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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姨夫出事

就在半個月前,瘦猴去南陽的西峽縣探訪表親,他此次來西峽縣龍興鄉的小姨家,主要是來還錢的,前些年他娘被查出患上了白血病的時候,他還沒有進入盜墓這一行,家裡的唯一經濟來源僅依靠他在工地上幫人打下手的收入,可在工地上賣苦力能掙得的錢財,那是極其微薄的,整整一年的收入也只夠他娘幾次的化療費用,這還沒有算上其它雜七雜八的醫藥,住院,護理等費用,自從老孃接受治療後,他幾年間積攢下來的收入,在短短的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內,就全部花費光了。

積蓄花光了,但娘的病還得接著治,沒奈何之下,瘦猴只能去找親戚借錢,堂親家,表親家,只要是能扯得上關係的親戚朋友,他都去拜訪過了,這期間他也深深地體會到了人情冷暖的滋味,找了好幾家平日裡還算親近的親戚,這些親戚一聽瘦猴是來借錢,都忙搖頭說沒有錢,甚至還有些親戚直接就是閉門不見,假裝家裡沒人,連拒絕的說辭都省了去。

那時的瘦猴也才二十出頭,哪裡體會過這等世態炎涼的滋味,就在他將要心灰意冷的時候,遠在南陽市龍興鄉的小姨找上了門來,小姨這次前來,不僅去探望了瘦猴老孃,臨走時還留了一筆錢給瘦猴,說是留給她姐治病的,還囑咐瘦猴這個外甥好生照顧她姐。

對於小姨雪中送炭的恩情,瘦猴自然是銘記於心,這不,近幾年他盜墓也掙了些錢財,就立馬準備好了現金,連利息都一併準備了,隨後就坐火車趕到了南陽市西峽縣的小姨家還錢。

瘦猴從洛陽坐火車到了南陽市,然後又轉乘大巴車到了西峽縣的雙龍鎮,在鎮子上買了些水果,牛奶,核桃等禮品,提著禮品就去了小姨家,待他走到小姨家所處的村莊時,已是入夜十分,村子裡面不像城市,農村裡的人家熄燈都很早,一般過了九點鐘,村子裡面幾乎就見不到燈光了,所以瘦猴只能一手拎著禮品,另一只手打著手電趕去小姨家。

也不知過了多久,瘦猴總算是來到了小姨家,一推開小姨家庭院外的大鐵門,庭院裡面還亮著燈,一個五,六歲的光屁股娃娃正在院子裡的角落處撒尿,光屁股娃娃見有人推門進來,便扭著小腦袋往回瞧了一眼,藉著燈光一看來人,嘿,這不正是大表哥嘛!

“哇...哇,大表哥。”光屁股娃娃虎頭虎腦地喊了一聲,連尿都沒有撒完,便朝瘦猴跑了過去。

瘦猴放下手中的禮品,一把便將小崽子抱在了懷裡,可就是這麼一抱,一股尿騷味便撲鼻而來,聞到這股尿騷味,瘦猴心道壞了,他摸了摸自己大西裝的胸口,只覺那裡溼溻溻的,感情這光屁股表弟把剛才沒撒完的尿全撒在了他懷裡,這他娘的還真是防不勝防啊!才剛到小姨家,就弄了個滿身騷,這是什麼事啊!

雖然被尿了一身,瘦猴也沒十分在意,別忘了他可是個土夫子,職業工作那就是挖墳掘墓的,在鬥裡面,別說是尿騷味,就算是死人身上腐爛的屍臭味以及棺材裡噁心沖鼻的黴味,他也沒少聞,甚至就連古墓裡的積水他都喝過,與鬥裡面的味道相比,表弟童子尿的氣味那可是上乘了不少。

瘦猴見懷裡的光屁股娃還沒意識到錯誤,便捏著他肥嘟嘟的肉臉說道:“磊子,幾個月不見,你這娃又長胖了,還有,是誰讓你光著屁股撒尿的,嗯.....”

