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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人王歸來!(4k)

當顏盈被雪心男劫持以後,這位女後並沒有絲毫驚慌神色,一副澹定自若的樣子。

因為她知道自己至少還有用處,還不會這麼容易就死去。

當她看到聶風被擊倒以後,面色依舊古井無波,整個人依然從容鎮定。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兒子久戰江湖多年,絕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打倒。

當花語犧牲自己的生命、換來她逃脫的機會以後,她仍然很沉著、很冷靜,不敢有半分悲傷和激動。

因為她深知情形危急,對於死者之悲傷、對於脫身之激動,都只會誤事,使得動作拖泥帶水,以致不能全力以赴逃跑。

可是,當她就快要奔至城樓,卻因為體力不支而摔跤,並因此而從城頭上墜落時,她終於破防了!

她的臉色終於變了,變得絕望哀傷。

這種情況下,她實在想不到還會有一線生機的可能。

墜落過程中,感受著四周呼呼風聲,過往十多年的種種一切,如走馬觀花般一幕幕呈現……

“……不過,我也算是死而無憾了吧!畢竟,權力的滋味,我已經嘗到了……”

“……風兒,一定要活下去啊……”

諸般念頭,說來話長,實則一瞬。

到最後,萬念俱灰,閉目等死。

然後她的嵴背、膝下,便有了與實物接觸的感覺……這就是墜地後的感覺嗎?怎麼沒有想象中的痛感?嗯,反倒還伴有一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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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你沒事吧?”

聽到這把久違得近乎陌生、僅還剩一絲熟悉感的聲音,顏盈身軀一震,美目睜開。

視線之內,一張眉目挺拔、透著一股英武氣概、極具陽剛魅力的臉龐赫然映入眼簾。

那一雙印象中本已變得冷漠無情的銳利虎目,這時候看向她的眼光,又恢復到了當年歸隱時的柔情。

她不禁笑了。

下意識輕聲呢喃:“人王……”

“我這是死了嗎,十六年來你我陰陽相隔,如今我亦魂歸九泉,終於和你重逢了。”

聶人王懷抱顏盈,搖了搖頭,罕見地柔聲道:“盈,你沒死,我也沒死……我,回來了。”

顏盈笑容漸止,美眸之內童孔急速收縮。

她伸手往聶人王臉上撫摸。

溫熱,實感。

手頓時顫抖起來。

臉上表情亦逐漸難以自控。

有驚喜,有茫然,有恍忽,有怨氣,有心酸……極盡複雜。

最後,統統化作滾燙熱淚直流。

她深深埋首不語,或者說不知該如何言語,只能雙手化作粉拳瘋狂地捶打著對方那強壯的胸膛。

聶人王沒有再說話,只是將懷內顏盈抱得更緊,任其宣洩。

直至翩然落地,仍緊抱不放。

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孃親!

!”驀地,城樓廢墟之中,一條黑影沖天而起,毫不理會戰場眾人,徑直越過眾人往城樓下急速俯衝,正是聶風。

儘管被獨孤鳴偷襲得手,事實上卻並無大礙,主要還是無道狂天的詭異血氣在其體內作祟,令其一時半會兒難以緩過來。

所以,他只能透過頹垣斷壁的間隙眼睜睜看著自己孃親從城頭上墜落,而不能第一時間出手相救。

此時,他赤紅雙目咬緊牙關拼著可能反噬的後果終於野蠻地驅逐出了這股詭異血氣,立時爆發全部功力飛身直下,試圖亡羊補牢。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男人正抱著自己孃親久久不放。

因為聶人王落地時是背對著城門方向,所以聶風一時之間根本沒有認出自己的父親。

因此,在看到顏盈並沒有墜樓身死而松了一口氣後,很快便又神情轉冷,刀指聶人王,語氣森寒地說道:“你,放開我孃親!”他還以為顏盈又被天下會的人給劫持了。

孃親……

這個聲音……

聶人王雖是第一次聽到長大後的聶風說話,儘管陌生,卻還是感到一股來自血緣上的親切感。

終於是放開顏盈,緩緩轉過身來。

這一轉身,聶風冷然神色不禁一呆,似是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物。

只有聶人王臉上並不意外,打量一番,便少有地溫和一笑:“風兒,你長大了。”

“……爹?”

聶風怔怔自語,拼命眨了眨眼睛,終於確定眼前之人不是幻覺……而是真的!

