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趙鐵衣,洛妖就氣得眼睛只冒火。
仗著自己家世代為將,連柳家都敢抄,說到底也是皇帝老子下的令,但他和柳師姐青梅竹馬,怎麼捨得看她被誅九族?
世上還有如此絕情的人麼?
洛妖咬了咬牙一拍腦袋說:“哼,皇帝老子是罪魁禍首,他是幫兇,你倆明天一起死吧!”
啊?
聽到這句話的大總管頓時被嚇了一跳,這小子怎麼突然又改變主要要刺殺皇上了?
說來,確實有一位柳家的子嗣還倖存,也是憑藉著天妖宗這一尊龐然大物才得以苟存。
他當年與柳家關係莫逆,誰又能想到,被殺雞儆猴的第一個大世家會是柳家呢?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的情意都顯得如此不真實。
太過虛幻了。
若是三山的任何一個率先登頂,問鼎天下,那將會是絕對的霸主,無人可以輕易撼動。
那位柳家的小妮子,是否還那麼愛笑呢?
“先生,這是我蒸汽機和火車的設計圖紙,這太暗了,我鬱悶,至於我要做什麼,你最好不要阻攔,沒有用的。”
“既然天子說我已經自由了,那就去京都走一走好了。”
大總管聽出了語氣的不對勁。
看來那個柳家的女孩在後來過得並不好,以至於讓洛妖懷恨在心。
“你隨意去吧,咱家還要借用你的機器,研究一下以機關的程序化取代煉丹術的可能。”
“多謝。”
洛妖不再多言,他拍了拍青玄葫蘆,身影一下子從黑牢裡消失了。
多少年了,他是第二個出來的,而且不是盜蹠那樣的逃,他是真正的光明正大的走出來。
沒有一個人敢阻攔。
被關進去的時候還是下雨天,現在也就是雨停後的傍晚了。
街道上的空氣很清新,許是雨水沖刷了塵埃。
夕陽朦朧的橙光透過雨水的折射有一種異樣的說不出的美感。
洛妖這幅打扮任誰看到都會多看倆眼,拔高的身材,強健的體魄,即使被面具遮住都依舊無法阻擋的魅力,紫色大袍子的霸氣。
木屐走在雨地上,敲敲打打。
“柳家?”
他從沒有來過紫禁城,卻對這柳家一見如故,像是一個迷路很久的孩子,只要他多年後回到了家門口,依舊會喊出最親愛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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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鶯醉從一個光芒萬丈的人兒,到摔倒塵埃裡一蹶不振,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柳府的門前落滿了塵埃,還貼有兩張天子口諭的封條。
這裡邊當年葬滅了整個柳家上下,共計四萬三千人,血債累累。
從那以後,酒肆歸大荒王朝所有,皇家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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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柳家的酒如今已經在暗地裡炒到了天價,喝一罈少一罈,誰人的柳家酒最多?
除了皇帝,恐怕就是柳鶯醉,即使她終日買醉,那骨子裡以及自小刻入骨髓的釀酒技藝,依舊沒有退卻。
“柳師姐曾經帶過的噩夢之地?”
“師弟來為你破開!”
洛妖大步上前作勢就要一把推開這扇門,按理來說,誰敢這麼做便是死罪,但洛妖不怕死。
“小兄弟,住手!”
電光火石之間,一隻冷冷的手搭在了他的肩頭,洛妖原本要罵一句:“滾,用你來多管閒事。”
誰想到,砰的一聲,只聽到了酒壇子摔碎的聲音,緊接著這扇門直接被這個要阻止他的醉徒勐的撞了開。
砰!
又是一聲,這個醉酒徒直接醉倒在地,打起了震天響的呼嚕。
洛妖整個人都傻了。
就……就挺突然。
他神情木納的轉身關上了門,這裡許久沒有人打掃了,野草都長得快比人高了,還有野雞,兔子在亂竄。
他們就像是驚動了這一帶原本幽靜的氣氛,飛鳥刷啦啦一下子飛到了半空。
“嘔,呸!”
