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手中是無形劍，你已經死了一萬次。”淡淡的聲音在顏華耳邊響起，讓他感覺到一種原始的恐懼。
真的是跟我一樣強？？這怎麼可能？？
現在的薩蘇，不再是那種小小又可愛的感覺，現在的薩蘇散發著讓人畏懼的氣息！
“人類這種弱小的生物，怎麼可能學會我們的劍術，收起你這愚蠢的憐憫吧。”
顏華能聽的出來，這句話並非是說給他的，而是說給小小的薩蘇。
“我不！那家夥說過，受人恩惠要以禮相報！”雖然這種自己與自己的對話實在是有些滑稽，顏華卻一點也不敢笑。
僵持了一陣，小薩蘇看向顏華。
“斬光劍需要對空間的理解，你現在太弱了，並非身體層面。”也許是被那個聲音說服了，雖然語氣還是冰冷無比，她卻開始教導顏華。
“空間？”顏華唸叨著這個詞，他回想起馬爾科姆的教給他的點對點傳送門。
魔法符文在構成，顏華的面前出現傳送門。
“哦？領悟能力還不錯，加快一萬倍。”眼神微微動了一下，薩蘇命令道。
加快？這不就是在腦袋裡構想符文麼？怎麼加快啊……顏華感覺自己的精神力跟不上了，這隨口就要求加快一萬倍，真的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啊！
蹲下身，薩蘇盯著顏華的眼睛，她有些慍怒的說道：“看起來你現在根本沒有學習的本事，先達到我說的標準再說吧！”
說完，薩蘇消失不見，只留下長劍跌落在地面上。
“怎麼可能加快一萬倍啊………”洩氣的說道，顏華有些懊惱的撿起長劍。
腦中的想法本身已經非常的快速，只是符文的構建本身就需要時間。
一萬倍是個什麼概念？如果他現在構建符文需要兩秒鐘，一萬倍就是連思考都無法進行完畢的時間，萬分之二秒…………
“你還沒有將魔法當做本能。”身後傳來的聲音讓顏華楞了一下。
米老爺子站在靠在門邊，看著顏華說道：“進來跟我打鐵，我們這次用雷魔法加熱。”
耷拉著腦袋跟著老爺子往鍛造間走去，顏華有點失落，這種劍術真的是人能學習的麼？
那個冰冷的聲音所說的話，也許是真的也說不定啊…………
無數次的使用最基本的雷電箭魔法為金屬加溫，顏華扮演的角色就是個標準的鐵匠學徒。
有他在，老爺子自然只負責鍛打與新增附魔金屬。
別看僅僅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雷電箭，卻無比的消耗魔力與精神，
一個下午，顏華最少釋放了三千次雷電箭與七百次閃電放射。
為了讓他的魔力恢復跟的上魔力消耗，老爺子還專門開啟了鍛造間裡平常不用的魔力水晶。
到傍晚時分，顏華的精神力已經基本上消耗殆盡了。
連續低垂頭顱，他的肩膀上挨了重重的一下。
一個激靈驚醒，顏華慚愧的看向臉色冷峻的老爺子。
擊打在他肩上的，是老爺子手中的手中的夾鉗。
這是他第七次捱打，第一次是三個小時前，而過去的十分鐘裡，他挨了六下。
鍛臺上，三塊胚料，就這樣被打成了一塊劍胚。
“你的腦袋停下了。”警告了一句，老爺子看向劍胚。
溫度正在下降，如果低於融合溫度，它很可能會有裂紋出現。
甩甩腦袋，顏華努力打起精神。
但是就算他這樣做，已經基本麻木的頭腦卻怎麼也無法組合起熟練到不用思考都能使用的閃電箭魔法。
一個只需要區區兩個符文就能構成的基礎魔法。
費力的眨眨眼睛，他試圖將視線焦點對準劍胚。
“快點！”耳邊傳來老爺子的第二聲催促，顏華深吸一口氣。
電，光，組合！
其實閃電箭是電與電組合，最基本的電系魔法，除了基礎符文外的最簡單組合。
失敗了嗎？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出現錯誤，顏華有些難受。
但是………………從他手心裡釋放出去的卻是實打實的閃電箭…………
“還行，你的身體比你的腦子要好使那麼一點點。”老爺子點點頭，他的聲音好像就在身邊，卻又如縹緲的遊絲，不知在何處。
“就是這樣鍛鍊……從思想中的記憶……一直到靈魂上的記憶………直到你能夠像今天這樣……無須思考為止……”
