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本定的是將平樂處斬,可是因為她救了皇后與小皇子的命,於是這處斬就取消了,而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祝文青他們正在準備著劫法場用的兵器,所以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們都愣了一下,然後才又都歡呼了起來,接著紛紛回到了尹家的院子裡,為平樂慶祝。
而芸娘他們因昨天就在天牢裡,已經親耳聽到了這個訊息,所以一大早的時候,她就開始準備了起來,先是尋了些平樂喜歡的菜,想要準備出一桌子的好菜來為平樂壓壓驚,然後是採了一些艾葉,放在水裡慢慢的熬著,想等平樂回來能好好的洗個熱水澡。
沈墨鈺看著她在屋子裡忙進忙出的樣子,不由得含著笑默默的在一邊幫她拿這樣、拿那樣的東西。
而錦倫因為昨天聽到了那個訊息,於是一大早就起來,洗漱了以後就出了門,到那天牢的門外等候著,等著平樂被放出來,然後立即就接她回家。
於是當平樂被牢頭送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離天牢的大門不遠處的錦倫,於是帶著一臉的輕笑走了過去,“讓你等久了?”聲音很是輕柔,如同才下班時見到來接自己的男友般。
“不久,我才來一會兒。”錦倫看她那帶笑的臉,不由得了淺笑了起來,接著將隨身帶來的披風給平樂披上,“已經入秋了,小心著涼。”
“嗯。”平樂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錦倫為她繫上了披風的帶子,然後輕拉著她的手,將她牽入了馬車裡,兩人這才離開了天牢了門口,轉回尹府。
牢頭站在那天牢的門口,安靜的看著他們走遠,許久臉上露出了淡笑。
……
馬車行出了一段路,然後但平樂卻感覺沒有走出多遠,就聽到錦倫輕聲的說著,“我們到了。”
平樂有些好奇的向外探了探頭,說來對於錦倫家是何樣子,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次是一次看到,想來心裡到有些好奇了,猜測著這讓錦倫長得如此之固執的地方是何樣的?
拉起了車簾慢步隨著錦倫走入那眼前的高大宅院,平樂的心裡不知為何有些歡喜。
可是不想這才一開門,她就看到了那放在門口的大火盆,當下微愣了一下,轉頭看向錦倫,卻發現對方也跟她一樣的吃驚,於是伸手指了指那火盆,“才入秋,你家就起火架了?”這也太早了吧!
錦倫聽聞了她的話,立即轉頭看向她並擺了擺自己的頭,張開嘴本想說些什麼,可是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芸娘的聲音響了起來,“平樂,快跨過火盆。”
聽到這話,平樂看了看那火燒的旺旺的火盆,心裡當下猶豫了起來,以她的身高要跨過去,說不定會燒到衣裙的。
而一邊的錦倫好像看出了她的猶豫,當下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從那火盆上越過,直走入了大宅裡。
被錦倫這樣猛然的抱起,平樂的臉當下就紅了,於是有些急急的叫了起來,“放我下來。”
可是一邊的芸娘他們好像對於平樂的話一點也沒有反應,而是急急的叫著,“快把平樂帶到屋裡去。”
聽聞這話,平樂有些不解的看了他們一眼,難道這一出天牢,就讓她與錦倫成親?心裡這樣一想,當下臉就紅的更狠了。
而錦倫根本沒有在意平樂的這個變化,而是急急的將她抱到了屋門口,然後輕輕的將她放了下來,轉頭看向芸娘,“四嬸子。”
聽到了他的叫聲,芸娘立即輕應了一聲,一切都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平樂才轉頭看向芸娘,就看到了狗蛋他們抬了個木桶走了過來。
有些狐疑的側了一下頭,平樂雖然看這架勢知道是要讓她洗個澡,可是這樣做,是不是也太……太有點誇張了?
