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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死囚牢

春天的陽光格外明媚,李鳴唯心裡一片陰霾。

女兒入宮為太子妃,丹朱公主剛給他新添了女兒,李家有了十小姐,今日他得了個極好的差事,看著面前正襟危坐,虛心求教的皇太子,李鳴唯咬碎鋼牙,好懸噴出一口老血。

宮殿裡寂靜無聲,為了皇太子的臉面刻意隱瞞了許多事,不知底細的外人眼裡,看得見李家的榮寵不衰,哪裡會明白李侯爺肩負著多重要的使命。

李侯爺肩負著大夏朝的未來,子孫後代。

記不清第幾次咳痰,嗓子眼裡好像堵了一團棉花,李鳴唯威嚴的板著臉,厚重的紫色朝服增加了一份威儀,腰間圍了玉帶,手上戴了扳指,面前放了難登大雅之堂的冊子,這樣的春.宮冊子實在太熟悉,年輕的時候也見過幾百回。

李鳴唯擅畫,尤其擅畫美人圖,年輕那會畫了留著自己欣賞,如今還得對著冊子進行場外培訓,面對的是皇太子明亮的眼睛,太子擺出了虛心求教的姿態。

李侯爺避開眼光,一條舌頭打了丁香結,“咳,咳,這些太子想必都看過了,哪裡不明白的只管問老夫。”

“小婿還得請問岳父,世人都以纖弱輕柔為美,而眼前這幅美人圖中的美人穠豔豐肥,朱唇皓齒,眉目和髮髻之間勾勒精妙,暈染得體,可惜了美人面目呆滯,一絲不苟,依小婿看來此畫匠氣太重,不知岳父以為如何?”

李鳴唯幾乎沒要崩潰了。

皇太子還在點評,“真是可惜了這個美人,小婿替畫中的美人叫屈呢。”

皇太子也不尊稱尚父了,一口一個小婿,還想要探討書畫,太子關注點明顯歪樓,這都是些什麼畫太子難道看不懂嗎?翁婿之間面對冊子,李侯爺真是尷尬極了,偏偏皇太子神態正經的很,還只管挑起毛病來了。

“小婿以為這些春.宮實在太粗糙了,他們行的是人倫之道,面部表情也該開心才好,怎麼倒是呆愣愣的神態?作畫講的是意境,您看這兩人裸.裎相對,旁邊侍女的衣裙間也不見精妙,動作更是矯揉造作,小婿以為還是岳父作畫精妙,小婿小時候也曾見過的。”

李侯爺老臉先紅了,只管吱吱唔唔的。

賀公公親自守在殿門外,傾耳往裡細聽,聽了半天也沒個結果,皇太子談起書畫滔滔不絕的,沒一會兒功夫李鳴唯落荒而逃出來了。

賀公公連忙迎上來,“太子領悟的如何了?”

“太子,那個太子書畫上極有天賦。”李侯爺擦著汗,“還請公公回明陛下,老臣實在無能為力,辜負了陛下的囑託。”

太子含笑出來了,看著賀淮章笑道,“還想和尚父好好探討一回書畫,我看尚父精神很不好的樣子,只能改日聆聽教誨了,請賀公公替孤送尚父出宮。”

賀公公笑道,“陛下還要見見李侯爺,老奴完了陛下的吩咐,再送李侯爺回去不遲。”

賀公公笑眯眯的,“請吧,李侯爺。”

李鳴唯只好硬著頭皮面君,皇帝含笑賜了坐,皇帝臉上也像戴了一層面具,精心掩護著心裡的尷尬,即使君臣,又是親家,兒女就是冤家,真是欠了他們的了。

皇帝先打了一個哀聲,“蘊兒領悟的如何了?”

李鳴唯誠惶誠恐的站起來,“老臣實在不知如可開口,這些情事老臣以為合該太子慢慢的體悟,太子妃年幼,不周到之處也是有的,老臣以為太子需要成熟女子引導。”

“愛卿啊你有所不知,朕賞了十位美人任他選用,蘊兒連看都不肯多看一眼,朕知道他對太子妃一往情深,朕也成全他的心意,如今他們兩個成親都八天了,還是沒有圓房,這般拖延下去何日是個了局,太子妃年輕,蘊兒也,”

皇帝又打了個哀聲,“皇后一開始還替他們瞞著,只是暗中督促,昨晚上宮人燃了香燭助興,愛卿也知道那些個,蘊兒血氣方剛的年紀,太子妃又是他心心念念的,他兩個還是秋毫無犯,朕不得不傳喚愛卿,蘊兒在愛卿身邊長大,有些話或許願意和愛卿說起來。”

李鳴唯聽了嚇得傻了眼,“燃了香燭助興?太子年齡尚幼,哪裡禁得起那個?”

