斥。

梁卻葵戰戰兢兢地向自家大哥認錯,而梁衍並未苛責她:“沒事,你先回家。”

梁卻葵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家大哥與先前的不同。

“回去和媽說一聲,”梁衍叮囑她,“瑤瑤身體情況不好,讓她別來打擾。”

梁卻葵重重點頭。

臨別之前,梁卻葵想起一事,告訴梁衍:“對了,純薇姐回西京了。”

梁衍淡淡應一聲。

梁卻葵說:“純薇姐這幾天經常來家中做客,和媽媽聊天。”

梁衍不置可否:“我知道了。”

梁卻葵還想再說些什麼,又覺著其實沒什麼必要。

許純薇喜歡梁衍的事並不是什麼秘密。

梁衍對許純薇毫無興趣更是人盡皆知。

趙語竹和許純薇的母親私交不錯,以前曾經半開玩笑地指腹為婚。當然,這只是玩笑話,被梁父給制止了。

梁衍從未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

讀書時期,許純薇頻頻以各式各樣的理由來找梁衍,梁衍多次拒絕,後來不勝其煩,直接拒絕見她。

那時候梁卻葵看許純薇在庭院中哭,唯一的念頭竟是自家哥哥太不近人情了。

作為親妹妹,梁卻葵深刻體會到自家哥哥對男女之情的不感興趣,或者說,梁衍壓根就沒有所謂躁動的青春期。

為了教育好妹妹要愛護身體,就在梁卻葵剛上高中的那一年,已經讀大學的梁衍帶著她,去名下私立醫院的婦科、產科、皮膚科、傳染科等等轉了一個遍。

梁卻葵臉色煞白地看到了獨自做流產手術的花季少女,在走廊上紅眼爭執究竟是誰傳染給誰性病的“情侶”……

那樣嚴肅警告梁卻葵即便是有了男友也要做好保護措施的哥哥,在梁卻葵眼中就像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機器。

而現在,因為舒瑤,這臺機器終於有了溫度。

哪裡不近人情,梁衍不過是只親近一人而已。

晚飯過後,舒瑤堅定不移地拖著梁衍一起看那些影片和照片。

梁衍先前不願和她一起看,唯恐她回憶起不好的事情。但舒瑤執意拉著他,只好順從。

一張又一張的照片,還有影片。

那段時光,梁衍就是她的全世界。

舒瑤穿著潔淨的白色裙子,坐在梁衍懷中,手指悄悄地從滑鼠上移開。

她仰臉,認真地問梁衍:“這些照片和影片是你刪掉的嗎?”

梁衍搖頭:“不是,有些影片我也是第一次看。”

舒瑤還是感覺不可思議。

她只敢偷偷地仰臉看梁衍,臥室中的主燈沒有開,一片明亮的燈光恰好落在他右眼下的痣上,皎潔乾淨。

舒瑤思考。

——這個人,真的曾經是自己的男友麼?

三年前,她剛剛高考結束,怎麼會認識梁衍這樣的人?按照常理來講,兩人壓根就不可能有接觸啊。

放在桌上的手機閃著光,舒瑤開啟看,是10086發來的簡訊。

她沒當回事,直接刪掉。又開啟微博看了看,忍不住朝梁衍吐槽:“有個變態男粉絲天天騷擾我,每天給我發酒店的照片和地址,你說他的腦子是不是被印度飛餅給糊住了啊?”

梁衍失笑,順手捏捏她的臉頰:“來,我看看。”

舒瑤老老實實把手機遞給他:“今天還沒發。”

梁衍看了幾條私信,都是些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他沉下臉,把手機放在旁側:“等會我處理。”

坐的有些不舒服,舒瑤換了個姿勢,摟住梁衍的脖頸,貪婪地聞著他身上的氣息。

“難怪,”舒瑤喃喃開口,“難怪從第一眼見你,我就不害怕。”

完全沒有面對陌生人的恐懼。

“我們當初為什麼分手?”舒瑤把玩著梁衍襯衫上的紐扣,忽然問,“因為吵架嗎?”

“不是,”梁衍停了兩秒鐘,才說,“那時候你精神狀態不太好,必須接受治療。”

舒瑤下意識感覺他這話不對勁,冷不丁想起鄧玠說過的事情。

他們兩人之間,不是和平分手。

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能讓鄧玠覺著她是個渣女?

舒瑤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惑:“可是鄧玠說是我騙了你——”

“沒有這回事,”梁衍撫摸著她的下巴,笑了,“他當時連你都沒見過,能知道些什麼?”

他說的風輕雲淡,舒瑤仰臉,看著梁衍,忽而伸手,摟住他脖頸,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

舒瑤隱約感覺事情可能沒有梁衍說的那麼簡單。

但沒有時間思考太多,梁衍點開最後一個影片,微微挑眉,問她:“你還有這種愛好?”

舒瑤不解何意,卻也聽到電腦上傳出來的聲音。她轉身一看,頓時紅了臉,試圖伸手捂住梁衍的眼睛:“別看。”

梁衍輕鬆拉下她的手,捏在掌心:“羞什麼?在醫院時候不還質疑了我麼?”