仰面倒地，顏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等到他再次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回想著老爺子昨天的話，顏華心中有了那麼一絲絲的領悟。
如果想要做到薩蘇說的那個程度，那就一定要將傳送改變到非常的快的速度。
其實瞬移魔法並非沒有人能學會，它本身也並不是多麼複雜的魔法。
只不過一般人的思考速度並不能支撐它的成型而已。
需要一秒的瞬移魔法，它絕對不能稱為瞬移，因為達不到“瞬”的這種瞬間狀態。
如果將傳送魔法的速度提升到一瞬間，那麼你就可以說，它就是瞬移魔法。
而所謂的秘傳禁咒，只不過是獨特的成型方式，又或者是唸咒方式而已。
就好像一道數學題，誰的方法最快，那麼誰的方法就是最有效的。
只不過這種方法，並不外傳……
心中暗暗思慮，難道神所掌握的魔法，真的就與人不同？
薩蘇又是怎麼學會瞬移這種魔法呢？甚至她在使用那種叫做斬光劍的劍術時，完全沒有魔力鏈條出現啊！
雖然說不定是自己看不到神所使用魔法的雛形？顏華確確實實的沒有感受到魔法的釋放。
但是薩蘇又說他那種魔法是正確的，不然為什麼說他有那麼一點領悟力？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胡思亂想並不能阻止肚子抗議的狂叫，顏華翻身下床，他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吃任何東西了。
讓他意外的是，昨天負氣而走的小薩蘇，再次出現在飯桌之上。
他還以為她要生幾天悶氣才會再來呢。
“您又來了啊……”沒話找話的顏華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生氣。
“很不錯，這個小姑娘的廚藝我很滿意。”明顯不是昨天那可愛的語氣，這位應該就是昨天那位冷冰冰的劍術教練吧。
“您滿意就好。”顏華走到對面坐下，菲菲隨即就送上了大份午餐，她可是惦記著他昨天累到連晚飯都沒有吃。
盯著顏華看了一陣，薩蘇奇怪的說道：“哦？自我複述？這種屬性很有意思，只不過僅僅是六個符文的魔法，你要學很多年啊。”
確實，自我複述就是昨天老爺子專門為顏華訓練出來的狀態。
但是，這並非是一條簡單的道路，會這個的人何其多？
可以說任何一名苦修士或者是精神堅韌的魔法師，都可以自行修煉這種屬性。
它的升級之路，卻充滿了艱辛。
熟練到無須思考，在極短的時間裡自我複述魔法構成，每增加一個符文，難度將幾何級增長。
對於沒有天賦無法利用元素精靈感受的四種特殊魔法，更是難上加難……
其實薩蘇說的很多年，都是說少了。
也許窮極人的一生，都無法達到四個符文以上的程度。
雖然兩個符文，你花上幾個星期，甚至是幾個月就能夠領悟。
三個符文，也許就需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
四個符文，也許到死那天，都看不到希望。
更別說需要成百上千符文組合的超階魔法與禁咒魔法。
自我複述是根本不可能的，最起碼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人，或者神可以做的到。
哪怕是哈路雷德也根本做不到……
“呃………………”只能尷尬的笑笑，不管是經驗還是魔法運用，面前這個小小的女神都可以甩他一萬條街，顏華沒有任何辯駁的資本。
“技多不壓身嘛……”隨口說了個笑話，顏華選擇低頭填肚子。
“原本我今天是來檢查你的領悟能力，但是看樣子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繼續課程了。”手肘撐在桌上，手腕託著下頜，薩蘇有些為難的說道。
“…………”不敢抬頭的顏華選擇裝死，連續被看透實在是太尷尬了。
難不成她真的以為自己一夜之間就能達到她所說的快一萬倍？
“你這樣會讓我來這裡享受美味的藉口越來越艱難啊。”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薩蘇明顯只是在找藉口而已。