皇帝恨恨的說道,“郎官只想完了差事交差,不顧念太子身體,昨晚幸虧無事,朕命人嚴懲了那個狗奴才,只是朕也擔心起來,愛卿你還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李鳴唯呆呆的立了半晌失了魂魄。

皇太子翻著那些冊子,眉眼間何曾有一絲羞澀的神態,就是遊遍花叢的他,看了圖冊都有一絲興奮,皇太子是青澀小子,又不是風月老手,除非他什麼也不懂。

李鳴唯臉上又青又紅的,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皇帝倒是笑了,示意賀公公扶他起來。

“老臣罪該萬死,都是老臣的疏忽,皇太子小時候遭奸人所害,老臣也找了郎中,就是那黃炳忠老先生,是老臣掉以輕心了,老臣以為陛下該為皇太子廣選名醫調理腎經,皇太子若不是當年虧了身子也不會無動於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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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鳴唯磕頭磕出血痛哭流涕起來,“都是老臣的罪過。”

皇帝連手都抖了,音兒都顫了,“究竟怎麼回事,還不與朕說明白了。”

李鳴唯想起前因真個愧疚的無地自容了。

“昔日太子身邊有個劉嬤嬤,她是老臣的周姨娘安排到太子身邊的,都怪老臣失察,老臣輕信了蛇蠍心腸的女人,那劉嬤嬤暗中下了黑手,幸虧皇太子又哭又鬧的,老臣才得知端倪,當時老臣請黃老先生瞧了,老先生也說無關緊要,老臣這才放心,如今想來分明太子吃了暗虧,老臣罪該萬死。”

李鳴唯處事圓滑,皇太子又是在身邊長大,多年的父子親情,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當著自個的親兒子疼了十年了,寄予了莫大希望,李鳴唯貪嗔愛恨,俗得不能再俗,骨子裡也有忠君愛國之心,為人又講義氣,也是有真性情的一個人。

李鳴唯說起往事肝腸寸斷。

皇帝完全不知道那些。

蘊兒也說過他小時候,都是一邊說一邊笑的,說得最多的就是小時候怎麼玩了,皇帝心裡還有一絲安慰,皇宮裡也有許多見不得人的,在皇宮長大未必更好,周姨娘心性狡詐暗中加害皇兒,這些皇帝都知道。

皇兒好歹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李鳴唯為人粗糙,對皇兒還是看重的。

皇帝哪裡想得到還有個劉嬤嬤要害皇兒絕嗣。

“快,傳黃炳忠。”

皇帝抖著嗓音說道,又想到黃炳忠一介草民不宜入宮,吩咐賀公公,“那你先去見了黃炳忠,看看他究竟怎樣的說法。”

皇帝看了李鳴唯氣不打一處來,“把李鳴唯押入暗雲衛死囚大牢。”

李鳴唯垂頭喪氣,事到如今他也無臉逍遙事外了。

趙弘毅還是高熱不退,燒的他神智昏迷,昨日太子命人灌了藥,今天抽空又過來了,趙弘毅身邊是他一個小廝暮雪照應著,暮雪見太子又來了,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他們大公子與皇太子不共戴天,暮雪見了皇太子也不肯下跪。

周蘊不會與那個小廝一般見識,何況都是以前熟識的。

趙弘毅臉色蠟黃,嘴唇乾裂,眼睛瘦的都瞘?了進去,昏迷中說了胡話,喊了一聲李玉沁,又咬牙切齒罵慎哥兒,暗雲衛的人小心的覷了太子一眼。

周蘊聽了不但不以為許,還吩咐用心診治,又伸手摸了他的額頭,見他額頭滾燙,這樣子燒下去,都怕把他肺子燒壞了,周蘊命人拿了一罈子酒,親手幫趙弘毅降溫,這麼一番折騰下來,趙弘毅甦醒了,就見他瞪圓了眼睛,牙關打顫,一句話也不說。

周蘊看著他笑道,“弘毅你醒過來了,我讓人煲了湯,一會讓暮雪喂你吃一些。”

趙弘毅張嘴似乎有話要說,周蘊彎下腰去,就見趙弘毅迅疾起身,一把掐住周蘊的脖子,那只手燙的就像烙鐵,手指綿軟無力,哪裡還有掐人的力氣了。

這可嚇壞了劉鐵光一干人,連忙吶喊著撲過來。

“你們都過來做什麼,孤讓你們過來了麼。”周蘊反手把趙弘毅護在身後,“弘毅和我鬧著玩呢,我們從小就這樣玩的。”

劉鐵光幾乎沒吐了血,趙弘毅要不是生了病,皇太子小命休矣。

劉鐵光還想要勸諫,周蘊冷著臉攆他們出去,劉鐵光哪裡肯出去了,只在屋角跪著,周蘊只得罷了,看著趙弘毅笑道,“弘毅你都成了病貓,往日那些威風都沒了,你還是好好吃了藥,等你病好了我再找你算賬,咱們兩個之間那些爛賬還沒算利落。”

“你殺了我啊,你倒是快點殺了我啊!”趙弘毅嘶聲喊道,只可惜趙弘毅嗓子啞了,又病成了這個樣子,一點氣勢也沒有了。

周蘊聽了笑道,“趙弘毅你連死都不怕,你害怕活著?你剛才故意對我動手,不就是想讓我殺了你?我偏偏不想殺你,我想要氣死你。”

周蘊不由分說拿蘸了酒水的軟布往趙弘毅臉上擦去,趙弘毅拼命的躲閃著,眼裡燃燒的是熊熊怒火,照著周蘊用力啐了一口,周蘊也不生氣,又開始擦他的脖子,腋下幾處私密的地方,趙弘毅拼命想要反抗,可惜手軟腳軟使不上力氣。

“士可殺不可辱!周蘊,你敢羞辱我!”

周蘊笑著還未說話,又有暗雲衛的小旗進來稟報,“太子爺,李侯爺也進來了,陛下把他打入了死囚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