“既然你對我這麼不放心,今晚驗驗貨如何?”

夜色已經深了。

許世楚打著哈欠,開著車去接許純薇,路上不小心闖了紅燈,恰好被值班交警抓到,扣了六分,罰了兩百塊錢。

許世楚的歌手身份在這個時候絲毫起不到作用,交警壓根沒認出來他,冷酷無情到彷彿他只是一顆大白菜。

等許純薇上了車,瞧她氣色尚佳,許世楚不由得多說問一句:“姐,你和梁衍那事成的機率大不大?”

許純薇掏出小鏡子來,正在補妝,聞言,口紅劃出了唇角。

她抽出一根棉籤,細細地把不慎塗出去的口紅擦淨,掀眼瞧著許世楚:“怎麼?”

許世楚說:“你要是真能把梁衍給撬走了,我倒是想試試追求舒瑤。”

“看上人家了?”

“也算吧,”許世楚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忽然說,“我聽說,舒瑤父親留給她的那個公司,至今還在舒世銘手中。舒世銘先前說過,等舒瑤結婚之後,就會把公司的股份全部轉讓給她。”

許純薇將小鏡子合上,淡聲說:“梁衍未必肯放手。”

“你不是說她只是梁衍拿來代替初戀的替身麼?”許世楚拿出一根煙,叼在唇間,滿不在乎,“既然都說是替身了,那再找個比她更像的不就得了?”

許純薇若有所思。

“不過未必是尋找替身,”許純薇笑了,“以前在西山那邊工作的傭人告訴我,當初梁衍和他那個小姑娘分手時候鬧的也挺不愉快。分手前夜,兩個人在書房中吵架吵得很兇,那小姑娘直言自己就是貪圖梁衍身體,從來沒有喜歡上他,從始至終只是拿他當庇護所,只是利用……你說,梁衍那麼傲氣的性子,怎麼可能再容得下她?”

有件事許純薇沒說。

分手前天,那小姑娘在書房中哭了一晚上,聽著氣都快斷了。

許世楚肅然起敬:“這姑娘這麼莽?敢這樣和大哥說話?”

許純薇漫不經心地把包拉鍊拉好:“所以啊,梁衍只是喜歡那一類的女孩而已,也就是貪圖青春。等他結婚,肯定不會找這樣上不了檯面的傢伙。”

許世楚點開電臺,好巧不巧,正在播放瑤柱菌彈得那首《嬌纏》,這首曲子本來沒有歌詞,但遊戲官方剛開了個公開徵集填詞的活動,這幾日頗為紅火,不少人踴躍參加,各種版本層出不窮。

連帶著“瑤柱菌”這個名字熱度也蹭蹭蹭地上漲。

按照以往瑤柱菌的做法,現在指不定又要趁熱打鐵,撕天撕地。偏偏直到現在,這個賬號都毫無動靜,沒有絲毫要與人爭執的模樣。

粉絲也開始自發澄清,說當初賬號撕x全是當初經紀人搞的鬼,還有人貼了當初瑤柱菌艱難解約的證據。

以至於現在不少路人同情起了瑤柱菌。

不過這些都改變不了許世楚對這個“瑤柱菌”的看法。

先前錯過倒也罷了,“瑤柱菌”轉身就和趙青念合作,讓許世楚有些不悅。

——像是壓了他一頭。

許世楚現在聽著《嬌纏》,只覺心煩意亂,關掉電臺。

想了想,他繼續給舒瑤發消息。

許世楚摸著下巴,心想,現在已經不流行老男人了,小奶狗倒是挺受歡迎。比老的話,他肯定幹不過梁衍,可要是比溫柔,許世楚不信梁衍能勝得過自己。

梁衍那樣冷冰冰的工作機器,舒瑤孤單慣了,說不定會更喜歡活潑開朗的。

哪怕自己不知道舒瑤如今的年齡,許世楚還是厚著臉皮,給她發過去幾條訊息。

許世楚:[姐姐,睡了嗎?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許世楚把從許純薇那裡弄到的影片發給了舒瑤。

就是三年前梁衍和那個綠裙子女孩,當初梁衍出手,把網路上的影片基本上都封鎖了。但許純薇手中有原版,還好好地保留著。

只是原版畫質也不清楚,拍攝時離的太遠了。

許世楚:[你看看這個影片,是大哥和他的初戀女友,你看過嗎?大哥初戀和你長的很像哎,你說這巧不巧呀?]

許世楚:[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別因為這和大哥吵架啊。就是覺著好玩才發給你的,要是你們倆因為我而傷了感情,那我會內疚死的。]

許世楚:[今晚月色很美,姐姐要不要出來喝杯奶茶啊?]

窗外夜色緩緩降臨。

別墅之中,媽媽正在聲情並茂地給孩子講睡前故事:“小貓咪蹲在蘿蔔面前,驚呆了,它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蘿蔔。”

孩子坐在床上,奶聲奶氣地問媽媽:“有多大?”