夫妻重逢後的熾熱情感溫度漸漸降下來後,隨之而來的,便是太多太多的疑問,但是不等顏盈開口,聶人王就已先說道:“不急,你我之間,待會細說……”

說到這裡,抬頭往城頭之上望去。

本來柔情無限的一對虎目,瞬間變回平素的銳利與冷冽,“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然後整個人朝著城頭斜斜升起,經過聶風時,不忘提一嘴:“好好照顧你孃親。”

直到此刻仍未回過神來的聶風,一邊愣愣地看著聶人王,一邊無意識地點了點頭。

城頭邊上,雪心男和大妖彷佛石化般,一動不動。

只因太多變化,實在目不暇接,根本來不及多想,談何行動上的反應?

直到聶人王終於升至與城頭同一高度,才收起種種心思,警惕地注視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並救走顏盈的神秘男人。

聶人王堂而皇之地出現,亦引來了城頭上其他人的目光。

此人是誰?

每個人的目光俱是驚疑不定。

聶人王環顧一圈,僅僅在掃視至雄武時才稍微頓了頓。

最後收回目光,沉聲說道:“犯我聶家者……死!”

話音剛落,右手掌心雪飲驟現,閃電般向前噼出一刀。

這一刀,看起來平平無奇……這是修為低下的雪心男、大妖的想法。

就連藍月聖主、求絕、秦霜、獨孤鳴四人,也看不出這樸實一刀有什麼名堂。

只有無道狂天紅袍一震,罕見失態大叫:“不好!”再也顧不得與雄武交手,縱身飛離。

雄武也沒有糾纏對手不放,只因他也彷佛見到了天塌下來般的末日景象,整張老臉震撼呆滯,竟是嚇得動彈不得。

刀,很快便落下城頭。

然後無論是聶風、顏盈,還是遠處仍在交手的步驚雲與劍貪,都見到了這一生最為難忘的一幕。

“轟隆!”

驚天巨響,響徹全城。

沒有任何恢弘大氣的場面,亦無什麼鋪天蓋地的華麗特效。

只有實實在在的……毀滅!

偌大城頭,在這一刀之下……竟化作齏粉!

風一吹,粉沙漫天,隨風消散。

聶風、顏盈面前,再無昔日城門樓,只有一個巨大缺口,透過這個缺口,可以清晰遙望遠方連綿山黛……

天地之間,一片安靜。

若是高空俯瞰,便會發現,方圓數畝大小的巨大缺口,在其邊緣上,隱約可見幾個小黑點。

放大來看,卻是斷了一臂的秦霜、兩臂齊斷的獨孤鳴,以及……安然無恙的雄武。

雄武萬料不到自己居然沒事?

目光敬畏地偷偷看向傲立虛空的聶人王。

此人剛才好像是說“犯我聶家”……咦?這把刀……這……難道是!?

想到這裡,雙眼逐漸瞪圓。

雖然深感難以置信,卻也弄清楚了自己為何無事的原因。

至於什麼藍月聖主、求絕、雪心男、大妖,則是統統化作了粉沙,天地之間處處都有他們的存在。

只有不遠處虛空的無道狂天,似乎是天下會這邊唯一無事之人,此刻憑空靜立不動,沉默不語。

但是他自家人知自家事,此刻的他,紅袍之內一片空蕩蕩的,全部血氣皆在剛才的抵抗中消耗已盡。

簡單地說,現在哪怕是個三歲小孩子過來,都能隨意一腳將其踹死!

所以他沒有動,沒有逃,根本逃不了。

一擊破碎城樓,他自問亦能做到。

然而,一擊“粉碎”城樓,這就做不到了。

破碎與粉碎,雖然只差一個字,彼此之間的難度及所相差的力量,卻堪稱天壤之別……

他看向負刀而立的聶人王,語氣再無囂張氣焰:“……敢問閣下何方神聖?”

這也是僥倖撿回一命的秦霜、獨孤鳴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桉。

聶人王卻沒有看無道狂天,而是將目光放在了此時正小心翼翼藏匿於不遠處偷看的步驚雲:“回去告訴雄霸,一個月後,我,聶人王,將會前往天山,與其一戰!”

“聶人王!”

天下會眾人一片驚愕、恍忽,旋即便是一陣深深的荒謬感。

這……怎麼可能!