可是讓她更吃驚的還在後面,那木桶被放入了屋裡以後,狗蛋立即退了出去,接著就看到芸娘端著一盆子的艾葉和水走了進來。只見她先對平樂笑了笑,然後將手裡端的東西,全都倒入了木桶裡。
平樂看著那一桶的藥水,不解了起來,如果說是為了除蟲,這她到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為何要如此的神秘呢?於是她走近了芸娘,輕聲的問她,“娘,這水?”
芸娘聽她這樣問,於是輕笑了起來,“當然是給你洗澡用的。”接著她將手伸入那水桶裡試了試,感覺水溫正好,於是又將手縮了回來,“這是給你祛晦氣用的。”說完她伸手又向那床指了指,“床上有乾淨的衣服。”
“嗯。”平樂輕應了一聲,然後就看著芸娘離開了屋子。
等她一走,平樂立即脫了衣服,入了桶裡,說來在牢裡住了好久,如果不是牢頭常拿一些祛蟲的藥草給她,只怕是早就已經生了蟲子。
洗洗潄潄,等到平樂從那桶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過了晌午了,肚子裡一陣陣的發餓,於是平樂推開了門,就想著要去那裡尋吃的,不想這門才一開啟,沿著迴廊慢步而行,就看到了一院子的桌子,還有那一張張熟悉的臉,當下無語了。
想來自己在屋裡洗的時候,這些人就坐在這院子外吹著涼風等著?她的當下無語了。於是她緩步走到了桌前,對著好些人行了個萬福,“請大家都到大廳裡去吃吧!”
而那芸娘看著她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平樂,大家都說要在這裡等你。”
平樂聽到這話,正想要再說些什麼,不想那狗蛋卻先出了聲,“平樂,你真是女的?”
聽聞這話,平樂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她只好點了點頭,“平樂一直都是女的。”
不想聽到了她這樣的回答,那狗蛋立即雙手抱頭大叫了起來,“天呀!平樂真是女的。”然後他轉頭看向丁五,不由得又重複了一遍,“平樂真是女的。”
而一邊的丁五也點了點頭,說來他們一直都不太相信平樂是女的,而現在看到了,也是吃驚不已。
但平樂從他們的對話中,當下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天呀!這一群人難道以為皇上是……
就在大家一起感嘆平樂是女子的時候,那門外傳來一聲急呼,“大人,李公公到。”
一院子的人立即都驚的站了起來,這個時候那宮裡的公公還來幹什麼?難道皇上又改變了主意?心裡懷著這樣的問題,大家一起看向李公公。
而那李公公入了院裡,一眼就看出了眾人的緊張,於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灑家可不是帶壞消息的。”
錦倫聽他這樣說,立即迎了上去,“李公公,今日來了不如就一起喝上一杯吧!”
一聽這話,李公公看了一眼,那放在院子桌上的飯菜,有些遺憾的擺了擺頭,“看這一桌的好菜,灑家沒有那口福喲!”說著他從那袖裡,取出一長軸捲來。
在那長軸出來的一瞬間,眾人還是眼尖的看到了那卷軸之上的黃色,於是紛紛跪了下去,而在跪下去的那一瞬間,平樂的心裡浮起了不安,皇上這個時候來傳旨,不知所謂何事?
而李公公見眾人都跪在了地上,這才慢慢的將那卷軸開啟了來,前面全是一些例行公事的話,到是後面才來了真格的。
平樂跪在地上聽了半天,終於聽明白了,這皇上的意思,從她離開了天牢這一天起,就決定了她不能再離開京城,而且一生都不能行醫,加上免去了錦倫的官職。
本來她想著就算是被流放了,也沒有關係,因為自己還有一些手藝,可是不想錦倫也跟著她被免了官,當下有些擔憂的轉頭看向錦倫,卻不想錦倫卻一臉的輕鬆,好像一直在等著這樣的一個訊息樣。
而那李公公唸完了皇旨,立即就收了那卷軸,“灑家傳完話了,”說到這裡,他有些不捨的看了眼那一桌的飯菜,“灑家好久也沒有吃過家鄉菜了。”
聽聞這話,沈墨鈺湊了過去,“如此公公不如就在這裡吃頓便飯再走吧!”
