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看著這段莫名其妙的文字。
在說自己嗎？
為何會發出憤怒的吶喊？
為何會提刀屠盡一切？
“行，但是五個肉包太少了，至少十個。”陳墨當即開口。
“年輕人，討價還價可不是一個好習慣。”李老頭雖然這麼說，但是臉上卻沒有不悅的表情。
“不過我答應了。”
陳墨無語凝噎。
你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林諾，回去吧。明天別讓我看到你又跑過來了。”李老頭嚴厲呵斥。
小女孩嚇得一激靈，連忙跑走。
臨走前，她向陳墨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老闆，我該乾點什麼？”陳墨第一時間代入角色，很自然的走進包子鋪。
“把刀放下，你到後面去揉麵。”李老頭若無其事，依舊幹著手中的活。
陳墨連忙跑進包子鋪裡面，將天玄刀暫時放在一邊。第一次感受到了愜意。
是的，自從進入今生橋之後，他無時無刻不在面對著死亡。
能在這種環境下揉麵粉，那不是愜意是什麼。
“我先告訴你面要怎麼揉。”李老頭並未回頭，而是自顧自的開口說這話。
“首先，你身邊的木桶，是調和麵粉的容器。往裡面加入淨心魂、悟乾草汁液、沁身粉、望月花粉末、冰靈葉……”
李老頭一連說出七百八十六種稀奇古怪的材料。
陳墨看到面前的牆壁之上，是一個個煙盒大小的抽屜，其上寫著各種名稱。
如果要仔細去算，大概有兩千多個抽屜。
說來也奇怪，李老頭所說的每一種材料，他竟然都深深地記在腦海之中。
“我的記憶力，並沒有這麼好才對啊。”陳墨的心中疑惑。
他依靠本能，竟然很快將所有材料都收集齊。
全數放入面前的木桶之中。
“在你左手邊，有一袋研磨好的麵粉，將其倒入木桶中。”李老頭的聲音之中充滿著欣慰。
“你的右手邊，有一袋禁忌水潭的純淨水，把它倒入木桶之中。”李老頭繼續開口。
陳墨自然看到袋子裡裝的清澈液體，這時候，青銅古燈上浮現出血色文字。
【這一袋子礦泉水是不是有點眼熟？你曾因為它獻祭了十一年壽命。我敢告訴你這是那片綠洲，水潭裡抽出的水嗎？】
陳墨將水倒入木桶之中。
“揉麵吧，揉九萬七千六百五十三次，一次不能多，一次不能少。”李老頭的聲音再次響起。
陳墨嘴角抽搐。
我只不過是每天報酬十個肉包的雜工啊！
幹這麼多活像話嗎？
“愣著幹什麼，揉麵啊！”李老頭彷彿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一般，看到陳墨沒有動作，立即開口。
很奇怪的一點是。
陳墨揉著面，但是每揉一次，心裡便會出現一個數字。
告訴他揉麵的次數。
於是他運用起已達朝元境的身體素質。
揉麵的速度快到肉眼不可見的程度。
兩個小時後。
當心裡的數字達到九萬七千六百五十三次之後，木桶中的麵糰已呈現暗紫色。
“老闆，面揉好了。”陳墨喘著大氣，開口說道。
“沒你事了，躺著歇會吧。”李老頭始終留下一個背影。
他揮了揮手，一張躺椅憑空出現。
青銅古燈之上，血色文字更新。
【一張躺一個小時就能恢復體力的躺椅，我可不會告訴你它的名字。】
躺一個小時就能恢復體力？
陳墨毫不猶豫的躺在椅子上。
一個小時的睡眠對他而言極其難得。
一個小時之後，他從躺椅上醒來。
只覺得精神格外飽滿，身體充滿力量。
“體力恢復了？那就開始幹活。”
“看到那一團肉了嗎？把它剁了。記住，一定要剁一百八十萬九千六百五十二刀。一刀不能多，一刀不能少。”
“你可以用那柄直刀。”
李老頭繼續發號施令。
他的手臂揮了揮，一個簡易木桌具現，一團至少百斤的肉塊放置於木桌之上。
陳墨目瞪口呆。
他實在沒想到，逼格這麼高的天玄刀，有一天會用來剁肉包的餡。
他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這個迷霧鎮，作為地獄的審判日的第四次審判場所。
能正經一點嗎？
青銅古燈上的文字更新。
【你可以猜測一下，你剁的肉是豬肉，還是人肉呢？或許，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你剁的根本就不是肉？】
什麼意思？
這間人肉包子鋪，用的食材並非人肉？
陳墨按照李老頭的指示，開始剁肉。
他拿起天玄刀，先是將肉切片，隨後開始剁碎。
奇怪的是，上百斤的肉，裡面竟然沒有一根骨頭。
他體質超然，速度極快。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長時間揮刀，一股玄妙的感覺縈繞心頭。
他似乎有所感悟。
當一百八十萬九千六百五十二次揮刀之後，眼前出現的，是一團粉末。
陳墨則是閉上了雙目。
腦海之中不斷回憶著揮舞的每一刀。
在如此恐怖的揮刀次數之下，肌肉形成了獨有的記憶。
一道淡藍色的圓形印記浮現青銅古燈底部。
【不斷地揮刀，為你帶來了巨大的好處，這道藍色印記，代表著你的刀道已然形成。】
不知過去了多久，陳墨真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木桌上擺放的一個蒸籠，裡面有十個熱氣騰騰的肉包。
“這是你今天的報酬，趁熱吃了吧。”李老頭負著手站在門口。
他並沒有轉身，甚至沒有開口，卻有聲音傳出。
陳墨咽了咽口水。
怎麼辦？
人肉包子擺在面前，吃還是不吃？
他糾結了一段時間。
最終還是伸手，拿起肉包，閉著眼往嘴裡塞。
嗯？
“好吃！”
陳墨不由自主發出驚呼。
他狼吞虎嚥，很快將十個肉包吃完。
青銅古燈上浮現出新的文字。
【不同尋常的人肉包子店，你吃下了十個堪比靈丹的肉包。你可以選擇自行吸收，立刻突破朝元境後期，亦或者將其獻祭，獲得一百滴燈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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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身體一顫。
堪比靈丹的肉包？
靈丹是什麼？
“獻祭！”
他毫不猶豫。
頓時，剛剛吃進肚子的肉包全數消失，化為了一灘燈油出現在青銅古燈之上。
【你可以選擇將燈油儲存，或者立刻使用，提升體質。】
“儲存。”
陳墨暫時不想提升實力。
他要厚積薄發。
“嗯？”
李老頭這時候一臉疑惑的轉過身，雙目爆發出渾濁的光芒，直勾勾的盯著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