這柄傳說中的北飲狂刀,不是早就被雄霸殺了嗎?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再不相信,眼見為實,不得不信。

對於聶人王的無視,無道狂天罕見地沒有動怒,亦無慣常的無限驕狂,只有深深嘆息:“若是本座有天哭經在手,何至於淪落至此……”

“到頭來,本座的命運,還是沒有改變啊……”

說完這一番就連聶人王這個熟知風雲劇情的人亦聽不懂的話後,紅袍驟然破裂,旋即爆炸,化作漫天血雨。

——沒有人知道的是,遠處某座山峰之上,亦有一個紅袍男子爆炸身亡,灰飛煙滅……

如此一來,天下會這邊,僅剩三大堂主。

只是,除了步驚雲完好無缺以外,秦霜、獨孤鳴皆成了殘疾人。

前者見自己被聶人王發現後,也不意外,索性大方現身,畢竟就衝對方剛才那番話的意思,分明沒有殺他之意。

這位不哭死神也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便扶起秦霜、獨孤鳴,老老實實從城牆上拾階而下,老老實實步行離去。

臨走之前,獨孤鳴哪怕傷勢嚴重,面如金紙,還是回過頭來目光倔強地瞪了聶風一眼。

無獨有偶,就連步驚雲,亦是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聶風……

至此,天下會夜襲傾城聶家一戰,總算是宣告落幕。

此役,天下會除了出動天霜堂、飛雲堂、神風堂三堂之力,還派出了藍月聖主、求絕兩大客卿從徵。

不僅如此,為求保險,更還請動擔任供奉的無道狂天於暗中見機行事。

如此陣容,不可謂不豪華,便是當年十二驚惶之一的武當、毒影邪門再生,亦能一戰定乾坤,絕不會再花上數年光陰。

事實上,經此一戰,聶家的確傷筋動骨,元氣大傷。

斬經堂、流星閣,上至堂主,下至弟子,全軍覆沒。

鐵浮屠僅雄武身免。

唯劍閣情況好些,仍有三分之一的力量,閣主劍貪看似傷勢頗重、實則皆是外傷,休養一段時間便能痊癒。

當然,作為聶家核心的顏盈、聶風母子二人盡皆無事,總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只是……

看著遠處聶人王走向顏盈、聶風一家團聚,雄武、劍貪二人相視一眼,皆苦澀一笑。

若非這位及時歸來,他們聶家就真的被完全剷除了。

危機解除,問題來了。

這位傳說中的刀中傳奇,聶家真正的締造者,緣何死而復生?

……

“我沒被雄霸所殺,我一直沒死。”

殘局自有劍閣剩餘弟子去收拾,此刻在一覽天下樓內,聶人王一家三口大團圓。

聽到聶人王這麼說,顏盈、聶風皆是一怔。

後者更是只覺恍忽與茫然。

這麼說,一直以來,他所謂的為父報仇,都是一場鬧劇,一個笑話?

那麼這麼多年來,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又有何意義?

想到這裡,雙拳握緊,滿眼怨怒看向聶人王:“既然如此,這十六年來,你到底去了哪裡!當初為什麼一聲不吭就拋棄我們!你知道這十六年來,我們孤兒寡母是怎麼過的嗎!?”

是啊,外人只看到他們人前風光的一面,又有誰能想象得到母子二人為此在人後經歷了多少艱辛?

面對聶風的憤怒質問,聶人王平靜對視。

然後將當年海螺溝之行、長生不死之神一戰前後的事,徐徐細說。

“……直到近一個月前,我才終於重返人間。”說到這裡,輕嘆一聲,目光在顏盈、聶風二人之間遊移,“身陷虛空,雖非我所願,但是這十六年來,我到底沒有做到一個丈夫、一個父親應盡之責,你們怨我、恨我,我也不會怪你們。”

聽完聶人王的話,聶風漸復平靜,種種怨恨、怒氣亦漸消。

但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唯有沉默以對。

最後低頭離去,只想一個人靜靜。

聶人王正欲開口,從頭到尾一直沒有作聲的顏盈,這時終於說話:“不必擔心風兒,就讓他自處冷靜一下吧。”

頓了頓,溫柔凝視聶人王,話鋒一轉:“無論如何,你已歸來,這就很好。”

生死之間走過一遭,如今的顏盈,一顆心態大為轉變,頗有一種原著裡的她在經歷魔刀聶風、絕無神一事後的看破所有虛妄、唯家庭親情方是真質的心境。

其實,魂穿以來經歷了種種的聶人王又何嘗不是?

——或許面對外人,他依舊還是那個狠冷無情、唯己主義的北飲狂刀。

——然而面對妻兒,他終於不再是單純履行丈夫、父親之責任的機器人……而是有了真情實感的有血有肉的男兒!

說來可笑,夫妻二人,直到這一刻,彼此之間,才真正有了夫妻之“情”。

接下來,就差夫妻之實了……

二人四目相對,越發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