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瑾眼睛一轉,道:“自然是由輔國大臣多方協商處理,相國大人是兩朝老臣,輔國大臣當有您一位。”
他也是太想安撫相國,連自己狼子野心暴露了都不顧,輔國大臣豈是他一句話就能定下的。
“那就是了,既然新帝即位國事也是由輔國大臣協商處理,那新帝更沒必要這麼著急即位。”司馬珩坦然道,“應當司天告命,求諸神告太廟,這樣即位才算名正言順。”
他並沒有直接阻攔皇長孫即位,說的也都是禮法應當,吳瑾跟貴妃再不甘也無話反駁。
而相國的態度魏辛離也看出來了,他還是一心扶持自己,只不過對於蘇昱菀就另說了。思及此,他也更加放心:“吳瑾,話題扯遠了,你說過放人的。”到現在,他在意的就一點,蘇昱菀。
司馬珩深吸口氣,跟著道:“吳瑾,不管誰是大威新帝,蘇昱菀懷著的都是皇嗣,你挾持她就是挾持皇嗣,你是想霍亂朝綱,還是說你堂堂太史令言而無信呢?”
吳瑾頂著壓力就是不放人:“魏辛離謀害陛下,當誅九族,蘇昱菀身為他妻子當受誅連,自然她腹內的孩子也逃不掉。”
“好你個吳瑾,看來你是打定了主意不放人了。”魏辛離面色陰冷,高聲道,“我這裡還有先皇后另一道旨意,讓你們看看誰才是能繼承大統的人!”
他話音才落,封言從懷中取出另外一道明黃聖旨,高聲念道:“先皇后懿旨,帝甫一代皇嗣凋零,唯有兩子,若帝甫離世,則皇子辛離即位,帝后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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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聽出來了,這是先皇后冊立皇子的詔書,先帝離世突然沒有指定即位之人,可此時有先皇后的旨意,就跟陛下的聖旨是一樣的,更何況還有另一道貶斥陛下的懿旨。
相國接過兩道聖旨仔細檢查:“這上面蓋有先皇后的朱印,是真的。”
“不可能!”吳瑾大聲反駁,“先皇后都去世多久了,當時你也不過才一兩歲怎麼會有這個,這定是你們偽造的!”
“這是真的!”忽然一聲尖利,眾人尋聲看去,是惠安公主。
惠安公主瘦的如同一副骷髏,眼眶深陷,呆滯無力,卻神情堅定。她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走到殿前,高聲道:“母後臨死之前把印信交託給我,這個印信是我交給蘇昱菀的,這麼多年我一直沒說,就是因為母後交代我一定要交給未來的皇后。”
有了惠安公主的證詞,這次無人再敢質疑。
魏辛離雙手背後昂首挺胸,彷佛身上的繩子是無物,器宇軒昂聲音清朗:“不見棺材不掉淚,先皇后雖然去世,但她手裡掌管的一支軍隊乃是聖先皇親賜,大威歷代皇后專屬權利,別說斬貪官奸佞,就算陛下昏庸無道也斬得!”
這是大威開國時就有的舊俗,其權利一直都在帝后的手裡,只是先皇后去世以後陛下一直沒有冊立新後,所以這條規矩也就漸漸不被人提及而隱沒。
吳瑾也是知道的,心頭漸漸壓著一塊大石頭,難道魏辛離找到了這支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