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繼續說道:“這事情也不是沒有辦法,以前,李三針接受過我家的一些幫助。”
“他現在就算在外地雲遊,但是我們也有他的聯繫方式。”
“現在,估計除了我範家,沒人能聯絡到他了。”
什麼?
這話一出,楚輕衣黯淡下去的眼眸,突然發亮,嬌軀只因激動,隱隱發抖。
楚君臨一下子站起身,問道:外界不是有傳言,李三針已經駕鶴西去了嗎?難道這位李前輩還活著?”
陸長風點頭:李三針當然還活著,這都是謠言。”
楚輕衣激動得無以復加:那陸先生,麻煩你徵詢一下范家的意見,能不能聯絡這位李三針前輩,出面為我母親療傷。”
這......陸長風表現為難,明顯不樂意。
瞧著陸長風的表情,楚君臨—眼就看出,范家有條件。畢竟門閥世家最看重的,便是價值交換。
自古以來,越是豪門越重利益。
范家如此,楚家也同樣如此。
說實話,楚君林很不喜歡這種風氣,但無可奈何,他改變不了現狀。
陸先生有話不妨直說,只要是我楚家能做到的,我楚家定不推辭。楚君臨說道。
陸長風假裝為難,一臉無奈,其實與楚家和范家的關係,談條件顯得生分,但事關重大,我家寧少爺一個人也做不了主。”
門閥氏族的子弟,有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
楚輕衣不想聽這些虛偽的話,她直接打斷陸長風:陸先生,你可以撿著重點說。”
好,既然楚小姐快人快語,那我陸長風就直說了。”
前些年,李三針受過范家的恩惠不假,但確切的說,他是受過我們寧少這一枝頭的恩惠。”
寧少這一紙頭的家族成員,在范家雖然舉足輕重,但也並非能掌控整個范家。
我家寧少喜歡楚小姐,可以無條件的讓李三針出手,為楚夫人療傷。”
但我家寧少身後的族人不樂意。”
楚君臨插話道:那你家寧少這一分支的族人,到底有什麼條件?”
陸長風呵呵一笑,視線落到楚輕衣身上,其實也算不上條件,反倒是好事一樁,可相互成就我們范家和楚家。”
楚君臨挑眉,陸長風這只老狐狸無利不起早,他主動上門,肯定沒好事。
楚輕衣心裡極度不安,她隱約已經能想到范家的條件。
果然。
接下來陸長風的話,與她心中的猜想完全一樣。我家寧少這些年,一直愛慕楚小姐。”
而楚小姐如今也尚未婚配,和我家寧少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在這之前,楚老爺子也有意向,將楚小姐許配於我家寧少爺。”
那何不防趁著這件事,咱們範楚兩家,徹底將婚事敲定。”
強強聯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我陸長風說話,一向直接,不藏著掖著。”
我家寧少爺需要你們楚家的助力,才能徹底在范家站穩腳,而同樣的,你們這一枝頭的楚家,也需要我們范家的助力,才能在家族奠定千年不動之根基。”
此等好事,對咱們雙方都只有利沒有害!”
三爺,你覺得我說的話,是否有道理?”楚君臨沉默,話是這麼個理。
門閥世家裡,各大分支派頭林立,各種內鬥層出不窮。
同一個家族的分支,幾乎都是看對方相互不順眼,都想把對方幹下去,自己這一枝頭掌控家族。楚君臨在心裡快速權衡利弊。
如若讓自己的女兒和範寧聯姻,的確是相互成就。自己所在的分支,會全力助範寧掌控范家。
而等範寧掌控範家後,他又會以全族之力,助自己這一分支拿下楚家大權。這幾乎是最有效,最直接的崛起之路。
換做其他人,可能會毫不猶豫答應陸長風的條件。但楚君臨不一樣,他從小就溺愛楚輕衣。
只要是楚輕衣自己的事,他都會首先徵求楚輕衣意見,他從不干涉楚輕衣決定。這次也不例外。
楚君臨看向楚輕衣,微笑問道:女兒,你怎麼個意思?”
楚輕衣臉色難看,內心裡做著極其複雜的思想鬥爭。範寧,她一百個不喜歡。
從始至終,她所愛慕,她所能裝下的男人,有且只有一個。龍炎。
但眼下,她和龍炎已經不可能。
龍炎有了自己的家事,他和龍嫣然很相愛,自己全無半點機會。再說了,母親現在又是這副樣。
她急需范家出面,請李三針前輩出手,替自己母親療傷。這幾乎是,不用思考都能得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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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的龍哥哥,這一生我和你算是緣盡了。”
若有來世,我一定會第一個出現在你的人生裡,做你的女人。”楚輕衣心頭喃喃自語,算是對自己這份有頭無尾的愛,做了最後的告別。
看似灑脫,實則無比痛心。
不過說實話,楚輕衣也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楚輕衣眼睛發酸,眼淚差點抑制不住往下掉,但憑藉強大意,志力,她還是忍住了。
陸先生,麻煩你回去找轉告范家,范家的條件我能接受,但也請范家記住,你們的承諾。
楚輕衣開口,聲音變得無比平靜冷漠。
也許從這一刻開始,她楚輕衣的心就已經死了。
陸長風並不意外,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他點頭笑道:楚小姐放心,從現在開始,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們楚家的事,就是我們范家的事,回到家族,我會立馬讓我家寧少爺請李三針出山,替楚夫人療傷。
嗯,謝謝陸先生。楚輕衣漠然開口,話音落,她不再屋裡停留,邁步離開。
楚君臨心裡也不是滋味,拱手送別陸長風:那就有勞陸先生了。”
客氣,那就祝咱們兩家永結同盟。陸長風笑眯眯道。
他丟下一句話,也大踏步離開。
唉。楚君臨長嘆一聲,身子一陣無力,坐到沙發上。
沒想到,到這最後,他也免不了俗,要透過犧牲女兒的幸福,來成就家族的利益。
與此同時。
床榻之上,陷入深度昏迷的江琴,她眼角緩緩擠出一滴晶瑩淚珠。
皇城行動組,李清舞辦公室。
辦公桌上,堆著一疊疊資料,都是有關江琴這次被害的所有線索,以及人物關係圖。一向擅長刑偵的李清舞,經過一個下午的推敲,基本鎖定了犯罪嫌疑人。
範寧。
範寧行兇的嫌疑最大。
是他,我現在90%能確定,兇手應該就是範氏門閥的範寧。”李清舞一拍桌子,嬌軀赫然站起。
他身邊的助手小林還很年輕,相貌堂堂,倒是個小鮮肉。他臉色難看,說話的聲音更不自然。
老大,兇手如果真是範氏門閥的範寧,那可就難辦了。”咱們行動組職權有限,恐怕還夠不到範氏門閥。”小林說的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