“能把小貓崽崽的肚子撐的圓滾滾,”媽媽認真地比劃了一下,繼續繪聲繪色地講童話,“嚇壞的小貓崽崽晃動著小尾巴,粉白色的爪子貼在雜草上,試圖把蘿蔔弄出來。但四個爪子都用上了,咬到填滿貓嘴,連吃奶兒的勁都使出來,委屈到掉眼淚,還是沒有成功……”

孩子聽得津津有味,甚至還有些同情那可憐的小貓咪。

為了拔個蘿蔔,四肢用了個遍。

“不可憐,”媽媽合上故事書,笑眯眯地摸摸孩子的頭,溫和地告訴他,“那老胡蘿蔔長了那麼多年,早就成了精,怎麼可能被小貓崽崽一下子就給拔走呢?”

與之相隔不到兩公裡的別墅中,舒瑤正站在鏡子前面漱口。

梁衍站在她的身後,摸著她蓬鬆的發,放下吹風機。

瞧鏡中人眼睛紅紅的模樣,梁衍無奈:“我說過不用這樣。”

舒瑤不說話,她穿著一條白色的睡裙,裙襬被水打溼了幾處。

她往水池中吐出水時,頭髮不聽話地滑落肩頭。

梁衍拿了根發圈,溫柔耐心地給她綁起來。

牙膏帶著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還有些涼薄荷的氣息。

舒瑤仔仔細細地刷了兩遍牙齒,才轉身,可憐巴巴地告訴梁衍:“哥哥,嗓子痛。”

梁衍抱她離開浴室,讓她坐下,自己找個小巧的燈,示意她張大嘴巴。

舒瑤很聽他的話,乖乖張口,唇角有些發紅:“啊——”

藉助著燈光,梁衍仔細地檢視她口腔中每一粒潔白的小牙齒。確認沒有絲毫損傷之後,這才關掉燈:“我看不到傷口,不然去醫院?”

舒瑤連忙拉住他的手,及時阻止他,頭搖的像撥浪鼓:“你怎麼和醫生說?”

梁衍面不改色:“不小心被骨頭卡住。”

“不要,這樣太丟人了,”舒瑤不肯,“我喝點水就好了。”

她不願意去醫院,或許是怕,也不叫嗓子疼了,捧著溫水,小口小口地喝。

勸阻無果,梁衍無奈地點了下她的額頭,“哪裡來的勝負心?把自己弄的這麼可憐。”

舒瑤裹著被子,悶聲說:“你對我這麼好,我只想著要謝謝你啊。”

“哪有這樣道謝的?”

“這叫鳴謝啊,”舒瑤理直氣壯,“你親過我,我也親親你,這樣咱們倆之間就扯平啦。”

梁衍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有些哭笑不得。

果然,還是和之前一樣倔強。

雖然她仍舊不記得三年前的那些事情,但脾氣並無半點差別。

方才也是。

越是阻止,她反倒越是倔強,最後還不是難受的咳好久。

舒瑤喝完水,踢踏踢踏踢掉拖鞋,熟練地鑽到床上,縮成一團:“哥哥,我睡覺啦。”

說完,她還大大地打了個哈欠,小聲嘟囔:“今天竟然沒有用泡芙哎。”

話音剛落,身邊一沉,大手一伸,感受到熟悉的氣息貼近,舒瑤轉身,自動拱過去,把臉貼在他胸膛上。

梁衍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等你身體好些。”

剛剛退了燒,今天又低血糖,這樣還對她下手的話,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舒瑤重重打個哈欠,眼皮很沉。小手貼在梁衍脖頸上,她無意識地開口:“……那你不要騙我。”

梁衍靜默良久,才在舒瑤臉上印下一吻。

他低聲說:“這次不騙你。”

等舒瑤沉睡之後,梁衍才拿起手機來看。

他打算好好地瞧一瞧,那個狂熱男粉今晚又在哪裡騷擾他的小櫻桃。

許世楚的微信訊息赫然在上。

梁衍看著許世楚發來的訊息,笑了笑。

他開啟舒瑤的私信列表,往下翻了翻,找到那個每天持續騷擾她的狂熱男粉。

果不其然,這個狂熱的變態男粉今天仍舊無比執著地開了房間,還附上賓館照片,以及鏡子裡的自拍。

瞧不清臉,只能憑藉上半身看出來,是個肌肉壯漢,瞧上去能打二十個許世楚。

視線下移,看到這個狂熱男粉發過來的地址。

[朝月區臨江路222號鏽湖賓館333號房]

[房門密碼666]

梁衍用舒瑤的賬號給許世楚發消息:[我和梁衍吵架了,現在一個人在外面,很害怕,你可以過來陪陪我嗎?]

手機另一段,險些睡著的許世楚激動到坐起來。

果然,夜深人靜,最適合打動這些小姑娘的心。

許世楚絲毫沒有懷疑簡訊的真實性。

方才他已經給舒瑤發過去那麼一通陰陽怪氣的話,現在舒瑤多半知道自己是替身,和梁衍大吵一架再傷心離開,很有可能。

正好方便他趁虛而入。

許世楚:[你在哪兒?我馬上過去]

那邊很快給許世楚回了一個地址。

[朝月區臨江路222號鏽湖賓館333號房]

[房門密碼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