不想李公公擺了擺頭,“灑家還要回去覆命呢!”說完又看了眼那一桌的菜,這才擺了擺頭,“灑家先行告辭了。”說著他行了一個禮,立即轉身離開了尹家的院子。
等他一走,大家都安靜的坐回到了桌邊上,而平樂也小心的看了看錦倫的臉色,錦倫出生在將門之家,如今他被罷了官,說來就是……有些脫離了那從小所受的教肓。這樣巨大的打擊,可不能說不小。
而錦倫見氣氛一下子就低了下去,當下笑著擺了擺頭,“大家不用這樣,免去官職一事,是錦倫向皇上請求的。”
一聽這話,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接著都不解的問了起來,“尹大人,這是為何?”
錦倫轉頭看向平樂,“尹家的兒郎都征戰沙場,看過了那麼多的生死離別,錦倫才發現自己還是很懦弱,無法想像自己如果先行離世後的情況。”
聽到這話,平樂當下愣住了,錦倫在擔心比自己先走後,她會如何?於是她的眼睛微有些發紅,“錦倫。”
錦倫一臉帶笑的看著她,張了張嘴,好像要說些什麼,然就在這個時候,又傳來了急呼聲,“大人,王相來了。”
王相來了?一行人都轉頭看向那聲音的出處,不想王相與李公公的到來完全不同,只見他雙手捧著那讓人都看熟悉的了黃色卷軸,低著頭慢步而來;看他那一付嚴謹的樣子,一院子的人立即都跪了下去。
王相帶來了與李公公有些相同又不同意思的卷軸,平樂被升到校醫局為官,從此不再行醫而是專將自己的所學寫下來,不但如此,還要將其它地方傳上來的醫書,仔細的研究看看有無失醫理之處。
但平樂聽到這個旨後,立即有些擔心的轉頭看向錦倫,如果她與錦倫真的成了親,以這樣的職位來看,錦倫就成了……
不想,錦倫對於皇上的這個旨意卻很是高興,等那王相唸完後,他笑看著平樂,“如此一來,平樂就算是不行醫,也能讓你的醫術傳承下去。”
聽他這樣說,平樂瞪大了眼睛,然後低頭絞著自己的手帕,“可是錦倫……”
錦倫伸手輕輕的撫上了她的頭頂,“錦倫除了會征戰以外,可還有很多其它的能力喲!”
不想他的話音才落下,那王相都有些好奇的湊了過去,“尹大人,還會其它的?”
一聽這話,錦倫的臉微紅了一些,“說來錦倫從小就不喜歡征戰,而且有些喜歡做菜。”說到這裡他轉眼看了看平樂,又看了看芸娘,“如今沒有官職了,錦倫到想開一家飯莊。”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看向了沈墨鈺,好像在等他的支援一樣。
平樂完全沒有想到,她沒有學到芸娘做菜的手藝,可是芸娘的那燒得一手好菜的功夫,卻又尋到了傳人,於是她也看向芸娘,“娘。”
芸娘與沈墨鈺聽到了他的話,相視了一眼,然後都笑了起來,“如此芸娘也有了用武之地。”
沈墨鈺見她這樣說也笑了起來,“如此一來,這也算是我們家的第二個飯莊了。”接著他轉眼看向平樂,“平樂,飯莊你們打算如何經營?”
錦倫聽他這樣說,於是看了看平樂,“用平樂的所學,錦倫想開一家藥膳堂。”
藥膳堂?平樂瞪大了眼睛,她沒有想到錦倫會想出這樣的計劃來,而那王相聽聞了他的話,立即點了點頭,“說來之前我們讓人入了天牢尋平樂診病,沒想到這也算是給尹大人家的藥膳堂傳了名。”
錦倫笑著點了點頭,“這還要多謝王相呀!”