磊子被瘦猴捏得生疼,也不承認自己的錯誤,而是傲嬌的仰著小臉,直接就伸出雙手向瘦猴討要糖果吃。

見磊子這個手勢,瘦猴自然明白這娃的意思,他無奈的苦笑一聲,將磊子放了下來,從隨身帶來的禮品中取了兩顆糖果給磊子。

磊子得了好處,便光著屁股蹦蹦跳跳地跑進了屋子裡,邊跑還邊喊道:“娘,大表哥來了。”

被磊子一喊,屋子裡面便傳出了清脆的腳步聲,瘦猴也提上禮品朝屋子裡走去。

一進入屋子,瘦猴便撞見了剛下樓的小姨,此時小姨的神態略有些焦躁不安,似乎遇上了麻煩事,瘦猴也不清楚小姨家裡發生了什麼事,他喊了聲小姨,順手就把禮品放在了屋內的桌子上。

小姨見是瘦猴這個表外甥來了,而且還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過來,她用河南南陽口音說道:“來都來了,還帶啥東西弄啥焉?”

瘦猴雖然不是南陽人,但河南話基本都是大同小異,南陽話他還是聽得懂的,於是便笑道:“小姨,您以前幫過我們家大忙,這次我娘不能親自上門來道謝,只能我一個人來,既然是來道謝的,這禮品可不能少了,不然我這當外甥的心裡也過意不去啊!”

小姨笑了笑,笑容有些生硬,她也沒有繼續推辭下去,將瘦猴讓到屋子裡面坐下,就兀自沏茶去了。

趁著小姨沏茶的間隙,瘦猴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小姨的神態,越看心裡面便越感覺不對勁,從他一進門撞見小姨的時候,他就發現小姨的臉上掛著一絲焦急之色,那種焦急好像是在急迫的等待著某個訊息一般,整個人的神態都不同往常,以往瘦猴來拜訪他小姨的時候,小姨的臉上都滿是高興的笑容,而且很熱情,可這次來,他沒有從小姨身上感受到那種熱情的氣氛,反而充滿了一種緊迫的氣氛。

感受到這種氣氛,瘦猴心想小姨家裡面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一會,小姨已經沏好了茶,端著兩盞茶水走了過來,她在瘦猴對面坐了下來。

就在這時,瘦猴的腦海裡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整個屋子裡似乎少了一點東西,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少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他的姨父,也就是小姨的丈夫。他進入到小姨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按理說如果姨父在家的話,肯定會出來迎接自己,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姨父都沒有出來,那就說明姨父不在家。但現在已經是深夜,姨父也不是那種經常夜不歸宿的男人,再加上小姨焦急的神態,所以很有可能是姨夫出事了。

瘦猴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待得小姨在對面坐了下來,他便開口問道:“小姨,家裡面怎麼不見姨夫,是工作還沒有回來嘛?”

“嗨,甭說啦,哪裡是啥工作,他在工地上做事,往常下午六點鐘就下班啦,咋會弄到這深更半夜嘞!”小姨解釋道,語氣中帶有埋怨的情緒。

“哦,那是?”瘦猴追問道。

小姨停頓住了,沒有接著往下說,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見此情形,瘦猴意識到這事情可能很不一般,於是說道:“小姨,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對我說,你外甥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小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做到的事一定會盡全力去做。”

小姨見瘦猴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也不好再接著瞞下去,於是便壓低聲音對瘦猴說:“擇明,小姨就把這件事情告訴恁,恁可別跟外人說嘞,中不中。”瘦猴姓顧,本名是顧擇明。

聽得這話,瘦猴心裡大為詫異,難道姨夫是幹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還需要如此保密,他心裡面雖然頗為疑惑,但嘴上還是連忙答應會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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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瘦猴點頭答應,小姨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