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愚鈍，曾經是朝堂之上公認的事實，雖然自小在皇上身邊長大，非但沒有耳濡目染到皇上的才智，倒是因為太過於嬌慣落下滿身毛病，身邊的侍女換了一批又一批，稍不滿意，就是非打即罵。
比起七皇子實在是差的太遠，就和那不被重視的十二皇子比，都相去甚遠。
前些時日，見太子有所收斂，眾人以為他是改了性子，這才紛紛站在他這一邊。誰成想，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方才那些一口一個太子更好人，恨不得立馬剪了自己舌頭。
太子站在前方，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一聲，他倒是不覺得自己所言有錯，軒轅鴻軒本就是草包，他何錯之有？
“不如現在朕退位給你如何？”皇上表情言語間透著絲絲寒意，臉上卻不見任何表情。
“兒臣並非此意。”太子戰戰巍巍，後背冷汗密佈。
“哦？”皇上挑挑眉梢，揣摩不出他此刻的情緒。“你方才一口一個草包，既然你這麼想，那朕在你眼裡不同樣是草包一個？”
太子驚的猛抬頭，正對上皇上眼底的陰鷙，“並非如此！”
“朕從小教你的就是這些？太子你太讓朕失望了！”
“兒臣...兒臣”太子張張口，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該如何回話？該如何回話？太子求助的望向那些大臣，竟無一人有幫他的意思，龍威盛怒之下，無人敢出頭，只求自保。
太子不敢再接話，唯唯諾諾的站定原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由內而外迸發，若是在這私下，他尚敢求求情，皇上念著昔日的父子情誼，這事說不準就過了。
可惜現實再次無情的給了他一巴掌，皇上冰冷冷的望著他，“太子殿前失儀，念在其是初犯，禁足一月，沒有朕的命令不許出來。”
皇上的話猶如驚雷般炸開，眾人皆是震驚地看向太子，他此刻哆哆嗦嗦，被身旁的人扶了一把才勉強沒有軟在地上。
“禁足”兩個字不斷在太子腦裡迴盪，他早前作威作福，就是仗著皇上對自己的疼愛，現在這層關係被他親手撕開，沒了太子這層身份，他和皇上之間不過最普通的父子關系。
皇宮裡皇子眾多，皇上不缺他這一個兒子。
皇上走到太子面前，對於這個兒子，他失望透頂，明明是自己親自教養從小培養的孩子，到頭來成了所有皇子中最無能草包的一個，這麼多年的心血，彷彿都成了笑話。
“你給我在府裡好好反省，再有下次，你這個太子也不用當了。”皇上附在太子耳邊，聲音冰冷。
鼻息間充斥著龍涎香溫暖的氣息，皇上的話落在耳裡卻如數九寒冬般，讓人冷的發顫。
皇上大袖一揮，身後的太監合時宜的高喊了一聲“退朝”結束了這場鬧劇。
待皇上的身影消失在階梯之下，沉寂的空氣突然被撕破一道口子，大殿恢復了喧鬧。
所有的人都在偷偷討論方才的事，考慮到太子這個當事人還在場，沒有人敢放開聲音，說話時有意無意的壓低聲音。
“太子”，“皇上”，“衝動”幾個詞落在軒轅煜耳裡，他瞭解太子的脾性，倒不知道他如此衝動，大殿之上當眾拂皇上面子，從古至今，也未曾有幾個人敢這麼做。
軒轅鴻軒偷偷走到軒轅煜旁邊，看著太子害怕的原地發顫的樣子，心裡前所未有的舒爽，想到那些被太子迫害的侍女受折磨時慘痛的樣子，真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七哥......”軒轅鴻軒剛想說什麼，被軒轅煜一個動作制止住。
不遠處的太子似是從打擊中緩了過來，此刻正被幾個大臣圍著，滿臉猙獰，說話的樣子看起來語氣不善，應該是在責怪那些大臣方才的不作為，
軒轅煜冷淡的掃視了一眼那些人，這才轉過頭來，淡淡的說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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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皇子留步。”
還未走出兩步，上官墨突然在身後叫住軒轅鴻軒，上官鈺也跟在父親身後，見兩人回頭，揚起一個張揚的笑，看樣子也是為剛才的事高興。
“丞相何事？”
上官墨淡淡笑道，“這人多耳雜，不妨換個地方說話？”
軒轅鴻軒看了一眼，點點頭，“好的。”
皇宮內紅磚綠瓦，碧綠的湖水倒映出碧藍的天空，四四方方的庭院將天空分割成了一塊又一塊，透著壓抑的絕望，像是提醒這裡的每個人，無論何時，都沒有辦法逃開宮廷的壓迫。
這條道路同樣通往宮外，因為地方偏僻，鮮少有人走動，此刻倒成了最佳的選擇。
隨行的侍女侍衛遠遠的跟在身後，再三確認無人跟蹤後，上官墨開口。
“這次的重審不知十二皇子有何看法？”上官墨說，“我知道，以我的現在的情況問這話不合適，不過這事是我心頭一根刺，還望十二皇子理解。”
軒轅鴻軒瞭然一笑，“丞相不必這麼說，這事我定當全力以赴，只是到時可能還要叨嘮丞相，幫幫忙了。”
他和上官芸關係不錯，更何況他相信丞相的為人，這事的結果事關丞相府的存亡，能幫襯的他定會幫上一把。
“丞相儘管放心，我沒有那些壞心思，事實該如何就是如何。”
遠處的梅花被大雨砸落滿地，大雨剛剛過去，還沒來得及清掃，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遠遠望去，一副殘敗之景。
軒轅鴻軒望了眼遠處，“雖然我不清楚當年之事，不過我相信丞相，丞相也不必擔心，沒有做過的事無需介懷。”
上官墨的視線隨著軒轅鴻軒的視線落在那地上，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笑開，“十二皇子這番話頗令人感動，儘管放心，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丞相府定當全力相助。”
又走出一段路，兩輛馬車靜靜停靠在路邊，一頓寒暄之後，馬車啟程前往各自的府祗。
軒轅鴻軒有些奇怪的看向軒轅煜，從方才開始他一句話也沒有講過，他和丞相聊的開心，軒轅煜只是呆望著遠方，並不參與他們的話題。
“七哥你怎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