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心中在掙扎，他不知道白凡留了什麼後手。但是雪晴的頭已然是深深低下，肩膀甚至開始聳動起來，楠楠也一言不發地站在雪晴身後，小手緊緊攥著雪晴的衣角。
“不知道，這個解釋夠不夠？”
方念的聲音低沉，聲音中已然是止不住的殺意。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枚小小的腰牌從他手中遞出，上面刻著兩個小字，校尉。
噔噔噔！
之前一直沉靜自若的他眼中竟是露出了不可置疑的神情。不光是他，他身後的那名中年男子，赫赫有名的聖城守衛軍，從始至終都面無表情，直到這枚小小的腰牌被方念拿出。
這名男子的瞳孔猛然一縮，身上的寒鐵鎧甲竟是有一些晃動。他想不懂，為什麼在這座小小的青田縣，竟然會出現了這麼多本不該出現的人。
夏言冰聲音低沉地說道：“北鎮撫司？”
方念看著夏言冰笑著說道：“大人還認識這塊令牌啊！那我想我就不用解釋了吧。”
夏言冰有些不死心地問道：“為什麼！你來這裡幹什麼？”
方念冷漠地說道：“為什麼？既然你知道這是北鎮撫司的令牌，就應該知道我們幹的是什麼事？大家都是朝廷的一條狗，就不必多問了吧。”
夏言冰把頭深深低下，聲音幾乎不可聞地說道：“是，知道了。”
都察院可以說是朝廷中脾氣最怪，也是權力最大的一批人了。他們專門負責調查各個地方的官員，就相當於方念前世地球的反貪局。
可是面對北鎮撫司，就好像哈士奇面對狼群一般。雖然外形都差不多，但是本質卻是狗和狼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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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鎮撫司可以說是監管整個國家，無論是誰，只要做出不利於東勝國的事，做出不利於秦家的事，北鎮撫司甚至都可以先斬後奏。
所以夏言冰可以不懼怕縣令、知府甚至六部的侍郎尚書，但是他不得不懼怕北鎮撫司。因為面對魔鬼，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的。
方念將令牌收回了懷中，繼續說道：“那我想，剩下的都不用我解釋了吧？”
夏言冰好似被抽乾了靈魂，聲音低沉地說道：“自然不用，是下官莽撞了。”
其實夏言冰是正七品的監察御史，而方念手中的校尉腰牌，所代表的不過是從七品的官職而已。但是南北鎮撫司從來都不以品階來辦事，就算是北鎮撫司的一把手總指揮使，也不過是正三品而已。
要知道六部中的侍郎已然是正三品的官員，而哪個部中不是有著幾個侍郎。可別說總指揮使，哪怕是下面的幾個五品的千戶，想要辦這些侍郎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那名村婦更是一臉怔怔的看著方念、看著雪晴。她不知道事情怎麼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不是說這位大人是從上面來的嗎？不是說只要自己作證，就可以拿下雪晴和他的姘頭嗎？
夏言冰根本不再理會這名村婦，而是眼中陰沉的問向方念：“不知道林大人，這次任務結束之後，是想要什麼時候回去覆命？”
方念本想拖一段時間，可是又轉念一想，自己在這裡已經待了不少時間，賺錢的門路也已經給雪晴找好了，自己也是離開的時候了。
還有一層原因，聖人城是方念現在恢復修為最好的地方，但是他對那裡是人生地疏。如果和這個夏言冰一同前方，不僅可以從他那裡多瞭解瞭解聖人城，同時也可以搭上都察院這條線。
想到這裡，方念開口說道：“我隨時都可以，不知道夏大人您呢？”
夏言冰笑著說道：“這是我的最後一站，既然您也無事，不妨我們一同回聖城覆命？”
方念點點頭：“當然可以，下官求之不得。”
回到宅院之中，雪晴有些擔心的問道：“方念，那個什麼北鎮撫司的令牌？”
雪晴雖然對於朝中之事不甚了解，但是對於秦家的的惡狗和利劍都有所耳聞。北鎮撫司就是那條隱藏在暗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竄出來咬你一口的狗。
方念笑著說道：“怎麼？如果我真的是一條惡狗，你就不理我了？”
雪晴眼中閃過一絲糾結，然後堅定的開口：“我不管！無論你什麼身份，你都是我心中的那個方念！”
方念笑著說道：“好了，我肯定不是。這只是我偽造的身份而已。不過我確實要去聖人城中一趟，這裡的事就交代給你了。我已經吩咐過這裡的人，你安心做生意即可，別的事無需理會。”