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魏玄甫目露狐疑，他的這群金衣禁衛可不是普通人，全都是從各個軍營精英裡挑選出來的，再經過嚴格殘酷的訓練才有資格穿上金衣。放眼大威朝，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打敗金衣禁衛還能不留痕跡，也就魏辛離調教出來的禁衛才能做到。
他換上和煦笑容，對蘇昱菀道：“可見二皇子對你用心，敢冒著被殺頭的危險來救你。”
秦家人面面相覷，蘇昱菀心一下揪了起來，陛下是在詐他們，可不能露怯。
幸好秦泰很快反應過來，疑惑的問：“二殿下？二殿下什麼時候來過？”
蘇昱菀順聲道：“二殿下昨天晚上過來看望過我，說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話，然後就沒來過了。”
魏玄甫爽朗一笑，好似什麼都不介意：“放眼大威朝，雖然人才濟濟，但是能做到在宮裡來去自如的可不多，擁有自己禁衛的也就兩位皇子。大皇子手下的能人異士早在年初就被遣散，而且尚在禁足，只有二皇子手下的禁衛驍勇善戰，能做得到如此，我大威江山後繼有人啊！”
秦氏看陛下好像不生氣，悄聲道：“陛下這是···”
蘇昱菀立即制止她，示意她別出聲，轉頭對陛下道：“當初同去豐城的時候，臣女有幸見過二殿下的銀甲禁衛，但是剛才那幫人顯然不是，還請陛下明察。”
“還不說實話！”魏玄甫忽然暴怒，變臉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秦氏更是嚇得捂住嘴巴，幸好剛才她沒說話，要不然就暴露了。
妞妞被嚇得哇哇大哭，李氏怎麼都哄不住。
為了避免波及，蘇昱菀挺身而出：“陛下若有什麼懷疑的大可問臣女，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她一出來，魏玄甫目光斂了斂：“自然有話問你。”轉身拂衣而去，“帶去宣事房。”
渾身無力，下身疼的麻木一樣，再加上肩上的傷，蘇昱菀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受刑。經過外面橫七豎八的死屍時，蘇昱菀腳下一滑，正摔在血水窩裡溼透了裙角。
她強撐著起身，跟在陛下的轎攆後面一步步踉蹌著走到宣事房。
到了宣事房門口，魏玄甫注意到她贓物的模樣，冷眸垂下：“這裡是處理朝堂大事的地方，你豈能如此汙穢著進去。”然後讓宮人帶她去洗漱再換身乾淨衣裳。
蘇昱菀服了一服，隨著宮人退下去。
褪去贓物的衣裙躺在茵茵香氣的熱水裡，蘇昱菀覺得自己像是從煉獄裡爬出來。方才摔那一跤是她故意的，不然身上的血腥氣太重肯定會引起陛下懷疑。
水中，手撫摸上一下癟下去的小腹，一股悲慟噴湧而來像堅韌細密的蠶繭一樣緊緊纏繞著她，掙脫不開。蘇昱菀緊緊咬著手指不讓自己哭出聲，眼淚順著眼角不停的滑落，怎麼都止不住最後她整個人埋進水裡，用窒息感強行壓制內心的悲痛。
這筆賬她記住了，蘇雨珠，魏辛梧，還有太史令，甚至陛下，是他們害死了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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