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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交談

李鳴唯大馬金刀的坐在廳堂,問了張順家的幾句話,玉芳、玉沁聽說爹爹來了,也來給爹爹請安,李鳴唯見兩個女兒穿著雪白的孝衣,連張順家的鬢邊也簪著白花,侯府早沒有齊氏的痕跡了,反倒是慎哥兒這邊有人懷念。

李鳴唯不禁有些悵然。

玉沁心不在焉的坐在那裡,玉芳緊張的揉搓著手裡的帕子,李鳴唯和兩個女兒也沒什麼話好說,就問了句都讀了什麼書了。

玉沁輕輕的說,“女兒也沒讀什麼書,不過是道家的經典看了兩部,女兒雖然駑鈍,慢慢的也體味到其中三味了,浮生如夢,不如羽化而登仙。”

李鳴唯皺了眉,“這種閒書以後不許再看,移了性情就沒救了,都是些荒誕不經的奇談怪論,正經把你的女紅做好了是正事。”

玉沁倔強的一仰頭,“女兒一心向道,再也不肯還俗。”

李鳴唯想起玉沁還掛著修道的名義呢,他只說玉沁住在玉潭那裡,玉潭哪裡會不看護好妹子了,他也就沒放心裡,哪成想小女兒說出這番孤拐的話來。

“小姑娘家說什麼胡話呢,要不是慎哥兒弄出來那些故事,你又何必掛著修行的名義,眼下你先這麼混著,針黹女紅不許荒廢了。”

李鳴唯一雙銳眼看過去,就見小女兒甜美稚嫩的小臉神色凜然,一臉的戒備,就像他是吃人的老虎似的,李鳴唯又好氣又好笑。

“你穿著孝服修道?你道心真夠虔誠的。”李鳴唯笑著奚落她。

“女兒捨身修道是為了母親,給母親戴孝有什麼不妥?”

他這女兒什麼時候變成刺蝟了。

李鳴唯不禁扶額,他當爹的還沒說什麼呢,女兒先和他對了,李鳴唯不搭理玉沁了,轉頭又問玉芳,“聽說你時常頭暈,這兩天好點沒有?黃老先生還過來針灸?”

玉芳一直緊張的聽著,見爹爹忽然問她,玉芳嚇得一激靈,長這麼大她都沒和爹爹說過幾句話,爹爹有時候也會和她說一兩句,吩咐她倒茶什麼的,也不用她回答。

玉芳擰著帕子顫聲說道,“女兒已經大好了。”

李鳴唯放下茶杯,臉上神色淡淡的,“你們祖母病了有些天了,你們倆也該回去侍疾。”

玉芳柔聲答應,“祖母病了麼?孫女回去服侍祖母。”

“女兒也想回去服侍祖母,只是昨日紫霞仙子恰巧來了帖子,說有一罈法事要女兒過去觀光體味,女兒抄寫道德真經為祖母祈福,保佑祖母早日康復。”

李鳴唯摸著下巴不說話,只管打量玉沁。

玉沁強撐了一會兒,臉上嬌柔甜美的笑容破裂了,眼淚奪眶而出,“女兒不想回去!女兒情願到祠堂裡跪祖宗去,女兒也絕不回去!”

玉沁這幾句話說的斬釘截鐵,腮邊還掛著一顆淚滴,一雙眼睛水潤清亮,她不肯躲避李鳴唯那雙利眼,雪白的臉蛋掙得通紅,迎著眼光對視。

玉芳嚇得忙拉著玉沁,“我勸勸五妹妹,五妹妹會回去的。”

玉沁只是倔強的抿了嘴。

張順家的也急了,拼命給玉沁使眼色,無奈玉沁一心和爹爹對上了。

李鳴唯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你不願意回去也罷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慎哥兒沒在家,你還是到你姐姐那裡住著吧,爹爹也好放心。”

玉沁大出意外,她以為這番言行會換回來爹爹的雷霆之怒,情緒上來了,那些話不及細想已經說出來了,玉沁只好硬氣到底,心裡倒是有幾分害怕,更多的是酣暢淋漓的痛快。

祖母不慈,她就不孝順了。

聽了爹爹說她回不回去沒關係,玉沁拼命的煽動眼睫毛,讓自己變得柔軟,臉上又帶出了甜美的笑顏,“女兒謝過爹爹的體恤,女兒身上的病也沒好利索呢,這兩天吃著藥,過給祖母病氣反到不好了。”

他這個女兒這回又想出這麼個爛藉口,一開始這麼說不好嗎,非得一口一個修道,讓人氣得腦瓜仁都疼。

玉沁實在太稚嫩了。

李鳴唯的不由想起玉潭小時候,表面上也是個溫柔的小淑女,暗地裡那些淘氣夠讓人頭疼的,齊氏每每又氣又笑的和他抱怨一回,那個時候齊氏願意和他說說女兒,他也就哼哈的答應著,李鳴唯忽然發現,他對這小女兒一點也不熟悉。