“好吧，只要你加速到昨天的一百倍，我就答應繼續教你，怎麼樣？我晚上還能來嗎？”再也憋不住冰冷的聲線，小薩蘇的本性漸漸暴露了出來。
“哈哈哈，其實教不教我，您都可以來啊。咳咳咳”再也忍不住的顏華大笑起來，看著這個簡直讓人無法忍受的小女孩一本正經的賣萌，被嗆得連連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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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等價交換，這麼好吃的東西，我一定的教給你什麼才行啊。”自我原則非常明確的薩蘇早就忘記了在蓋亞混吃混喝卻一臉理所應當的所作所為。
其實這倒不是小姑娘有什麼不對，只不過她完全不覺得那些東西可以與這些天享受的這些有可比性而已。
不值一提的東西，自然不需要記在心上，而這些讓她無法忘懷的美味，卻是她無數年來享受到的最好的東西。
當然要好好的感謝啦！
只不過，薩蘇卻不能教菲菲任何東西，任何東西都不行，金錢…………她是真的沒有。
最後就只能報答到顏華身上了。
眼看小小的女神又開始鬱悶的噘嘴，顏華趕忙勸道：“要不這樣，您呢，隨時可以來享受美食，如果過意不去呢……”
“就算欠我們一點點人情好啦，攢到以後在說，怎麼樣？”其實這就是顏華一直玩的積分制手段，慢慢算賬就是了。
只不過他並沒有想過佔薩蘇什麼便宜，畢竟她能夠為菲菲提供一定程度的保護，算是讓他安心了不少。
小薩蘇猶豫著，明顯她想答應，卻不知道在顧慮什麼。
“其實我們沒有非要您怎樣啦，絕不會利用這樣的手段來要挾您，完全隨意好了。”看出她在猶豫什麼，顏華接著說道。
應該是那位冰冷的教練在跟她講什麼吧？這樣應該沒有後顧之憂了吧？
小小的女神這才點頭答應，臉上出現了笑容：“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再強那麼一點點，我就教你劍術好啦。”
強那麼一點點啊…………
這段日子，為了讓顏華鍛鍊魔法能力，他一直跟著老爺子在打鐵。
外面的工作基本上全部都交給了捷利菲爾德，不過現在有希望幫忙，他倒是懶得來找顏華。
“我們最近很少有現代武器的生意啊。”完成一天的工作，雖然身心疲憊，卻非常的充實。
慢慢的，同樣數量等級的魔力鍛鍊無法讓顏華再像死狗一樣了，這本身就是一種進步。
查閱庫存，顏華發現了個問題。
最近一個月，啟蒙文明等級以後的武器生意非常的少。
雖然今年是光明慶典召開的日子，各個世界都對戰爭情緒有所收斂，卻仍然有點反常。
“有人截胡啊，最近馬塔菲商團的傢伙們在附近的幾個世界都開設了軌道商店，能夠就近解決誰還費心費力往這裡跑？”送貨回來的捷利菲爾德一口氣灌下一整壺茶水，這才舒服的癱在椅背裡面。
“軌道商店麼…………”對於這種開設在核後文明中轉傳送站的商店，顏華還是有些瞭解的。
其實他一開始也考慮過這樣的分支店鋪，畢竟只靠市場有的時候非常麻煩，尤其是在七百區的店鋪。
好東西大部分都在前面搶光了，某些二手商販由因為信用等問題不願選擇實力不算強的小店鋪。
這就導致了這間軍火商鋪，快要一年時間才有這麼一點點等級的戰爭商人生意可以做。
說實話，前一百區的某個大型軍火公司，可是隨意支援十幾場大型戰爭進行的戰爭機器。
說句不好聽的，距離這樣的大鱷，天差地別都是美化形容詞了…………
問題是說到底，一個很現實的東西阻礙著他的想法————沒錢！
開設這樣的店鋪，需要大量的資金去疏通關節，租用場地，甚至需要砸下大把金錢收購貨品。
如果你的收購價比市場低，誰又會傻呵呵的賣給你？？
不管到底會持續多久，他們哪怕虧本都要佔領市場份額，這就是競爭啊。
隨即他皺眉深思一會，開口問道：“我說你怎麼知道的？你有別的資訊渠道？”
對於糙漢這種莫名其妙的先知先覺，他感到非常的納悶。
拉過顏華的手，指著他的手腕，糙漢嚴肅的說道：“只有你這樣的人才不看廣告，人家都刷了快一個月的市場宣傳了好麼？”
尷尬的氣氛在空氣中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