醉酒徒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一手扶額道:“這是哪?你家可真夠亂的!”
“這是柳家。”
“什麼,柳家,我都說了讓你住手,這個可是殺頭髮死罪,你瘋了嗎?”
洛妖無語的看著他,哎,和這種人說什麼理呀,自己真是瘋了。
“是你喝醉了摔倒撞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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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是這樣嗎?”
醉酒徒擦了一下嘴邊的泥土,原本雪白的長衣都沾滿了泥土和酒水,仔細一看居然還挺帥,五官深邃,頗有一種西域人的味道。
“你走吧,這事我來扛。”
洛妖大氣的說,畢竟這人只是一個醉酒徒,無心之失。
誰知,這人默默的俯身撿起了酒壇子的隨便揣在了懷裡桀驁不馴的笑道:
“不,我是怕你出事,這兒本就該由我來扛。”
他又從懷裡取出了一小壇酒,此時,夕陽將逝,皓月將升。
白衣酒徒隻手舉杯,對天歌曰: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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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愁緒劇增,噗,他瀟灑的吐出了一口酒,這一院的野草瞬時間凋零卻又迅速重生為形式各異的野花。
一柄無鋒長劍筆直的插入了大地,酒徒鄭重其事的將酒撒在了地上。
“吾從廣陵道而來,赴當年之約,昏君無道,太白多年不敵,明日必斬之!”
李太白?
洛妖神情恍忽,這樣一個逍遙自在的人怎麼會與柳家有瓜葛?
“你是李太白?”
“不信?”
“無所謂信不信。”
啊?
身為世外高人的李太白差點摔了一個跟頭,你小子會不會說話呀,怎麼就是無所謂了?
我可是大荒王朝的第一偶像,就連排名第二的偶像蘇子都識我為偶像。
也就是說,你偶像的偶像也是我!
“明天,我也要殺人。”
“哦?為一個人?”
李太白笑得別有深意。
“切,要你管!”
洛妖的臉一紅,想到了柳師姐頓時覺得心神不定,轉身走向了柳家的別院。
“你那位還活著麼?”
“當然活著了!”
洛妖詫異的看著這位傳說中的酒劍仙,從他那看似微笑,實則蘊含悲傷的雙模裡曉得了其中的深意。
“十年前,你沒有救下她?”
李太白看似釋懷一笑道:“一面之緣而已,喝過她家的酒,又因一首詩害人家破人亡,不還寢食難安。”
洛的已經忽的眨了一下,“你有她的畫像嗎?”
“嗯,何故?”
“拿來便是!”
酒劍仙疑惑的取出了一副畫卷,儲存完好不說,筆墨還極為特殊,畫卷上果真是一個別有韻味的奇女子。
“還說一面之緣,連人家畫像都保留著?口是心非的大豬蹄子!”
“你!”
李太白這才發現自己中了計,正要反駁,洛妖已面色一邊,三盞魂燈燃燒。
在二人眼前,一個從幻象到逐漸凝實,甚至接近於真實的畫中美人走了出來!
她在月下翩翩起舞,柳家的孤魂野鬼一世間暴起。
“滾!”
李太白一喝,那女子的殘魂飄蕩了十年,只剩下了最後一丟丟的慾念終於落在了這副隨時會潰散的身軀上。
“前輩,只能存在一炷香的時間,她的魂是殘缺的,畫雖惟妙惟肖,也終究只是其本人的一部分,我無法完全復原。”
“謝過!”
……
月下,不知幾時,那美人已歸於了塵埃。
“我與她對酌了一杯。”
“哈哈哈哈哈!”
李太白肆意的笑著,耳畔忽然想起了不和諧的聲音。
呼~
再一看,旁邊的洛妖早已睡得跟個死豬一樣了。
“還打呼嚕,小小年紀不學好,以後去了老婆怎麼辦,起來!”
“你有病吧,敢踹我,知不知道,如果剛才你動了殺心,現在就死了。”
“呵呵,我的意境全被你毀了,臭小子!”
“你以為自己叫個酒劍仙就了不起嗎?我洛妖比劍還沒有怕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