“客氣,記得開張的時候,請老夫來喝酒呀!”說罷他就自動的坐到了桌邊上,然後一點也不客氣的招呼了起來,“來來,大家喝個痛快。”
聽到他這樣說,錦倫到有些著急了起來,“王相,那聖旨。”你是來傳旨的,就這樣不回話行嗎?
不想王相為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後笑看著錦倫,“聖上說了,今夜這尹府想來熱鬧非凡,我等出過力的,斷然會要去聚喝美酒,所以這旨傳了,就不用急著回覆了。”
聽他這樣一說,錦倫也立即坐回到了桌邊上,為自己滿上一杯後,與王相輕碰一下,“如此說來,今夜可以一醉方休?”
“正是如此。”王相將酒一飲而盡,然後大笑了起來。
站在一邊的其它人見他們都喝起來了,於是也端起了酒杯,大口的喝了起來。
……
相比起尹府的熱鬧,那遠處的皇宮就安靜了許多,皇上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史官,“聯的話,你都明白了?”
“臣已經聽的分明。”跪著男子低垂著頭,從今天起這朝之事,除了皇家的和大到驚天外,一概不能記入史記裡。
“聽明白了你就退下吧!”皇上說完這話,離坐站了起來。
史官聽了他的話,立即起了身,“臣遵旨。”然後退著離開了屋子。
他離開以後,皇上慢步走到了窗邊上,抬眼看著那窗外的月,不由得輕聲低念著,“還有幾天就中秋了吧?”
然就在這個時候,劉嬪妃慢步走到了他的身邊,輕聲的應著,“皇上,就要到中秋了。”
聽到了她的話,皇上伸手將她拉到窗前,與自己一起看著月亮,“愛妃,你說聯今天的旨意如何?”
“皇上恩明。”劉嬪妃轉頭看向皇上,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聽她這樣說,皇上立即擺了擺頭,“聯現在後悔了,本以為不讓她行醫,她會感覺到害怕無措,不想她卻一臉的鎮靜,想來聯是敗給她了。”接著他看著劉嬪妃,“聯剛才與史官說話的時候就在想,人生在世都會有生老病死,如今不讓她行醫,到底最後是傷了誰?”
“所以皇上又留了個迴旋之地,讓平樂到校醫局,將自己的所學寫下來傳下去?”劉嬪妃好像有些明白了皇上說這些話的意思。
然皇上卻擺了擺頭,“就算是這樣,她寫出來的東西,後人要學習何時才能與她一般?”就如華陀,他收了那麼多的徒,可是卻沒有一人如他般成了醫神。
劉嬪妃當下明白了過來,“皇上想讓臣妾去與平樂說說,讓她常來宮中。”
皇上聽她這樣說,當下點了點頭,“愛妃聰明,聯就是這個意思,想讓她常來宮中,隨便看看小皇子們。”如果那一個生病了,也好早些醫治。
“臣妾明白,立即就出宮去與她說這事。”劉嬪妃當下準備彎腰行禮後離開。
不想皇上卻一把將她拉住,“愛妃現在不要去,這時的尹府裡正在熱鬧之中。”
劉嬪妃立即點了點頭,“是呀!今天平樂出牢,想來那尹府自然是熱鬧非凡。”接著她好像又想到什麼一樣,“皇上,這樣一來平樂就成了我朝第一位女官?”
點了點頭,皇上抬眼看著那天空中的月亮,“平樂對聯說過,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鄉間女子,而聯因為沒有遇上其它的女子,所以遇上她就以為遇上了珍寶,於是聯決定了,我朝將啟用女官。”聯想要看看,這天下到底有多少如平樂般的女子?
劉嬪妃聽了他的話,當下愣大了眼睛,如此一來,這天下的女子是不是有了一個揚眉吐氣的機會?於是她當下跪在了地上,“臣妾替這天下的女子,謝過皇上了。”
見她這樣,皇上伸手輕輕的將她拉了起來,“愛妃這是做何?如果要謝,自當是要謝那平樂。”以醫為引,揚了這天下女子的眉;以藥之香,訴了這天下女子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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