他有兒子了,他的注意力都在兒子身上了。

女兒家都是由母親教養的,玉沁沒了孃親,他對這個女兒忽略得太久了。

玉沁是嫡女,將來得為了侯府聯姻,她這樣稚嫩可不行。

李鳴唯想了想,有些話他得和女兒說明白了。

“為父今日過來是想說續絃的事,你母親走了也有一些時日了,為父想要續絃,沁兒你心裡怎麼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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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沁就有些呆呆的,她知道爹爹早晚續絃,可是爹爹親口說出來了,玉沁還是一陣心痛,心裡疼的有些發木,別的女人要來佔娘的位置了,她以後得管別的女人叫母親了,二姐姐都和她說過這些,姐姐會護著她的,慎哥兒也說過會護著她的。

玉沁笑道,“那是爹爹的大喜事,女兒替爹爹高興。”

玉沁這份強裝出來的平靜太明顯了。

李鳴唯心裡不禁一軟,向玉沁招招手,玉沁只是呆呆的站起來並不肯過去了,倒是李鳴唯暗嘆一聲,起身走過去,玉沁嚇得就往後退,張著驚慌失措的眼睛。

李鳴唯無奈極了,只好負著手踱來踱去,“為父也實在沒辦法了,原想著為你娘守一年的孝,只是你們祖母不習慣庶務,家裡總得有人主持中饋,侯府的體面還得撐下去,讓你們幾個住在外面實在不妥當,慎哥兒他自己還是個孩子呢,他又能護著你們多久了。”

玉沁只是木木的聽著,玉芳手裡的帕子都要揉爛了。

李鳴唯傷感了一回,見兩個女兒這幅神態,不覺有些好笑起來,這些話犯得著和兩個丫頭說嗎,轉頭問張順家的,“送來的那些箱子都檢視沒有?你幫著收拾出來,先登記造冊,留給她姐妹倆做陪嫁,這件事先瞞著老夫人,也別讓不相干的人知道了。”

張順家的欣喜的應了一聲。

李鳴唯又看著玉芳,“為父以前疏忽了你,我們李家的女兒不肯受辱,芳兒挽回了侯府的名譽,爹爹都記在心裡呢,將來給你八十臺嫁妝,打發你風風光光的出嫁。”

玉芳庶女的身份能得三十臺嫁妝已經不錯了,八十臺嫁妝是嫡女的身價了,李鳴唯以為玉芳得欣喜欲狂,沒想到玉芳嚇得小臉慘白,一下子就跪下了,“女兒不敢要那些,女兒丟了臉面不敢有非分之想。”

李鳴唯心中不快,玉芳畏畏縮縮的樣子實在太氣人了。

張順家的連忙屈膝一禮,“奴婢替四小姐謝謝侯爺恩賜,四小姐心裡感激的,只是四小姐年輕面嫩,女兒家就不好意思了,侯爺別怪罪才好。”

哪裡是面嫩怕羞,分明就是怕的。

李鳴唯藉著臺階下了,“那些東西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麼,你兩個都分了吧,你們母親活著的時候也該一樣一樣幫你們置辦了,繼母未必願意管著你們,有了這些個將來再添補一回也差不多了,沁兒你將來和你姐姐一樣,也是一百二十臺的嫁妝,爹爹不會虧了你。”

玉沁嘟囔一句,“女兒出家修道呢。”

李鳴唯瞪她一眼,“你少把修道給我掛在嘴邊上,那原是不得己。”

李鳴唯懶得搭理兩個女兒了,又問了敏哥兒和謹哥兒幾句,他倆讀書去了,慎哥兒在家裡請了先生,李鳴唯聽了倒是很滿意,兒女都不用操心,這有多好呢,打發兩個女兒出去了,李鳴唯來到慎哥兒的書房,又重新思慮一回,捋順朝中各派勢力,他李家勢弱,皇帝也想拉攏扶持的,丹朱郡主又是陛下的心病。

提起筆開始寫奏章,斟酌著用詞,寫完了又修改一回,重新謄寫清爽了。

李鳴唯沉吟著,聽說陛下這兩天到黛山避暑去了,眼下不過四月天氣,天氣還沒熱起來,往年都是太后領著宮妃避暑,也領著趙家人,皇帝留在都城處理政務,這十來年陛下還沒上過黛山呢,今年是第一次,還是春夏相交時節。

陛下此舉意味著什麼呢。

皇帝羽翼漸豐,幾個皇子漸漸長大了,趙家血統的就有兩位皇子,皇帝最寵愛的是吳貴妃,聽說這回也帶著吳貴妃去了,還有幾個年輕的妃子,皇子就只帶著三皇子,大皇子和二皇子還有功課要做,不能耽於遊玩嬉戲。

這十來年皇帝展現出來的耐心,李鳴唯都看在眼裡,皇帝一點點扭轉了不利的局面,在朝中逐漸有了話語權,趙家再也不能一手遮天,李鳴唯心下琢磨,皇帝為什麼會厭棄了他,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呢,李鳴唯實在說不清楚。

皇帝向來喜怒不行於色,為什麼對著他這麼特別。

李鳴唯想得頭疼欲裂,他一直兢兢業業的,他得讓皇帝看到李家的忠心,他的奏摺若是透過正常的途徑難免會傳揚出去,陛下心意未知,他還是低調些比較好,也為將來留下迴旋的餘地,李鳴唯到了門房,暗雲衛那些下屬還住在這裡。

王月興獻媚的笑著,“侯爺有何差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